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钱婆婆啦
“不会吧,牛郎被山里的精怪附体了?”
“难怪以前那么憨厚老实的孩子,现在鼻孔朝天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造孽哦,说他也不听倒大霉了吧?”
“那能怨谁?总共就那么一头老黄牛在哪里吃点草不行?他非说什么牛老了肠胃不好得吃最嫩的草喝最好的水,天天带着往山里面钻。真有那心,你去镇上打几天杂赚钱,别让老黄牛费劲吧啦耕地呗……”
…………
人群小声议论嗡嗡声让穆九修觉得心烦,手掌被热情的李二哥拽着又不好收回来,便一脸不耐烦盯着面前装神弄鬼的道士冷笑道:“看个手相还得盯着看这么久,你行不行啊?”
见对方微微皱眉不吭声,自认为在网上看过些手相讲解的穆九修就想卖弄一下,“看到没,这条是命运线、这条是生命线还有婚姻线、智慧线、成功线、感情线。我这个手相看起来还行,尤其是这个命运,你瞧见没前面不怎么好都是散的,到了这边突然就逆天了……”
“小哥这个手相确实是……”赤岭道长强忍住心中的震撼,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侃侃而谈的牛郎,避重就轻说了句,“很特别。”
穆九修心说能不特别嘛?
老子拿的是牛郎剧本,未来的牛郎星君要位列仙班的!
也就是现在遇上我,你还能看一眼手相,等剧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我神格凝聚,你看一眼泄露天机都有可能当场被雷劈死!
“道长,怎么样?能看出来是什么精怪么?对村里有没有害处?”村长等的心焦急忙追问。
赤岭道长俯身拍了拍放在地上的包裹朗声道:“牛郎确实跟山中精怪有瓜葛,不过妖气最浓郁的在包裹之内,或许只是无意中取了精怪的什么东西。贫道没察觉有危险,可以打开看看。”
终于能看到包裹里有什么奇珍异宝,牛大两口子拼了命往前挤。
穆九修冷哼一声,心说包裹里不过是些丝线和吃的东西,哪里就跟精怪有关了?
“等一下,咱们要不要打个赌?”他刚准备打开自证清白,转念想到正好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对方的脸,免得大家都被油嘴滑舌的骗子给骗了。
“小哥想怎么赌?”赤岭道长方才已经看出端倪。
村长口中描述的憨厚老实牛郎早就死了,站在众人面前使用牛郎身体的是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
自己方才只是简单一看,但见孤魂野鬼背后团团迷雾遮挡看不清楚,需要登坛作法方能窥探一丝天机。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善是恶目的为何之前,断不敢轻举妄动以免祸害乡邻。
“若是我这包裹里没有与精怪有关之物,说明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大家伙儿直接把你赶出桃源村不能再插手我和山中精怪之间的事情。”
穆九修转念一想又怕他空口白话,非要指着包子烧饼之类的,说精怪附体之类的胡话,便又加了一句,“你先算算跟精怪有关的到底是什么,我这里面东西挺多的,你随便指一样糊弄人乡亲们也看不出来呀。”
赤岭道长掐指一算沉声道:“你包裹里有沾惹妖气的果实,凝聚着大山灵气之物。极有可能是价值连城的野山参、野灵芝等等与木质有关的物品。
而且你身上的妖气也与此类似,由于妖气微弱实在难以推算,大约与土属性有些相关。
若贫道输了,自然转身离去不再多管闲事;
倘若贫道赢了,还请小哥将山中所遇一五一十告知,贫道也好进山斩妖除魔护佑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切!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的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穆九修撇撇嘴边打开包裹边嘲讽道:“还价值连城的野山参、野灵芝?要是这包裹里没有,你还补偿给我一个?”
话音刚落,他亲自绑住的包裹就解开了。
一支品相极佳的野生灵芝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哟嚯!真的是野灵芝哎!”
“这得值老多钱了吧?牛郎可发大财啦!”
“这么大个儿的野灵芝得在极深极深的山里才有吧?妈耶,好事儿全都让牛郎赶上了!”
众人惊叹声中,牛大和他婆娘又激动又悔恨都快昏死过去了。
要知道就应该在山里杀掉牛郎,得到这么大个儿的野灵芝足够在城里一辈子荣华富贵了呀!真可惜,犹犹豫豫没下手,野狼都特么没追上咬死他个逼得……
“我次奥?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包裹里的?”穆九修自己都惊呆了。
他很确定没人碰过自己的包裹,就连绑的手法都是自己原装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么大个儿的野灵芝?
绝对不可能啊!
自己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一没找到老黄牛和织女;二没碰见什么精怪。
即便是被野狼追逐,它也自始至终没追上自己。
老黄牛对牛郎是最好的了,可给它要点啥东西都抠抠索索的绝不可能是它送来的,山中偶遇打水的少年郎也不可能,谁会闲着吃饱了撑的把价值连城的野灵芝随手送人?
排除所有不可能,穆九修浮现出“我懂了”的表情冷笑道:“倒是我小看你了,障眼法用的真不错,跟真的一样!”
赤岭道长:???
众村民听他们一来一往又是打赌又是说什么障眼法,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都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这野灵芝是你用障眼法变出来的吧?”穆九修拿起来掂了掂,入手有点分量还带着新鲜气息,像是一朵刚摘下来的大蘑菇。
联想到西游记里能把石头癞蛤蟆变成美味佳肴的法术,他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将野灵芝递过去,“除非,你花钱买下来,我就相信不是你用障眼法变出来糊弄人的!”
赤岭道长:……
实在不知这孤魂野鬼在搞什么古怪,难道是假货打算骗人钱财的?
他微微皱眉拿过来野灵芝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实是天生地养吸收大山精华的上好野灵芝,自己平日里炼制丹药或看病送药都可遇不可求。
“小哥愿售价几何?太多银两贫道也没有,若价钱合适……”
“价格好说!”沾沾自喜觉得反将一军薅对方羊毛的穆九修想了想一伸巴掌,“五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他心想招摇撞骗的家伙学了几招障眼法,说不定骗了多少人钱财呢。
呵呵哒,遇上老子反诈骗达人就没辙了吧?
你不是会变吗?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不管出多少两银子横竖把你变得东西卖给你,傻叉道士就只能吃暗亏喽!
赤岭道长暗自思忖以价值计算,这支又大又好的野灵芝在市面上确实价值不菲,遇上舍得花钱的富贵人家怕是千两白银也愿意出价。
自己走寻深山采药,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好品质的野灵芝,可五十两银子对囊中羞涩的自己实在是太贵了些。
“贫道行医治病、替人驱魔捉妖都只看缘分,很多时候不收钱还要倒贴采来的草药,五十两银子……贫道实在是买不起。”赤岭道长叹了口气将野灵芝递回去。
对方开口推脱,更让穆九修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特么就是个陷阱!
老黄牛都用葛麻变出过棉线,道士大概用包裹里馒头变出来的假灵芝,他舍得花五十两银子买个馒头?
用小手指想想都不可能!
不过,这次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李鬼碰上李逵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偷鸡不着蚀把米。
“相见即是有缘,道长出个价,我无所谓给钱就卖!”他把对方递过来的手一挡,压根就不接。
“那……”赤岭道长想要又没多少钱还不想太贪便宜,纠结片刻惭愧道:“贫道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实在是囊中羞涩买不起呀。”
“二十两成交!”穆九修得意洋洋一伸手,“拿银子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道长可不能反悔!”
嘿嘿,老子把你架上去下不来了吧?
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买自己用障眼法变出来糊弄人的假灵芝,骑虎难下煞笔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想想就特么爽!
赤岭道长见对方卖意已决,实在捉摸不透其中弯弯绕绕只当是缘分使然,便不再多说从怀里掏出布包将二十两银子递上,小心翼翼收起野灵芝之后问道:“打赌是贫道赢了,小哥还请将山中所遇一五一十讲一遍,贫道也不至于盲目进山。”
第三十章 都是钱闹得
白赚了二十两银子,穆九修高兴地揣进怀里又把包裹绑好,才慢条斯理道:“我昨天都跟王大爷他们说了,就是在山里放牛的时候遇到个受伤的……女妖精。
见她可怜我就照顾了两天,她以身相许我们就在山里过日子了,没招谁没惹谁的,肯定不会祸害乡邻!”
他当然不能说实情,只得把谎话又重复了一遍还强调道:“我家婆娘就是被猎人害得受了伤,只要以后大家伙儿不去山里打扰我们清静自在,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平安度日便好。”
目测一眼假,但赤岭道长不打算当众戳穿他。
谁知道占了牛郎身体的孤魂野鬼到底要做什么呢?
按理说,一般若是心怀不轨之徒或者有所图谋定会找寻富贵之家潜伏,能有占据人身的本事谁会稀罕一个没走出过大山的放牛郎躯壳?
如此推断,大概率是牛郎在放牛途中因故死在深山,偏被孤魂野鬼撞见便直接用了。
没有孤魂野鬼吞噬灵魂的迹象,自己也不好随便插手因果。
只是这深山之中确实有隐隐妖气,不知与他有没有关联;
况且占据人身之后的“牛郎”非但没离开此地去往花花世界,反倒又一头扎进深山里,听他的意思倒是想在深山不受打扰。
这就很奇怪了。
占据人身无非是为了体验活着的感觉,却又待在无人烟深山老林中,那又何必使用牛郎的躯体?修炼有成做个自由自在的鬼神不好么?
难道桃源山中还有什么隐秘?
以及,夏季朗朗突然出现在林子边缘的野狼王,似乎预示着桃源山中不甚太平。
“小哥虽如此说,但女妖精放火烧山是事实。”赤岭道长沉吟片刻摇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物修炼成精,贫道还得进山一探究竟。
必须要确保对方真的于乡邻无害才行,否则眼下平安无事过段时间凶相毕露,岂不是要祸害百姓不得安宁?贫道既来了,就得解决掉隐患才能放心离去。”
哎哟我次奥,你这道士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这是亏了二十两银子不甘心,想继续装神弄鬼把钱赚回去啊!
“你爱去就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出钱的。谁请你来谁花钱,银子不够可别赖到我头上跟我要,我说了我婆娘不会搅扰乡邻,你们不听我也没办法。”
丑话说在前头,免得道士扣黑锅反过来逼自己掏钱,反正就他那点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道行,绝对不会是老黄牛的对手!
它可是连天上的织女都没能看透的存在,还能怕一个装神弄鬼的道士不成?
穆九修说完扛着包裹就打算继续赖在老猎人家里等着野狼离开了,再次进山找老黄牛和织女,然而牛大和他婆娘火急火燎等不下去了。
尤其是刚才牛郎跟道长打赌解开包裹就那么一瞬间,实在看不清楚里面还有什么宝物。
一枝那么大那么罕见的野灵芝,傻子都知道价值连城,牛郎的表现却明显是看不上眼的,区区二十两银子就给卖了,足以见得他包裹里有比野灵芝更宝贵千百倍的奇珍异宝!
此时不站出来争取利益,更待何时?
“村长,趁着大伙儿都在,我得跟我们家二郎重新算一笔账。”牛大站出来扯住村长提高嗓门道:“道长大老远赶过来怎么也得歇歇脚再进山,正好您就主持一下把这么多年的牵扯了结了吧。
我们两口子也受够委屈了,这些年街坊邻居背地里没少骂我们,这口黑锅我可不背了!”
牛大的婆娘也站出来扯着嗓子帮腔,“没错,咱们仔细划拉划拉,各位叔叔婶子都在,好好听听算算这笔账,给我们两口子个公道!”
这两天又是妖精又是放火又是野狼王,村长又被他们拽住大呼小叫的脑仁儿更疼了,不耐烦道:“你们还有什么撕扯不清的?家都分完了,如今牛郎又娶了婆娘不跟你们过,算什么账?”
“我爹娘死的早!”牛大叹了口气抹抹压根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我比兄弟年长不少,那会儿刚娶妻爹娘就没了,牛郎当时才四岁!
本来家里的房子就是为了给我娶妻才盖的,爹娘都说好了我娶了媳妇儿只管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早点生娃娃让他们抱孙子;
给儿子盖房娶妻就是父母的责任,当时二郎年纪还小,他们打算着等过几年缓一缓再给牛郎盖房子娶婆娘,到时候都成了家把地平分就行了,可一场痢疾他们就先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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