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才的会面
时间：1783年3月4日晚8点
距离Archer尼古拉·特斯拉降临北美特异点过去了大概有5个小时，在这段时间之中，尼古拉一直都在迦勒底的营地之中活动。
虽说他之前才说过自己已经等不及要看爱迪生的落魄模样，但当他真正到达这里的时候，却并没有急于窜进石头城，反而是很平静的坐在营地之中用标准的绅士模样和海伦娜交谈，从生前的经历到从者化后的一些让他惊奇的事情。
当然他开口‘交流电’闭口‘天才’，那种音量哪怕在营地外边都听得到，而相较之下，看上去无比年幼的海伦娜则带着妈妈一样的祥和笑容。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组合，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话，藤丸立香也并不想打扰他们，他甚至还想准备好摄像机录下这有趣的一幕，但现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们挥霍浪费了。
“我想，这几个小时也能让我们的爱迪生先生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么？”迎着海伦娜与特斯拉的目光，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着。
他当然是在陈述事实了——虽然爱迪生的工厂已经被摧毁了，但爱迪生毕竟还是一个Caster，既然有这个职阶，他当然也能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在灵脉上建立属于他自己的魔术工坊（研究室），而在这种情况下，使魔（眼线）的存在也是当然的。
虽然爱迪生貌似没办法将自己的眼线放的太远——至少他并不知道斯卡哈和库丘林在埃尔伯特峰以外的群山之间闹腾，只能看着那剧烈的震动干瞪眼，但他至少还能观测到周边的状况，而特斯拉一路奔袭而来所产生的交流电是他绝对不会错过的东西。
“说实话，我本来还觉得石头城内应该会传来什么雄狮的咆哮，但看来我想多了。”说到这里，立香稍稍停顿了一下，由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特斯拉的面容。
在提到与爱迪生有关的问题时，这位雷电博士一直都黑着一张脸，面容之上的那种纠结神色一直让人退避三舍，不过现在貌似已经好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海伦娜小姐的功劳。
“另外，特斯拉先生你也应该做好准备了吧？”
立香并没有忽略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见面这种事，需要做准备的人也不仅仅是爱迪生，特斯拉虽然之前大开嘲讽，说是要看看爱迪生那丧家犬的熊样，但事实却并没有他描述的那么简单，甚至，他那种嘲讽的样子也是一种做给外人看的态度。
证据就是已经有不少人告诉他爱迪生其实就在石头城里，他只要穿过那个山洞，然后一路顺着螺旋阶梯走上就能看到那个消沉的狮子头，但他终究还是没那么做，仅仅是在这里和海伦娜聊天。
“嗯哼，总之，我现在要去石头城里知会一下其他人，特斯拉先生要跟着么？”
“一起吧，我去看看爱迪生现在的丧家犬模样。”
他又强调了一遍，好像除此以外就没有了其他目的一样，但具体谁又知道呢？
立香并没有插手两名发明家之间的关系的意思，他们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打磨解决吧。
抱着这样的态度，藤丸立香只是一个人走在前面，这算是带路，但还没有等他多走出两步，特斯拉又叫住了他。
“等等。”
“有什么事么？”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魔术师阁下之前说的是‘知会’？”
也就是告知的意思，单纯的告知，甚至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没有时间，而我已经制定出了一个完整的迎击框架，有什么问题么？”
在这点上，他有着自己的感悟与自信，所以他不会有任何的退让……不过当然了，他也会聆听从者们的意见，如果有更好的也不介意更换，他只是习惯了自己身边备点这样的‘干货’了。
“不，没有……”
而很显然，特斯拉并不是什么战术大师，他虽然自傲，但在其他地方也有着自知之明，在立香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态度时，他也不会愚蠢到去质疑。
“不过我也没有指挥那些非迦勒底的从者的能耐，所以具体还得看他们的态度——特别是爱迪生。”在进入石头城之前，立香的言辞好像略有深意，而这不免让特斯拉略微皱眉。
然后，跟着那人类御主，特斯拉只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那当披肩用的大衣，接着一路顺着螺旋的平缓通道来到了顶峰。
因为夜晚已经到了，整个石头城内已经亮起了爱迪生安放的直流电灯泡，特斯拉只是借助着那人造的光线注视着石头城内的一切。
他看着那懒懒散散的白人移民以及在擦拭着武器的原住民勇士，他甚至看到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罗宾汉、比利小子与斯卡哈女士，不过他也没多在意，仅仅是点头致意。
而对于仅仅是听说的库麦尔之子芬恩和迪卢木多·奥迪那，他也仅仅是打了个招呼。
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些神话英雄如何，甚至对于和他同时代的、赫赫有名的杰罗尼莫，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因为他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面目。
“我认识两位伟人，你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站在你面前的年轻人……”
曾经，有人给爱迪生写推荐信的时候提到了这点，而这话的确没说错，在那个时代，爱迪生与特斯拉就是最亮眼的明星，前者是发明（改良）大王，而后者则有着长远的目光。
“特斯拉，看来您并不懂得美国式的幽默。”
“啧……”
愈发的靠近顶端，特斯拉的脚步突然就这么慢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太多的东西，而最后停留在他脑海之中的则是那宛如魔鬼一样的发言。
贪婪、自大而愚蠢……
特斯拉当时就是这么定义爱迪生的，而且也不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爱迪生从不认为他人在他的‘改良’之中占据功劳，哪怕当初的20多种改良型直流发电机的计划是年轻的特斯拉亲自动手操刀的。
然后，他看到了，当他一路走到顶端的时候，见到的是那个坐在椅子上、好像很久都没有动弹过的从者，他面目全非，整个面容甚至是身体都与生前完全不同，但特斯拉依然一眼认出了他。
“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
~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干就滚蛋！
“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
名字永远是一个人的敏感点之一，除去需要触碰的肢体接触之外，经过时间沉淀的名讳则是能第二引起注意的东西，除非是经受专业训练或者天生自制力与心性极为冰冷坚强的人，不然的话一定会对名字有所反应——这也是为什么大街上的重名者回头的缘故。
爱迪生是企业家、资本家，他是享誉世界的发明大王，他拥有无数专利，但这些东西终究是以他的才能为出发点构筑出的瑰丽金字塔，在人际交往上，他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所以哪怕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他依旧对自己的名字有所反应。
他缓缓睁开了那还算是人类的眼睛，之后先是掠过的周围的环境，看着那些由他制造的直流电灯泡以及那些或紧闭、或者敞开的门，接着又掠过了周边的那些从者，甚至在那人类御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而直到最后才落到了那个斯拉夫男人的身上。
“尼古拉·特斯拉……”
比起连模样都改变了的自己，这个男人依旧保留着生前的斯拉夫人的模样，唯一有些与众不同的便是他手上戴着的那个黄铜手套——生前，这种自主放电外骨骼手套是无论如何都制造不出来的。
但爱迪生也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男人，那有着狮子般利齿的嘴想要张开，但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即便是一张狮子的脸，但内在终究是人类，因此从表情上便看得出他并没有多惊讶，因为爱迪生自己也一早就知道要见面的，但即便如此，他的毛皮面容上依旧能看到一抹不忿。
他在愤怒，但这份愤怒却并不是针对特斯拉去的，他只是没由来的在发怒。
“在憎恨自己么？”就在爱迪生一言不发的时候，特斯拉仅仅是如此开口。
并没有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在嘲笑，特斯拉的声音之中带着的也只有冰冷。
他们并不是朋友，生前的那些冲突，爱迪生所用的那些下作的手段都注定了他们不会是朋友，但在见面的时候，他们却不会拿仇恨说事。
“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自己对于敌人的恐惧，现在的你就像是那些怯懦的学徒一样，连抄实验数据都会抄错。”
特斯拉的声音很平静，他仅仅是看着那个狮子头、甚至在看着他双肩的电灯泡。
“你简直愧对你生前积累的一切，你居然还有脸将自己的改良品安装在自己身上。”
特斯拉与海伦娜当然是不一样的，几天之前，藤丸立香邀请海恩小姐来和爱迪生交流的时候，她采用的是最为标准的‘怀柔’，简单来说就是以长辈的身份劝说他重新振作起来，但那条路已经被证明是行不通的了。
所以这次……
“怀柔不行就激将么？”
爱迪生终究还是个聪明人，从他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的想法，而且也正因为如此，他的面容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嘲弄——就像是藤丸立香代表在寻求合作时，他所露出的那个表情。
“你们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迪生与梅芙之间的战斗没有人看到，但根据立香的推测，如果没有其他意外要素的话，那大概就是人类常识与神代常识的比拼，虽说梅芙先手摧毁了制造工厂，但在数个月的征战之中，爱迪生却也制造了大量的储备，在这种情况下所依靠的无非还是正面的碰撞。
然后，爱迪生输了，一败涂地……
也许其中发生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最终击碎了爱迪生的自信心，让他承受了失败的苦果的同时也让他难以爬起来。
但是……
“这和我尼古拉·特斯拉又有什么关系？”说到这里，特斯拉仅仅是冷哼一声，他的双手在这一刻甚至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但特斯拉的言辞似乎已经表达了他想要传达的一切。
“你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失去了研究者应当具备的永不言败的精神。”
也许在抗压能力上，曾经有过2.35万美元的个人负债、一腔心血完全耗费的特斯拉更有心得，毕竟不同于仅仅是公司倒闭的爱迪生，他是系统构建最为中心的沃登克里弗塔被拆除，本来构思中的应该可以造福世界的‘世界系统’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
而更重要的是，在晚年，他的论文与科研甚至不被接受，就像是被魔术师排斥并觊觎的海伦娜那样，特斯拉便是科学侧的布拉瓦茨基夫人，无数企业觊觎着他的发明与专利，却在各种渠道抨击抹黑他。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倒下，而在这第五特异点中，作为从者，他是最有资格说出‘永不言败’这个词的男人，哪怕是那些神代英雄都没有这种殊荣！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未尽的事业，将由我来全面接手——就像是我当初接手改造你的直流发电机一样。”
言语轻飘飘的，声音却沉稳有力，而更重要的是，这种不含脏字的言辞却是对于爱迪生的最大侮辱。
接手……
没有任何研究者愿意让他人接手自己的事业，哪怕是爱迪生也一样，即使他现在心态不稳，处在低谷，他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来接手本应该属于他的工作，因为这意味着否定。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特斯拉……
尼古拉·特斯拉，这个塞尔维亚人！
“这不可能！”
爱迪生的双手在这一刻猛的拍着自己的座椅扶手，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种愤怒的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一样。
比起生前，如今的‘爱迪牲’似乎更具备威严，但这吓不到特斯拉……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懂的我都懂，虽然我的职阶仅仅是arhcer，但架设实验室，我也不是做不到，为什么不可能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外行人打架
比起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爱迪生，特斯拉从头至尾都相当的平静，但平静却不意味着友善，海伦娜可以以长者的身份与视角去劝说甚至是关怀爱迪生，但特斯拉却没有这份闲心。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懂的我都懂，虽然我的职阶仅仅是arhcer，但架设实验室，我也不是做不到，为什么不可能呢？”
他的言词之中表露的态度很简单：如果不干事就速度让位，他来这里甚至不是专门为了看爱迪生的，这位刚刚降临的Archer甚至没有留情面的意思，他来到这里仿佛就是为了做出这样的宣告：你并非唯一。
也许其他人说这些的时候，爱迪生会表露出自己的不屑，但尼古拉·特斯拉却不同，虽然在企业与资本方面，爱迪生有着众多的敌人，特斯拉与他的公司不过是其中一个，但在发明与研究方面，他却不逊色于他。
“我认识两位伟人，你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站在你面前的年轻人……”
查尔斯·巴切罗的推荐信中的内容再一次浮现在了爱迪生的脑海之中，这让现在的他感到头晕目眩。
也许爱迪生打心底不愿意承认，但特斯拉的确是第一个真正让他品尝到失败滋味的人——并不是通过资本与公司的竞争，而是在‘电流之战’这等科研对决之中堂堂正正赢了他，哪怕爱迪生也承认自己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但是特斯拉依旧赢的了最终的胜利。
但这样又如何呢？
也许托马斯·爱迪生的确是一个烂人，他拥有一个正宗的美国人所拥有的一切缺点：他骄傲自大、容易为了一点小事沾沾自喜，他瞻前不顾后，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甚至是对于他人的偏见葬送了本来可以翻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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