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杀了我吧
“前辈，人生之路，我领悟的不深，也许你说的对，人这一生真的是天注定的，如果不按照天命去走，终有不得善终的一天……但是……”这时，黄泉的语气突然一转，生生的透露出了一种不可磨没的坚定之色。
“嗯？”许是感受到了黄泉的坚定，大树在轻疑之后并没有打断黄泉的话，只是有了淡淡的默然。
“但是……我更知道一个人的路就算是天定的，人也有办法可以把它踩在脚下……”话道这里，黄泉的脑海中丢人浮现了很多人的样子，其中有对他好的，也有对他坏的，他如同在一瞬间回顾了一遍自己以前的人生。
一个人路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去走的，在这条路上会有着不同人和你一起来走，他们会给你回忆，会给你情感，会给你一些你可能想不到的东西。
黄泉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他心中相信自己不是一个人，他相信自己的路，绝不是天命可以决定的。
“真是大言不惭啊！也好！像你们这种年轻人，没有经过一些事，始终都不会明白……只不过，聊天现在也该结束了，该说正事了，你说吧！你要去哪？我存在于这里的目的，就是送你们这些走出终焉之路的人……一个去处。”
“嗯？”听到大树的话，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明亮了，原来这个大树就是相当于传送阵之内的东西啊！
只不过可以让这个这么人性化的大树，心甘情愿的当一个传送者，在张家恐怕除了那些老祖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想必这大树先前对二代族长的那些不服气的话，也只是它的一个追忆而已吧？
“对，也就是你离开终焉之墓的最终一步，只不过今天还真是有点奇怪，居然有那么多人走上了终焉之路，先前就有两个人被我从终焉之路上直接送出去了，而现在你却是直接来到了这个空间……啧啧啧，看来终焉之路的难度真的是下降了啊！”大树陡然感慨道，似对终焉之路有了些许的不满。
而黄泉听到大树的话，眼眸一动后，内心也有了暗想：“先前的两个人？那肯定是决一和许夜两个人吧？没想到他们先出去了……”
“但说实话，我的确是要感谢一下那个老家伙啊！若不是他的话，我也无法坚定自己的道路，得到感悟黑暗与光明的机会……”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此时，大树的催促的声音，再次传进了黄泉的耳朵里。
“快点啊！我还想睡觉呢？你要是还不决定，我就把你随便送到一个地方！快想快想！要是你说不出来，你只要想一下那个地方就可以了，之前的那两人，我就是这样送他们出去的……”
“我想去的地方吗？最终的一步？”黄泉沉思，最后他的眼神终于决定了一个地方：“竟然这样，那么就只有那里了！”
而随着黄泉的想法，一阵白色的光圈缓缓出现……
再是不久，那一道白色光圈便消失在了这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且同时离去的，自然也包括了黄泉。
终于……这个草地安静了。
只剩下了一颗大树，继续随风飘扬着。
“后辈……张家因以我之名而生，我相信张萱的选择，所以之后的路就要看你怎么样去走了……唉！”一道更为沧桑的声音，俨然伴随着那道叹息，快速的回荡在了这片空间之中，似久久不散。
第两百一十一章 因果
这里是暗无天日的无尽荒地。
这里是死气沉沉的荒域。
这里是西区一处废弃的楼顶。
这里有一个红衣少女。
黄泉隐隐约约记得她叫做上官雨馨。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孩。
只是隐约中有个声音在述说着一切，告诉他，他应该认识这个女孩。
又或者说就像是在梦中似曾相识。
又或者说被塞入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
他现在是黄泉，但又不是黄泉。
她在哭，他在她的身后。
“嗯？这么回事？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此时此刻，黄泉终于回过了神，可内心却是疑惑到了极点。
一盏茶以前，他还在帝剑族的终焉之地与那颗大树聊天。
一盏茶之后，他便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此地，遇到了上官雨馨。
“不对！大树为何将我送到这里？这不合逻辑啊！”黄泉有点苦闷的想道。
而许是黄泉的突然出现影响到了上官雨馨，使得她心中一愣，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然后没有丝毫意外的看到了黄泉。
“啊！你！！”上官雨馨一惊，美目微动之间，连忙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泪光。
但看到上官雨馨这个样子的黄泉，好像也显得尴尬了几分。
所幸上官雨馨也不是什么软弱女子，隔了两息左右，她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但她的神色却是十分奇怪的看着黄泉，然后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呃……”黄泉语塞，面色似有了为难。
实际上，黄泉也想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更想知道大树违背他的意愿，到底有什么意义。
而见黄泉迟迟未说话，上官雨馨的心里俨然升起了浓浓的疑惑，她依然盯着黄泉，只是不再多话，这也使得两人的气氛也越加尴尬了起来，这可让黄泉有点不好意思了。
突然出现的人，突然的会面，突然的一切，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所以黄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能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继续下去，黄泉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这才有些支支吾吾说道：“真是……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吧！毕竟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虽然并没有见过。
但是黄泉还是觉得应该顺从那个声音。
可听到黄泉之语的上官雨馨，却是眼眸轻缩，且陡然笑道：“哈哈哈！黄泉，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刚刚才见过面吗？这还没有过半个时辰呢？”
“哈？”闻言，黄泉懵然了。
“是啊！咦！有点奇怪耶！你不是去了百花楼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啊！”这一刻，上官雨馨似乎想起了什么，陡然问道。
“百花楼？”黄泉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你今天可是要参加徐天琴的倾心者比赛的啊！再不去的话，你就赶不上了啊？难道你改变主意了，想从天暗商会的底层开始做起？”上官雨馨的不解之色也是变浓了几分。
可她的话，却是让黄泉的双目急缩，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见黄泉有些异样，上官雨馨秀眉一皱，再问道：“你没事吧？”
“等等等等！今天是几号，是那一年？！！”黄泉急促的反问道。
“今天啊！好像是十月初三，真玄年六千九百一十四年十月初三。”上官雨馨回道，虽然她也不知道，黄泉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却觉得这个问题也许对如今的黄泉非常之重要，这是女人的直觉。
果然如此，当黄泉听她的回答后，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顿时浮现在了黄泉脸上，甚至都让他向后退了两步有余。
“六千九百一十四年！六千九百一十四年！我……我……难道说……不会吧？那颗树……”黄泉仿若猜到了一些事情，身子都有了一丝颤抖。
“黄泉！你没事吧？”上官雨馨见黄泉的样子有点奇怪，似也有了一丝担忧。
而这一刻，黄泉微微咬牙，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两下，死死的压住心中的那些念想，这才终于稳下了情绪。
“我……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所以有点激动了。”虽然黄泉的心里还是乱跳不止，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哦？”上官雨馨半信半疑的应了一声。
“真的没事，我回来只是因为有东西忘了拿，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所以我要立刻赶过去参加比赛了！哦！对了！我上楼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不要介意。”黄泉半真半假的搪塞道。
好在上官雨馨与黄泉在这个时间点上，还并不是很熟，所以黄泉说的一些话她也不会太过于在意，唯有在听到黄泉解释自己为什么在楼上时，她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
“好了好了！没……没事了！你快去吧！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上官雨馨说道。
“好的！”话语一落，黄泉便在脑海里顺着记忆寻找了一下百花楼的位置，确定之后，便打算直接飞过去了。
只不过就在他打算飞行之时，他也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现在的修为”，好像还没有到可以飞行的时候，所以为了不给“现在的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普通的跳跃疾行。
他要去确定一件事，只有这件事确定了，他才能够得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真正答案。
而许是出于好心，他在最后离开的那一刻，对上官雨馨说了一句话。
“不要在意太多，仇的确要报，但是……太多的仇恨，会让人喘不过气的。”
上官雨馨听到这句话，她听的很清楚，但就在她想搞清楚黄泉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时，黄泉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让上官雨馨沉默了一会，而不知道为什么，通过这句话，她却是在黄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属于黄泉的气息，就好像……
“看他样子，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知道我的事情啊！这……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但是……”上官雨馨喃喃，看着黄泉消失的方向，似有疑惑，似有复杂，似有纠结。
……
另一方面，离开了上官雨馨的黄泉，很快就来到了百花楼对面的一个楼顶上。
而这个位置，恰好能够看到百花楼里面的情况，那倾心者活动也是刚刚开始，他可以看到在那里面的二十四个人，包括一个身穿灰袍，不怎么起眼的青年。
那是……
“我……”在外的黄泉喃喃道，眼中的震撼之色，久久无法散去。
许是对应了他的心情，这个荒域的天空，忽然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好像时过不久，便会下起雨来一般。
可就在黄泉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一道白色的光圈却是极为突兀的从他的身上亮起，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中，瞬间就将他彻底的笼罩。
“喂！岁月树？！！你到底想干嘛？！”
这是黄泉的最后一句话。
而这一息，在百花楼参加倾心者活动的灰袍青年，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外面，看向了黄泉刚刚所在的楼顶……
当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份感觉也很快就消失无踪。
“嗯？错觉吗？”灰袍青年喃喃道。
可就在这时，一阵花香也浮现在了二十四个人的鼻中。
……
这里是绿树成荫的天玄地境。
这里是山中普普通通的小山村。
这里是一个欢声笑语的家庭。
这里有三个人。
一对夫妇，一个小孩。
黄泉在外，三人在内。
可是这一次与上一次有点不一样。
他们看不到黄泉的身影，听不到黄泉的声音，黄泉却能看得到他们的身影，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如同处于不同的时空，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现象。
“岁月树！你到底要干嘛？！”黄泉双目微眯，内心有点愤意的暗想道。
但这一次，岁月树终于回应了他。
“没什么，只是想……完整你的因果而已。”
“完整我的因果？”听到岁月树传来的声音，黄泉疑惑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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