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的眼镜
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我只是被困在假象之中做梦。
在梦里得不到真相，我必须回到现实去寻找答案。
“我还会再来……我需要出入这里的权限。”
没有米雪的许可，只要我离开这片以月宫为中心的地下空洞，下次就再也进不来了。
“没问题，我会和她说的，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赛露诺这么说，我也劝道：“就算你不想恢复世人对于你的记忆，至少也让月寒姐、还有孙祭她们来见一见你吧？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哪怕，他们从小到大没怎么陪在你身边。”
赛露诺在我的怀里辗转翻身，她的双手搭着我的两肩，就这么跨坐在我的腿上。
“我知道的米露诺，我也很想念他们，但现阶段要以大局为重……为了这个世界，再等一等好吗？”
她轻轻捧起我的面颊，四目相对。
“相信我，不会太久了。”
然后，送上了浅吻。
第四百一十二章 虚虚实实
赛露诺是个理想的对象，虽然不知道她过去是什么模样的人，但与她的每一次接触，都能感受到她的温柔。
她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
但比起陶醉和感动，我的内心却泛起新的疑问。
即便是这样温柔地亲吻也是虚拟的吗？
她真的是本人吗？
“米露诺，我永远爱你……”
赛露诺举起的食指，轻轻在我的嘴唇上拨弄、揉蹭，她的眼中泛着柔情似水的涟漪，最真挚的爱意溢了出来。
“……所以相信我好吗？”
然而，我无法回应她。
我真的不想怀疑她，但又不得不那么思考。
这让我有些愧疚。
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却又必须谨慎行事，如何应对穿着黑兔子作战服的另一个自己，如何撬开那扇看起来就很坚固的大门，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问题。
然而在表面上，我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跟米雪、赛露诺嘻嘻哈哈，假装事都按照他们希望我所希望的那样展开。
有点拗口，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我先回勘察中心找孙祭报告下情况，我之后还会回来的。”
“唉，我也得去好好说说那个小丫头，她把我在笼子里关了近两周，幸亏我只是地球水晶的统一意识，并不需要上厕所……”
我的女朋友是个不需要上厕所的美少女，太棒了。
起身离开之前，我又抱着赛露诺找了找手感，以免自己忘记她柔软的触感，忘记她身体的气味，忘记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虽然她可能是假的，但至少是照着真的去做的。
“讨厌，你差不多够了吧？”
直到被她娇嗔着推开，我才点头道。
“嗯，满足了。”
我喜欢赛露诺，即使没有记忆也同样喜欢着。
就这样温存了一会儿，我和泰拉回到了勘察中心，这座月面基地建设得很快，如今的面积相比我离开时的模样，又在坑底扩张了相当的面积，构成容纳上百人的大型前哨基地。
地球上的人们真的很想夺回月球。
孙祭第一时间找上门来，把我和泰拉拽进一间小房间。
“情况怎么样？找到赛露诺了吗？”
“好消息是找到了。”
我这么说，孙祭皱起了眉头。
有好消息就有坏消息，我的话显然还有下文。
“坏消息是她暂时出不来，也不打算见你们，说是要再等一段时间，但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听赛露诺的意思，大概是要等到我体内的光辉超过米雪的黑暗为止，就算我的成长再怎么神速，这个过程也至少需要数月甚至几年的时间，这显然不属于“不久”的范畴。
听说自己的女儿不想见她，孙祭的表情有些惆怅。
尽管她看起来因此感到难过，但我并不能安慰她，因为我无法告诉他实情，我甚至不能相信她，也不能相信泰拉，在虚拟的世界怀疑一切是必要的。
或许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player，而其他人都是npc呢？
“所以，进攻月宫的计划就放弃了吗？”
她这么问，又道：“地面上还有许多魔法少女，正时刻等待着你的号令，上月球来拿下那位小小的神明。”
“米雪说她放弃洗脑全人类了，不过还不确定，先让他们继续待机吧。”
我确实很需要支援，但不是这个世界的支援。
然而除了我自己谁都没办法去那边。
“况且我现在能随意往返月宫了，暂时不用采取太激进的……”
话还没说完，作战服的头盔冒出摩诺的脸蛋。
“米露诺！又不好啦！！”
她每次来找我，就没一件好事儿。
“又怎么了？”
“那个家伙把你和米雪对话的视频拍摄下来，剪辑之后丢到网上去啦！大家都知道米雪想要洗脑全人类，还知道你据理力争地说服了米雪，把你当成英雄啦！”
“哈？”
赛露诺是偷拍的犯人，她自己亲口承认了。
她的笼子房间里是有电脑的，她通过地球水晶的权能连接上被埋在月面都市某处的超脑，重启月球的中继服务器，然后向全人类进行直播……
赛露诺没有这个技术力，但她的地球水晶幕僚团肯定能做到。
但没想到，在向我坦白之后，她居然还在继续实施她的计划……
“不需要第二个救世主。”
她刚才是这么说的。
所以，她要把所有人的信仰都集中到我身上，为此不惜揭发米雪的所作所为，让她背上反人类的污名……
这都是真的吗？
米雪真的打算洗脑全人类？
她被我戳穿时的反应，那怎么看都是在演戏。
“先不管，直播就让她去吧。”
倒不是对赛露诺的迁就，我现在没功夫去想直播的事。
而且人们的关注所带来的情感是真实的，与虚拟或者现实无关，光辉确实在增涨。
等等……
既然信仰是真实。
那地球上的那些魔法少女也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我对于“虚拟”和“现实”的理解出了差错？
我想去睡觉。
我应该醒来，但我需要先找到解决那家伙的办法……
“我有点累了，我要先回飞船上休息。”
我打了个呵欠，揉揉眼。
“等‘醒来’再去见赛露诺吧。”
穿过登陆舱回到登月飞船上，只穿着内衣便钻进休眠舱的睡袋，最后看了眼屏幕外的月坑，我闭上眼迫使自己入睡……
…………
……
唔，但这不太容易。
毕竟我现在并不是很困，就算迷迷糊糊睡过去也很浅。
不是沉睡、昏迷的话好像没办法彻底“醒来”，所以我……
我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拳头。
——————
理论上，人类的力量足以把自己打晕。
——————
“你又来了。”
那枚无形的意识碎片很快出来招呼。
“我这次是主动来的。”
“在心脏里封印记忆，不错的小伎俩，但下次就不会有用了。”
我的心脏在现实和虚拟之间是互通的。
“……不会有下次了。”
这次，我会把一切都给搞清楚。
“别担心，就算有下次我也会引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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