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师言看到了酒馆柜台上留下的信笺。
就好像……墨淑早就预料到，师言会回到这里一样。
师言心情沉重地走上前去，拿起信笺。
“师言……”
“不——”
“师父大人……”
“师言……妹妹……芳鉴……”
酒馆老板娘的声音难得的正经和沉重，在师言心头响起。
她和师言徐徐讲述着——
她所还记得的一切。
与此同时地，师言也洞悉了这个几乎建立在九州之上所有城镇内的酒馆背后的真相。
拉开旗袍的胸襟，像是在致敬酒馆老板娘。
师言将那份信笺塞入了藏在胸口的储物戒指里。
老实说……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师言做起来可比酒馆老板娘瑟气多了。
毕竟两个人的身材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
师言看着酒馆门口。
现在……她已经知道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南郡城，去找胎藏曼荼罗了。
和「莺花市」的内阁本质上只存在于南郡城中的「莺花市」。
不论是九州之上哪座城镇里的「莺花市」，推开「莺花市」的内阁大门便会瞬间来到南郡城不同——
这九州之上的每座酒馆，实际上都是通过阵道「叠加」在一起的。
酒馆……是一座连通九州各地的巨大桥梁。
这样的好处是，当「莺花市」失去了云裳的力量，便失去了从九州各地抵达莺花市的能力。
而酒馆……只要拥有酒馆的钥匙，不论修为，都能自由地往复在九州之间。
这是墨淑给师言留下的最后的便利。
就好像她已经预料到了当自己拿命拦住君浅柔之后会发生的一切。
不对——
说她会预料到似乎有点问题。
是云苏苏大概在听枕边风的时候，听到过这一切。
只是……
就在师言准备动身前往南郡城的时候，她的手却被楼兰之主的意志轻轻地拉住了。
“楼兰？”师言侧头看向了身旁的小楼兰化身。
白发萝莉模样的女孩子轻轻抿着嘴唇。
“师言……”
“有一件事……”
“我必须要提醒你——”
“什么！？”从楼兰之主的意志表情中，师言看到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迟疑。
“那是关于化外天魔……”
“关于……「离天录」的秘密。”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师言的小腹。
师言能够感觉到，「离天录」的力量正在苏醒。
现在——
她的「离天录」正好卡在第十层境界顶峰，距离第十一层「化魔」，仅有一步之遥。
看着小楼兰的那种表情，师言心里面忽然也跟着升起了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
“我和你说过的吧……”
“千年前……我和净色曼荼罗一起创造「离天录」，为的——”
“就是摆脱这该死的命格。”
倘若「离天录」的第十一层境界「化魔」真的如同它字面意义描述的那样，是让修行者化身为化外天魔。
那么，楼兰之主当年确实有可能摆脱命运。
“但是你失败了……”师言回想着曾经净色曼荼罗在自己面前的哭诉。
如果当年楼兰没有把她送回天外天的话，一定不会是像今天一样的结局。
死在那个战场上的人，会是瑶台仙子，而不是楼兰之主。
世间传诵着的，会是楼兰之主逆仙斩天的传说。
虽然……那个时候可能已经灵气陨落。
但是净色曼荼罗不在乎。
只要楼兰，只要师言活着就好。
其他的她不在乎。
“不……”
“我成功了——”
“我的天赋没有现在的你好……”
“但是当时，距离第十一层「化魔」，我真的只有一步之遥。”小楼兰忽然笑得很勉强。
“那为什么……”
“师言觉得……”
“为什么净色曼荼罗的样貌会那么像是曾经的我们？”没有直接回答师言的问题，楼兰之主只是抬头。
“等一下！！”因为从本质上来说，楼兰之主就是一周目的师言，她们拥有一样的思想。
所以……师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楼兰之主的意思。
这是何等疯狂的想法。
“夺舍——”
“不……或许对于化外天魔而言，并不能用夺舍来形容。”
“「离天录」第十一层境界「化魔」，实际上应该描述成「取缔」，或者是……「置换」。”
“相信师言已经感觉到了吧——”
“净色曼荼罗正在越来越像是一个人。”
“而你……越来越像是一个化外天魔。”
“你……甚至会因为天命的绝望和希冀而品尝到愉悦的味道。”
和单纯的愉悦怪不同。
那份愉悦，是真的能够给师言带来力量和满足的。
“当时的我……距离「离天录」的第十一层境界只差最后一个钥匙——”
“那就是净色曼荼罗的「天魔本格」。”
那是从师言和净色曼荼罗真正意义上的初逢，就被净色曼荼罗交给了师言的东西。
换言之——
只要师言愿意，她现在就可以将净色曼荼罗取而代之。
甚至……在那方死境之中。
那个只着一缕红色轻纱的妩媚女人，都注视着红尘的方向。
她在期待——
她在等待着……
师言破开那关键桎梏的刹那——
然后将自己的一切奉上。
哪怕是自己成为天魔波卑夜那样的附属品，又或者是……消失，磨灭。
她也心甘情愿。
“她真的很好骗啊——”
呜咽的声音，“像是个孩子一样。”
“只要我一句话，她一定就会把「天魔本格」交过来的。”
“可是我办不到——”
“我真的办不到……”
就像是天命没有想到，瑶台仙子会真的喜欢上楼兰之主一样。
楼兰……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对天魔产生感情。
“那么现在……”
“师言……”哭得发红的眼睛抬起。
“你又会怎么选？”
part.480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贪婪得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