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的眼镜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身为地球水晶推举出来的ceo，她拥有回答这个问题的知识。
“但‘系统’（神明）是会升级的，生命产生的情感会成为神明的养分，升级之后世界的容量也会上升，容纳的生命也就越多。”
泰拉说人类只是高级的程序，倒也不是随口乱说的。
就算知道自己是个程序，但也没什么实感……
“这个‘容量’就是黑暗或光明的总量吧？我在圣化魔女茧时，明明消耗了大量的光辉，但我的力量却有所上升……那是因为净化吸收了一部分黑暗，使我的‘容量’上升了。”
容量只会被“占用”，不会被“消耗”。
伟大意志的情况也一样。
理论上使用黑暗取代魔力来使用魔法，黑暗的总量应该会被挥霍的越来越少，可随着魔女数量的增加，伟大意志反而突破封印、诞生了米雪这个新生人格。
赛露诺闭着眼，接着解释：“米露诺，你可以这么理解，世界本身就是一种更高维度的生命形态，身处其内部的我们甚至无法与之沟通……就好比，你能理解细胞的想法吗？”
“那你和米雪又算什么？”
“世界的管理者、代言人之类的吧？如果你继续净化黑暗，也迟早也会成为与我们类似的存在，光之代言人小姐？”
请别用那种让人害羞的绰号称呼我。
“所以，你们也不是世界本身咯？”
“当然不是，米雪才诞生才多久啊？我成为统一意志的世界就更短了，我们只是被挑选出来的头脑而已，还无法代表世界本身……”
就算是管理世界的神明，也并非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如果，世界本身并不想融合，你们的计划还能奏效吗？”
“这你就不需要担心啦~”
回答的是米雪，手撑着盘起的双腿在沙发上摇摆。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在同一个世界里啦！”
“啊？”
“唔，怎么说呢~”
米雪点着下巴想了想，答道：“就像姑姑刚才的比喻，你所理解的世界只是一个个细胞，地球水晶和伟大意志也只是两个相邻的细胞。
所以伟大意志才会侵略地球，宇宙间的其他细胞（天体）会送来支援力量，也是因为它们判定伟大意志发生恶性的故障。
而这些无穷无尽的细胞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名为‘世界’的高维生命……
小姨，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
但人类，感觉更加渺小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即使如此,也依然真实
“哈，这种事谁能相信啊？”
合着两个世界的斗争了这么久，到头来只是两个细胞互相吞噬、合并的过程？
原本巨大的格局，突然被缩放到不值一提的尺寸。
而人类的存亡之事就变得更加渺小，从更高的纬度看下来，仿佛只是可乐里不值一提的气泡，转瞬即逝，甚至留不下什么印象……
“我们真的只是程序，那人类的情感也只是虚假的算法吗？”
我的世界观受到冲击。
米雪摇摆着身子，说道：“嘛~‘程序’也只是比喻，在我看来，人类所拥有的感情无疑是真实的，你们也是如此坚信的吧？可对于高纬度的生命来说，或许只是落在纸上的文字、又或是一张图片……”
即使如此，这个世界也依然是真实的。
至少对于身处其中的我们来说是这样。
“还觉得难以置信？但这就是现实，所以我们并不想让世人了解真相，毕竟在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之后，不管做什么都缺乏兴致……”
赛露诺苦笑着这么说，但还是提醒道：“不过，管理世界的理念才是我们之间的争论点。”
她这么说，米雪更是嚷嚷：“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必须控制人口的理由，如果让‘魔法少女’这样的高级生命自由繁衍，在世界升级之前内存就要溢出了！不过我这人心善，繁育所的机制保留了一部分自主性，只要世界的容量尚有余裕，那生孩子就是自由的~”
“但迟早会达到上限吧？到时候怎么办？禁止自由生育，得摇号才能抱孩子？”
“不，不到迫不得已，不会采取这么硬性的手段啦~”
米雪摇摇头，抱着胳膊说道：“首先，魔法少女一生只能生一胎，出生率相较于人类肯定会有所下降，我们只要再提高房价、教育和医疗成本，就能让出生人口与死亡人口持平啦！之后再视情况决定放宽还是收紧。”
“两个人只有一个后代，那人口会越来越少的吧？而且前期也会迎来人口暴增，如果那时候还是没能限制住呢？”
“那就下调魔法少女的死亡……报废年限。”
“你当时打游戏腾人口呢！你这想法比地球水晶还残酷。”
要不是她是黑暗的化身，我现在就用手刀敲打她的脑袋了！
我试着以理服人，接着说道：“但这样是不行的吧？人们肯定会有怨言，毕竟繁育所的模式也降低了生孩子的心理成本，只要手拉手进去就能抱孩子，要是遇到一对不负责任的情侣呢？”
我靠在赛露诺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
“小丫头，你这所谓的胎体问题还有很多，至少也拿出能让我和赛露诺都满意的结果来吧？”
也不能全盘否定，新世界确实有可取之处，魔法的便利对人类而言必然是进化，只是繁育所和人口控制带来的问题更加严重。
“我已经尽力啦！”
“不，你没有！”
没忍住，我冒着湮灭爆炸的风险敲打她的脑壳，结果在她额头上留下一道烫疤，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你的思维存在局限性，始终没能跳出伟大意志留下的框架，还在搞繁育所那一套……要我说，你还是多和赛露诺讨论一下，学学什么才叫做‘自然’吧！”
抱着我的赛露诺也附和着我的话。
“世界的胎体还能进行修改，这就像游戏封测一样，可一旦公测之后，出了问题玩家就不买账了！”
被我们轮番嘴炮输出，米雪的沮丧显而易见。
像这样接触之后，我相信她是真的想把事情做好，可她毕竟缺乏经验，最终只是在伟大意志过去的方案上打补丁，看起来好像拿出了新的东西，可实际上仍是那位过于仁善的神明的做法，换汤不换药的老一套……
能否传宗接代，还得看神明心情的世界？
胎体里的那些蓝精灵，原本就是伟大意志子民，她们或许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毕竟她们是被神明圈养在温室里的生命，她们听话、顺从、虔诚，甚至为了延续神明的光辉愿意自我牺牲……
但人类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们不相信也不依赖神明，这种连命根子都不能自已掌握的新世界，就算在这里转生，曾经是人类的意识也绝对不会接受。
“总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先回去干活了。”
“唔……”
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我也拍拍屁股站起来。
“拟似人格的泰拉就拜托你了。”
赛露诺沉稳地点了点头，许应道：“嗯，我会把她也带到新世界去的。”
她真的非常可靠，让人放心。
——————
离开“仓库”，回到金色流光的意识海洋。
抱着胳膊的泰拉（真）和拟似人格的泰拉正在大球瞪小球，似乎是因为我不在，所以连人形幻化和卧室场景都被撤出了。
这地球水晶还真是斤斤计较……
我上前问道：“赛露诺已经同意将她带到新世界去了，这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我们暂且服从统一意志的判断。”
“哼，暂且哦？”
如果赛露诺不合她们心意，随时准备把ceo赶下台哦？
那个脾气很犟的米雪就已经很麻烦了，结果地球水晶也是个别扭，和这群家伙在一起，怎么能搞好新世界呢？
开工之前，我查看了黑暗与光辉的比例。
目前仍是黑暗的总量大幅领先，但根据米雪的计划，新世界最终是要实现光暗平衡的，由此发挥出最大化的力量，想来这就是她完全不阻止我继续吸收黑暗的理由。
或许对她来说，我的存在还是她创世的前置条件？
事到如今，彼此的想法都已经明朗，spica所追求的第三条道路、以及代理人所追求的“天下大同”，都会在新世界得到体现。
但这样的新世界，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创造世界的过程受限于过去的框架，米雪的思维存在局限性。
而所有人都是魔法少女的世界，肯定也存在着未知的风险……
赛露诺和米雪还没谈妥，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人类都做好准备了吗？
地球水晶散发出去的虚假情报，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第三百五十六章 最后的调整
（赛露诺）
“呼……”
米露诺的离开，反倒让我松了口气。
“既然装模作样这么累，姑姑你何必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虚——呜呜呜！”
米雪的话我可不爱听了。
所以我伸出两指掐过米雪有弹性的脸蛋，并横向拉拽。
这一次，没再发生什么剧烈的湮灭爆炸反应。
或许是米露诺那边的努力起了效果，光与暗的接触不再有剧烈反应，反倒是这小丫头的反应比较大，此时正眯起眼睛、呜呜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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