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寄给少女英梨梨的肖像画 第70章

作者:女主英梨梨的

对此,椎名纪伊的父亲椎名未有的态度是:“提供足够宽广的舞台即可,任何一个演员都自有他们的一份天性等待被发挥出来。而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的就是如同等待神枪手诞生那样的提供子弹,如同等待赫拉克罗斯完成功绩一样的看着他独自度过一项又一项的试炼,除非这孩子自己要求机械降神。”

火村夕的态度是:“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作为思考的补充,有必要的话就在关健的时候出言提醒。意见是叱责,规劝与建议是却一种教导方式,前者意味着对方错了,而后者则更侧重于自己处于过来人所提供的思路和经验所在。”

莱纳德·斯宾塞的态度是:“尽可以放任自流,但是却需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为最坏的可能性作出预期与预案,或许我的后辈我的小辈们不会有那么糟糕的运气遇到最糟糕的情况还做出了最糟糕的选项,但是他们会不会遇到和我做不做安排是两回事。我当然知道我的孩子们是好人,可是又有谁能保证对面的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呢?”

而椎名纪伊,椎名纪伊与这三者都不太相同。他或许才是在这些或是彻底放任、或是不放任但是也不完全教导、或是彻底放任但是却会作出预案的这么几种情况之中——最恶劣最不负责任的那个也说不定?

* * * * * * * *

看着眼前仲上真一郎的房间,纪伊突然有了种恍如隔世一样的感觉。

那房间看上去平平无奇,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子高中生的房间而已,唯一值得一看的大概就只有现在垂头丧气的房间主人和他手边的两份绘本而已了。但是……

同样因为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甚至尚未认清它究竟是什么的少年。同样是想要画给其他人但是却不知道那究竟是要画些什么的画上的故事。这样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原本只是打算打个招呼顺便询问一些前期提要的纪伊突然改变了心思。

“怎么了吗?椎名先生?”

与此同时,仲上真一郎也不知为何的有了种眼前这个名叫椎名纪伊的父辈的朋友(准确来说应该是父辈朋友的孩子)的是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那两份自己心血来潮拿出来的未完成的绘本收起来,甚至连遮掩的打算都没有过。

“那个是绘本吗?”纪伊指了指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两本画本。

“嗯……姑且算是吧……”真一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这才想起了和纪伊提起不要同他父母说这件事的事情。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纪伊这么说着走进屋内,想要拿起那两本绘本但是又立刻停下了手,转头看向真一郎那边。

“也没有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但是如果看了的话可以不合我父母提起这件事吗?”

“好,我用自己的手指保证不会对外泄露这件事情。”纪伊说着在真一郎看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拿起绘本结合上面的图案和文字翻看了起来。他看的很慢,像是在看故事又像是在读着什么关于画家的过去甚至自己的过去一样的复杂的东西,却又似乎仅仅只是在看着绘本上的内容而已。

那是关于流着眼泪的少女的故事和另一个关于飞向天空的鸡的故事,两个故事全都是没有画完的状态。少女的故事之中用了更多诗一样的短句和幻想中的场面,而天空的故事则更加扎实明快,娓娓道来。

一时间,屋内陷进了只有微弱呼吸声存在的沉默里,第一次让“长辈”观看自己画的东西的真一郎在听到了自己呼吸声的瞬间不由得立刻屏住了呼吸。窗外恰到好处地出现了鸟鸣以及汽车的声音,而在似长实短的几分钟之后,纪伊合上两本绘本,突然向正在大喘气着的真一郎抛出了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题。

“真一郎君。你觉得长久注视着的落寞和突如其来的惊喜感这两者,究竟哪一种才是更加适合主人公的事物呢?”

“诶?什么和什么?”真一郎原本还以为会遇到关于画或者白天的事情的询问,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长久注视着的落寞的事物与带来突如其来的惊喜感的事物。”纪伊用有些空旷的语调重复了一边自己刚刚的话,“社会中的人们大多是没法做出选择,所以才会选择不得不选择的那一边的。但是如果可以选的话,又应该是要作出怎么样的选择呢?”

“是在问我吗?”

“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肉眼不可见或者成年人不可见的超自然生命吗?”

“但是落寞和惊喜感这两个词也太狡猾了吧,就算加上‘的事物’也一样。”

“那么换成始终希望的人生还有突然发现的另外一种可能性的人生如何?”

“的确是不那么狡猾了,但是突然从事物直接扩大到整个人生的层面反而会让人更难作出选择吧。”

“还好吧?”纪伊耸了耸肩,“相较于实际存在或者概念存在的某件事物而言,人生反而是更加看得见摸得着并且实际也感受得到的东西吧。自己每天都在对于自己的人生作出选择,自己每天都在影响着自己的人生的走向,虽然这个过程并不会像是按下按钮一样的立刻作出反应,但是却一定会忠诚的如同砝码一般反映着每个人对于人生的意志不是吗?”

“也不是每一个选项都像是砝码一样吧?”

“当然,有很多比砝码还重要的东西,就比如说我刚刚提到的落寞还有惊喜感。大部分人之所以会做出选择是因为他们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但是真一郎你呢?如果是你的话,在这二者之中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样话题就又绕回来了吧!”真一郎隐约察觉到什么了,眉毛皱在一起,嘴里却不甘示弱的继续吐槽着。

“嗯,好的。那么我们再换两个指代吧。”纪伊看着眼前的高中生,心中满满的全是自己三年级的样子。或许从年龄上考虑,真一郎这时候才是正常应该思考这个问题的年龄才对。或许如果自己当时也遇到了这么一个把所有选项和所有现实都铺在明面上的恶劣前辈的话,自己能更早一点的清醒过来也说不定。

“『眼泪』和『世界』,还有『眼泪』和『天空』。”

“你想要选择的,究竟是那个自己梦境里的流着泪的女孩子,还是那个自己所见过的发着光的女孩子呢?”

纪伊低下头去,图穷匕见般的说着恶劣的问题。与此同时,英梨梨轻轻敲了敲汤浅比吕美的房间的木门。

“比吕美酱,能让我给你画一幅画吗?”

献给还未见面的某人 : 第183章第七章 或许她其实根本不懂艺术也说不定?

“所以,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吗?”

“嗯。”

“所以,是青梅竹马吗?”

“嗯。”

“喜欢他?”

“……为什么这么问?”

“大概是因为是你们是青梅竹马吧。”

仲上家,汤浅比吕美的房间中。拎着画板和颜料进屋的英梨梨此刻正坐在地板上,一边对着比吕美在画板上写写画画,一边借由她从自家母亲和自家挚友身上学来的交流经验和女孩有一搭无一搭一问一答地闲聊着各种各样话题。

“青梅竹马就要互相喜欢吗?”

“不互相喜欢就没有必要到了这个时候还强调青梅竹马了吧?”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比吕美看向英梨梨那边,英梨梨则抬起头来和女孩对视着。两种不同感觉的蓝色眼睛彼此倒映着,明明比吕美才是更年轻的那方,但是理应更有阅历与岁月沉淀的英梨梨的眼睛却要更加澄澈清晰许多,就像是挂着云朵一样的月亮的傍晚的天空一样,浅蓝色的连同她所说的歪理一起都变得莫名具有说服力了起来。

“只有还抱有喜欢的时候,才会在乎自己是否是对方的青梅竹马(幼驯染)吧。更长的相处时间,更默契的相处方式,更多的了解,还有更加会因为他邂逅了其他不逊色甚至远超过自己的人而提心吊胆。”

英梨梨突然长篇大论了起来,与此同时手却没有停下来,一直在画板上涂涂改改着什么:“若是告过白,若是被对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那还好说,可以因此而安心一些,甚至开始期望未来起来。但是若是真的被对方告白,真的被对方表达过了自己的心意的话,自己就根本不会落得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位置上,因为他认识了更好的女孩子而自怨自艾不是吗?且不论抓不抓住这一点和错过与否,至少在听到了对方的心意的时候,自己一定是会回应的。”

英梨梨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比吕美又或者是在单纯单论青梅竹马这一身份的,如此娓娓道来。听到她的话之后的比吕美神情越发愁苦与我见犹怜,就仿佛是垂着露水的绛珠仙草一般。但还未等英梨梨的余光仔细端详这一表情,女孩就立刻振作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不曾动容过的样子上,朱唇轻启。

“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让自己没办法回应的理由或者因缘呢?”

她这样说着,想到了一些事情。英梨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回忆起了一些东西。旋即取下一张画纸,不知为何地又继续画了起来,“那就要看……比吕美是打算自己解决了那件事情之后在表露心意,还是和对方一起面对这个问题了。”

“……泽村小姐和椎名先生就是这样过来的?”

“算是这样,虽然在我打算自己一个人解决那些事情的时候,纪伊已经赶过来就是了。”

“关于过去的事情?”

“关于过去的事情。”

英梨梨点了点头,然后将画纸递到了比吕美面前。比吕美接过画纸,然后发现那是一张与自己现在的表情并不相同的,带有美丽泪痕的模样。

与绝大多数会在哭泣的时候变得更丑的人不同的是,这幅画上的自己反而因为流泪而变得更加楚楚动人了许多。让人忍不住去擦拭,忍不住去劝慰,却又因为距离和带有些许蓝色的空气而被隔开了距离,从而只能隔着一张纸来观望。

“这是……我?”她看着并非镜子的素描,自言自语似的问道。

“或许在对方眼里,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也说不定哦。”英梨梨继续动着笔,然后在不知过了多久的静默之后,她将第二张画纸递到了比吕美面前,“不过,也有可能在他记得最深刻的其实是你的这个样子也有可能就是了。”

英梨梨这样说着,怔怔地看着素描的比吕美这才抬起头来。像为了和她手中的这一副对应一样的,此刻还在英梨梨手中的那一张是灿烂到不能再灿烂的笑容的模样。只是相比于此前那一张让她也为之动容的泣颜相比,此时这一张关于笑容的画就要平平无奇许多了,甚至让她有些怀疑起了这两幅究竟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这幅似乎……”

“普通了一些?”

“……嗯。是因为画的时间不够了吗?”

“不是哦,即使有更多的时间,我大概也就只能把这幅画画成这样吧。”

英梨梨这么说着,然后重新从比吕美手中接过那副哭泣的画,将两幅画并排在她胸前:“我能很快理解哀愁的面容为什么哀愁,也能很快理解若有若无的眼泪和那种知其所以然的美丽。因为恋爱的悲痛即使理由千奇百怪,最终所能导向的结果也不会超过那么几种就是了。但是,反而是普通的开心普通的笑,这种皆大欢喜甚至平平无奇的幸福的表情我反而只能在深入了解之后才画的出来,因为越是这样的平淡的事情,反而越难真的画出来了。”

“那么……英梨梨小姐能画出自己笑着的表情吗?像是这一副一样的那种。”沉默片刻后,女孩突然开口,然后指向了画的更好的哭泣的那一张。

“诶?我吗?”听到比吕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之后,英梨梨先是一愣,随即便灿烂无比的笑了出来,“我当然是能画出来自己笑着时候的画啊,不过,究竟能不能画得比自己更好,那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能不能画的比自己更好吗……”

比吕美闻轩而知雅意,看着英梨梨的笑容突然有了种自己说不定也能做到的预感,然后向着少女手中的画,伸出了手去。

裙~

献给还未见面的某人 : 第184章第八章 飞向天空的三个方法

“所以说道飞向天空的方法,那么最首先想到的就是长出翅膀或者驾驶飞行器了吧?就像是驾驶红色的双翼飞机的飞机狂人和与他签订了血之契约的吸血鬼大小姐那样。”

“虽然可以归结为自身或者外力,但是其实也不一定是要长出翅膀或者驾驶飞行器的吧。穿着类似轮滑一样的鞋子也是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和风之精灵王签订契约也是可以借用风的力量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吧?”

“这么说的话,魔法师的浮空术和武术家的舞空术也是飞向天空的方法了吧。不过说到魔法师的话,飞行扫把,飞毯,飞树还有变成各种飞鸟甚至其他会飞的生物的思路也是可以有的不是吗?”

“那样的话就可以再加上坐骑的思路了吧。把借由自身能力飞起来的视作自己的内在能力,把借由机械和坐骑和其他道具飞起来的视作外在的能力。不过变成鸟类的这种要算成什么?”

“算是让自己拥有翅膀吧,毕竟那样也算是通过自己的力量飞起来了。不过要是用了‘让自己拥有翅膀’这样的说法的话,那么刚刚讨论的所有方法其实就都可以算得上是‘让自己拥有翅膀的方法’了啊。”

“毕竟现实中的我们肯定是没有翅膀。所以无论是向往天空也好还是向往飞翔也好,说到底都不过是我们对于「自由」和「脱离」的另外一种意象化而已……虽然相较于自由自在和脱离烦心的俗事而言,向往天空和向往飞翔无疑要更加浪漫的多就是了。”

仍旧是麦端町,一家平平无奇的摩托车维修铺附近,纪伊和英梨梨拎着旅行箱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的在一旁看着海岸闲聊着。

闲聊的话题之间,两人构筑了一个位于群山之中却足够开放,通过天空的航道频频与外人交流贸易的山峦之国的设定。但是却在使用什么样的飞行方式产生了不知是观念冲突还是思路区别的分歧,从外力和自身力量的两个角度漫无边际地闲聊了起来。

在维修铺工作着的石动纯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这两位在雪天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女,他们相称的发色瞳色与不同于一般恋人的亲密无间的态度让他印象非常深刻。但一面之缘说到底也就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正因如此,他既没有起身搭话的念头,也没有侧耳细听两人对话的打算。

“自由自在和摆脱烦心的俗事,还有飞到空中吗……”英梨梨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但是随即便又舒展了开来,“如果能够在感到困扰或者遇到烦心事的时候飞到空中去逛一逛或者看一看的话,那么大概的确是可以让心情舒服许多吧,虽然完全没有办法去实验就是了。这么说来的话,彼得潘(小飞侠)是不是也是类似的情况啊?”

“倒不如说,彼得潘就是这种飞行即使自由的概念的象征吧?毕竟有种说法就是在西方传统文学的奇幻意象里,相当重要的两个能力就是飞行与隐身了。飞翔象征的是自由和无拘束的力量,唯有心中毫无阴霾毫无污秽的人与精灵才能天然拥有这种力量,而隐身则是逃过考验的力量,能够在不被注视不被监管的情况下获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利益。前者的象征就是刚刚提到的小飞侠,而后者的代表之一则是魔戒中的至尊之戒。”

纪伊向英梨梨解释着自己所知的来路并不靠谱的结论,而明明有着一半英伦血脉的英梨梨却像是对这些神话一无所知一样兴致勃勃地侧耳倾听着:“既然如此的话,如果有一个既可以隐身又可以只有飞来飞去的人物,那他不就会非常厉害了?”

“比如说哈利波特?”

“诶?哈利波特算是同时拥有隐身和飞行能力的吗?”

“如果飞行扫把和隐身斗篷算是他自己的力量的话,那么他的确可以算是同时拥有这两种力量的现代童话人物了——虽然是现代童话。啊,说道这里,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和之前我们提到的全都不一样的飞向天空的方法。”

“诶?那是什么?”

“灵魂,意志,脱离肉体的象征,还有与自己相关的自己的半身。”纪伊这样说着,然后转身看向了远处的海与天空,“舍弃自己身上的束缚,借由身体的自由来获得心的自由;又或者是将自己寄托在另外一种能够代表自己的事物身上,通过它的振翅翱翔而达成与自己飞翔无异的效果。”

“那样的话且不说前一种,后面那个真的能够得到和自己飞翔没有区别的感觉吗?”英梨梨再次皱起了眉头,但是却从纪伊的话中察觉到了某种言外之意的样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后面这一种反而才更像是我们普通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啊。”纪伊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从上面撕下一张纸,然后一折一折的,叠出来了一个纸飞机,哈一口气,朝着远处的海投了出去。纸飞机迎着海风飘飘晃晃,在海面上像是水漂一样的跳了两下,最后消失在了海浪里。

“还是那句话,我们是没有翅膀的。而除了让自己拥有翅膀的那种艰难的思路之外,让拥有翅膀的生物成为自己也是可以被接受的思路之一。不只是天空,甚至比天空还要更上面的星空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向往星空,向往离开这颗孕育了我们的名为地球的摇篮。但是在我们还不能长时间离开这里蹒跚学步的时候,已经有更加自由的‘生命’代替着我们先一步前行了。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寄托吧。”

“就像是雷轰丸和吉贝塔,就像是仲上真一郎一样……”

纪伊这样说着,然后和英梨梨一齐转头看向了前来寻找哥哥石动纯,并且发现了纪伊与英梨梨两人的石动乃绘。在离开这个叫做麦端町的小镇之前,这孩子就是两位漫画家所要去见的最后一个人了。

“好久不见了,乃绘同学。”英梨梨看到女孩发现他们之后,不由得笑了起来,接着便是走上前去,打起招呼。

“虽然有些唐突,但是乃绘同学,你有兴趣去看一下不同于这里的天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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