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袁旭东
“还敢顶嘴?”
见池蟠竟敢顶撞自己,任江眼神一冷,手中的马鞭就朝着他身上劈头盖脸地抽打着。
池衙内好歹也是东京十二家商行的总行头,在东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心里自然有些傲气,现如今却被任江当众抽打,一时怒火攻心之下,他一把抓住任江的手腕怒道:
“你想干什么?”
和池衙内相比,那任江虽然气焰嚣张至极,满脸凶狠,但身子骨却不怎么样,只是在身上穿了一层老虎皮,却生生震慑住了池衙内手下的几十上百人,让他们通通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此时,被一时愤怒的池衙内抓住手腕,任江不但不慌,反而阴冷地笑道:
“怎么,还敢抗命?你别忘了,老子是官,你是贱民,给我跪下!”
池衙内浑身一凛,民不与官斗,犹豫良久,看了一眼满脸阴狠的任提点,最终,他还是跪在了任江的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可纵有金山银山,也抹不去今日的耻辱,他经常听手下人说什么民不与官斗,就在今日之前,他在东京混得风生水起,广撒钱财,那些达官贵人也给他几分薄面,可他直到现在才真的明白过来,只要别人不给他池衙内面子,他就是有再多的钱财也是无用,只是一个提点就能把他踩进尘埃,让他变得毫无尊严可言。
见池衙内真的跪了下去,他手下的何四和吕五等人立马跪得更低,差不多五体投地了,那任提点得意至极,池衙内是东京十二家行会的总行头,在东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结果怎样?
还不是跪在了他的面前,就跟那些普通贱民一模一样,他不但要池衙内孝敬自己,还要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孝敬自己,要让他明白,不是自己找他要钱,而是他求着自己送钱,明白谁是主,谁又是仆。
池衙内带着何四和吕五等人跪在了淤泥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头,差不多有两百来人,任江站在他们面前,身后不过三四位随从,而且一看就是酒囊饭袋,弱不禁风的样子,和池衙内手下经常干活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是大宋朝廷的一个缩影,身强力壮的人都是干活的,下等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才是上等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也是统治阶层为了维系统治,害怕底下的人造反而故意为之。
他们本以为可以让自家的统治千秋万代,结果没想到,最后没被自家人推翻,反倒被外面的人给赶尽杀绝,高高在上的皇帝,后宫嫔妃,还有那些公主千金等等,都沦为了最低贱的奴隶,如果说这些统治者只是咎由自取的话,那些普通老百姓就被他们害得惨了,今日的东京城有多繁华,以后被外敌攻破后,就有多凄惨,烧杀抢虐,就宛如人间地狱。
这时,袁旭东和赵盼儿等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经过码头附近,看见有许多的百姓凑在一起,袁旭东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见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池衙内竟然跪在淤泥里面,他身后更是跪了一两百的小厮仆人,一個身穿官服的黑脸鬼站在他们前面,好威风的样子,要不是见过大傻子皇帝,袁旭东还以为他是皇帝呢。
只见那任提点颐指气使地训斥着池衙内,面目狰狞扭曲,恶毒道:
“你不是号称十二行总行头吗?怎么连一个码头都管不好?平日里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我看你根本连狗都不如,十三少,我看你以后就叫十三狗好了!”
听到任江如此恶毒地侮辱自己,池衙内却是敢怒不敢言,他跪在淤泥里听着,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何四和吕五跪在一起,看着任江把自家衙内踩进了淤泥里,心里愤怒,却又连一句话都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是跪在地上小声嘀咕道:
“人家是提点,这就是嫌咱们上次红包没给够,过来找茬呢!”
这时,那任提点又用马鞭指着池衙内教训道:
“士农工商,最贱的就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满肚子男盗女娼,没一个好东西!”
“提点息怒,我这就带人去修码头!”
池衙内实在不愿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便欲起身去修码头,可任提点却仍不满意他对自己的态度,他要池衙内像条土狗一样跪在自己脚下,而不只是委曲求全,他要把池衙内的尊严彻底踩进尘埃里,好让他端正自己的态度,心里这样想着,那任提点直接用他沾满泥巴的靴子将准备起身的池衙内踢倒在地,嚣张跋扈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你啊我啊的?今晚之前要是修不好,明天你就提头来见!”
池衙内忍气吞声这么久,虽然不敢反抗任提点,但是却忍不住怒气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今天也修不好码头啊!”
见池衙内还敢跟自己戗声,任提点不禁勃然大怒,他转身抽出随从腰间的佩刀,往池衙内的脖子上一架道:
“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见任提点动刀,围观的百姓都吓了一跳,池衙内也被吓得呆住了,何四和吕五等人虽然胆小,却对池衙内忠心耿耿,他们不敢反抗朝廷官员,只能扑到任提点的脚下,在淤泥地里磕头求饶。
“提点饶命,提点饶命啊!”
“提点,你就放了我们衙内吧!”
“提点,饶了我们家衙内,饶了我们家衙内吧!”
......
此时,池衙内也是真的怕了,他喃喃地求饶道:
“提点饶命,提点饶命!”
见池衙内再无一丝傲色和不屈,任提点颇为不屑地笑了笑,他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对方罢了,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又怎么可能随意杀人?
不过,虽然池衙内服软,但是他还没有彻底地屈服,只有把他踩进烂泥里,让他毫无尊严,名声荡然无存,他才能像条狗一样屈服,知道听主人的训斥,不敢再反抗。
看着跪在地上的池衙内,任提点非常恶毒地把自己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之上,满脸戏谑地道:
“来啊,你把我的靴子舔干净了,我就饶你一命!”
可能是真的被那任提点给吓住了,也可能是为了忍辱负重,池衙内稍微犹豫了一下,当着那么多老百姓的面,他竟真的要去舔那只沾满了臭泥巴的靴子,这时,赵盼儿略微有些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道:
“池蟠,你这个没种的东西,有本事你伸长了脖子让他砍,看看不出三日,我敢打赌,他也得去阴曹地府陪你玩!”
赵盼儿从人群中越众而出,见她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任提点满脸阴狠地道:
“哪儿来的婆娘?在这儿胡说八道!”
“我胡说?”
有袁旭东暗中撑腰,赵盼儿自然不怵这任提点,刚好她茶坊毁了,正有气没地方撒,就看见这任提点仗势欺人,还肆意辱骂做生意的人,那不是把她也给骂进去了吗?
心里有所依仗,赵盼儿看向任提点不屈道:
“敢问,一个掌管河务的提点,有什么权力在这儿不经审案就当街杀人的?是不是不把国朝律法放在眼里?”
任提点眼神闪烁,强行解释道:
“他耽误河务,我自然可以治他的罪!”
看着眼神躲闪的任提点,赵盼儿笑了笑道:
“所谓码头行头,不过是民间脚行的领袖,码头的清理与维护,河道的疏通与修缮,按说都是提点您的职责呀,什么时候轮上咱们老百姓了?池衙内愿意从旁协助,那是他感恩皇恩,报效朝廷,您在这儿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是个什么意思呢?”
“大胆!”
被赵盼儿怼得没话可说,任提点只能耍起官威,可赵盼儿丝毫不惧,她双手抱着胸,颇有些任性地道:
“我就大胆,反正今天也倒霉透了,我索性就把话说个痛快,你说士农工商最贱的就是商人,那你有本事别喝商人卖的酒,别穿商人贩的衣,也别吃商人运的粮啊,东京城里早就没了农田,在这儿站着的除了读书人,多半都是大大小小的商人,他们在奋力抢修河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欺压百姓,耀武扬威吗?”
“好,说得好,说得好!”
“好,娘子好样的!”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叫好,掌声雷动,任提点恼羞成怒,张口便栽赃陷害道:
“来人啊,把这个臭婆娘给我拿下,前些日子汴河上闹帽妖,走脱了一个女犯,我现在认出来了,就是你!”
“你血口喷人,她是半遮面茶坊的掌柜的赵娘子,才不是什么帽妖呢!”
见任提点想要抓赵盼儿,池衙内忍不住出声相助,赵盼儿救了他,他也不能装孬种,看见自家衙内敢反抗任提点,何四和吕五等人也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拿着镐子等工具和任提点等人对峙着。
见有这么多人反抗,任提点带着手下的随从步步后退,他色厉内荏道:
“凡勾结帽妖者,可视为其同党,遇之格杀勿论,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说得好,凡勾结帽妖者,可视为其同党,遇之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袁旭东从围观的人群中越众而出,孙三娘和几个萧府的护卫跟在他身后,原本袁旭东只想让赵盼儿帮池衙内解围,好让池衙内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可没想到这狗提点张嘴就来,竟然诬陷赵盼儿是帽妖的同党,要是赵盼儿只是一个普通娘子,身后没有人撑腰,那下场可想而知,既然这狗官想要找死,袁旭东便决定成全他,他可以诬陷赵盼儿是帽妖的同党,袁旭东自然也可以诬陷他是帽妖的同党,谁的权力更大,谁说的话就是证据,袁旭东是大宋的国师,还有皇帝御赐的如朕亲临的金牌,他自然可以轻松玩死一个小小的提点。
“你是谁?”
袁旭东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任提点没看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声音如金似玉,颇具威势,竟一时不敢造次,袁旭东没有跟他继续废话,而是直接取出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道:
“这是官家御赐的金牌,你们听好了,我怀疑这位提点便是帽妖,把他抓起来,重重有赏!”
见袁旭东把皇帝的金牌都掏出来了,池衙内兴奋了,他只是怕提点的官身而已,现在有袁旭东撑腰了,他正好可以借机报仇,这些想法一闪而逝,还不等任提点等人反应过来,池衙内便带着何四和吕五等人冲了上去,结果不言而喻,任提点一方才几人,真的打了起来,他们连佩刀都不敢拔,生怕引起众人械斗。
一番打斗过后,鼻青脸肿的任提点和他的几个随从都躺在了淤泥里,这时,池衙内又有些害怕了起来,他带人把任提点给打了一顿,任提点不敢招惹袁旭东,那他找自己的麻烦怎么办?
似乎是知道池衙内的担心,袁旭东走到他身边笑道:
“池衙内,你今天可够丢脸的,怎么样,想不想把面子找回来?”
“当然想,你愿意帮我吗?”
被任提点折辱了一番,池衙内对袁旭东也客气起来,这是好事,说明池衙内成长了,不再像孩子一样任性。
袁旭东觉得池衙内这个人还行,对自己也有点用处,便低声道:
“我娘子的茶坊倒了,现在想开一家酒楼,你的永安楼不是一直亏钱吗?你把它让给莪娘子,以后亏了算你的,赚了对半分,怎么样,你不亏吧?”
“我不亏吗?”
池衙内用“你当我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袁旭东,他觉得袁旭东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其实他的感觉没错,袁旭东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只见袁旭东理直气壮地给他分析道:
“你想想啊,你的永安楼一直亏钱,等我娘子接手以后,如果还是继续亏钱的话,那不就跟以前一样嘛,相反,要是我娘子赚钱了,你还能分到一半,是不是稳赚不赔啊?”
“好像有点道理!”
池衙内微微皱眉道:
“可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啊?”
“没事,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挺奇怪的,你是怎么做到东京十二家商行的总把头的?”
“我爹给的!”
“懂了!”
......
事后,袁旭东简单审讯了一下任提点,再加上对他手下的威逼利诱,没费什么功夫,他就得到一份切结书,对于这些官员,想要证明他两袖清风很难,想要证明他坏事干了一箩筐却非常简单,两者的难易程度大概相当于找三条腿的蛤蟆和两条腿的人,再加上袁旭东的一番运作,那任提点直接被刺字流放三千里,到崖山思过去了。
解决了任提点,也算是帮池衙内报仇雪恨了,再加上池衙内想要萧家替他的生意保驾护航,便将永安楼便宜卖给了袁旭东,作为东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高级酒楼,袁旭东花了足足一百文钱,差点没把池衙内给感动哭了,直夸袁旭东有做生意的天赋,不去经商可惜了。
其实,袁旭东并不在乎钱不钱的,他对钱没有兴趣,他只是爱老婆而已,他把永安楼转送给了赵盼儿她们,还别说,袁旭东娶的老婆都挺厉害的,永安楼太大太豪华了,池衙内一直亏钱,可赵盼儿她们就赚钱了,还是大赚特赚的那种,她们搞了个什么花月宴,有胡姬跳舞,有诗词鉴赏,还有美食品鉴等等,活动多种多样,每天都不一样,还把顾客分成各个等级。
总而言之,袁旭东觉得就是古代版的高端会所,男人只要有钱都想去见识见识的那种,而且进去以后,根本不把钱当钱花,幸好有袁旭东替她们保驾护航,要不然的话,这么赚钱的生意,她们几个女子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有的时候,袁旭东也会偷偷跑去永安楼尝尝新鲜,千万别误会,永安楼是正规会所,里面都是风雅之事,要真有那个啥的话,反而会落入了下乘,因为古代的勾栏很多,那些文人墨客反而喜欢永安楼这类精神享受的地方。
第442章 恋爱先生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人生百年,不过弹指一瞬,当袁旭东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然是千年以后,世间沧海桑田,谓世事之多变。
物是人非,是真,亦是假,他挚爱的赵盼儿,宋引章,孙三娘,高慧,张好好等等,全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人世间,前世,他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和赵盼儿等人一起生活了两个甲子,家族鼎盛,等他此番再次醒来,却是孤家寡人,世界也由古代变成现代。
在转世前,袁旭东用自己的所有跟系统兑换了一個残破的神国,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只是当做一处永恒的墓地,里面的时间流速非常缓慢,近乎停止,他希望未来有一天,还可以和赵盼儿她们重新团聚,他的所有并不能真的换到这个神国,神国还是系统所属,他只有墓地使用权。
总而言之,袁旭东又穿越了,他的名字没变,还叫袁旭东,今年二十四岁,清华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刚毕业,起点孤儿院出身,坚持长期价值投资理念,因为投资了银行股,被某私募基金公司给扫地出门,跟团来比利时旅游时意外猝死,然后袁旭东就醒了,眨眼间来到了现代。
就在袁旭东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左右打量着自己的帅脸时,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道:
检测到女主级目标人物罗玥,系统自动开启恋爱先生副本,提示宿主,罗玥当前好感度为零,当女主好感度达到六十以后,对方将百分百不会理会其他异性的追求,当女主好感度达到八十以后,对方将义无反顾地爱上宿主,当女主好感度达到一百以后,对方将脑残似的爱上宿主。
提示宿主,与好感度相对应的是恶感度,无论是好感度,还是恶感度,只要发生波动,每波动一点奖励十万元,特别提示,当好感度或恶感度达到一百以后,会产生锁定效应,不再波动,系统直接奖励十亿资金,提示结束,请宿主尽快接触女主级目标人物罗玥。
听完提示,袁旭东不由地翻了翻白眼,这系统还是那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加了恶感度,还把奖励给缩水了十倍,好在可以反复薅羊毛,这样也好,既可以舔,也可以怼,免得被别人误会是舔狗,简直太冤了,明明就是海王,哪里舔了?
......
赛特酒店,一位看上去很有钱的中国富豪正在举办婚礼,说是婚礼,其实就是一场结婚派对,在游泳池边举行,乱糟糟的音乐,食物也差强人意,酒水倒是不错。
除酒水外,现场的美女也挺多的,除了少数的华人女孩,其他的年轻女孩都很放得开,穿着布料极少的比基尼在泳池里面戏水,或是披着一条毛巾就在泳池边上和那些想要搭讪她们的男人喝酒,袁旭东也在其中,他一边喝着手里的香槟酒,一边寻找着罗玥,系统只能定位到附近,想要更精确就不行了,他只能在赛特酒店里面慢慢找,顺便来老乡的婚礼上祝福一下子,讨杯酒喝,他绝不是被那些身材高挑,五官立体的白妹吸引来的,看着有钱人开的派对,袁旭东不禁感叹一声,难怪网上说,你永远无法想象你的女神在国外的开放程度,黑的白的全都要,简直是荤素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