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打出核弹的七七吗？ 第116章

应达虽然是仙众夜叉当中心理素质最不行的那个，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心志比常人要坚韧得多。她与诸位夜叉都是承受着同样千年的业障，痛苦与挣扎过后，也像其他夜叉一样继续默默履行着自己的契约与职责。

但业障会积累，痛苦与恐惧也会积累，应达心里的一根弦只会越绷越紧，若不是这五百年有红绳缚魂之法压制业障，或许这根弦早就已经绷断了。而如今她已经习惯了让红绳代替她去承受业障，若去掉红绳让她重新去亲自承受，谁也说不好她还能否承担下来。

因为仙众夜叉都承受着相同的痛苦，所以对应达的心情感同身受，但他们也没办法。能承担这么多年的业障，已经实属不易，或许让她彻底放弃契约与职责才是最好的办法。

情绪是会传染的，见应达的恐惧在缓缓蔓延，白银伸手按在应达肩头，如温水般平和的剑意向四周蔓延开来。仙众夜叉之中大多以长枪为武器，无我剑气与明镜止水的剑意虽不能帮助他们强化攻击手段，但对心境却也有极大的帮助。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正因为有成功的把握，我才向帝君提出这个办法。再过几日，我的亲传弟子将先你们一步经历血焚，我将她视如己出，若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让她以身犯险呢。”

“唔……这是什么……”应达眯起眼睛，虽有红绳帮助她压制业障，但业障也依然会侵扰心境。而现在那积累千年的业障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

旁边，其余四位夜叉也惊讶地瞪大眼睛，此刻觉得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就连那纠缠不休的业障都偃旗息鼓龟缩起来。

“我将它称为无我剑气，不过你们大多并非修习剑术，这份剑意并不适合你们。我会尽快与帝君商议，想必以帝君之能，从中再创造出一份适合你们的法门也是轻而易举。”

“多谢。”魈话不多，但十分实诚。虽然白银称呼他为魈喵喵让他十分不快，此刻却也是诚心道谢。

不过白银的剑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的提醒下，五位夜叉全心戒备，她才慢慢收回剑意。只是压制一个人的业障，就算没有红绳缚魂她也能完全压制，而同时压制五人，就算有红绳相助，时间长了她也是有些吃不消。

“我本是打算与帝君商议之后再向诸位透露此事，免得我们想不出办法，让大家空欢喜一场。诸位暂且慢慢琢磨这份心境，想必就算日后帝君能创造出替代之法，也不会产生太大区别……”白银缓缓说着，后退两步靠在七七怀里，“呼……好累，诸位日夜承受如此煎熬，实在让人佩服。”

“剑仙阁下不必介怀，就算只有这一刻，也让我们对不被业障折磨的未来有了希望，对那血焚之法有了信心。”伐难拱手一礼，十分诚恳地说到。

“叫我白银就行，大家都是同事，总是阁下阁下的太生分了。”白银摆摆手，七七从口袋掏出手帕轻轻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剑仙阁下……呃，抱歉抱歉，白银姑娘，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浮舍谨慎地说到，四只手不安地在面前搓着。他在夜叉群体里也属于话不多的类型，不过和酷酷的魈不一样，他属于老实巴交的那种。

“尽管问就是。”

“哎好，那个铜雀他用不用血焚？铜雀兄弟为人豪迈，我在层岩巨渊也多受他的照顾，所以……”

“他啊，初到璃月之时，我也受过他的照顾，自然不会忘了。放心吧，他平时多是统军作战，红绳对他来说就够用了。以后有了修行心境的法门，再过千年也可高枕无忧。”

“啊，那就好，那就好。我、我最笨，不会说漂亮话，请受我一拜！”

“诶？别别别，你都快比我大两千岁了，这我可当不起！”

白银连忙制止，浮舍也是老实，真就停了下来，摸着后脑勺讷讷的笑着，惹地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白银总算休息好了，开始和夜叉们说明血焚的具体步骤和所需物品。为了绿萝的血焚仪式，白银准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里面所需的很多药材都十分昂贵。这么多药材白银也买不起，自然要让五个仙众夜叉自行解决。不管是用摩拉去买，还是自己去山里找，这个她就不管了。

“这个药材……我还有些库存，足够我们五个人使用了。”伐难指着药物清单里的一份药材说到，然后食指略微下挪，又继续说到，“这几样我也有，大家也不用找了。”

“这不合适吧？再怎么说这些药材也是你辛苦所得，还有那一份，好像是帝君所赐的吧？”浮舍为人实在，被伐难这么照顾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姐妹，不必如此客气。”伐难随意地摆摆手，又叹息一声，“不如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帮你们做些什么。大家往日聚少离多，都是疲于奔命，我也只能说一些鼓励的漂亮话……我自称仙众夜叉之首，却时常自顾不暇，实在是愧对这个名头。我与帝君详谈良久，已经认识到了以前的错误，还请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最起码也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是啊，你只会说些漂亮话，根本没有尝试了解过我们的想法。”

或许是一直以来大家都承担着相同的痛苦，伐难自己能坚持过来，也下意识的认为其他人和与他一样，依靠对帝君的信仰，与坚韧的内心，撑过一次次业障的煎熬。而他却忽略了每个人的承受力都不一样，他还能轻松应对的时候，已经有人心生恐惧，他还在歌颂仙众夜叉之功绩，自我陶醉的时候，已经有人不堪重负。

自称仙众夜叉之首，总是高呼着为帝君尽忠，坚持、努力、职责，却从未真正理解过他人，只会以这样的口号为他人徒增负担。有一次应达向他诉说痛苦，他却说什么“身为仙众夜叉，就应当为璃月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我等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区区业障又有什么可怕”。

伐难的话是没错，但夜叉又不是草木，也不是石头，也有自己的情感，应达需要的是疏导和共情，而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死。千岩团军中都有专门为兵士进行心理疏导的先生，更何况是压力更大，承受了更多的仙众夜叉？

所以弥怒才会讨厌伐难，甚至曾经在业障迷惑中对他动了杀心。而有感情的生物，也都是会改变，会成长的。如今伐难的的态度已经转变，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这千年的情谊一个机会，或许这就是一个全新的，好的开始。

“哼，不过如今你这番话深得我心，我也不是不能认可你这个大哥。”

ps：仙众夜叉的信息并不多，我也只能多半靠猜。

浮舍雷夜叉，隐居遁玉陵，后来在漆黑灾难中为保护璃月，把怪物引到层岩巨渊下再也没回来

应达火夜叉，走火入魔，因恐惧而发狂

伐难岩夜叉，和弥怒水夜叉自相残杀。

魈喵喵大家都认识，不多说。

故事大概是这样：伐难作为老大没能尽到老大的责任，应达向伐难求助，没有得到帮助，弥怒因此对伐难积怨。

后来应达发狂而死，弥怒就和伐难打起来了，最后同归于尽。而这段时间浮舍一直缩在遁玉陵，直到坎瑞亚灾变才出山。

魈喵喵一直守在望舒客栈，没有去过其它地方，接触业障比其它四位少，同时有又摸鱼神的帮助，所以最后只剩他一根独苗了

写得我都觉得夜叉的叉字不像叉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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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伐难唱曲儿

“见过帝君。”

和仙众夜叉敲定了基本流程，白银又跑来麻烦帝君了。

血气与业障虽有些许共同之处，但牵扯到了远古魔神的遗恨与力量，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必须有帝君在一旁看着一点才保险。而且白银为弟子准备药材时就知道，有些药物就算仙众夜叉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依靠七七行医多年累计的人脉找了大半年，不仅搭了不少人情，还付出了许多钱财。她也无力再找出第二份分量差不多的药材了，所以得靠帝君和七星才行。

“嗯，坐。”

“多谢帝君。”白银拱手施礼，坐在帝君对面。

岩王帝君现在一听到白银的声音就头疼，她每次一来就是数不尽的麻烦事。虽然说她的谏言对璃月都有益处，但也架不住旧的没做完，新的就已经又提上来了。到现在帝君的仓库里还有一堆他研究白银的谏言后书写的笔记，其中还有一大部分没有推演验证过。

“关于仙众夜叉的事情，我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

“哦？有多大把握？”

“八字还没一撇呢，所以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帝君。”白银拿出整理好的小本子，认真地说道。这些都是她与仙众夜叉讨论时发现的问题，因为她对业障一知半解，夜叉对血气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只能来请教万能的帝君了。

“嗯，尽管问吧。”

“嗯，那第一个问题。关于魔神遗恨……”

倚岩殿外面，五个仙众夜叉老老实实地坐在台阶上等着，队伍的最末尾七七捧着茶杯，优雅地哼着小曲儿。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还来纱帽罩啊，罩婵娟啊~~”

唱段是七七随口唱的，自然不会抑扬顿挫多么标准，旁边的应达却是越听越得劲儿。平时她也是听惯了璃月戏的头等票友，听到这种不同的唱腔后立刻就来了精神。

“七七姑娘，您唱的这是？”

“嗯？我也不知道。”七七楞了一下，她就是有时候听白银哼唱一些段子，实际上她都叫不上名字来。

“这样啊……那你是从哪听来的？这唱段悠扬婉转，定然是经典之作。我自以为听遍了璃月戏曲，却也没听过这个唱段。”应达有些失望，说起戏曲又拽着七七的手喋喋不休地说起来，“若是这个唱段也能整编起来，编成整段的戏曲就好了，肯定会成为脍炙人口的唱段！”

“呃……呵呵呵，应达夜叉您过奖了。”七七想把手抽出来，可轻轻抽了一下，却发现应达手劲儿很大，根本抽不出来，只能在旁边赔笑听着。

“我说真的呀，七七妹妹你嗓子这么好，唱出来婉转又不失洪亮，肯定能唱好的！”

“诶？别别别，我可不行！”七七连连摆手，死命地把手从应达手里抽出来。

人家戏曲演员那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真功夫，四功五法那是要练一辈子的。就算七七有扎实的武术功底，也没办法真就这么上台唱戏。

“应达，倚岩殿前，莫要喧哗。”弥怒轻声提醒，此时帝君与白银所议之事关乎他们的未来，可不能贸然打搅。

“噢……”应达立刻老老实实地坐好，但她心里还在单曲循环刚刚那几句唱段，忍不住又低声对七七说到，“七七妹妹，刚刚那个唱段，你再接着唱下去呗？”

“唔……我、我唱不下去了……”七七虽然行医看诊多年，但脸皮还是薄，被应达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哈哈哈，应达，别难为七七姑娘了，大哥我对戏曲也多有研究，不如就让我来给你唱上一段如何？”伐难大笑三声，迈步走下台阶，还在众人面前亮了个相。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沉稳持重见长，可今日重新被仙众夜叉认可，心里高兴，自然也就没有平时那么沉稳了。

“诶……那、那你唱吧。”应达面色怪异，伐难平时总是将守护璃月放在第一位，很少参加娱乐活动，她也曾经邀请过伐难几次，但每次都被他严词拒绝。反正伐难站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三观尽毁的觉悟了。

“咳，那你们可听好了！”伐难清了清嗓子，张口就唱起来。

璃月戏和京剧相似，不仅是同样生旦净末丑杂武流这几种角色，唱腔也分为西皮、二黄两大类。一唱起来也是抑扬顿挫，行云流水。

原本大家都对伐难没抱太大希望，可听了一小段之后，却发觉这家伙竟然意外唱得还不错。

“哇——大哥你唱的真好！”应达激动地拍着手，她之前对伐难也成见颇深，而现在听了一出戏之后，直接开始喊大哥了。

“我知道应达你喜欢戏曲，所以平日私下里学过几分……”伐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又重新坐回台阶上。

平日里倚岩殿前也是香火不断，前来许愿还愿者络绎不绝，此时门口坐着五个夜叉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让路人纷纷侧目，只是这个队伍气势太足，没人敢靠近罢了。而现在又有一个打扮奇怪的家伙唱了起来，偏偏唱的还是仙众夜叉斩妖降魔的曲目，让人就忍不住兴趣大增。

“这位兄弟，敢问这倚岩殿前要搭台唱戏了？”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忍不住好奇心凑上前来，向刚唱了一段《夜叉降魔》正洋洋得意的伐难问到，“看您这行头，莫非演的是那仙众夜叉？”

“我……呃咳，对！那你可能看出来，我演的是哪一位夜叉吗？”伐难本想表明身份，但想到倚岩殿内帝君还在谈事情，门口人这么多，万一吓到人引起骚乱就不好了，于是改口成了承认自己是唱戏的。

“先生你这问题可难不倒我，我对璃月戏颇有研究，别说先生你自己的，就是其他几位先生，我也能全说出来！”那中年人闻言哈哈一笑，挺起腰杆捋着胡须，伸手摊开手掌，一一对着坐在台阶上的夜叉点名。

“这位四臂先生扮演的乃是浮舍夜叉，啧啧，不得不说，先生你们的行头做得是真像啊，这手臂都跟真的一样！”

“呃……”浮舍夜叉面色怪异，抬起四只手一齐捂着脑袋。

“哎哟！还能动！这这这！这真是太像啦！”

117 戏中你我

“咳，且不说浮舍那行头如何，你也看其他人，能否猜得到是谁。”

为了防止浮舍夜叉露馅，伐难连忙打断了中年人的夸赞。那中年男人也不气恼，呵呵笑着又看向旁边的魈，“这位小哥……我猜是扮演的降魔大圣！传闻中的五位夜叉，只有降魔大圣时常在人前显圣，在民间流传之佳话也是最多！”

说到这，中年男人压低声音，“听我朋友说，那真正的降魔大圣就在望舒客栈，日夜守望璃月呢！”

不，现在他就在你眼前。

“嗯，降魔大圣之名确实响亮，你之所言也算中肯，那你再说说其他人。”伐难知道魈不擅言谈，于是又主动出来替魈说话。

“哈哈，先生真是心急

啊。不过也好，那我就一口气把剩下几位都说出来。”那中年文人点点头，挨个说道，“在降魔大圣之后乃是弥怒与应达两位夜叉，传言两位都是巾帼红颜，在仙众夜叉之中也极为强大。而这位姑娘……”

中年文士上下打量七七一番，皱眉思索良久，可怎么也心里戏曲上的形象都对不上，而且这姑娘虽然身着红衣比较显眼，但那衣着款式怎么看都是璃月人的日常穿着，“嗯，这位姑娘您是班主吧？”

“诶？我就不能是扮了戏曲里的人物吗？”

五位仙众夜叉都被写进了戏里，七七也不知不觉有了一点小小的好胜之心。她也听过一些戏曲，里面自然也有描述和她相关的戏。不过那戏中的主角一大半是大侠姜云海，一小半是观岩奕剑真君石英，而她和白银就是专门给他们发放村里最好的剑，村里最好的功法的村长。

戏中出场的白银剑仙身穿白衣，脸上带着白色的丝巾，手中或者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怎么看都是神秘强大的代名词。

而七七就比较惨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剑仙有一个妹妹藏于深闺之中，但都觉得是和剑仙差不多的大美女，自然不会把她和大名鼎鼎的救苦渡厄真君联系起来，所以不管在大侠戏还是神仙戏里这位“剑仙的妹妹”都不怎么露脸，或者直接让饰演剑仙的演员一人配两角。

不过，七七在专门演救苦渡厄真君的戏里就相当牛了，整个就是一少年狂医在璃月，不仅以医术结识各路豪强，还曾经受帝君接见，最后得到白银剑仙倾心，抱得美人归。七七在看这出戏的时候，都怀疑这里面演得到底是不是她。

听了七七的问题，那中年文士也收起笑脸，真正认真思考起来。他一边想，一边重新打量七七，发现这少女虽然像港口的脚夫工人一样坐在台阶上，却有种十分出尘的气质。再仔细看，他又觉得这少女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莫非是戏台上的名角儿？

不不不！璃月名角儿也就那么几个，绝无这样一位少女！

那……就是璃月有名之人，可璃月名人之中，似乎也没有过这样一个人……等等，有过这样一个人！中年文士突然恍然大悟，七七恢复原样也没过去几年，她的“吃撑形态”和“完美形态”自然也有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