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跟那个父亲谈完之后，就自己回来交退学申请吧，顺便把这群跳梁小丑全部整理一遍，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做差距与现实。
一时之间的欲望盖过恐惧，纯纯小丑罢了。
如果是能一直欲望盖过恐惧的，那倒是有些值得点头，这个学校里，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就龙园等寥寥二三人。
就那几个人，能被他绫小路清隆看入眼而已，也是因为有那几个人在，绫小路清隆之前才饶有兴致地留在这里玩一玩，毕竟龙园还是挺有趣的。
但那是之前。
现在，在他看来，整个高度育成高中，除他绫小路清隆歪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比企谷八幡。
他的目标，已经找到了。
“呵、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422.你不要过来啊!
当罗兹瓦尔撕开上衣，在场的其他三人就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就如同圣域失败后签订的契约一样，罗兹瓦尔这次也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签下一个绝对不会危害比企谷八幡等人的契约。
“四百年来，我一心一意地为了复活老师汲汲钻研，因为之前睿智之书的福音很少，除了夺舍自己的后代，我还从来没有去刻意伤害过任何人。”
“我知道，未来的我恶贯满盈，难以饶恕，但是可以看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
他的低姿态服软令人讶异，按照推算，大势已去的罗兹瓦尔要么放弃一切的逃跑，要么就坦然面对死亡才对，他不应该是这么怕死和骨头软的性格。
但在解开这个疑惑前，沉默片刻的比企谷八幡先问了另一个问题：“雷姆她们的鬼村，是你毁灭的吗？”
“不是。”罗兹瓦尔摇头坦白，“当时是魔女教去屠杀，我是按照睿智之书的指示去收养仅剩的那对遗孤姐妹，没有任何参与屠杀的行动。”
“当时我还看到虚饰魔女潘多拉也出现在那里，也许是她发现了具有鬼神再临实力的拉姆，才策划的这场屠杀，目的就是断掉拉姆的角。”
为了活命，罗兹瓦尔还进行了补充说明，至于他对潘多拉心理想法的推算是不是正确倒无所谓，反正对错都不影响莱茵哈鲁特和比企谷八幡他们，对于潘多拉的必杀之心。
两人对视一眼。
莱茵哈鲁特踌躇了一下，他本意是来抓罗兹瓦尔进监狱，可是加护已经告诉他，罗兹瓦尔的话是真的，目前除了夺舍后代，罗兹瓦尔确实和没来得及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哪怕是夺取后代身体这件事，以露格尼卡王国的贵族定律，既是伯爵又是家主又是长辈的罗兹瓦尔，确实有裁决自家后辈的权利，外人难以干涉。
虽说在道德方面，这很应该谴责，但按照王国法律，是没得定罪的。
“你来决定吧，八幡。”将自己的为难低声告诉了挚友，莱茵哈鲁特选择听从比企谷八幡这个被罗兹瓦尔加害的受害人的做法。
“…你活下来，是想为了复活艾姬多娜继续发光发热吗？”
“不，恰恰相反。”罗兹瓦尔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狰狞，“我想要活下来，就是为了亲自解决那个鸠占鹊巢的艾姬多娜！那个伪装成老师，把我和碧翠丝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伪物！”
他的杀气十分恐怖，宣泄了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而且我现在完全不想死。”
“幡然醒悟后，我才发现过去四百年我过得多么没有意义。剩下的时间，我想看着碧翠丝因你而幸福，也想去争取拉姆和嘉飞尔他们的谅解。”
“你把碧翠丝当作妹妹看待，然而早在四百年之前，我就已经把她当作妹妹对待了……这种心情，你能体会的吧，比企谷八幡。”
如果是以原定未来的记忆为主导，罗兹瓦尔肯定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但插入脑海的未来记忆，占比和清晰度都没有现在记忆大，也就是说，比企谷八幡是以现在为主导，而不是未来受害后为主导。
所以他想努力试试，试试能不能求饶成功。
比企谷八幡的衣摆被轻轻揪了揪，是仰头看着他的碧翠丝，她满脸都写着在帮罗兹瓦尔求情。
莱茵哈鲁特加护全开，不仅看透了罗兹瓦尔身边有没有谎言之风，还看透他心里的念头，乃至于潜意识等等各方面。
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鉴别，都证明了罗兹瓦尔在说实话，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他确实是浪子回头。
…得到了莱茵哈鲁特确定的颔首，比企谷八幡也陷入了为难，仔细思考过后，他选择由罗兹瓦尔自己来决定能不能把握住这个生机。
“不能伤害艾米莉亚她们的契约要立，但得加两个条件，你从此不能再去夺取后代身体，而且不能忤逆、曲解艾米莉亚的命令，百分百服从。”
“好！”罗兹瓦尔喜出望外，第一个条件是他醒悟后就已经不打算做的，第二个条件就更简单了，因为艾米莉亚那种善人，根本不会下折磨他的命令，什么也不用担心，是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答应的。
看着忙不迭应下的罗兹瓦尔，比企谷八幡继续讲出还没说完的话：“别着急，没这么简单的。”
“签订契约后，如果你能求得艾米莉亚和拉姆、嘉飞尔，还有村民们们的宽恕，我才会原谅你。而且就算到这里，你也得去坐几年牢。”
“这些，你能接受吗？还是不如在这里殊死一搏呢？”
哪怕罗兹瓦尔的罪恶还没实施，可是也不能一点惩罚都不受，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他其实已经做了那些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罗兹瓦尔的衣服被风刮得冽冽响，他痛快地笑了好一会儿，心境究竟如何，除他之外没人知道，只是很显然。
改过自新的罗兹瓦尔应下了这些条件。
“哼唧！”
一直闭着嘴的碧翠丝松了口气，哼唧一声，一副‘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跟刚才紧张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萌到可爱得要死。
她一改替罗兹瓦尔紧张的气息，放松之后又忧心忡忡起来，语气非常亲昵自然的问道：“这个很会麻烦吗？”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比企谷八幡摇头道：“不会，罗兹瓦尔加害最多的就是我跟艾米莉亚，我们两个一旦答应给他机会，那就没人可以反驳，这就是资格和立场。”
“那就别管这家伙了啦！”碧翠丝眼前一亮，她垫了垫脚尖，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心脏怦怦跳，“呐，说一下那个吧？跟我说一下吧？我等很久了，八幡！”
“那个？那个是——！？”
茫然了两秒，比企谷八幡骤然领悟，碧翠丝是想听他复刻一遍原定未来里，自己把她从禁书库揪出来时的那些真挚心声。
他蹭蹭两下退出好几步，别过头去，抗拒之意溢于言表。
那种东西要怎么复刻？就算记得内容，可是现在看样子碧翠丝都已经走出来了，还让他那么讲也太难为情了吧？
“莱——”
刚想向挚友求救，转身却抓了个空，莱茵哈鲁特已经带着罗兹瓦尔轻飘飘地从楼顶跳下，留给他和碧翠丝独处的空间。
“哼唧~”
碧翠丝已经扑了过来，无论如何都想切切实实的听他对自己说出那些话。
“你不要过来啊！？”
——
——
423.摊牌
一个小时后，莱茵哈鲁特才看到自己的挚友牵着大精灵大人的手从楼顶下来。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去窥探因此一概不知，但看得出来，比企谷八幡的脸、耳朵连脖子都洋溢着害羞的通红，整个人都是一副特别羞耻的表情，似乎饱受摧残。
可是也看得出来，在羞耻和心累之下，他其实是有点愉快的。
碧翠丝昂着头，活力满满，在折腾了自己的契约者半个多小时后，他才终于愿意来一场形式。虽然内容有些不同，根据现状改了改，碧翠丝也已经很满意了。
只有完成了这场形式，她才能完全的开启全新未来，也才可以彻底解除跟八幡之间隐约的生疏，在现在成为真正心灵相通的组合。
对比企谷八幡来说，这一开始是一场又羞耻又棒读的尴尬表演，幸好没有第三个人看到。
不过在他忍着羞耻干巴巴棒读后，看到碧翠丝露出的欢欣雀跃的模样，他其实就转变心态了……这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有他迈出这一步，碧翠丝才能真的自由，既然如此，那就做吧。
甘之如饴的做。
“那么，”如同一个小时前的碧翠丝那样迫不及待，已经签下契约的罗兹瓦尔眼露杀机，“历代最强的剑圣，能强行闯入魔女的茶会吗？”
“可以，只要利用七个加护进行组合搭配，发挥出恰到好处的效果，我可以带着你们一起进入那里。”
伴随莱茵哈鲁特的笃定，拥有共同杀意的四个人一起前往了圣域，当进入圣域后，咧着鲨鱼牙，久候多时的嘉飞尔也顺理成章加入了队伍。
“啊，大将，我特别喜欢你坑死奸商对峙的那段噢！”
“对了对了，本大爷跟那个紫发家伙和老爷子切磋较量的记忆在本大爷的努力回忆下变得很清晰啊，所以说本大爷的技巧真的变强啦，有本大爷守护，大将你就放心吧！”
“还有还有，唉呀你拒绝那个臭屁脸的雪之下时候真是干净利落，非常厉害呢！真不愧是大将，简直厉害到不行了！”
“好，决定了，本大爷也要那么干脆利落的拒绝那个米米，要向大将看齐学习！”
“还有还有——呜哇，痛！干什么啦，就算你是大将的契约精灵，也不能毫无道理的这么打本大爷啊！换成大将和席玛婆婆还差不多！”
喋喋不休的嘉飞尔被碧翠丝殴打，真是委屈到不行。
碧翠丝哼唧一声，昂着头，才不想解释呢——她已经听八幡说了，因为已经亲吻和约定过，所以他宁愿狠心当个懦夫，狠心抛弃这边所有喜欢他的女孩子们。
在做出这种决定的八幡面前，说他当初拒绝雪之下干脆利落真是很厉害，那不是伤口撒盐吗？
一根筋的嘉飞尔是个笨蛋，但也正因为是笨蛋，他就更加忠诚得一心一意，也不会多想什么现在和未来之类的哲学思考。
反正他就认准了一件事，大将就是大将，比企谷八幡就是他的大将嘛，是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最亲近的人，对他而言就跟席玛婆婆一样的存在。
比企谷八幡就看得出他是这种人，当然也就不会计较他的无心之失，用一句话打断了互瞪大眼的碧翠丝和嘉飞尔：“准备好，要来了。”
下一秒，伴随莱茵哈鲁特对七个加护的妙用，坟墓被迫开启，五人侵入茶会。
“啊啦——欢迎~真是久违了呢，碧翠丝，还有我的爱徒。还有当代最著名的一文一武，唉唉，真是荣幸之至~”
“你…呕！”
被无视掉，嘉飞尔咧着鲨鱼牙想揍艾姬多娜一顿，可是正如艾姬多娜所说，正常人看到她都会恶心呕吐，以至于嘉飞尔不得不闭上眼，不甘心地嘁了一下。
“用那种恶心至极的做作昵称来试图激怒我，你真是成功了啊，冒牌货。”罗兹瓦尔恨意十足地盯着对方，“顶着老师的外貌，用着老师的声音，恬不知耻的冒牌货，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艾姬多娜笑眯眯地，“哎哟，人家应该死不了吧？我能带你们找到潘多拉那个贱人哦？”
这就如同一盆冷水泼下来，有这个筹码在，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挑逗罗兹瓦尔。
要说这个世界，比企谷八幡和莱茵哈鲁特最忌惮的是谁，毋庸置疑当然是有潘多拉的一席之地。
其他人都已经伏诛，而潘多拉甚至在未来都没有曝光任何情报，除了一百多年前露面，一百多年后，她现在在哪里，准备干什么，已经干了什么，权能效果具体是什么。
都没人知道。
然而…
“带完路，你也得死。”
艾姬多娜是四百年的老妖怪，在她面前耍心机是瞒不过她的，比企谷八幡就直接摊牌。
“可是我不想死啊？”艾姬多娜意料之内的笑眯眯，“全新的世界，新的知识，新的未来，那么多崭新的东西，那么多的未知都在等着我，我才不想死呢，唉唉，可以和解吗？”
“在那之前，”比企谷八幡竖起一根手指，“你可以再挑衅碧翠丝和罗兹瓦尔一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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