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双兔
林夜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一定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凯尔希轻轻的说道，“但是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华法琳，以及相信艾雅法拉。”
林夜看着华法琳的眼睛，而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因为正如华法琳所说的那样，他们别无选择。
只是，说出来的是一回事，做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和之前救霜星不同，从华法琳进入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刻起，林夜便在外面等待着，而这一等就是整整五个小时。从半夜到天明，林夜坐在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感觉大脑因为紧绷的神经而变得昏昏沉沉的，但他又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只为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能够立刻进去，虽然他有知道有塞雷娅、赫默、凯尔希和华法琳在，几乎是不会有需要到他的地方。
但他还是执着的等待着。
直到他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女声：“林夜？你还在这里吗？”
林夜抬起了头，看到夜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哦，丽兹啊。”林夜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
夜莺看起来有些担忧：“要不然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林夜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重症监护室的门打开了，华法琳走了出来。
他心里一紧，正想问问情况，但大脑却像是到达了极限似的，他才刚张开嘴巴，便感觉到眼前一黑，而后径直的倒在了夜莺的身上。
在夜莺呼唤着他名字的声音中，失去了意识。
……
……
好累。
好黑。
这是在哪里？
林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昏暗，而又有些熟悉的空间里。
接着，他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他循声看去，而后微微瞪圆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了一群萨卡兹的武士，正前仆后继的朝着一个弱小而又熟悉的身影冲去，那个身影浑身都是血，正不断的朝着萨卡兹的武士挥舞着手中黑色的长剑，将一个又一个萨卡兹武士砍翻在地。而在身影的背后，是一扇破旧的木门。
他慢慢的想起这是哪里了。
所以说，他这是在做梦吗？
梦见了曾经在夜莺梦境里做过的事情。
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正如他曾经所经历过的那样，白色的女孩抱住了残破不堪的他。
这让在远处看着的林夜心里涌上了一丝感动，嘴角忍不住的浮上了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很快就僵硬了。
因为他在曾经的自己和夜莺的身后，也就是木门里，看到了另一个白色的女孩。
女孩站在木门后，做着推手的动作，神情略微无措的看着眼前的林夜以及……另一个自己。
没错，女孩分明是……另一个丽兹。
林夜微微张大了嘴巴。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后疯了一般的向前，想要把那个丽兹拉出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地牢已经开始坍塌了，正如同他所经历过的那样，阳光照进了地底，笼罩了曾经的林夜以及抱住了林夜的丽兹。而另一个丽兹，正一点点的被落石掩埋。
“不，不要！”林夜拼命的向丽兹伸出了手。
但是。
丽兹却看不到现在的他，因为眼睛里只有曾经的他。
“菠萝包，不需要我了……”
林夜听到丽兹在轻轻的说着。
而后下一秒，最后一颗石头遮住了洞窟。
一点缝隙都没有露出来。
……
林夜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正躺在病床上，头顶是模糊的天花板。
发了十多秒的呆后，他慢慢的伸出了手，遮住了眼睛，而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接着，他猛地挥拳，砸在了病床上。
“X你妈啊！”
他发出了小兽般绝望的声音。
第六一一章 博士之位
圣城拉特兰的雨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来的特别一些。
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圣城就像是一幅静默、单调的黑白画。
穿着雨衣的红发女性从极其富有宗教特色的街道上走过，在一家甜品店前停了下来，而后看着坐在店门口，手捧着双皮奶，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天使。
不……
女人看着天使头上的犄角，心想这也可能是恶魔。
“不要老盯着我的角看啦。”莫斯提马将吃完的双皮奶盒子放了下来，而后笑着说道，“怪不好意思的呢。”
女人用冷漠的语气说道：“你也会有感到害羞的时候？”
“偶尔也是会有的啊。”莫斯提马笑着回答。
女人沉默着注视着莫斯提马，深红色的眸子中倒映着莫斯提马微笑的脸。
许久后，女人缓缓开口：“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你指的是什么？”
“你说呢？”
莫斯提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了手边的汤包，放进了嘴里。
慢慢的咬碎，感受着汤汁在舌苔上蔓延开时，她的眼睛也慢慢的眯了起来。
“味道很不错啊。”莫斯提马轻轻的说道，“东方的食物。”
“不愿意回答我吗？”
“你希望我回答你什么呢？”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死吗？”
莫斯提马说道：“我会努力活下来的。”
“为什么？”女人说道，“就为了那个男人？你知道现在的你看起来像是什么吗？”
“像什么？”
“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女人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为了所谓的爱情，打算奋不顾身？”
莫斯提马笑了：“真是苛刻的说法啊。”
“难道我说错了？”
“当然说错了。”莫斯提马将剩下的半个包子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吃完后，认真的说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爱情这么简单的。”
女人愣了愣。
“好了，苦难陈述者大人，我已经吃完啦。”莫斯提马站起了身，笑意盈盈的对着女人伸出了双手，“你可以把我拷起来了。”
女人看着莫斯提马伸出来的手，沉默了片刻后，拿出了手铐，却没有立刻拷上。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女人问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莫斯提马轻声道，“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
凯尔希将艾雅法拉的体检报告递给了林夜。
林夜接了过来，同时听凯尔希说道：“‘L二型’的药效确实很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原本以为艾雅法拉已经救不回来了。”
华法琳抱着双手，有些小不悦的说道：“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既然敢把药拿出来用，肯定是有把握的。”
“真的有把握的话，当时的你也不会那么紧张了。”凯尔希平静的回应。
华法琳顿时无话可说。
虽然林夜并不是很能看懂体检报告这东西，但还是能看出艾雅法拉血液里的源石结晶密度已经降低到了一个十分安全的数值，也就够了。因为这意味着艾雅法拉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二例，在源石结晶密度超过0.7u/L后还能活下来的，第一例自然是霜星。
眼下，艾雅法拉血液里的源石结晶密度已经降低至0.2u/L了，可以说是轻度感染者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林夜将体检报告放下，而后看向了凯尔希，“艾雅法拉本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她是学者，当然瞒不住她了。”凯尔希说道，“在得知了‘L二型’的成功后，她很兴奋。我原以为她会申请加入到‘L试剂’后续的研制和开发中。但她并没有，她只是希望能够继续自己的研究。”
林夜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艾雅法拉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凯尔希继续说道，“没错，如果我们继续对艾雅法拉用药的话，很有可能将艾雅法拉体内的源石病彻底治愈，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例被完全治愈的源石病患者。老实说，如果艾雅法拉真的被彻底治愈了，我也会很激动的，可是在我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夜看向了华法琳：“是因为药剂还不够完善吗？”
华法琳轻轻的哼了一声：“这只是一个原因，而且还是最微不足道的原因。”
“那为什么……”
“第一例被完全治愈的源石病患者在罗德岛。”凯尔希说道，“这个成就，我们暂时还不能拿，原因你也是知道的，要知道我们现在就在乌萨斯帝国的境内呢。”
林夜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不由得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我都忘了还有这事了，那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