作者:gugugugu
尽管那柄剑的光芒已然熹微,随时都会坠落,但对于至冬国的人民来说,这柄来自于凯瑞亚的末光之剑,曾经与他们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许多年以后,当原宫廷法师皮耶罗成为愚人众第一席【丑角】,会想起他的友人戴因斯雷布将那柄剑抵在自己的肩上时说的话:
“我要熄灭了...”
“从今以后,你便是【第一席】了。便要你来守在她的身边了。”
“我要回家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随时都会散去,苍茫而漫天的大雪覆盖了他身后的平原,他穿着素裹的貂衣,但再厚实的衣物也不能挡住那深入骨髓的暮气与阴冷。
“坎瑞亚...不会亡...”他低垂着头,“一定...能找到办法...我走后...就交给你了。”
这也是他与友人的最后一段对话,直到今天,戴因最后赠与他的那柄剑依旧还保存着,此时此刻,正攥在代号【丑角】的手中。
丑角轻轻地擦拭着剑身,半晌,将末光之剑放在了棋盘旁边。
而他没有勇气告诉那柄剑的是——他失败了,而坎瑞亚灭亡了。
他静下心来,注视着棋盘上的棋局,白玉打造的棋子星落密布将他包围,在他的对方,名为‘queen’的女王棋典雅而端庄,只是矗立在面前,便有如冰雪般的冷冽威严。
只不过,女王棋旁边却没有车拱卫,五百年来一直空缺,那驾车的骑士的微光已然熄灭了,旧世界便是车的灵柩。
丑角知道,那是最初的愚人。
在神的棋盘面前,有一枚棋子倒下了——或者说,挪移了位置。
那是代表着【岩】的神之心。
离开了璃月城。
他微微垂着眸子,显露出微微错愕的神色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刚才,【女皇】下达了新的意志。
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放弃了神之心的所有权,他将神之心赠与了某个人,某个凡人——这便是冰之女皇告诉他的情报,而这个情报足以让他感到错愕。
璃月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知晓,但毫无疑问的,那一定是一场剧变。
‘无论那凡人是谁,杀死他,然后,夺走他的心’
——这便是冰之女皇新下达的旨意。
为了向天空岛上的存在掀起叛旗,愚人众须为女皇献上所有的神明心脏,不论什么手段,不论何种代价...为了那份崇高的理想。
他们需要神之心。
那颗心如今在何处呢?
他注视着棋盘上的位置,微微暝着眸子,露出思索的神色来。
棋盘位置上,那颗心...岩神的【神之心】,正在稻妻。
“传信给...”
丑角顿了顿,向身后的属下吩咐,“【女士】与【国崩】,留心一位从璃月前往稻妻的凡人,他的身上,有着岩神的心脏。”
“叫他们带回来。”丑角轻声道,“无论是鸣神的心也好,还是岩神的心也罢,都要带回来,献给女皇冕下。”
“这是女皇的意愿。”
交代完之后,他目光从棋盘中收了回来。
丑角又注视着那柄末光之剑,微冷的夜光浅浅地披拂在剑鞘上,每次轻抚着末光之剑时,那冷峭的微光总是轻轻地刺痛着他。
如果友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会很失望,很伤心吧。
戴因斯雷布是很正直的骑士。
而丑角将愚人众带向戴因所不期望的方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也许自己错了。
但丑角从未后悔。
这个世界需要丑角被人嘲笑辱骂,这个世界也需要愚人去做一些错误的恶事...若万事万物都循规蹈矩正直无暇,那这世间还有谁人再去反抗?
他已经决定承担这些罪恶。
不择手段。
他已经有了觉悟。
半晌,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抬起眸子,向那至高存在的王座看去。
簌簌的寒风与雾凇模糊了那孤高的背影,女皇矗立在至冬国的最高处,无人能够看清她的目光所向,她的背影寂美而孤高,立于白雪与高天之上,再无人立于她的身旁。
“旧世界的光已然熄灭,我将点燃旧世界的柴薪,点燃新的太阳,新世界的日冕便是尔灵柩旁...永明的烛火。”
不知为何,皮耶罗忽然想起了友人葬礼的悼词。
....
"所以说。"
狐狸小姐顿了顿,她歪歪漂亮的狐狸脑袋,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抖了抖,“小家伙需要神樱树净化身上的污秽,是这样吗?”
“是这样。”清诺岩点点头,“另外,为什么要叫我‘小家伙’?”
清诺岩讨厌小家伙这个外号。
他一直以来都对‘老粽子’这个莫名其妙的外号相当不满意,但未曾想,来了稻妻后外号彻底反了过来,这新认识的狐狸小姐一口‘小家伙小家伙’的叫。
仔细想来,他的外号真是多啊。
“那老不死这外号咋样?”八重神子笑吟吟地道。
老不死...这不也还是老粽子吗!
怎么还倒回来了?
少年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露出‘放弃抵抗’的表情,撑着腮,看向了窗外。
绀田村的雨已经停了。
不过天色却是彻底晦暗了下来,大雨过后,未干的水洼倒映着清澈如洗的夜空,飘落的樱花浮在水洼下,倒像是飘在积水空明的星空中,灿灿的星光透过豆腐店的窗棂,温柔地落在少年的身上。
而在极目尽头出,在神樱岛的最上方,神樱树的枝干织满了星空,繁华的樱花垂落星野。
“听说稻妻的神樱树能驱除污秽。”
清诺岩一边说话,一边掀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中...那些深红色的纹路,一条又一条沿着手腕向上,一直延伸进自己的胸膛中。
那扭曲的线条,带着亵渎般的色彩。
“所以我便来稻妻了。”
面前这狐狸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说不准能帮助他...毕竟她身上的巫女服做不得假,清诺岩可不是啥也不知道的笨蛋,这红白二色的服饰分明来自于鸣神大社。
而神樱树便是由鸣神大社负责管理的。
八重神子略有些出神地注视着那深红色的纹路,用纤细的食指碰了碰,一触便缩回了手指,她轻声道:“...怎么弄的?”
“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清诺岩很轻松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
不知为何,狐狸小姐的平淡语气深处似带着些不耐。
“是啊...”
“没什么大不了?”八重神子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清诺岩不说话了。
八重神子抬起眸子,直直地盯着清诺岩的面容,清冷的星光落在那深紫色的眸底,清诺岩注意到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你的身体...曾被彻底污染过?”
她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对于污秽一事相当熟悉,本以为见清诺岩如此轻描淡写的模样,还以为其只是沾染了些许不详罢了。
但知道看到了那些亵渎的纹路,八重神子才明白过了,清诺岩便曾是不详的本身。
曾有不详亵渎的意识彻底篡改侵占过这具身体...尽管那意识已经死去了,但已将此身化作了‘非人之物’,的确,正如清诺岩所言,现在身上的这些残留‘污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八重神子却可以想象到...清诺岩曾经历过了何等的苦痛。
这老家伙的死鸭子嘴硬的烦人脾气,到现在还没改啊。
罢了罢了,能改就不是他了.
狐狸小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专业巫女。”清诺岩这厮却还嘻嘻哈哈,乐呵呵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业务能力就是强,一眼把俺看穿了。”
"所以。"他道:“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说真的...神子盯着案牍前的少年...和老家伙年轻时真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清野雷鸣还没有老的时候,还是少年的时候,便是这样吧。
她还记得那段日子,狐狸还不是宫司大人,少年还不是柱国将军,没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每日的日常便是追逐打闹,去河边捉鱼,上楼顶揭瓦,夏日漫长树荫婆娑,日头将樱花和记忆都染得嫣红。
不过那时候的他比神子大,所以做什么事情他都以‘兄长’为先。
不知为何,又重新看到老头子的这般的少年模样,狐狸小姐生出了些恶趣味。
她轻轻地弯着狭长的狐狸眸子,慵懒地道:“叫我狐狸姐姐就帮你,小家伙~”
...这稻妻的花姑娘好会捉弄人。
他坚决摇了摇头。
“哦,某人是黑户啊。”神子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套路,“啊呀,原来是黑户,小家伙也不想被勘定奉行发现吧?”
“...狐狸姐姐。”他低着声音道。
“啊呀,没听清。”
“狐狸姐姐...!”清诺岩大声道,显出破罐破摔的语气。
"现在能帮我了吗?"他盯着神子,认真地道:“狐狸姐姐。”
“噗嗤。”
八重神子看着清诺岩这般认真的模样,忽然噗嗤地笑了。
狐狸小姐嘴角一直噙着笑,星光将窗外摇曳的樱花影子洒到她纯白的巫女服上,星影花影摇曳间,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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