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的眼镜
我却阻止了她的尝试。
“哈？”
“你刚才问我这里是不是现实，对吧？”
“嗯，怎么了？”
“你现在亲自过来了，你觉得这里是现实吗？”
摩诺被我这么一问，倒是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应该说是沉思？
我问：“能思考，看来你的脑袋恢复正常了？”
“嗯？哦~我借用了‘伟大之血’的算力啦~虽然我和她是两个系统，但合体之后，黑暗能量算是我们的通用载体，虽然不能干涉她的行动，但至少能保证我的正常思考。”
一台电脑里的两个系统吗？
不过摩诺算是装在虚拟机里的，而"伟大之血"才是真正的操作系统。
等等，虚拟机……
我抛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呐，摩诺，有没有可能这里才是‘伟大之血’的意识空间？而你之前的位置是意识空间中的意识空间，也就是所谓的第二重梦境？”
“噢？”
摩诺挑着眉捋起了下巴。
“有什么佐证你这种猜测的证据吗？”
“当然。”
回想着之前的感受，我答道：“就在刚才，我的身体传来了窒息和心悸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拉扯我的身体，但却看不到任何异常……我认为那才是是现实中的感觉反馈，现实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底，这个超脑其实也很奇怪……
“喂，你为什么没有电源也能运作。”
“滴滴，我并不依赖外部能源驱动。”
摩诺也附和着说道：“少来，我们见过的另一台超脑，运作的时候可是接着电缆的哦？”
虽然她也没直接见过“史官”，但接上线缆之前确实不亮……
“滴滴，可能是该设备的能源系统损坏已损坏。”
“那你能证明这里是现实的世界吗？”
“滴滴……我也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也搞不清哦？！
毕竟被闲置休眠了很久，搞不清楚状况也很正常，偏偏还是个死脑筋，要是它愿意帮助我们对付‘伟大之血’就省事儿很多……
“那让我们直接和‘伟大之血’对话。”
我这么说，超脑方块显得很高兴，还在我掌心转成了发光的陀螺。
“滴滴，终于想通了？”
“嗯，如果这是个完全拟真的世界，身处其中的我们想察觉还是太难了，让我和‘伟大之血’谈谈，不过在那期间……你就好好确认她是否还是你所知道的那个‘生命管理系统’，决定要不要协助我们吧。”
并未对我的后半句话作答。
“滴滴，正在连接中……请稍等……（拨号音）”
超脑又开始拨打“伟大之血”的电话。
我很好奇，这电话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只是语音呼叫？
“…………”
拨号音戛然而止，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沉默。
“伟大之血……不……生命管理系统，这么称呼你应该没问题吧？我知道你在外面和我们的人战斗，可既然没有直接抹消我和摩诺的存在，那能请你分出点心思，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唔。”
依然是沉默……但好像“唔”了一声？
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这里，“伟大之血”都不屑于回答我们任何问题……
她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滴滴，她、她挂断了！”
“居然挂电话？！”
虽然被挂了电话，但眼前却打开了一扇门。
说是门，其实就是个发光的、没有清晰轮廓边界的空洞，空洞的另一边有什么，站在门的这一侧根本无法判断，但有一点很清楚。
这是“伟大之血”的邀请。
或许，她想通过某种手段让我们理解她的想法？
“进去看看吧，也没别的选项吧？”
我这么说，摩诺也点点头跟着我跨过空洞。
“……这是什么？罐头工厂吗？”
我还记得，繁育所的入口的半球型墙体上嵌着成排的素体罐头。
这里也很类似，只不过面积更大、更广，室内体育馆那么大的房间，依然是扣着的碗型，房间没有多少照明，只有些许地灯和罐头里散发出来的莹莹绿光，其中漂浮着的倮露素体叫人毛骨悚然。
不同的是，这些注满液体的罐头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素体。
“是那些被吸收的怪人、魔女……还有魔法少女吗？”
不知死活，但却是都是刚才还活跃在战场上的身影，此时却像实验室里浸泡着的尸体，没有丝毫活力地飘着……相比视觉上的冲击，心灵上的震撼会更加强烈。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超脑却解释：“滴滴，这些是……是‘生命管理系统’收录的生命数据，她能随时调用数据生产处自己想要的生物，也能进行修改、融合。”
“这些罐子里的人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我也该琢磨如何救那些魔法少女出来。
结果超脑却答道：“滴滴，这间房间只是虚假的造景，恐怕是‘生命管理系统’为了让你理解而构造的场景，正在的生命数据并不存在实体，全都收录在‘生命管理系统’内部。”
“这些只是数据，也就是说……”
所以这些罐头里的本尊都已经死了？
那么，“伟大之血”收集怪人和魔法少女的数据是为了什么？
给我看这些东西的用意又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色的理想 中 米
（米露诺）
昏暗的储藏室，冰冷的金属地面，以及满天满眼绿莹莹的罐头，罐头里还都泡着人形。
地面上却很空旷、开阔，但一个个圆形的凸起，表明这脚下也收纳着这些罐头……
说实话，这怎么看都是最终boss战的场地，头上顶着超长血条的“伟大之血”突然跳出来我也不会感到意外，可她偏偏没有……
“伟大之血”的用意尚不明了，我们还在这虚构的房间里摸索。
“所以，这里果然不是现实？”我问。
摩诺却道：“不好说，就算是在现实里，‘生伟大之血’也具备创造场景的能力。你想想，从来都没有人能进去的‘繁育所’，为什么也会有工业化的素体输送输送带和传送通道？那些配合怪人生产制造的设施，肯定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东西。”
说的头头是道，我反问：“又是创造生物，又是构造场景，‘伟大之血’还真是厉害，那你行吗？”
摩诺愣了一下，嘟哝着辩解。
“额，你不能这么比呀！术业有专攻嘛，她‘伟大之血’就是负责生产生命的，你再看‘伟大之手’，她就是力气大，那不是更没用？”
力气大也比摩诺来的有用吧？
“你就知道比烂，‘伟大之手’一直处于毕宿五的操纵之下，她本身的意识都没有主动表达，你怎么知道她有什么能力？”
“那、那你就知道我没能力啦？”
“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问及这个，摩诺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我也不再逗她，说道：“行了，其实你的能力我大概有数的。”
“诶？！是什么？”
我这么说，反倒是她自己一脸惊讶。
“你是‘伟大意志’的‘心’，这是非常重要的器官，而你带来的效果……恐怕正是我那夸张自愈能力、以及快速恢复的魔力来源。”
“哦！真的吗？！”
我之前以为这是时间魔法的副作用，但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和摩诺有关……否则她不就是我身体里吃白食的寄生虫嘛？
“好耶！”
摩诺倒是高兴到跳起来，还说道：“原来我还挺有用的嘛！米露诺，你这么强都是我的功劳，要多尊重我哦！”
给点阳光，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我按着她得瑟的脑袋搓了搓。
“先别贫嘴，看看眼下该怎么做……”
对此，超脑给出建议。
“滴滴，前方有新房间，有下坡，小心脚下。”
“嗯？新房间？”
它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前方的不同，多了一条通往地下的不起眼的小道，一不小心踩空还真有可能栽下去，因为一直在观察头顶的那些罐头，就忽视了脚下的道路。
“既然整个场景都是‘伟大之血’构造出来的，那就不会有无意义的内容，她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东西……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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