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云墨十分努力地阐释自己的意图，在不给李素裳带来失落情绪的前提下，又竭力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并不是云墨不能接受李素裳，只是如果轻易接受，那感情未免也太过廉价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前辈，学识甚是渊博，不去当教书先生可惜了哈哈……”李素裳玩笑道。
“谬赞了，不过只是见多了而已。”
云墨仔细地打量了李素裳的表情，失落似乎丢掉了很多。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对于李素裳而言，这些道理虽略显生涩，可也算能够入耳。
但那并不重要，因为李素裳在游历江湖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大多数人对于误会与错误也只会找借口，或者解决有问题的人。
像这样费尽心思，用长篇大论来解释很少见，正是因为如此才能验证真心，而不是虚情假意。
云墨完全没有必要向李素裳解释，但他还是解释了，并且解释得很具体。
“那前辈，你经历那么多，会觉得麻木吗？我常常听到说书人说，人一旦见多了悲欢离合，整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麻木……到最后，可能连爱着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一切都不在乎，都可以抛弃，是这样么？”
李素裳双瞳玲珑，如同一汪澄澈的清泉，单纯无邪却又氤氲着雾气充满好奇。
云墨顿了一下，想了很久也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
他确实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不在乎，不关心，不芥蒂，不批判……
这一点云墨是清楚知道的，他的变化很明显，面对曾经的同学、朋友都不再是老旧的观念。
云墨深谙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太过客观，无法用主观思想去忤逆。
就像从战争里的残暴血腥中存活下来的人，他们回归到正常生活，可他们真的能平静地正视身边的人吗？
见云墨迟疑许久也没能回答，李素裳倒是松了一口气，调皮地笑了起来：“前辈没能给出答案我还是蛮开心的。”
云墨愣了两秒，问道：“为什么？”
李素裳回答：“因为这样会让前辈看上去很可爱，如果真是全知全能的世外仙人，对于我一个普通人而言，也是很难拥有亲切感的吧。”
“所以？”
“所以前辈的沉默让我知道前辈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倒是见多了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个吹嘘自己有多么高尚，为人处世有多么崇高想要让别人顶礼膜拜。”
云墨温声道：“是么，那看来我还是很诚实的，不过我想我已经想到了答案。”
“哦？是什么？”
“我活成了自己，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在我面前陈设的是犹如漫天星辰般纷繁的选择，我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不必追求最亮的，也不必追求最大的。我选择我喜欢的就好，至于其他星星，即使多么耀眼多么璀璨，与我而言也不过与沙漠中的沙砾一般，过眼即逝。”
李素裳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嘴里不停地小声念道：“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
随后李素裳抬起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笑靥灿漫地看着云墨。
“果然前辈和我一路人嘛，虽然有一小部分话没能听懂，但我大概能够理解前辈的行为逻辑。去做自己定义正确的事情，不计得失，随心而动对吧？”
云墨满意地点点头：“聪明，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好的前辈！放心吧，等会儿吃完我还是会把碗筷洗的干干净净的，保证一点油滴都不剩。”
云墨听着李素裳单纯的发言，心中忽的有些欣慰和开心。
“行，不过现在先吃饭，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做。”
过了一会儿，云墨的手机忽然传出一阵抖动，拿出来一看是kiana发出的消息。
是因为昨晚没有回来生气了吗？
果然爱莉希雅还在为kiana人偶的事情生气吧！
云墨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开机然后用一只手遮住手机屏幕，再缓缓地向上移动。
直到看到——
一串省略号？
kiana：“……”
云墨满头大雾，这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细思极恐！kiana应该早就摆脱了谜语人人设才对啊。
云墨犹豫了半天，回了一个“？”
然后走出李素裳的家里，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这可不是热恋中的情侣时时刻刻等待对方的消息，云墨是为了早点看到内容然后解读想出对策。
老渣男了，为了避免日常生活变成修罗场，更是避免自己成为系统前不久玩的galgame游戏中的男主。
虽说自己也很难死掉就是了，但kiana不能坏掉啊，病娇太可怕了，不能有不能有……
kiana：“！”
云墨：“？”
kiana：“！！”
云墨：“？？”
kiana：“！！！”
云墨：“？？？”
你倒是说话啊，打字啊，排除kiana被控制行动的可能，这个星球上能控制kiana的人，也就只有云墨一人而已。
云墨迅速走到一个巷道里，刚进去就看到“衣衫褴褛”的一对男女。
（作者：瞧，这是成语大全，“撕！”没了。）
云墨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后退转身：“好黑啊，今天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呢？什么都看不见啊哈哈……你，你们继续哈，别憋着。”
说罢，云墨一个抽身就跑，躲进另外一个巷道，直接开启空洞灰溜溜地回到家中。
爸妈不在，kiana，爱莉希雅，符华都在卧室里，那kiana给自己发那些不明觉厉的符号干什么？
“哈，哈哈……”云墨轻声笑道。
“好像回到地球后，我的情绪就只有她们才能牵动，还真是应了李素裳的那个问题。”
“若是以前的话，如果有这个资本，一定会在同学聚会上好好炫耀一番吧，但真到了可以人前显圣的时候却觉得没有意义，被人瞧不起也好，被人崇拜仰望也罢，还不如为她们做一顿饭。”
“明明早上才决定要去剑术协会扮猪吃老虎，消遣一下，结果遇到了希儿，看到她那副可爱的样子实在让人生不起其他的兴致，只想好好和她说说话，开开玩笑，看到她害羞的样子……”
“这就是现在的我的心境么？还真是……简朴，似乎听上去好像也还不错？”
云墨现在仍然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但这份忐忑却有点与众不同。
没有害怕，只有期待。
“呼。”云墨缓缓推开房门，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当门扉被打开，三双洁白无暇的大长腿在空中摇摇晃晃，白嫩嫩的脚丫映入眼帘。
三名风格截然不同，姿色姣好的女孩面朝下，躺在床上，手肘抵在床单上，双手握着手机玩游戏。
kiana穿着包臀裙，上衣半遮半掩，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和光滑柔嫩的小腹以及纤细的腰肢。
爱莉希雅这只粉色肥婆饱满浑圆，娇俏可爱得像一只精灵，臀部翘起夸张的弧度，大腿比起两边的kiana和符华显得更有肉感。
符华没的说，身材纤瘦苗条，脸蛋清冷，像是未张开的小孩一样，成熟和青涩共存。
原因无他，kiana和爱莉希雅在床上的高度都比符华要高，至于为什么，这是不可聊及之禁忌。
云墨猛地瞪大双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三人的手机屏幕上，那豁然是《崩坏3》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奥托·阿波卡利斯：“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符华：“……”
云墨亲眼看着符华的拳头握紧，罡风席卷，磅礴的能量幻化成金色的余晖萦绕指间，仿佛随时都可以发出毁灭一击，轻易就能做到摧枯拉朽、开天裂地……
好在符华并没有失去荔枝，在短暂的愤怒过后又松开了手。
符华冷声说道：“呵，真是憋屈，这游戏里的符华完全就是一个死板不知变通，故步自封的老古董！”
“神仙缥缈太虚私，世俗无由得见之。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人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她曾经的战斗被书写成了历史，随后历史模糊成了传说，最终传说成了无人吟唱的歌谣，终有一日，世间将再无人记得她来过，世界正是用这种无情的方式嘲弄着坚守信念的人。然而对坚守信念的人来说，世界不过是她为自己写下的注解罢了。”
“说的那么飘逸出尘，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不过只是一个被使命囚禁的傻瓜，只是害怕罢了，妥妥的一个老古董。”
云墨心中嘲哳，小鸢，别这样骂自己……
凯文·卡斯兰娜：“在燃尽的大地上，我向【她】，向所有人许下承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自己未能拯救的人，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我已经不再会了。我践踏过无数的理想，无数的生命也因我而消逝，我只是【凯文】，身负【救世】之铭的战士，卡斯兰娜对我已经毫无意义。”
“属于我的罪责，都将由我一人背负，你们终究对崩坏一无所知，即使飞上了太空，人类也依旧无法摆脱童年。你知道为什么鸟儿会飞吗？当【终焉】的陨星白垩纪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逃脱既定的灭亡。”
“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我们曾经倾尽所有，从【终焉】面前换回了微不足道的半天。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时光中，我们唯一守住的，就是【你们】。”
沉闷的男声象征着一段灰暗而又绝望的过去，kiana面色凝重，一旁的爱莉希雅看到忍不住用肥肥的jiojio痛击kiana的屁股。
kiana：“……”
爱莉希雅：“哎呀，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嘛，这只是游戏而已，崩坏我们不是已经早就战胜了吗？还有啊，一切的悲剧都过去了，不要板着脸嘛，一直哭丧着脸可是会老的很快的。”
kiana：“……我知道这是游戏，但……倘若把身份置换一下，如果云墨是Mei，如果他会死且再无复苏的可能。我的生命，也便只有一种终末的答案，要么燃尽最后一滴血，将所有的愤怒与绝望尽数奉还。”
“但如果拯救人类文明，战胜崩坏是他的理想……那么即便是千年万年，我也会用最高效的手段去杀死崩坏。”
“和我同位体的凯文终究是仁慈了，也有苏劝阻的因素存在吧，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给新时代的人哪怕一年……不，我一刻钟都不会给。他们除了遵循我的想法，便只有灭亡这一条道路。若是圣痕计划是唯一的答案，那么提出第二个答案的人，等待他的绝不是耐心的聆听，而是天火的灼热。”
kiana阴森森地说道，让云墨在背后听的毛骨悚然，凯文好歹还给了现文明几百年的时间去寻找另一条道路。
kiana这是直接开启无双模式，什么都不管，老娘就是要复仇！
云墨很开心，但同时也感到后怕，幸好现在的kiana很爱自己，也很内敛。
爱莉希雅：“kiana酱，你现在的表情……很可怕呀，游戏而已，别生气别生气。”
kiana冷哼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凯文和奥托早以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只剩下了‘存活’的意义……”
“当然，我并非绝对无情，如果新时代的人有人能够击败我，能够杀死我，向我证明他们有更好的办法去杀死终焉，去终结崩坏……我可以把决定权全盘交出，但如果没有，那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大树的隐蔽下，阻拦的人，绝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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