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打出核弹的七七吗？ 第253章

080 战前

“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璃月的剑仙阁下。”

冰之女皇的声音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清冷，白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带着些许螺旋卷。她的存在就如同永恒冻土的雪原，只是稍稍靠近，就能感觉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嗯，幸会。”

“在我还没有登上冰之女皇的位置之前，就经常听母亲谈起你。她很钦佩你那崇高的理想，总是对你满载溢美之词。”冰之女皇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沉静的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情绪。

“这是我的荣幸。”白银依然是十分简短地回应着，她和冰之女皇并没有什么可聊的东西，就算是与上一任冰神，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你比谁都知道，什么才是人们赖以为生的东西，所以手段也确实可怕。我确实应该庆幸，和你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冰之女皇依然缓缓说着，极少有情绪起伏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她大概就是在暗指璃月掌控至冬粮市，让至冬险些陷入暴乱的事情。但是她说这个，白银就更不想和她聊下去了，这件事本身就是至冬打算动璃月的经济，璃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只是动作比至冬快了一点，让至冬原本的计划不得不停止了。

旁边作为陪同的执行官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听到至冬女皇的这句话是，才略微抬头。白银敏锐地向她望过去，虽然对方闭着双眼，白银却有种与她视线交汇的感觉。

“哥伦比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并没有，女皇陛下。”执行官略微颔首，轻声回答。

愚人众这个组织似乎比起白银想象中还要严肃，更加死气沉沉。白银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像是被审问一样的气氛，于是开口说道：“……那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就开始交换情报，准备作战计划吧。”

“好，哥伦比娅，你去把其他人叫来。也别忘了通知西风骑士团的团长，还有那位旅行者。”

“是。”

执行官离开了军帐，这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白银和冰之女皇。白银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看到桌上的饮品，便给自己倒了一杯。嗅着有些刺鼻的酒味，白银端起来浅尝了一口。

“这就是火水？比想象中要柔和一些呢。”

“你也会饮酒吗？”或许是白银对火水的评价让人有些意外，冰之女皇饶有兴趣地接话问到。

“已经很久不喝了，事情太多，没什么空闲拿来品酒……”白银又泯了一点火水，然后皱着眉将其放下。虽然火水的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烈，但也已经非常够劲儿了，接下来的会谈事关大陆未来，她得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行。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愚人众收集的情报也并非那么全面。”

“这话就别当着我的面说了。”白银咂咂嘴，从口袋里取出一些清水，漱口之后又稍微喝了一点，嘴里的酒气也被冲走。

冰之女皇三两句话就会绕到愚人众上面，这天确实聊不起来，白银也不想跟她聊什么治国之策、御下之道，又或者PUA别的国家，为自己的目的谋求利益。

又等了一会儿，愚人众执行官陆续来到军帐里。这次来的都是执行官中的战斗人员，像富人、公鸡这些文官则留在至冬本土。另外，原本博士也是算在战斗人员之中的，但是他挨了白银一剑之后实力大打折扣，已经没办法上战场了。

之后西风骑士团的大团长法尔加和旅行者也先后赶来，白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西风骑士团大团长，这是一个红发的健壮男性，脸上总是带着爽朗到有点没心没肺的笑容，像个不太靠谱的大叔。

跟在法尔加身后的还有几个白银见都没见过的人，其中晨曦酒庄的迪卢克也混迹在其中。他们并不是西风骑士团的成员，虽然看上去都十分面生，但白银倒是听说过这群人的来历，他们是北地一个反抗组织的成员，主要从事一些暗中保护大陆安全稳定的工作。换言之，包括迪卢克在内的每个人，都是他们所在城市或者地区的正义人。

因为营帐里空间有限，他们也只能让迪卢克和另一个人作为代表参加会议，剩下的人都很知趣地去外面等着了。

到这儿人就差不多到齐了，须弥、纳塔和稻妻并没有人掺和这件事儿，他们要么刚刚经历过灾难或者战争，还在修生养息，要么就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战力，只能在精神上支持这些先驱者。

而枫丹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神虽然支持维系者，并为此卧薪尝胆当了五百年的卧底，但最后功亏一篑，因为错误地判断了情势向至冬发动战争，最终仗也没打赢，还因为发动战争被枫丹人审判失去了神之心。

旅行者说她和那位水神最后一次见面时，水神已经被关进大牢等待最终的审判了。

“看样子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冰之女皇作为在场者里最有身份的，这个开场词自然没有人会去抢，她说着扫视在场众人，当她的视线扫到旅行者身边一个戴着面具的蓝发少女时，却露出了一抹明显到能让人看出来的笑容。

“作为能直接与天空岛沟通的七执政之一，或许我知道的情报是最多的，但这些情报也并非全都可靠，前段时间天理的维系者曾经与璃月的剑仙见面，并向她请求帮助……不如就先由白银女士来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当然可以，事情是这样的……”白银站起身来，把她和阿斯莫德见面时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这件事有旅行者全程参与作为佐证，在白银讲述时她也在一旁进行补充。

等白银说完之后，至冬女皇也将自己的情报讲述出来。

众人拿这些情报进行分析和商讨，经过了一整天的讨论终于制定出了一套完整的行动方针。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傍晚时分，我们就正式进军。”

081 天空之下

傍晚时分，当西沉的太阳再也看不到踪影，当落日的余晖也快要消失殆尽时，一道光从西风广场直冲天际，仿佛一座桥梁贯通了天地。从高空看去，只能看到聚拢在广场上排成方队的人在一队一队地减少，最后只留下了一群西风骑士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站在远处，望着通向高天的天空之桥眉头深皱，刚刚归来没几天的大团长再次踏上征程，而这次或许会是一次有去无回的远征。

安柏从广场台阶处跑上来，在琴团长面前她可不敢拿风之翼乱飞。

“琴，蒙德周围没有异常！呃……除了这个……”安柏抬头望向天空之桥，一张脸上充满了纠结。她也想跟着去天空岛，从那么高的地方用风之翼飞下来，肯定特别有意思。

“嗯，我知道了，继续保持警戒。”

“我知道了！优菈还在外面巡逻，我这就去和她汇合。”

远在千里之外的璃月，从玉京台也能看到蒙德那道通向云端的光。虽然这么远的距离那道光已经像筷子那般粗细，却依然牵动着每个知情者的心。

七七心不在焉地地写着药房，自都写到桌子上了都恍然未觉，还是接受她问诊的病人提醒，她才回过神来。为了防止她偷偷跑去蒙德找白银，钟离特意托梦给甘雨和凝光，给她安排了这次义诊活动。

给作息的凝光正常托梦倒是不怎么麻烦，问题就是甘雨这个作息不正常的，钟离费了不少工夫趁着甘雨午睡才成功托梦。

在总务司的宣传下，仙人看诊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璃月，甚至有不少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其中还包括一些身患魔鳞病的须弥人，长长的队伍从倚岩殿绕了一大圈一直排到了吃虎岩，恐怕白银得胜归来那天，七七还没有看完这些病人。

而更远的稻妻，已经完全看不到蒙德了，只有孤云阁模糊的轮廓影影绰绰。但真和影都知道，今天就是至冬女皇与白银等人进军天空岛的日子。

雷电影站在孤云阁最高处望着天空岛的方向，脸上满是纠结和担忧。雷电真坐在旁边的屋脊上，一只手乘着下巴不知在想写什么。

那场面对魔神联军的大战中将军人偶受损严重，只有核心保留了下来，虽然现在它已经被重新制作完成，但影也考虑到自己经常出入危险的境地，所以就让雷电真从一心净土分离了出来。

本来她们公用一个身体就是为了迎合白银的预言，一方面是为了骗过天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骗过白银，为脱离对璃月的依赖做准备。如今计划已经顺利达成，天理也已经自顾不暇，她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影，你在担心吗？”雷电真抬起头，看着妹妹那一脸愁苦明知故问。

“……嗯，她是我的朋友。”

“这样呀，那你打算去帮她吗？”

雷电影摇摇头，至冬女皇和白银远征天空岛的计划准备了许久，在这期间白银早就通知过她。但这个通知并不是让她来帮忙，而是让她千万别掺和。

如果这场远征失败了，天理重新掌握了力量之后必定会报复。璃月、至冬、蒙德，或许都无法逃脱天理的制裁。但薪火要继续传承，血脉也要延续下去，到那时她希望影能替她保护在稻妻本土的璃月人。

而同样接到类似通知的还有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和纳塔的火神，她们同样也收纳了一批以各种理由入境的璃月人，有的是去教令院留学的学生，有的是去纳塔大角斗场进修的武者。如果远征顺利，他们归国之后都是继续建设国家的栋梁，如果失败，那么他们就是将璃月文化与精神继续传承下去的火种。

“我需要遵守和她的约定，就算璃月以后真的不存在了，我们也要遵守与他们的契约。”

“这一点你还是没变呢。”雷电真轻笑，她在屋脊上缓缓站起身，努力维持着身体平衡，“哎呀，影，快扶我一下……”

“你要下去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站在这里好像听有型的，我也试试。”

“……”

“艾尔海森，璃月的学者已经安顿好了吗？”

须弥城净善宫，比起之前空空荡荡只有虚空“服务端”设备的房间，如今小草神的房间已经多了许多装饰。其中有信徒送来的花环，经过处理之后上面的花朵会时刻保持新鲜，被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些桌椅和陈设，让小草神居住的场所终于有了一些家的感觉。

“安顿好了……小吉祥草王大人，我们接纳璃月人确定不会受他们牵连吗？”经过之前的造神闹剧之后，目前由艾尔海森暂代大贤者一职，他和大风纪官赛诺相互配合之下，教令院的六个贤者中只剩下了两个，除了大贤者已经被制裁之外，其他人目前还被软禁在监牢里。

“如果她失败，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只清算至冬、璃月、蒙德三个国家；其二就是我们全都不能幸免。就像……”

小草神还没说完，艾尔海森已经接话了。小草神总是认为比喻是用已知去理解未知的方法，但这对知识渊博的原书记官来说并不需要。

“嗯，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做好其他准备的。”艾尔海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沙漠民之中有些部落已经归附须弥城，关于他们的安排……”

听着代理大贤者喋喋不休地讲着对沙漠民的安置计划，小草神认真听着，同时也会适时地给出一些建议。她已经太久没有管理过这个国家了，比起她亲自管理，还是让更了解须弥的书记官去管理更合适。

“目前就这些安排……然后就是下一次花神诞祭……”

“艾尔海森，你的工作计划很合理，但你也要注意休息，可不要累坏了身体。”

“嗯……多谢关心，这就是当权者拉拢人心的手段吗？”

“不不，艾尔海森，现在你才是当权者，须弥城不是已经很认可你了吗，我的大贤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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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天空之上

天空岛，与其说是神明的居住之所，倒不如说是一座浮在天上的巨型神殿。

一座白石高塔和左右呈扇形布局的建筑矗立在最大的岛屿中心处，周围环绕着七个更小的浮空岛。通过风神像的通道，众人来到的位置就是其中一座小型浮空岛。

由白色巨石砌成了将浮空岛连接起来的通路，这些道路间点缀着一根根白色石柱与塔楼，这些石柱似乎和荒芜天钉、寒天之钉有些相似。

从远处乍一看去，中间最大岛屿上的建筑似乎和那些地下的遗迹大同小异，只有高塔顶端似有似无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当人望向那道光时，便会产生如梦幻般恍惚的感觉。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力量，让人变得昏昏沉沉，众人来到这里还没过去多久，便有人产生了轻微的幻觉。

“这里的元素力……不，这不是元素力，而是我们还未理解的某种力量！让产生幻觉的士兵立即撤回去，我们现在没时间继续耗下去了，必须立刻继续向前进军！”执行官队长卡皮塔诺晃了晃脑袋沉声命令道，连他都产生了极其轻微的晕眩，比他更弱的其他人恐怕情况会更早。

白银试着凝聚元素力，但在这里的特殊力量影响下，元素力也变得十分难以控制，“元素力也很难汇聚起来，一些主要靠神之眼的人也跟着离开吧。”

说着，白银看向旅行者那边，旅行者略微点头，表示自己依然可以顺畅地使用任何一种元素力。

虽然得到了各自指挥官的命令，在岛上刚刚列好队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离开，而是纷纷使用各自准备的应对手段，勉强支撑了下来。白银也有些无奈，于是和冰之女皇一起为其增加了一层冰霜、剑气与血气的混合防护，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保护有没有用，但总比没有要好。

目前首要目标是找到通往中心岛屿的道路，于是众人稍加商议，决定让士兵暂且休整，不太受影响的强者兵分两路，分别向道路两端的通路探索。外围的七个岛屿是一个环形，如果找不到通路，最终众人肯定会在圆环的另一头汇合。

“没有路。”绕着天空岛走完一圈，两支侦查小队果然在圆环另一头的岛屿碰面了，一见面达达利亚就简短地说到。

“我们也没找到。”法尔加也十分无奈，天空岛上的力量对人的影响似乎会随着时间加深，轻微的晕眩症状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和他一起侦查的是千岩团的腾蛇太元帅浮舍，此时这位孔武有力的四臂夜叉也是眉头深皱。

“先回去和其他人汇合吧，把我们看到的情况汇报给女皇陛下。”队长提议道。

法尔加点点头，跟在队长身后。之前在北地驻扎时法尔加曾经和执行官队长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在他看来，队长也算是个还不错的家伙，最起码是同伴的时候绝对信得过。

正当侦查小队回去与部队汇合的路上，整座天空岛突然震动了起来。侦查小队加快速度，迅速踏上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浮空岛。

“岛屿，变大了。”浮舍沉声说道，看向大军驻扎的方向，那边有白银和冰之女皇合力制作的防护罩，本应特别显眼，而此时却因为距离变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是那位神已经察觉到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了吗……”说着，法尔加摇摇头，声音中带着些许他调侃，“作为神来说，祂的反应速度并不算快。”

“无意义的讨论，我们的首要目标依然是和部队汇合，将情况报告给女皇陛下。”

“你说得对，我们没时间耽搁了。”

众人再次向着大部队驻扎的方向奔去，他们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一只苍鹰，随着他们的脚步在天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