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竟是我自己 第631章

“族长大人，我有话要说！”她下定决心跪坐在地上掷地有声道：“我确实犯了错，可我偷盗仙丹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我、我这么多年以来修炼效果甚微，只因有救命之恩未报，五内郁结着一股缠绵不尽之意。因此特意找灵婆去算了天命，她说我的救命恩人已经转世，若想报恩只有这两天才有相遇的机会。

若此恩不报，我断不能静心修炼；

又因无法安心修炼这几百年来被郁结纠缠的法力难有长进。

机会只有一次我必须要把握住，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做了错事。可我是有考虑过补偿蚌精的！我没想偷了仙丹就算了，时间本来就紧张，我只能先去寻找恩人转世再想办法弥补蚌精丢失仙丹的损失。

请族长大人明鉴，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去补偿蚌精而已！

他那枚仙丹本就不是自己修炼得来，而是上神赏赐的外财，我暂借而已对他又不会造成什么损失，等救急后再做补偿自然能两相扯平。

可怜我还没找到救命恩人转世，就被蚌精恶人先告状拘了回来，错过这次机会后我再也没有报恩的机会了，呜呜呜~

族长大人，无法报恩我的修炼之途就不能顺心遂意，怕是我一生也要毁了……”

连云裳哭诉着，眼泪滚落梨花带雨看起来可怜楚楚模样，而她的女主光环也在不断发挥作用很快就将在场所有人鱼笼罩住。

于是，听完“狡辩”后全场顿时沉默。

“这孩子也不容易啊，为了报恩情急之下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补救而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还是个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因此就毁了一个感恩图报善良孩子的一生！”

“那个蚌精也真是的，不就是个赏赐的仙丹嘛？他做好事难道就是图回报的？但做好事莫问前程，若真抱着必须得到奖励的念头，那还不如不做！仙丹这么一来一去，蚌精自身也没有任何损失嘛！”

“况且云裳还打算事后弥补的呀，又不是不还给他了，真小气！”

“深海世界的妖精就是看不起我们人鱼族，这是故意搞种族歧视趁机作祟……”

…………

女主强烈的降智光环笼罩下，围观的人鱼很快就开始变了口风。

就连族长都沉默片刻有几分犹豫不决，虽然、但是、她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是事急从权而已，反倒是蚌精行事未免显得太过小气了……

“族长大人！”连云裳的爷爷从人鱼群中挤过来，动作缓慢苍老声音也透露出浓浓的疲惫之意。

他缓步上前跪倒在孙女前面，郑重磕了个头才缓缓道：“求族长大人见谅，老朽老年丧子只剩下云裳这么一个小孙女相依为命。

若以盗窃定罪，不如惩罚老朽吧！

都是我的错！我年迈昏庸无力教导小孙女，以至于她情急之下不顾族人体面做了错事。还请族长看在我们爷孙俩可怜相守的份儿上，饶过年少无知的云裳。

不管什么罪责，都由老朽一人承担罢了。

即便是要了老朽这条贱命，我也无怨无悔！”

连云裳努力往爷爷身边蹭了蹭，靠在他身上嚎啕大哭，“呜呜呜~爷爷，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教导，您一直教导我做人鱼要心地善良，是我没能做到最好。

您常说‘只要内心善良，对错都是别人的。’

仙丹一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从未有过将蚌精置于死地的念头，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爷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啊！

亏欠了蚌精的那份，我（不行）日后也打算补偿给他的！呜呜呜~我只是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天时间，连救命恩人的转世都没能找到，就连累您一把年纪还要跟着担惊受怕。

呜呜呜~孙女不孝！

族长大人，求您饶了我爷爷，有什么惩罚我都认了，求您罚我吧！”

“不，老朽没管教好孩子，应该受罚！”

“不要啊，族长大人是我做错了事情，求您罚我！”

“子不教父之过，云裳刚出生就没了父亲，教导她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族长大人，求您开恩饶了年少无知的云裳，要打要杀冲我来吧！”

“不！爷爷的命已经很苦了，族长大人您下令罚我吧……”

………………

爷孙俩上演一场煽情大戏，看的许多美人鱼忍不住抹眼泪。

“云裳太善良了，她只是做错一件小事，但出发点是善良无害的呀！”

“都怪蚌精到处告状，太可恨了！”

“族长大人，求您看在他们爷孙老的老小的小无依无靠的份儿上，饶了她这次吧……”

…………

围观人鱼全部被降智光环笼罩住，纷纷发声为连云裳求情。

站在人群中的姜晨眼看事态即将失控，急忙站出来咳嗽一声朗声道：“族长大人，方才我听闻您已经亲自带领管事们前往上神仙居求情，上神表明不再追究此事；

派出去安抚丢失仙丹遭遇无妄之灾蚌精的美人鱼团队也说此事已经平息。

目前看来，云裳偷吃仙丹一事只需要族内解决便罢，不会因此得罪上神或者海神。

既然如此又事出有因，族长能否饶恕云裳铸成大错？

即便是现在活活打死她，被吞掉的仙丹也不可能再逼出来。云裳毕竟还年轻，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定会言行更加谨慎，努力为人鱼族脸上争光的。

而由此损失的族内重宝，她也可以尝试用自身价值来偿还的呀，恳请族长大人轻罚以儆效尤！”

第十三章 退一步越想越气

“轻罚？”

族长司濯本来已经被光环笼罩住，又看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心中便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惩罚连云裳在家面壁思过就算了。

可姜晨站出来一番义正严词的话让他瞬间记起送进上神仙府内的众多宝物！

那可是从人鱼族多少年来积累中挑选出来的上乘极品，每一件都弥足珍贵，现在光是想想族内宝库的损失，他心里都在滴血啊！

对于失去重宝的心疼很快就将女主的降智光环击败，司濯脸色阴沉着虚眯着眼看向姜晨，“你知道为了平息此事，族内损失多惨重吗？即便是活活打死连云裳，都不足以弥补！

你说的倒轻巧，轻罚？！

若不将连云裳剥皮拔筋点了万年天灯，难解我心头之怒！”

“我知道定是付出极大代价。”姜晨依旧义正严词顺便暗搓搓提醒道：“首先此事错在云裳，无论什么原因急需仙丹，她都不应该去偷盗。

几岁的孩童都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碰不能拿，想得到要先商量如何交换。即便是对方不同意也不能强买强卖，否则就是小偷、强盗行为。

可她依旧未现身商量，一口吞下仙丹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即便云裳有考虑过事后补偿，可她毕竟没有亲口对蚌精解释，人家如何知晓她心中所想？

其次，深海世界虽大却远不如我们人鱼世界富饶。

蚌精出身卑微，本就是侥幸才走上修炼之途，寿命短生存的地方贫瘠没见过什么宝物也是有的。而多年来救助过路渔民、帮忙抵御水灾，默默做了几百年才换了一枚仙丹。

对于我们人鱼来说，五百年的法力算不上什么。

可蚌精修炼几百年寿命也才延长到几百岁而已，一个渴望力量和长寿又穷酸的小妖精，在他眼中一枚仙丹堪比身家性命。

突然被偷对方又没留下只言片语，也不怪他情急之下想办法维护自身利益。

而上神赏赐仙丹以示嘉奖，这种行为表彰意义大于仙丹的实际价值。

一番美意没成佳话流传，反倒被贼人偷了仙丹惹得老实人蚌精遭受无妄之灾恸哭着求上神支持公道。

试想一下，上神心中必定有雷霆之怒！

往小里说人鱼族此举太过肆意妄为；往大里说就是没把上神放在眼中，连她的赏赐之物都敢抢夺，岂不是太过轻视一位位高权重的真神？

咱们族中云裳有错在先本就理亏，若上神对此事不满，降下雷霆之怒整个人鱼族恐怕要承受灭顶之灾！

族长大人思虑周全，第一时间放低姿态主动请罪，让上神不好发作。

想要安抚一位心存不满的上神，人鱼族必定奉上大量珍贵的宝物，损失惨重！”

他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围观人鱼都沉默不语。

即便是被女主降智光环笼罩，可在语气加重的“灭顶之灾”四个大字前，谁也不会傻到站出来直接反驳。

事实证明，在这种烂尾剧本中，大约是设定不太完整的缘故，主角光环再强也有一定限制。

比如说现在，姜晨把事实摆出来以后多数人鱼都在暗自思忖若族长没能用宝物平复上神的愤怒，现在人鱼世界是不是早就被上神降下雷霆惩罚了？

那生活在其中的自己、亲朋好友是否能躲过一劫？

而这种无妄之灾，只是因为一条不懂事的小美人鱼偷东西引起的！

就算她再怎么内心善良、身世可怜、表情无辜，蓄谋获取私利的行为给整个人鱼族带来灭顶之灾，也绝不可能被饶恕！

身为始作俑者，连云裳若是无辜，那全体人鱼族人岂不是更无辜？

失去众多宝物刀割般心疼、再加上之前去告罪时对上神各种低声下气的屈辱，高傲高贵的人鱼族族长何时如此憋屈过？

赤果果的双重刺激下，族长司濯越想越怒不可遏。

“连云裳，该死！其祖父连鳍，当受教习不当之责！”他金色双眸紧盯着连云裳，一甩金色鱼尾浑身散发出族长威压，将在场所有人鱼都吓得瑟瑟发抖。

姜晨身为海神并非人鱼，此时却也假装被气息压得不敢抬头。

而处于愤怒中心的连云裳则全身承受着泰山压顶的威胁，连大气都不敢喘，趴在地上呜呜咽咽求饶。

连云裳的爷爷连鳍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请族长大人息怒！”姜晨假装顶着巨大压力，咬牙坚持道：“虽不容易但此事已然平息，即便是打死云裳都不足以弥补族内损失。

不如让她将功补过！

连爷爷年迈体弱，实在是无法承受任何惩戒，求族长大人饶了他们爷孙性命！”

司濯轻轻摇摆着鱼尾，愤怒和威压让身边的“空气”都荡起层层涟漪。

“呵，姜晨你可是年轻一代中资质最佳的孩子。”他虚眯着眼用审视目光看着努力挺直身躯的少年，声音不由柔和几分说道：“若将来你能够触摸到永生之路，很有可能接替我的位子，成为屹立不倒的族长。

我倒是想听听，换做是你该如何做出惩戒？”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姜晨身上。

连云裳能感觉到威压稍微弱些，她回头望去看到少年挺拔身姿像是一尊天神般伟岸高大，她不由感动的热泪盈眶，心中喃喃呼唤着晨哥哥。

果然，他从未离开过自己！

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扛下所有！

连云裳的爷爷连鳍也激动不已，之前倚老卖老卖惨博同情似乎有点效果，明明围观的人鱼已经有人为爷孙俩求饶了，可依旧打动不了族长大人。

看他的意思，恐怕今日孙女难逃一死，即便是自己都难逃罪责遭受重罚！

而姜晨方才一番话语反倒说进族长大人心坎里，产生共情之后再求情会更容易被说服，爷孙两人能否活命逃过一劫，就看姜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