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宫殿激斗停滞下来的片刻，双方之间已经没了对话层面的营养，完全就是在互喷。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不知伤痛的圆桌辅佐官的确已经破了那古井无波的心境。
之前，他从来都不会去怀疑那位王的胜利。
但现在，这方面的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你很急，你想现在就解决我们，去支援你的王。”
站在正前方，玛尔达自信一笑。
“那么，你到底有没有这种本事呢？来！出来单挑啊！你出来啊！”
而另一边，在宫廷之外，原本激烈的战斗也因为那种震动、撕裂而停了下来。
甚至，比起突入宫廷之中的圣人们来讲，负责在外部清缴肃正骑士的从者们见到的东西更多。
他们看到天空为之变色、见到那笔直砸进了宫殿之中的金字塔似乎消失不见、化作血雾。
而更重要的是，一道裂痕以之前从天而降的金字塔突入的位置为原点逐渐向外扩散，这种强烈的视觉效果给人以空间破碎、这片土地似乎将要迎来末日的征兆。
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泰坦的扩音器中甚至传出了罗曼医生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异点之中泄露出来的能量明显已经不正常了！”
而在听到那略显惊慌的声音后，梅芙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她本身并不喜欢这种好像很容易惊慌失措的声音，再加上这声音是罗马尼·阿基曼发出来的。
只要是历经战场的‘从者’，对这种容易动摇军心的言语总会给予排斥的态度。
更别说，那从者的灵基一直对那个代理所长有着挥之不去的厌恶感。
但最终，女王还是舒缓起了眉头。
“说重点，我不想在这里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形容。”
梅芙的声音无比甜美，但透过通讯设备传递到迦勒底的时候却散发着些许寒意。
而在听到了这声音后，罗曼不由一愣。
心底自然而然浮现出的那种慌张感似乎消散了一些，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复杂。
所以，他不由看向了边上的达芬奇，好像是要验证自己那莫名的猜测。
“我这……算不算是被迁怒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征战！
面对罗曼那略显无辜的话语，达芬奇只是用那美貌的蒙娜丽莎的外表翻了个白眼。
这种事情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了。
不过，文艺复兴时期的这位天才也是一个老阴阳人了，如果没有必要，她说话也没有正常过。
而对熟悉的罗曼就更是如此了。
“你自己不知道么？凑上去触霉头。”
而听到了达芬奇那悦耳却辛辣的言语后，罗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立香一路走来，数个特异点让他成长到能指挥从者、临战不乱的地步，你再看看你。”
面对达芬奇那种阴阳怪气的对比，罗曼一时间也无话说。
同样作为‘人类’，罗马尼·阿基曼坐在这里干着急就算了，作为代理所长的他甚至连自己的工作都做不好。
迦勒底可是要给前线支援的啊！
虽然在从者尽数出击的情况下，达迦勒底提供的援助可以说是极其有限，但不代表罗曼就能在那里擅自慌乱起来讲废话。
所以在此刻，即便她看出来梅芙只不过是顺势将心底对立香的担忧转化成了对罗曼的怒火，但他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替代理所长先生讲话。
“所有人都顶着庞大的压力，罗曼。”
最终，达芬奇深深吸了口气。
她不再开口讲话，而是专心致志的操控自己那堪称万能的宝具维护着迦勒底的设施、争取进一步的精密观测。
至于罗曼，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他不会因为达芬奇的那种态度有任何的怒意，一方面是他本身就性格懒散，而另一方面，这也的确是他自己的问题。
也许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吧，曾经向神明许愿、渴求智慧的王者本质上来讲是一个容易慌张的悲观主义者。
“呼……”
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罗曼不由摇了摇头。
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那曾经以贤王之名传世的以色列王者了。
为何渴求智慧？
这并不是因为他对举世无双的智慧有憧憬，也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有着其他的想法。
归根究底，这还是因为那位王不自信。
那以色列之王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所以渴求智慧，而正因为渴求智慧，所以逐渐丧失了本来应当有的人性。
那王生来就是父王大卫献给神的‘容器’，容器本身只需要容量与质量。
他可以被塞进任何东西，智慧不过是他择取之物罢了。
至于他的本性……
恐怕并不重要。
但那又如何？
至少现在他就在这里。
以人类的身份，没有任何超凡的力量，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与这些人肩并肩。
罗曼对自己的抉择曾经有后悔过，甚至悲观过。
但是，他现在不能表露出来。
想到这里，他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路。
“简单来讲，就是特异点出现了裂缝。”他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们的观测原理，所以我暂且举一个例子，所谓特异点就是一个有别于历史的异空间，当它完全偏离历史的发展轨迹后，会形成一个独特的空间。”
“嗯，立香和我比喻过，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密闭的箱子，然后这箱子现在破了？”
“对，这箱子现在破了。”
听到了罗曼所给予的肯定答案后，梅芙不由回头注视起那天空之中的裂缝。
虽然她所具备的知识与现代魔术的那些术语肯定是不通的，但没关系，她已经逐渐理解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箱子破了，不说箱子本身会不会粉碎，但那个缺口却会将人卷进去，对吧？特异点外部应当是一片虚无的乱流吧？”
“是无法观测的空间，无法用常识衡量的地域。”
回答着梅芙的问题，罗曼此刻的面容上写满了凝重。
“一旦被卷进去，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那一切都完了，除非临时冻结肉体……停止观测。”
对于这些，罗曼还是很熟悉的，因为现在迦勒底中的其他御主就处在这个状态之中。
停止观测、完全冻结、保留肉体，这是迷失在了那片虚数空间中的人唯一能‘幸存’下来的办法。
而这种幸存甚至仅局限于肉体，回归的可能性目前也在迦勒底的研究方案上。
“总之，这种事情很危险……”
他说道。
但最终，愈发烦躁的罗曼不由懊恼抱住了自己的头。
“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特异点这种东西怎么会被‘打破’呢？”
所谓特异点，偏离了历史道路的特异空间本来就是基于圣杯这种物件存在的。
而一旦失去了类似于圣杯的圣物的支撑，整个特异点便会崩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特异点开始粉碎、崩坏，不说有没有击败敌人，迦勒底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到时候抓住最后观测的机会将御主和从者一口气全部拖拽回来就行了。
但现在……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要问理由的话，我大概能明白。”
梅芙注视着那天空之上的裂缝，看着那散溢出来的某种力量。
“魔术王、狮子王、法老王的力量完全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场大规模的爆炸，而在世界尽头之上，那里没有任何的‘压制’。”
圣杯在法老王手上，而同样作为圣物存在的圣枪则在狮子王手上，这两个作为特异点基石的物件发生了正面碰撞，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理论上来讲的确是这样的没错。
“那片战场，已经不是寻常人能涉足的了。”
塔内是世界尽头，那是另一个世界。
对在塔外的梅芙来讲，塔内的那个少年好像很近，但又无比遥远。
“咕噢……”
突然之间，痛苦的嘶吼传了过来。
在通向宫殿的阶梯之下，那些本来发起猛攻的肃正骑士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的身体上也出现了大量的、宛如玻璃一般的裂痕。
“肃正骑士要被消灭了？难道立香他……”
“不，没那么简单。”
就在罗曼有了一些好的想法与猜测时，梅芙立即否定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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