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65章

作者:红雀咸鱼

所以,同行的梅芙女王以自己那卓越的巫师的眼光给它下了一个更为准确的论断:

“这片土地已经死了,所以风在哭。”

“土地……死了?”不由捏起那宛如荒漠一样的泥土,立香不由重复着那幼小的女王所说的话,不过即使是如此,一时间他自己也没办法反应过来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

如果说生物死亡他还有概念的话,那么土地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你们的话说,应该是枯竭?”而回过头看着藤丸立香那透着疑惑的神色,女王最后仅仅是如此说道,“这片土地之下的灵脉彻底枯竭、失去了活力,因此,土地逐渐变得荒芜,上面没有办法住人了,再过一段时间变成沙漠也说不定。”

虽然她完整的表露出了这句话,不过爱尔兰的小公主看上去漫不经心,对她来说,高卢变成什么样都与她无关。

“灵脉……枯竭?”最终,以现代魔术师的思维与智慧咀嚼着这个词汇背后的含义,立香不由眯起了眼睛,他接着将目光挪到了一边的年轻军士的身上。

“提格利努斯,现在高卢行省全境都是这种状态么?”他开口问着

“对的……”而说起土地方面的问题,这位年轻军人也是显得有气无力,不过他毕竟是经历了那宛如血肉磨盘一样的战场的人,所以对这些方面了解的还算清楚。

“大概是在几周之前,在那些蛮族入侵的时候,这里就逐渐变成了这样。”不过即便他知道具体的时间,所能做出的也不过是像这样的无比‘外行’的描述,虽然清晰的指出了时间以及原因,但更多的却说不出了。

不过即使是如此,他也提供了藤丸立香所需要的情报:

“也就是说,那些不列颠的巫师抽干了这里的灵脉么?”

很快的,藤丸立香便做出了这个论断,不过这个事实实际上却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想要抽干灵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少在现代时钟塔他所能接触的典籍以及迦勒底的资料库甚至是在他的知识范围之中并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魔术。

更何况,梅芙完整的教导了他有关凯尔特传统的德鲁伊魔术,而德鲁伊最为注重的便是自然,虽然同样利用物资,但却对牺牲者抱有敬意,抽干灵脉、摧毁大地以及自然造物这种毁根基的事情,深受凯尔特传统教育熏陶的魔术师是不会去做的。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迅速将脑海之中的几个线索串连在了一起,立香不由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与此同时,埃尔梅罗二世默默点了根烟、梅芙小口喝着甜美的蜜酒,只有玛修一脸惊讶。

“圣……?”

几乎是下一刻,她就要将那件造物的名讳说出来,不过在意识到这里有外人之后,她赶快将那字眼吞了回去。

“嗯,大概率是这样。”瞥了一眼玛修之后,立香如此说道。

只是,他没有办法理解……

“想要抽干灵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是为了进攻罗马的话……”

得不偿失……

他很想这么说,毕竟无论如何,以他的思维都没办法去理解这种作为,毕竟这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如果手握圣杯的话,最优解不应该是正面压制么?

毕竟,他之前已经推断出对方是在用圣杯强化士兵们了……

所以,藤丸立香有着太多的疑问,他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将军,但最基本的战术也不是不懂,不过这种疑问全然被梅芙女王的一句话所打消。

“我能理解。”抱着自己的那根榛树枝,坐在战车之上的爱尔兰小公主仅仅是如此沉吟着,她的目光仅仅是望着那荒芜而漆黑的土地、沿着那漆黑的大地望向那漫无边际的平原。

以从者的视力,她能看的很远,不过终究望不到头,而那个方向记得是……

“梅芙?”在注意到她似乎一直看着爱尔兰的方向之后,立香不由出声,而与此同时,康诺特的小女王只是不由紧了紧身上的毛皮披肩,好像阴风让她感觉到寒冷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说,我能理解而已。”

为什么能理解呢?

“因为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注意到藤丸立香的目光之后,她仅仅是温和的笑着。

因为遭遇大体类似,所以她能理解那种愤怒、那种发自内心、蔓延入大脑、宛如潮水一样袭来让人无处可躲的憎恨。

“立香……”想起那些曾经的往事之后,她不由开口,“你搞错了一个前提。”

罗马的浩劫是不列颠岛的凯尔特部族起义没有错……

“但是,这场战争的目的你知道么?”梅芙说着,而与此同时立香只是发愣,毕竟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等待艾琳小公主的言语。

没有那些光明正大的、为了自由、为了主权什么的口号……

“那是憎恨,那是滔天的恨意,就如同我想将阿尔斯特踩在脚下那样。”她如此说道,对自己曾经的残忍与作为毫不避讳,“对那位女王来说,她只要罗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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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高卢绞肉机

地点:塞纳巴姆城

塞纳巴姆(Cenabum)是一座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市,而即使是公元60年的现在,它也有着将近一百多年的历史,在一百多年前征服高卢的时候,这座城市曾经被屠戮一空,而后被重建成了如今的样子——虽然不受到重视,但也不会背轻易攻破。

而在一百多年后,它则被皇帝奥勒良大力发展支持,最后换上了一个现代人都耳熟能详的、极具纪念意义的名字:奥尔良,最后更成了法兰西王室的发源地,法国的大部分知名将领都曾在此领兵打仗。

不过后来的那些事情几乎与这个时期的罗马没有了联系,在这个时期,它仍然被称作塞纳巴姆、仍然只是一座用以驻扎军团的小城,不过即使是如此,它的存在也依旧让驻扎于此的总指挥感慨良多。

“我本以为,我不会再回到这里。”穿着红色服袍的肥胖身影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中,那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此回响着。

自从带领军队渡过卢比孔河、让元老院选举并封他为终生独裁官之后,他便很少有机会回到他这个奋战了九年的土地,更不用说他现在还龟缩在这座他曾经屠戮的城市之中。

“啊……”

不过即使是如此,即使这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心底有着太多对罗马的热爱与感慨,在重回罗马的三个多星期之后,已经没什么人能聆听他的言语了。

屋大维、安东尼、庞培、克拉苏、雷必达……

无论他们生前有着什么样的矛盾,但在罗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都站了出来,抛弃彼此之间的成见与误会,只在罗马的旗帜下奋战,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这种抛弃成见、政治的相处也不过短短几周,最后他所熟悉的那些同僚剩下的也只有他自己。

不过即使是如此……

“罗马是不灭的……”那粗糙的大手不由抚摸着悬在腰间的那柄黄金之剑,然后迎着城墙之外的震天怒吼、踏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了几乎快被投石机砸烂的城墙之上。

塞纳巴姆的城墙在经历了将近几天的鏖战之后已经被投石机砸的稀烂原本的石制城墙早已成了废墟,如今的城墙是用巨木混杂着原来的废墟搭建而成,因为它的存在,塞纳巴姆才不会被击溃,而整座城市甚至因为这些由地底喷涌而出的粗大枝干得到了保护、形成了一座古老但却莫名崭新的城市。

“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我的孩子。”然后,就在凯撒凝望着那些立于巨木之上奋战的士兵时,一个威严但宽厚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有那么一瞬间,他紧绷了自己的身躯,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而之后他却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失礼,所以他不由转身。

“不了,先祖大人,你与我都并非人类之躯,一般的衣食住行是不需要的。”在见到那个健壮的古铜色身躯之后,凯撒只是少有的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以表示对他(罗马)的尊敬,而后,威严而健壮的男人只是伸出了自己的粗糙的手覆在了他那戴着月桂冠的头上。

“思考战略会使精神上疲惫,我(罗马)需要你那毫无差错的智慧。”

然后,就在此刻,防护在周边的那些足以遮挡视线以及攻击的树干屏障被击碎了一部分,那些有着非人体能的嗜血勇士挥舞着自己粗糙的兵器一下子突破了笼罩着城市的防御的一角,而与此同时,凯撒也是拔出了自己那传说中由工匠神伏尔甘打造的‘黄金之死’(Crocea Mors)。

“先祖大人,我有自己的放松方式。”他双手握着手中的佩剑如此回应着

毕竟,他不存于这个时代,仅仅是被那死去的宫廷魔术师利用埃特纳火山的灵脉呼唤出来的仅为罗马而战的从者,在那一直运转着军略的大脑陷入疲态的时候,只需要放空大脑就能很快的恢复,而在这段时间之中……

“罗马的士兵们啊!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国家!”凯撒如此高声呐喊着,然后用那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黄金之剑轻而易举的劈开了那些浑身散发着暴虐魔力的蛮族士兵的躯体,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染在了他的服袍之上,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只是高举着手中的长剑。

“你们休息够了吗!”

然后,那些原本靠在还算安全的城墙上小憩的士兵们纷纷拿起了因为疲惫从而随手丢在地上的兵器,而与此同时,那近两米的健壮男人也是高举着自己的手,逐渐的,那保护着塞纳巴姆城的巨木屏障逐渐撤去、最后汇聚成了他手中那宛如树干的古朴长矛。

“罗马!永恒!”而在罗马建国者的怒号之中,塞纳巴姆城屏障外的景色彻底展现在了士兵们的眼前。

那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被鲜血所浸染的土地,罗马与蛮族叛乱者的尸体横陈堆叠。

但即使是如此,那些叛乱者也没有停下进攻的意思,凯尔特士兵的战歌响彻云霄,他们周身漆黑、宛如被黑雾缠裹,而混杂在那些被圣杯强化的士兵之中则是那异常显眼的色雷斯奴隶剑斗士,他的肤色是如同尸体一样的蓝白,即使满身的伤痕但面容上依旧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然后,终于,起义者见到了他们所进攻的堡垒已经撤去了屏障时,他们发出了震天的战吼,而其中,奴隶剑斗士那浑厚而疯狂的声音令人感觉到不寒而栗,之后,他们开始进攻,正如同凯撒给正在罗马城之中的蔷薇皇帝所描绘的那样:他们不知疲倦、不知怜悯、不知恐惧,彻底化身漆黑的野兽。

就像是完全抛却了理性那样,化身为只知杀戮的机器那样,挥舞着锋利兵器的蛮族们直接冲上前来,而为首的那明显与寻常人不同的角斗士更是放声大笑。

“来吧!接受我的爱!”他以自身的卓越体能轻而易举的越过了伤痕累累的城墙,然后轻而易举撕碎了那些手持剑盾的罗马士兵,他以自己的体能以及战斗方式充分诠释了‘怪物’这个词。

“诶嘿嘿,哈哈哈哈哈!”他的攻击欲望并不强烈,只是用自己那蓝白色的肌肤不断承受着英勇的罗马士兵们的攻击,不过他们的剑锋就连破开他的肌肤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伙伴那角斗士徒手撕碎。

“爱!这就是爱!”一边喊着让那些士兵听不懂的胡言乱语,曾经于百年之前掀起叛乱的剑斗士不断挥舞着自己的短剑,收割着那些‘压迫者’的性命。

不过很快的,他的攻击被制止了……

“砰”

随着一击突如其来的重拳以及一个披着红披肩的身影,斯巴达克斯直接倒飞出了城墙。

“朕的国家……侄女的罗马!噢噢噢噢噢!!!”

即使天空之中仍然是烈日高照,不过在此刻,仿佛有一缕月光透过云层照耀下来一样,狂化的暴君散发着足以令寻常人退却的恐怖气息。

“能看到你,狄……安娜!!”

他一跃而下,月光伴随着他的身影,在一片漆黑的凯尔特士兵之中撕开了一个缺口,而他本人则直接将自己丢入战场的中心,直奔那同样疯狂的角斗士而去。

“蚕食吾心吧,月之光!(Flucticulus Diana)”

经过了短暂的休憩之后,高卢的血肉磨坊再一次转动了起来。

“孩子们!无需感到惊惧!罗马(我)与你们同在!”

【吃饭去了】

第十三章:爱!爱!

在战斗打响的时刻,塞纳巴姆城的天空之中出现了奇异的景色:

因为是上午的缘故,太阳仍然挂在空中,不过与此同时,一缕月光也破开了浑厚的云层照耀下来,形成了日月同框的奇景。

不过,这道月光并非自然形成,他是某位从者的宝具,象征着他自身的传说:皇帝卡利古拉被月亮爱上之后堕入疯狂的故事,这个传说具现化成了C级的对军宝具,而在那阴气极重的清冷月光照耀下来的时候,他自身的狂气以一种精神污染的形式扩散了开来。

它似乎是一种无差别的影响,在那月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的时候,那些靠近并准备袭杀他的蛮族士兵身上所缠绕的漆黑的烟雾瞬间增幅了一倍有余,如果说他们本来还具备着意识的话,那么这一刻,他们的意识完全被月光的阴气所影响,理智消失殆尽的他们甚至开始互相残杀。

“噢噢噢噢噢!”

如果是优秀的军事统帅的话,在意识到自己握有这种大杀器时一定能布置出很多的优秀战略,可是,卡利古拉的职介是Berserker,因为事迹以及个人原因,这是少有的能发挥他的能力的定位,不过因为狂化等级足足有A+,普通人根本控制不住他。

“看到了……”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发出的、宛如野兽的低沉之音,而随着他那透着残忍与狂气的眼眸的注视,空中的月光也汇聚到了那个宛如尸体一样呈现出冰冷的蓝白男人身上,月光一如既往的宠爱着皇帝,因此会攻击他的敌人。

就这样,在二人交锋之前,卡利古拉内心的疯狂化作足以使得寻常人失去理智、化作野兽的精神污染席卷而去,在那冷色调的光辉之中是皇帝的先发制人,不过即使是如此,这种攻击对普通士兵是致命的,但对那同样疯狂的色雷斯剑斗士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噢噢噢噢,压迫者!即使现在你也想压迫我的精神。”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似乎正在被某种东西牵扯,那世界知名的反叛者勾起了一抹可怖的微笑,“但是,我的爱不会屈服!”

然后,在战场的最中心,两名不同阵营的狂战士终于发生了碰撞,皇帝的铁拳就像是钢铁,即使与斯巴达克斯手中的锋利短剑碰撞也没有落下风。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的爱正在汇聚!”就在那狂化的嗜血皇帝以超越对方的敏捷将角斗士一脚踢出去的时候,斯巴达克斯更加兴奋的大喊着,“它就在我的体内盘桓!”

就在那荒芜的大地之上,最为原始的肉体较量造成了土地的崩碎,从者与从者之间的战斗就连那些被圣杯的力量增幅过的凯尔特士兵都不敢介入,他们之间的破坏力逐步的上升、甚至开辟出了一方真空区。

“虽然这并不是最优解……”而与此同时,立于塞纳巴姆的城墙之上的凯撒不由叹着气。

以他的想法,卡利古拉并不该直接与那曾经掀起叛乱的角斗士单打独斗,因为他的宝具有着重要的战略作用,以凯撒脑海之中所浮现出的军略谋划,这次防御战应该能做的更好,不过卡利古拉毕竟是听不进人言的狂战士。

“也罢,只要他能暂时拖住那角斗士就好……”看着那可能会对城墙造成巨大杀伤角斗士完全被牵制住,凯撒一手握着自己的‘黄金之死’,另一手则是高举那红底金边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