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58章

作者:红雀咸鱼

而当她那么说的时候,立香的脑袋也开始转动,而其实也不需要玛修说完整,他便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必,他最终还是留在了疗养院中。

“我们中有人跑出去了么?”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玛修的神色变得更微妙了,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而后,她才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她轻声说着,“本来的话,德丽娜小姐以及尼古拉是能离开的,但他们都没有走,不过就在他们想办法的时候,我们被人发现了。”

这才是藤丸立香最终被留在了兰贝斯疗养院的最终理由——因为没有机会趁着那些护工来之前逃跑,所以被发现了,不过因为Viy自身回收的相当快,所以倒也没有被发现什么痕迹,这只能被归咎于一场大规模的械斗。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就连警察都很少对现场做什么探索以及保护,就更别说那些护士了,所以除了黑帮械斗之外,她们也绝对得不出什么结论。

“尼古拉皇储殿下本来想以东区黑帮的身份把前辈你和我当做‘负伤者’,而把德丽娜当做‘战利品’带走的,结果被南丁格尔女士强制留下了,说有什么事情必须养好伤再走。”

最后,玛修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尼古拉他有点强……”最后,立香只是捂着脑袋,因为他感觉到脑阔有些痛。

第八十章:南丁格尔女士

怎么说呢,实际上尼古拉这做法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在南丁格尔离开之后,那仿佛经历了大规模械斗的病房之中便只剩下四个人:

穿着低调但却高大的斯拉夫人尼古拉、穿着朴素但却高贵的失忆少女德丽娜、还有穿着奇怪同时全身无力的从者少女玛修以及趴在地上估摸着连意识都没有的荷兰医学生海尔辛。

这四个人待在几乎破碎还带血的病房之中便构成一幅无比违和的画面,一般人绝对无法在那些听到了骚动的护士们闯入房间后的短短几秒之中思索出合适的理由,毕竟这些人看上去完全没办法凑到一起,尼古拉已经拿出了最为合适的理由了。

他用自己完全不同于伦敦人的俄国人面容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接着用黑帮械斗的理由盖过了之前在这里爆发过的猎捕死徒的战斗,这样做其实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还可以用东区那个鱼龙混杂的贫民窟的黑帮身份威胁一下那些身份地位普普通通的富家女,让他让出一条路。

然后以黑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带走昏迷的立香他们——而本来的话,到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但到了最后,南丁格尔这名已经可以说是体弱多病的年迈长者亲自开口将他们留下,这一点是藤丸立香自己怎么都想不到。

“尼古拉也就罢了,他的话听起来有点扯但总算圆的过去,但南丁格尔女士是怎么回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立香最后仅仅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对他来说,其他的完全不用管,但这一点是必须搞清楚的,那就是关于‘南丁格尔’,在兰贝斯疗养院甚至是整个伦敦,它代表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那位世界护理学的先驱。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立香当然会以更加尊敬的态度去面对那位老女士,当然现在,他却有不得不在意的事情——比如说,那名明显也是一名‘护士长’的从者,她手持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才短暂流行过的六管胡椒瓶手枪,宝具解放的词汇与‘南丁格尔誓言’有关,而更重要的是,她的面容并没有任何的‘混血’因素,而是相当标准的白人。

身为魔术师,藤丸立香很清楚一件事:想要在神秘几乎全部转入地下的近代登上英灵座其实是很困难的事情,特别还是在与‘神秘’完全无关的情况下,‘成为正规的英灵’这件事对事迹以及知名度有着相当大的要求,不说人尽皆知但也必须在世界范围内普及:

比如说有着复仇者补正的基督山伯爵,他就是典型的代表,虽然他就表现上来说可能与大仲马描绘的那本作品有着相当的不同,但它的确流传了下来,而现在,在这个维多利亚时期,符合立香所见到的那些特征的知名度极高的护士也只有一个。

“那个从者她并非混血,所以不是玛丽·珍妮·西可,只可能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立香如此下着结论

在坐在病床上与玛修聊天的这段时间,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在思路逐渐活跃又不会被外部的那些问题所干扰的现在,他才能在这里安静思索着昨日的那些东西。

“罢了……”然后,他深深呼了口气,接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玛修,“南丁格尔女士现在在哪?”

他先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而后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没办法概括他现在想问的,所以干脆是将那些问题都抛了出来。

“德丽娜还有尼古拉呢?”

“他们现在都在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中……”

嗯,正好……

“我也得去一趟才行,想必那位老女士应该也有要对我说的话。”立香仅仅是如此平静的开口,他朝着边上的椅子伸手,接着抓起了大衣披在身上,接着是靴子以及手套,在穿起这些之后,他径直走到了那落地大窗的边上,然后拉开了窗帘。

霎时间,日出的美好景色便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完全不同于在贝克街所在的威斯敏斯特区那样,那里林立着的毕竟是建筑物,一层层的小楼阻隔着视线,其实很难见到更远的景色,但兰贝斯不同,兰贝斯区在工业革命时期的伦敦有着重要的职责:农业。

这里被建设成了一个重要的农业区域,因此就风景上来说,它其实比肮脏的东区甚至是富人聚集地的威斯敏斯特要漂亮的多,视野宽阔,飘了一晚上的白雪覆盖了疗养院之中的那些草地以及树木上,那种一望无际的纯白之美很容易便能让人心生感慨。

比如说玛修……

“前辈,这里真的很漂亮啊。”这个看上去似乎都没怎么出过门的姑娘不由如此感叹,她走到了自家前辈的身边,面容之上的那一抹惬意正是由映入眼帘的美丽雪景所带来的。

“嗯,我不否认这点。”而看着逐渐眯起眼睛的小茄子,立香也没否认,他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对他来说,伦敦其实是一座很熟悉的城市,而且比起工业革命这种不顾污染的高速发展时期,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已经成型的‘大伦敦’——他并不是想对历史做什么与好坏有关的评价,仅仅是针对着感官来说。

“说起来,我记得这里的大阳台也是南丁格尔女士自行设计的,良好的采光以及美丽的风景很能照顾到病人们的感受。”注视着那飘着的雪花,立香最后仅仅是如此感叹着——口头上的而已。

玛修甚至看的出来,立香在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仅仅是直勾勾的看着那些飘落的雪花,根本没怎么真正去感受过疗养院的格局所带来的益处。

第一,他不是什么病人

第二,他并没有对这所被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热爱着的疗养院抱有热切的心理

对他来说,这座疗养院仍然透着古怪——他可不会相信一个死徒在白日潜伏在这里会是什么巧合。

“好了玛修,到此结束吧,我们去一趟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吧。”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当面问问才行,藤丸立香相信,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南丁格尔女士一定给他一个完整的答案。

“我想,她应该也想见我才是。”

豆知识:除去南丁格尔之外,另一名医护改革的先驱叫做玛丽·珍妮·西可·,是一名混血女护士,她同样参与了克里米亚战争,并在另一个地方建立起了临时医院(她和南丁格尔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前线,南丁为她提供了一晚上的食宿)

这名女士不像南丁一样被广为宣传,声名远扬,她依靠着战后士兵们的资助在伦敦出版了自传,靠着稿费安然度日,最后在1881年离世

PS:书评区有个长评我置顶了,那是真的长

第八十一章:坚强的孩子啊……

值得一提的是,在维多利亚时代,‘黑帮’永远是暴力血腥的代名词,他们一直象征着伦敦地下世界的阴暗,在那些普通人眼里永远是必须要敬而远之的存在。

而另一方面,在维多利亚时代,特别是在南丁格尔进行医疗事业的改革之后,护士这份职业必须具备一定的知识水平,所以它面向的基本都是有机会接受教育的中产阶级以上的女孩,这些女孩渴望脱离家庭的桎梏,一个个来到南丁格尔护士学校学习,渴望通过自己的双手证明在这个时代的社会之中也能有女性的立足之地——渴求工作,而不是漫无目的的交际。

因为这两个原因,藤丸立香好好享受了一把‘黑帮’的待遇——当他从病房里出来,以身边的少女结伴而行的时候,廊道之中那些早早的便开始工作的清洁工与护士都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而当他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有几个小护士甚至都要哭出来了,她们在这里接待的都算一些想要治病的穷人或者是富人。

因为南丁格尔声名在外,黑帮火拼的时候都会远离这里,这些初出茅庐的小护士哪里见过真正的嗜血分子?

“尼古拉那个家伙……”而在注意到那些小护士以及清洁工恐惧的视线之后,藤丸立香不由扶着脑袋,他仅仅是压了压戴在自己脑袋上的圆顶礼帽,而与此同时,身边的那个小茄子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前辈看上去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她笑着说道,而这不由让立香嘴角微扯。

“你以为黑帮是什么帅气的东西么?”他瞥了她一眼,“无论用什么文学作品去修饰,哪怕中间偶尔出现一两个好人,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而那个事实就是……

“黑帮永远是见不得光的虫子,他们能活在这个时代——甚至是现代,纯粹是因为‘合理’,是的,就像是曾经大航海时代的海上私掠者那样。”

国家和政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需要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使用一些盘外招,比如说曾经的‘合法私掠者’,又比如说……

“倒卖非法童工的黑帮以及不给工人们提供基本男权保障的黑心工厂,你以为那些贵族名下赚取财富的企业真的不知道这些么?”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工厂以及那些上层真的考虑并想要改善工人们的处境,也就不会出现已经被解散的第一国际以及将要成立的第二国际了。

“这就是现实,伦敦上层不少油水捞的多的人都与这些底层的蛀虫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所谓的工业地下世界的帝王不过是资本家们豢养的恶犬。”

人压榨人,这就是世界的历史发展——至少西方是如此。

“是……这样么?”而在听到立香那么说的时候,玛修不由流露出一抹微妙迷茫的表情,也许是因为信息量有些大,她有些似懂非懂。

“也许玛修你还不太明白吧,我和你,我们人类这种‘生物’,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会不择手段的,表面世界的资本家为了积累财富剥削工人,而暗地里的魔术师……”

“这个我知道,前辈……”就在立香无意间将话题导向他们更为熟悉的魔术世界时,玛修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也许是立香自己的错觉吧,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能看到那一直开朗的姑娘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他无法理解的消沉。

她好像经历过什么,又好像知道些什么,不过很快的,她恢复了立香熟悉的那种笑容。

“前辈,我们赶快去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吧。”

这是这孩子少有的主动催促去做些什么……

藤丸立香当然不是什么迟钝的人——至少在情绪方面,他是相当敏感的,她之前的行为似乎能证明什么——不过在整个魔术世界之中,残忍的事情并不少,至少藤丸立香自己也见过不少——不过幸运的是,将他从底层的泥坑之中拽出的奥尔加玛丽算得上是一名行事光明磊落的人。

而且在藤丸立香的感官之中,阿尼姆斯菲亚也不是那种会做出出格事情的家族,更何况,他们还倾尽所有制造了天文台,为人理的延续而努力,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升起敬佩之情。

不过可惜的是……

“所长啊……”立香最后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着迈开步伐走向了位于疗养院一楼的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

而跟在自家前辈的身后,玛修只是松了口气……

她不希望会有其他的什么人知晓她那从未出过迦勒底的阴暗过去,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出生背景象征着阿尼姆斯菲亚家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说实话,玛修·基列莱特从没有在乎过什么阿尼姆斯菲亚家,也许是不懂,也许是不明白,但她主动隐瞒的原因其实还是她自身的心态。

因为她想要以‘正常人’的身份去行动——她并不想要求什么特殊性,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关怀,仅仅是像藤丸立香以及迦勒底的大部分从者那样将她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伙伴,这就够了,所以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即使自己……

“呼……”

看着自己那穿戴着紫色护手的双手,玛修那小小的拳头不由紧握。

即使她现在其实正在学习,她也坚信着一件事——人类的定义与价值并非只是单纯的‘寿命’能决定的,重要的是她能做些什么,她能留下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不会为此后悔!

正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所谓的生命、所谓的人类绝对不是用时间去衡量的东西,它的价值绝不仅仅是如此!

“前辈!等等我!”

在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这个坚强的女孩跟上了御主的步伐,而在与他并肩之后,她才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说起来,前辈,现代的伦敦与这里究竟有什么区别?”她开口那么问着

对她来说,她想要了解更多——并不仅仅是书本,她想要通过真正在外游历、生活过的人去讲述这个黑暗但却不掩精彩的世界。

嗯,我写的大概都没错,自从资本主义革新之后,西方社会的确是抛弃了迂腐的制度与王权专制没错,但一切向自身资本看齐之后嘛,阴狠手段也多了。

资本家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底层人民的生活(简单来说,这些沙雕连薅羊毛都不会)

最近的法国事件就算一个例子,二战之后法兰西那群人不是在割韭菜了,连草皮都割掉了

第八十二章:真名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有一点必须提的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楼房并不算高,五楼就已经是难以企及的高楼了,大部分房屋的高度都在四层左右,而且,内部的环境格局也截然不同。

像是兰贝斯疗养院这样的大型建筑,一般来说只有一楼与二楼才会当做病房,三楼用作护士以及医生们的办公室,而采光最好的四楼用来堆放医疗以及复健器材。

在这个时代,医院不仅不会是高楼大厦,而住院的病人们也从来都不会跑到二楼以上的地方,至于理由就更简单了——不方便,这个时代没电梯。

维多利亚时代,由奥的斯公司制造的电梯仍然仅限于‘货运’,虽然早在1852年,奥的斯就证明了他所发明的‘安全装置’足以保证电梯的良好运行,不会有事故发生。

但因为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惜命了,再加上造价昂贵,电梯这玩意在现在仍然是‘勇敢者的游戏’,在没办法低价普及的同时也没有人会花大价钱在自己家里安装安装,就连兰贝斯疗养院这样的医疗设施也没有,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除去身强力壮的医生以及年轻的护士之外,没有人会在四楼的楼层之中来回跑。

也因此,年迈的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也自然不可能为了光照就设在四楼或者三楼——自从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之后,她自己的办公室就已经挪到了一楼了。

这里是一间位于大厅边上的一座房间,里面的布置相当朴素,只有一张桌子、一张休息用的床铺以及一排排放着重要病人的登记表的柜子,而在这间办公室之中也只有三个人:沙俄魔术师尼古拉、失忆少女德丽娜以及身为疗养院建设者的弗洛伦斯·南丁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