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攻略魔女了 第173章

不过，绯女士此时的态度，让杜克又着急了起来，他稍稍加大了音量，质问道：

“绯女士，你没有一点想法吗？”

“当然没有。”绯女士重新抬起头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既然卡洛儿还没有死，浮空城就不需要我的出场，不是吗？对你们的现任城主多些信心吧。”

杜克：“……”

卡洛儿明明不是绯女士亲自选择的城主人选，甚至是袭击背刺了她选继任者莫妮卡，才上位当上了浮空城的第三任城主的，但从她的话听起来，她似乎很是认可卡洛儿的能力。

“好吧。”杜克挠了挠头，他本来准备说服绯女士，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帮助的，但是从她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来看，估计是得不到多少帮助，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绯女士，你真的不打算回我们的世界看看吗？”

“……等你们准备好卡洛儿需要的东西了，我会和你们一起回去的。”绯女士摆摆手，随口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你们有办法从这个平行世界回去吗？”

杜克扭头看向了身边的琥珀，但还没等他开口，绯女士的下一句话便呛了过来：“不会是指望这个低配空间魔女的小姑娘带你们穿越回去吧？不会吧，不会吧。”

琥珀不高兴地嘟起了嘴，估计是想说些“谁是低配空间魔女啊！”之类的话，但又迫于绯女士的实力境界威胁，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那么，到时候就拜托你了，绯女士。”

“嗯。”绯女士又摆了摆手，这一次摆手显然就是打算送客了，“下次再见。”

但杜克却没有带着琥珀转身就走，而是看向了昨日之时中的四个大柜子，这四个大柜子与浮空城里昨日之时之中的八个大柜子看起来一模一样，因为之前他用万物之声听到了熟悉的呼救声，所以杜克敢断言这四个大柜子就是当初那四个柜子的其中一半，被绯女士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带了过来。

他收回了目光，与略微有些奇怪的绯女士对视，然后微笑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一笔生意啊，绯女士。”

绯挑了挑眉毛，她还坐在原地没动，但是眉宇间的神色很明显是提起了兴趣：“一两个月没见，你又得到什么能入得了我眼睛的东西了吗？”

“不是我吹嘘啊，我这几个月里通关的魔女游戏可不止一个两个啊。”

杜克摊开双手，并没有把话说全，但是显然是彻底引起了绯的兴趣。

她将腿上的古籍一下子合上，然后今天第一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声说道：“我这里的交易要求，你应该还记得吧，杜克小子。”

“当然，‘要么是足够古老的古董，至少是千年以前的玩意；要么是异空间的特产，而且品质必须够高；要么就是足够稀奇古怪，足够有趣的东西。’没错吧？”杜克笑嘻嘻地转述着当时绯女士的话，然后从道具栏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喏，这玩意应该能同时满足你的三项条件吧。”

他掏出了小美人鱼游戏得到的虚拟游戏舱。

这个虚拟游戏舱是唯一没坏的那台，也就是爱丽使用的那台，杜克本来准备将它交给樽研究研究，说不定那只机械龙娘能研究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但是昨天他刚到家没多久就被琥珀“抓”住了，而第二天便又踏上了寻找塞西尔的道路，没来得及将它交给樽。

也正好，它满足了绯女士的全部要求。

首先它足够古老，爱丽等人的轮回总时间超过三千年，就算时间比例不是一比一的，这玩意的预计存在时间也已经超过千年了。其次，这玩意当然是异空间的特产，而且还是一个濒临消亡的异空间最后的遗产之一，位格绝对足够。最后，这台完好、还可以运行的虚拟游戏舱绝对足够稀奇古怪、足够有趣！

而绯绝对是识货的，当杜克将这台虚拟游戏舱掏出来的时候，两眼放光的绯女士就像是看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就差没有流着口水扑上来了！她一眼便看出了这台虚拟游戏舱的价值，一个箭步便走到了它的面前，伸手精准地按在了它的外置控制台上，打开了虚拟游戏舱被打碎的玻璃盖子。

他们救爱丽的时候，研究了半天都没找到怎么通过正确的方式打开舱门，最后只能暴力破解。而绯不亏是被称为奇迹之魔女的顶级传奇，她的一举一动都直指真理与命运——具体便体现在她不到一秒中就找到了虚构游戏舱的开机键。

太强了吧！

杜克看着抱着虚构游戏舱不肯撒手的绯女士，嘴角微微翘起，轻笑着问道：“怎么样，它够格交易吗？”

“够！太够了！你可以在我的收藏之中任选两件……不，三件藏品带走！”

第三百四十五章 杠精镜

杜克没想到绯女士对于虚拟游戏舱的兴趣这么大，这多少有点超出了杜克的预期。

小美人鱼游戏是一个濒临末日的完整世界，如果不是因为它濒临末日，这样完整的世界也不可能与浮空城相连接，正是因为如此，它的一切都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和意义——伊达踏上神话之路靠得就是得自于这个世界的神圣性。

从这个角度来看，绯对虚构游戏舱的重视就可以理解了，虚拟游戏舱不仅代表着那个世界文明最后的火种，同样也意味着那个世界文明技术的最强结晶——他们对虚构游戏舱可以说是寄以厚望，希望能够通过这件东西，找到一条救世之路。

不过，他们失败了。

所以虚拟游戏舱的代表意义、象征意义都被削弱了一大截，在“文明遗产”的位阶上，远远比不过爱丽和灵魂之歌，她和它才是真正的文明遗产。

当然，绯女士不知道他们还抢救出了爱丽、学习了文明遗产的灵魂之歌（甭管杜克唱得时候五音全不全吧，反正技巧他都学会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放下这台虚拟游戏舱。她可是古代魔法帝国的遗老，精通魔导机械科技的高级技术员，这台虚拟游戏舱中可以看出来的各种其他文明的技术对于她来说，远比“文明遗物”的位格要重要和有趣多了。

毕竟她老人家又不打算成神，她都退休了，现在和其他退休老人一样，就喜欢不工作、捣腾捣腾各种稀奇玩物。

“随便选吧，你现在的水平和眼光够了，应该能知道哪些东西能碰，哪些东西过于危险不该碰触了。”绯兴奋地探索着虚拟游戏舱的内部，并随手打开了那四个大柜子的封印，让杜克随意挑选，“看好了想要的东西就走吧，不用通知我了，帮我把店门锁上就好。”

说罢，她看起来就准备躺进虚构游戏舱，迫不及待地体验一下这件道具的效果。

杜克见状，连忙拉住了绯女士：“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

绯不满地撇撇嘴，保持着半躺不躺的姿势，瞪着杜克：“什么事情啊？”

“绯女士，你认识樽……你认识一个喜欢给自己制造各种类龙身躯的魔导机械人工智能吗？它千年前在古代魔法帝国的代号似乎是5497。”杜克眨了眨眼睛，假装看不出绯的不满，“它是浮空城的核心吗？”

“5497？你见到它了？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绯挑了挑眉毛，“它的确是我制造出浮空城最重要的核心，没有那个人工智能的辅助，我也没法让浮空城升空，过去的千年里它也是浮空城的大管家，如果没有它浮空城也无法平稳地运行。不过事到如今，5497就算是毁灭了，也不会影响浮空城的继续前进……就像这座城市一样。”

她冷笑着指了指下方，很明显她所说的是夜之城。

“诶？”

杜克愣了愣，他还以为樽受损，整个浮空城都会陷入危险呢，没想到却从绯的口中听到了这种答案。

夜之城与浮空城的区别，竟然在于浮空城核心5497是否毁灭吗？

“再说了，你见到的那个5497也不是本体，它的本体深埋在浮空城的核心区域。你见到的只不过是它的一份冗余数据罢了，每一百年它就会投放一份‘冗余数据’进入浮空城，经过十年后再回收。冗余数据就算被人打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你不用担心。”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杜克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松开了拉住绯女士的手，示意她随意行动，并非常有礼貌地说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

说罢，绯便躺进了虚拟游戏舱，然后还关上了舱门，准备亲身体验一下虚拟游戏的厉害。

而杜克这时终于回头，与琥珀对视一眼，两人欢呼一声：“选报酬咯！”

他们俩跑到了那解封的四个大柜子面前，杜克曾经从昨日之时的交易中得到了霓虹左轮，而这个故事琥珀也听杜克说过，因此他们俩对于绯的藏品期待值极高。

被解开封印的柜子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柜门，露出了其中琳琅满目的古董，柜门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得大了好几倍，显然是使用了空间折叠的魔法，能看到其中存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甚至显得有些凌乱，不像是古董店反倒像是垃圾山。

见到这一幕，杜克和琥珀都露出了难色。

他们该怎么从这种垃圾山中挑选到适合他们的道具呢？

“你一件我一件，剩下的一件我得救个人……大概是人吧。”杜克从道具栏中拿出了万物之声，然后将它戴上，“我来帮你了，你在哪呢？”

“帮帮我……帮帮我……”

求救的呼声已经近在咫尺了，发出着求救声的存在并没有听到杜克的话语，依旧永无致敬地呼唤着什么。杜克在柜子中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寻觅到了发出呼救声的道具——那是一面铜镜。

杜克低头看向了那面铜镜，却意外地没有见到自己的脸，他皱着眉头将它对准了琥珀的脸，也没有映出琥珀的身影。很显然，这是一面无法映出人影，只能映出没有生命的事物的镜子。而那求救声就是从这面镜子里传出来的。

他伸出手来敲了敲镜面，轻声问道：“喂？在吗？”

呼救声戛然而止，然后杜克的万物之声中响起了回答：

“不在。”

杜克：“？”

在一声“不在”之后，这面铜镜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就连之前的求救声都不见了。杜克砸了咂嘴，低头看了一眼系统界面，却意外发现它没有道具说明——也就是说，它不仅仅拥有灵魂，也不是道具，而是……拥有与灵魂匹配的生物？

这是个什么种族啊，怎么长成了这副德行？

杜克撇了撇嘴，又伸手敲了敲镜面：“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就回答就回答！”

杜克：“？”

这镜子莫非是杠精族本杠？

第三百四十六章 星图

杜克接下来换着法敲击这面小铜镜，试图激它说出更多的话来，比如说问“你多大了呀？”“你吃了吗？”“我喜欢你很久了，能和我一起成为假面骑士吗？”之类的话，但是这面小铜镜似乎已经确定了杜克在逗自己玩，所以再也没有开口，根本不给杜克交流的机会。

他挑了挑眉毛，随手将它揣进了兜里——它是生物，所以杜克是没法将它放进自己便利的道具栏中的，只能这样随身携带。然后回头看向了琥珀，随口问道：“想好要什么道具了吗？”

琥珀一听到杜克的问题，立刻嘟起了嘴，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多道具，我怎么挑嘛，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在杜克试探那面杠精镜子的时间里，琥珀一直在观察着柜子中的道具，但是因为这里的道具实在是太琳琅满目了，挑花了眼的琥珀根本不知道该选哪件好，看哪件道具都觉得不错。挑来挑去，等杜克收起了铜镜，她都没能下定决心，甚至还反过来抱怨催促她的杜克：

“你教我怎么选呀？”

“很简单，靠幸运咯。”

杜克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幸运？运气？”琥珀一听这话，嘴嘟得更高了，不高兴地说道：“什么呀！靠运气算什么嘛，万一挑选到了一件没有用的道具，不是亏了？”

“我说的幸运是这个。”

杜克掏出了幸运匕首，将它展示给琥珀看。

尽管失去了梅根灵魂，但是幸运匕首依旧保留了幸运一击的技能。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杜克使用这把匕首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一方面因为它幸运一击的冷却时间比较长，需要使用的时候往往都在冷却时间的过程中，另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幸运匕首的幸运一击逐渐跟不上杜克的战斗了。

说白了，幸运一击只不过是英雄级盗贼的职业技能罢了，与杜克的法术盗贼、万能诡术是同一个级别的。虽然涉及了因果律，但是能够干扰到它效果的东西也非常多，效果对于一定程度上的对象也不够理想。杜克现在的敌人要么是准传奇，要么就是传奇，要么就是神灵，一个英雄级的技能真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吗？当然不可能。

不过，幸运一击用在这里，或许不错。

见到了幸运匕首的琥珀眼前一亮，她当然知道杜克幸运匕首的效果，看到他拿出了这把匕首后，立刻就知道了杜克想要做什么，但是欣喜之后，她又露出了有些犹豫的表情。

杜克没有在意她的表情，而是轻声念出了幸运匕首的设定：

“哪件道具适合琥珀？”

然后闭上了眼睛，发动了幸运一击，随手抛出了幸运匕首。

在抛出匕首之后，杜克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它被抛到了昨日之时的天花板上，在墙壁上磕了一下，偏开了原本前进的方向，飞向了四个大柜子其中一个。最终它刺入了柜子，停在了其中一件道具之前。

杜克迈步弯腰捡起了这件道具，然后随意地看了一眼它的道具介绍。

【道具名称：随机串门挑战。】

【道具介绍：让我看看今天是哪个幸运儿被选中了。】

【道具效果：召唤出一个空间门，连接一个随机空间。】

它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像是哆来A梦的任意门，只不过只有巴掌大小，像是一件玩具模型。虽然这件道具的确是空间属性，但是这个效果看起来多少有些微妙，表面上来看似乎并不适合擅长空间传送的琥珀……不过杜克看着这件道具的效果，忽然想起了当初错位坐标的道具介绍：

【道具介绍：经验丰富的空间旅人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在这个异空间中，实际坐标位置和人类的感知位置总是会发生不定时的错位，于是她将异空间的概念提取出来，凝聚成了这件小玩具。】

错位坐标是琥珀好感度系统赠送的道具，这里面的“空间旅人”，指的或许就是琥珀本人。

但是现在的她可算不上是经验丰富的空间旅人，就连魔女游戏都没有参加过几个，值得称道的空间旅行大约只有进入真理之门一次……得到了这件“随机串门挑战”后，她便真正得到了完成自证预言的机会。

“喏，给你了。”

“谢谢。”琥珀接过了模型任意门，然后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你呢？你该怎么选啊，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