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本书开始打折了，所以姑且求个全订？
第四十一章：信念与意志
安抚……
立香对这玩意还是有那么一点心得的，毕竟迦勒底之中的自闭儿着实不少，像阿尔托莉雅这样的其实是小意思了。
仔细想想，有见到御主就第一时间跑回房间的。
有把自己困死在梦境里，任由身体暴走的。
还有抱着自己的娃娃与使魔不松手，差点冰封整个房间的。
与她们相比，莉莉这种安安静静待在泰坦里，没胡乱搞破坏的简直是小天使。
而既然上述或多或少都显得有那么一点不正常的孩子都被安抚下来了，甚至顺利解除了心底的芥蒂还有心结。
那么阿尔托莉雅自己又如何呢？
立香自己对这点虽然没办法打包票，但他至少了解这容易较真的骑士少女的性格。
阿尔托莉雅是那种即便自己心情不好也会将自己的责任与义务履行到底的女孩，她不会因为情绪而犯错。
虽说这种状况并不算是百分百的，毕竟人类是感性的生物，但阿尔托莉雅一定是那种严格自律的孩子。
也因此，立香从最初就没有傻呵呵的就去和阿尔托莉雅解释什么。
毕竟所谓的‘安慰’如果隔着一道墙甚至隔着其他什么破东西，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所以，即使要对话，首先必须将身为当事人的阿尔托莉雅骗出来才行。
就像是现在这样。
“我和贝狄威尔先生之间有些想要好好聊聊的，但其中有些部分我觉得你也该听一下。”
而在听到御主这么说后，阿尔托莉雅这孩子明显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态度。
她先是看了一眼贝狄威尔，接着那透出沮丧的翠眸这才恢复了点神采。
而那种眼神不免让贝狄威尔感到心脏一阵抽痛。
这种眼神他实际上从未见到过，无论是曾经的阿尔比昂、不列颠王国仍在的时候还是濒临毁灭的时刻。
也许是因为这种精神状态下的王比起他记忆那被特里斯坦骑士称作‘不懂人心’的状态，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人类，所以那一眼的感情十分丰富。
其中有庆幸，因为贝狄威尔同样是圆桌骑士，这或多或少能给她那注定一片灰暗的未来一些安慰。
贝狄威尔与莫德雷德，这两名骑士如今的状态才是圆桌骑士应该有的表现。
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但即便如此，她那翠色的眼眸之中流露更多的则是不安。
无论是包括高文在内的圆桌骑士们还是那个将‘屠戮’任务交托给的‘狮子王’。
他们与她是如今的莉莉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总之，这两名骑士就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因为自闭不想开口，至于贝狄威尔，看他脸上的那种羞愧的神色就知道了。
自己所效忠的王的面色上流露出的哀伤深深刺激到了他，所以他更加耻于说话。
甚至，在贝狄威尔骑士自己看来，他根本没资格在这里开口说些什么。
如果就他们两个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他们能一直自闭沉默到天亮。
而这是立香不愿意看到的。
无论是从感情还是理智上思考都是这样，他们可没有那个时间在这里瞎胡闹了。
所以，他最终还是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氛围：
“首先，在此之前，我想我们这边得相互通个气才行，放下你们心底的认知，听我说可好？”
御主藤丸立香，作为迦勒底外派的魔术师，他在从者心底一向有着充分的话语权。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愿意开口。
“现在跟我来。”
就这样，两名骑士跟随着假冒的白袍僧侣缓缓走到了营地的最边缘。
在这个时间段，大部分难民虽然都没有休息，但他们都很疲惫。
毕竟一直都在逃跑，好不容易逃脱了肃正骑士与圆桌骑士追杀，他们的精神从高度紧张中挣脱出来后，感到疲惫也是必然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包括御主在内的三人。
“那么，贝狄威尔先生，是你自己承认，还是我来说？”
“您来开口吧，魔术师阁下。”
有些事情对贝狄威尔来说终究还是有些困难，即便他知道这是他的失误，但亲口对自己所效忠的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让王知晓自己的‘无能’什么的，即便是对贝狄威尔来说也有着一定的挑战性。
“也许给你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你应该能自己说出来。”
“也许……”
“但我们没有那种时间了。”
“是的。”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最终，立香将目光挪到了那一直低着头的骑士身上。
“阿尔托莉雅。”
“嗯？”
“你面前的贝狄威尔骑士并不是从者。”
“贝狄威尔？”
在听到了这个事实之后，少女骑士终于收敛起了之前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她只是用震惊的目光注视着面前那堇色的骑士。
“不是从者的话，那就是……”
“是的，他是一个人类，一个活着的人类。”
这些消息中蕴含的信息量可不算少，所以阿尔托莉雅不由愣在了原地。
她仔细思索着，消化着其中的信息量。
“他……活到了现在，这八百多年的时光……”
“是一千五百年。”立香纠正了她对这方面的错误认知。
阿尔托莉雅终究没能理解所谓的‘特异点’与人理烧却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时间是人理的一部分，当人类的历史被摧毁的瞬间，时间也变得支离破碎，脱离了人类历史的特异点与迦勒底处在同一平面……”
然后，藤丸立香的话语就此戛然而止。
并不是因为他不想继续说下去，而是因为贝狄威尔和阿尔托莉雅都露出了一副茫然的神色。
他们听不懂立香在说什么，而御主也能理解他们，毕竟他第一次听这种理论知识时也是一副懵逼的样子。
“总之，贝狄威尔应该是活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人物吧？”
“大概是吧，我的记忆也不清不楚，意识无比模糊。”
“毕竟很正常，如果没有针对灵魂的保护措施，即便肉体能保存一千五百年，精神与灵魂也会腐朽。”
然后，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灵魂的腐朽最终会反馈在肉体之上，你现在能站在这里，我想也是因为……”
“是梅林阁下，他唤醒了我。”
“他可能起到了一个引子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你自身仍然存留有意志与精神，我想梅林也不过是唤醒了你最后的生命力。”
这究竟算不算一种夸赞呢？
也许是因为藤丸立香大肆嘲讽高文骑士的那段‘语录’给了他过于深刻的印象，他下意识的便开始思考御主的这番话有没有带嘲讽。
不过，他的这种思绪也没有持续太久，立香最终将他唤醒了，而且只用了一个问题。
“我想，你或许愿意和我么你分享一下，究竟是什么能让你坚持到现在。”
其他不说，贝狄威尔的意志是真的强，徘徊了一千五百年都只是腐朽石化而不是腐烂，梅林唤醒他后，他还能行动。
第四十二章：着实不易
值得一提的是，由头至尾，立香都将注意力摆在了贝狄威尔的‘银之臂’上。
之前那仿佛被什么东西封住的泥灰色姑且不提，当这条被称作‘努阿达之臂’的银手被解放的现在，立香能感觉到其中回响着的力量。
它就像是活着的一样，内部的神秘力量生生不息，就好像星球自身的生命力。
这神之臂源源不断的涌出力量、灌输到贝狄威尔那将近干涸的躯体之中并维持着他的生命。
可以说，贝狄威尔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他之所以还能继续战斗，全都亏了这条手臂的存在。
但是，这条手臂也并非‘无偿’。
它本身连在贝狄威尔的断肢处，与贝狄威尔本人可以看做一个整体。
因此，它发挥力量的时候不免会影响到贝狄威尔本人，简单来说就是榨取、燃烧生命。
这一点立香本人也算是有所体会，而且是深有体会。
因为这就是‘代价’。
像是某些用具使用起来当然是有名额与限制的，比如说北欧传说的神怒圣剑古拉姆、比如说神造物。
如果不是被选中的、特殊的人物，强行使用的话那必然是要磨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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