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的眼镜
第八十五章 探讨
看不懂的魔法痕迹在她身边闪烁，估计是在操纵领域、调配兵力和spica周旋。
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和我正常攀谈。
这一心二用的本领倒是很强，不过魔女的大脑有着优秀的多线程处理能力，要做到这种事本就不复杂。
“不管你们期待的结局如何光明磊落，都不该用活人进行人体实验，更不该染指魔女化的研究……既然是想让人类进化成魔法少女，又为什么要人为制造‘负变体’？”
想把全人类变成魔法少女，就该想办法批量制造污染水晶，把人变成怪物又是为了什么？
“爷爷说，每一个崭新的时代来临之前，都会经历一段黑暗，因此，付出一部分牺牲是必要的。”
小绮兰的爷爷……
“怪人与魔女是同源的，甚至黑暗和魔法少女的魔力也十分相似，与人心有着极强的联系，魔法少女基本都有着积极正面的性格，这不仅是对人品的筛选，也因为她们的精神更能发挥星之水晶的力量……”
星之水晶和拟似因子。
前者是水晶，后者看起来像矿石，但二者几乎是相同的物质。
“我知道，协会对此早就有的定论。”
黑暗也等同于魔力，在“伟大意志”失去光辉之前，那也是蕴含着希望与温柔赐福，那是“伟大意志”对生命的慈爱……
“但是呢~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成为魔法少女的资格，星之水晶的数量也极为有限……因此如何用制造怪人的方法创造出魔法少女，便是本研究所的课题，为此必须掌握怪人化、乃至魔女化的秘密。”
不依赖水晶，像怪人化一样把人魔法少女化……
这种事情有可能实现吗？
“所以呢？为了掌握这种天方夜谭的技术，不惜进行人体实验？”
“一般人？”
看起来幼小的魔女抬头看向休息区的蝗虫男。
“他们并不是‘一般人’。”
自称是小绮兰的魔女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我们挑选的实验体都是罹患各类绝症的病人，即使不参加我们的研究实验，他们也只剩数月，最多半年的时间。”
之前在汐音堂，蛇女确实有含糊的提到过，只是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是病人，都是走投无路才会接受研究所的改造，即使在绝望之中也没想过要变回人类。
变回人类活不下去，所以才那么迫切的，想以怪人的身份到月球上去生活……我早该察觉到这件事的。
“参与我们的实验不仅能让他们暂时恢复健康，还能为全人类的进化献出生命……出于同样的理由，研究所里的改造魔女，也都是从死刑犯里挑选出来的，虽然难逃一死，但他们的死亡可以孕育出新的生命，魔女。”
哈？这些魔女都是由死刑犯？！
怪不得那个萝卜魔女这么暴躁，原来她吸收的人格就不算好人，等同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管做的再怎么人性化，你们所做的事本身就违反了法律和协会的规章制度，而且……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打量着黑发双马尾的**，她的额头上也有两根柔软的幼角。
“你既然是魔女，也等于吸收了小绮兰的人格吧？”
“姐姐，我那时候就已经是魔女了。”
但这么说着，她又睁开眼摇了摇头。
“或者说，我一出生就是魔女。”
“……什么？”
“姐姐应该知道，‘另一边’制造怪人、魔法少女的方法，就是用古代人的素体加上拟似因子或是人造水晶……我也一样，只不过我的素体是人类的胎儿，我是在实验室里诞生的生命~没有父母，所以爷爷就把我当成了孙女……我即是人类，也是魔女。”
“爷爷……”
被拉入魔女领域之前，在我们面前大谈理想的那个老人，我当时就觉得他很面熟，原来在他喝下返老还童魔药之前见过……
不过太短暂，过目就给忘了。
把试管培养的魔女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甚至还在周末带她去市区逛街？
“你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太过惊世骇俗，但我的立场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变……”
我指了指身后的蝗虫男。
“或许他们原本就是绝症患者，但在怪人化之后已经恢复健康，你们本可以在这阶段就让他们离开，却还是对他们进行魔女化的实验……依我看，你们不在乎他们的性命，何必为自己的残忍找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相比之下，一本正经说出这些的小绮兰才叫人感到害怕，毕竟是被研究员养大的魔女，道德伦理也异于常人。
“我们并没有找借口啦，我们自愿背负所有污点，以推进人类的进化，这条路上会有诸多的牺牲……其中也包括我们自己，但这都是必要的。”
又来了。
我认罪，但我觉得自己很对！
孙祭和她的追随者，怎么都是这种极端思想？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赢不了协会，我们这次只来了十五个人就把你们闹得鸡飞狗跳，单凭一所科研机构如何能阻止整个协会的力量？”
“那可未必，我们不需要和你们角力。”
小绮兰答道：“我的任务只是把你们留在领域内，但在现实中的其他人，都已经在为转移做准备了。”
我们进入研究所时，确实看到很多研究员都忙着搬运着什么……
“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就这么大，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核心魔女只是微笑。
看来他们还真有后备计划。
“姐姐，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变成魔法少女，这个世界会变好吗？”
真是深刻的问题。
姑且试着去想象一个全人类都是魔女的世界……
“恐怕不会，到时候魔法少女就成了新的普通人，或许世界会动荡、发生战争，但最终沉淀下来的社会，和现在不会有多大变化，这几千年的科技进步都没能消灭剥削和压迫，从人类变成魔法少女又能改变什么？”
我戳了戳自己空荡荡的脑袋。
“人们需要进化的可不是身体，而是思想。”
反倒是外敌的存在，让我们团结了许多。
“姐姐，我很尊重身为魔法少女的你，如果全人类都是像你一样的人，就不会再爆发冲突了吧？为此，让普通人也进化是很有必要的……”
小绮兰嘀咕着，突然睁开眼望向我身后。
不止是她，就连那些看守入口的魔女也提高了戒备……她们之间有着无需言语的沟通方式。
“通道被观测，空间无法转移……
看来我们有客人来了。”
第八十四章 押送
被包围了。
spica的计划真是永远不靠谱。
敌人接连出现，却迟迟不见说好的援军，我也没有跑出去特别远，难道白绫出了什么故障，导致spica没有了解到我这边的信息？
“现在投降的话，我们能活吗？”
我高举双手行法国军礼，却换来蝗虫男的惊讶。
“诶？米、米露诺小姐已经决定投降了吗！”
“没办法吧！我现在是残疾，你体内不稳定的黑暗也被我平息了，没有办法发挥刚才的力量了啊！如果没有援军，我们怎么可能是她们的对手？至少先活下来才对吧！快把手举起来！知时务者为俊杰！”
蝗虫男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我举手投降。
第二批敌人是三名魔女，还有之前逃跑被逮住的几个伪魔法少女，阵容比之前那一波更豪华了。
如果我没猜错，操纵整个空间的核心魔女正在调集兵力，对我、蝗虫男、独角仙三人持续堵截，阻止我们继续扩张“spica帝国”的领土，甚至还通过某种手段妨碍spica的感知，或是阻碍了我们的援军。
“嘿！我们投降啦，接不接受倒是出个声啊？”
这一批魔女不太好相处，虽然看不清脸，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话。
可能是从核心魔女那里得知了我对那吃萝卜的马魔女做了残忍的事？
“怎么不说话，你们不会要对投降的敌人动手吧？”
不过她们仍是拒绝沟通。
等了好一会儿，才派人给我和蝗虫男带上了手铐……
应该收到了命令，这批魔女的一切行动都听从不在这里的某人的指挥。
对于spica行动做出了反应，核心魔女开始反击了。
她们压着我和蝗虫男走进来时的通道，可除了服从接收到的命令，就连视线都很少接触。
帝国开疆拓土先锋被一次性带走两人，这状况未免有些不妙，也不知道spica那边还有没有准备后手。
“嘿，各位姐姐，我们要去哪？”
“我这一条腿蹦跶有点累，能不能背我？”
“再不济走慢点行不行？”
“你们是哪里人啊？怎么进这间研究所当打手的啊？”
一路走，一路问。
可都没人回答，甚至蝗虫男都看着我叹气。
这些魔女和伪魔法少女，似乎都知道我能吸收黑暗能量，因此没人敢和我有直接接触，我稍有什么举动都会引起她们的过激反应。
基本可以肯定，她们在接受那个魔女的指挥，她知道整个魔女领域里发生的一切，并通过通讯手段和领域内的友军共享情报，甚至连spica那边的计划她也一清二楚。
这太难了。
这就好比玩战略游戏开全图，spica的所有战略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根本没有胜算，也难怪等不到援军，怕是也被拦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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