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回来玩几天，也看望一下你们嘛。感觉也有好久没见了。”
明岳含糊其辞地解释了几句，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问道：“佐菲娅去哪了？”
“你找姑……佐菲娅姐姐有事嘛？”
“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她你没改口的事情的。所以她去哪了？”
“她最近，好像在跟骑士协会沟通……”玛莉娅闷闷不乐地说：“也可能是去找叔叔了。不知道叔叔会怎么样呢……明岳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听说骑士协会他们……”
明岳失笑道：“玛莉娅，病急乱投医也不用到这种程度。如果骑士协会用着临光家没有长骑的名义，我当然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现在就嫁到你家去吧？安心，佐菲娅应该能解决的。”
“说回佐菲娅。那我该怎么找她？我要借她家用一下，如果我晚上去找她的话，她不至于在外面过夜吧？”
玛莉娅想了想，回答道：“这样啊，那就简单很多了。佐菲娅姐姐每天晚上应该都会回家的，不过都不会在家里吃晚餐。明岳小姐你稍微晚一点去的话，应该能找到她吧。”
“也行。”
明岳莫名其妙地盯着玛莉娅看了几眼，叹息道：“唉，一段时间没见，玛莉娅成熟了不少嘛，都不愿意叫我姐姐了……”
正在喝水的玛莉娅被呛了一下，不服气地说：“明岳小姐明明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大一点也是姐姐呢。”明岳笑眯眯地说：“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把你这个坏习惯改掉……哼哼，找个什么借口比较好呢？”
“你怎么有些时候也那么幼稚？”
科瓦尔吐槽了一句，站起身，说：“丫头，你找找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搬回工坊去好了，我晚上再来陪老马丁喝酒。”
“好——明岳小姐，那我们就先回去啦。还有尼娜小姐，在卡西米尔玩得开心！”
玛莉娅又欢快地跑到马丁的储物室去了，不知道又会翻出来什么科瓦尔遗留的宝贝。明岳想了想，突然对科瓦尔问道：“科瓦尔，你能帮我做把双手大剑吗？不用任何与法术有关的功能，要重，要硬。”
“这倒是不太难……”科瓦尔想了想，问道：“要多大的？”
“正常能带在身上的程度？密度越大越好。”
科瓦尔叹了口气，说：“那就难了……复合金属打起来挺麻烦的呢。”
“你不是说不难吗？”
“我想着给你做把大的呢，那不就轻松了。”
“门板那样的？”明岳没好气地说：“能做不？材料钱报销，人工费你看着报。”
“肯定行……你找我还真是找对人了。”科瓦尔敲了敲桌面，说：“很少有你这样的要求的。不要法术材料，那不就只是士兵用的玩意儿，高端一点的都不会研究这个领域。炎国，乌萨斯估计都不行，还真只有卡西米尔了……骑士竞技催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也猜到是这样。”明岳站起来，说：“那我准备走了。要我过去配合吗？”
“当然要。很多细节都需要你自己调整的，毕竟是你自己要用的东西。不过我准备材料也要花点时间，你下周一再来工坊吧，希望你还记得路……话说，你真的报销材料钱是吧？”
“报，都报。只要用起来顺手，你用纯金的给我做都行。”
科瓦尔仿佛被戳到痛处，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说：“你懂什么，要是那些个鬼材料跟金子一样便宜就好了。”
“……你说什么？”
“没开玩笑。不过也不会整体都用那些材料，还是要合金保证硬度，总的弄一把出来应该不会比纯金的贵……可能不会？”科瓦尔有点犹豫，仔细想了想，对明岳说：“你赚的应该比佐菲娅稍微多点儿吧？不会让你变成穷光蛋的。”
“你最好是真的找点好东西来……放心吧，我有钱的很。走了”
明岳拍了拍尼娜的手臂，于是尼娜也站起来，跟着明岳走到门边。将要离开的时候，明岳扭过头，对马丁问道：“马丁叔，你知道砾在哪儿吗？”
“应该不在卡瓦莱利亚基。”马丁随口答道：“虽然最近没那么多摩擦，但是砾好像已经升到四阶征战骑士了，前途无量啊。现在应该还在执行任务中吧。”
“……也挺好。”
明岳耸了耸肩，推开门出去。尼娜在背后戳了戳明岳的背，小声提醒道：“老师，您忘记戴口罩了。”
“噢噢，感谢提醒，差点真闹出大事儿了……”
明岳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口罩，顺便递了一个给尼娜。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女孩拿着一大沓报纸跑过来，用稚嫩的童声对明岳说：
“姐姐，要买报纸吗？新鲜出……炉的红酒报，重磅新闻！一份只要三元！加量版限定，头榜头条的月骑士特辑！”
看起来是原样背诵的话术。或许是年龄原因，小女孩背得磕磕绊绊，中间还读错了两个不太常见的字音。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明岳，却没有认出来明岳是谁。
明岳戴上口罩，从女孩手上那一大摞报纸中拣出两份，又从背包里找到钱包，才发现没有那么零散的钱币，只能摸出来一张十元塞给女孩。
“谢谢您，漂亮的大姐姐！找您四块钱。”
小女孩高兴地笑开了花。她从腰间的挂包摸出四枚硬币，放在明岳的手心里，硬币碰撞叮当作响。她微微鞠了一躬，正要跑开，却被明岳叫住了。
“你去后面那个酒吧，就说你刚才的那些话，叫他们一人买一份。里面的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会喜欢这份报纸的。”
“真的吗？谢谢你！”
小女孩的脸红扑扑的，高兴地又给明岳鞠了一躬，接着欢快地跑到酒吧门口敲门，估计是也不知道招牌上的恐怖两个字什么意思。明岳举起报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又顺手塞了一份给尼娜。
尼娜也笑了笑，接过报纸，就看见第一面上就是明岳在第二十三届特锦赛上的战斗场面。照片中，明岳面容肃然，在左手骑士魁梧的身材映衬下，仿佛一个孱弱而无力的少女。但她手中的双剑与长枪碰撞，火花四溅，张力十足。
在这张照片另一侧，是一张看起来普通的街拍。
“老师，您真的没发现记者吗？”
明岳笑道：“怎么可能？我不是还回头看他了吗？”
照片的背景是霓虹灯闪耀的高楼，在昏暗的路灯下，带着口罩，背着背包的少女驻足，回眸凝望。与前一张照片对比，确实能看出来有明岳的特征。
“我没想到那家伙跑那么快，我们出门的时候，其实就有记者在蹲了。”明岳笑着解释道：“马丁叔的酒吧估计已经在不少报纸的名单上了。他和佐菲娅都是退役骑士，佐菲娅还进过十六强，平时偶尔也会有其他骑士来喝酒，所谓一个聚集地还是很容易拍到不少好料的。在我还没离开卡西米尔的时候嘛，来酒吧蹲我的也不在少数……”
“我都忘记问了。老师，佐菲娅小姐跟那位玛莉娅小姐是什么关系呢？我听玛莉娅小姐叫她姑妈，后面又改口叫姐姐……”
“从辈分上来说确实是姑妈。但佐菲娅只比玛莉娅大几岁而已。”明岳把报纸叠了叠塞进包里，顺手又摸了摸尼娜的头，说：“运气不差的话，你今晚肯定能见到她。”
……
“嚯，还真是……大新闻。”
科瓦尔捧着报纸啧啧称奇，给玛莉娅和马丁一人发了一份。头版头条用加粗的黑色字样印着“震惊！月骑士突然现身金羽大道，旧情未了还是仓皇逃难？”
紧随其后的大段正文，先简明扼要地概括了明岳在第二十三届特锦赛中的征战历程，接着画风一转，开始浓墨重彩地描写明岳的风流经历，老少不忌男女通吃；又言之凿凿地阐述明岳在哥伦比亚陷身富商与巨星之间的情感纠葛，描写之细腻叙述之详实，只能说让人大开眼界，拍案叫绝……
“真有他们的……男仆和千金，哎哟，还有这种玩法呢，真不愧是明岳！”科瓦尔一边拍桌子一边大笑，口水喷的到处都是，差点被眼神险恶的玛莉娅照着脑袋来一棍子。马丁粗略地翻了翻，脸上也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
翻着翻着，马丁的眼神突然变了，把报纸拍在桌子上，皱着眉看向玛莉娅。
“你们家的事情怎么被报出来了？虽然一大堆错漏，没人真的信红酒报……怪事，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ps：其实标题后面的括号应该加个“误”，或者加个问号，但是要写4k，所以就没办法了（狗头）
pps：我真的想看yj发一份红酒报出来……
ppps：总而言之，这里是一幅世界名画，标题是《砾在执行任务》（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尼娜的法术测试
午饭之后，明岳在厨房里洗碗。尼娜本来打算揽下这份工作，但是明岳觉得午饭已经是尼娜做的了，要是再让她洗碗，自己就变成完全吃学生软饭的屑老师，所以严词拒绝。
在明岳本人的强烈要求下，尼娜终于勉为其难地让出了位置，却还是站在一旁看着明岳，简直就像是担心孩子的家长一样。明岳刚刷好一个盘子，放在旁边，一扭头就对上尼娜的眼睛。她伸手去拿下一个碗，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莫名其妙地问道：
“尼娜，你以后还想要当工程师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你看嘛，刚刚去的那个酒吧里面，那个叫科瓦尔的乌萨斯大叔是工匠，玛莉娅正在跟着他学习。马丁以前是骑士，还有另一位你没见到的大叔……唔，以前算军人吧。”
明岳说：“我自己的话，其实也不算什么正经的老师，以后应该当个打手什么的吧。比起教书育人，打架这块我还是更擅长。玛莉娅其实没比你大几岁。你看，她现在多喜欢工匠，跟科瓦尔聊着那些锤子榔头，眼睛里都闪着光。”
“那你为什么想做工程师呢？”
“倒也不是什么很值得一提的理由。”尼娜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小时候目睹过一栋建筑的坍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很普通的理由吧。”
“所以就想当工程师？”明岳感叹道：“就像你挡在索尼娅前面一样。”
“那倒是不太一样。那个时候，总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吧。在觉得自己没办法幸免之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您可不要在索尼娅同学面前多提这事，她很在意的。”
“你看你，还在想着别人。”明岳叹了口气，把手上洗好的碗放在架子上，又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对尼娜说：“想不想学法术？”
尼娜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想。”
“果然。”
明岳欣慰地笑起来，说：“但是我也不会，没办法教你。”
尼娜静静地看着明岳，等着明岳的后半句话。明岳停顿了一会儿，说：“感染者应该有不依赖施术单元的法术施放方式，不过，这种强行的施放会刺激身体内部的源石生长，也就是用健康和寿命来换……我倒是有处理这种副作用的方法。”
尼娜跟着明岳来到客厅。明岳在怀里掏了掏，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带底座的水晶球，随手放在桌子上。只见莹莹的微光笼罩了室内的景物，即使没有拉窗帘，这个水晶球发出的光亮在强烈的阳光下仍然清晰可见。
“好啦。试试看吧。”
“啊？只是这样……”
“原理的话，大概是能在你体内的源石水平波动之前，就切断法术的反应……”明岳解释了一下，但是怎么看怎么敷衍，反而是尼娜带着信服的表情点了点头。
“老师，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明岳沉默片刻，看了看墙上的巧克力。
“我的朋友，你既然对源石本质的法术一无所知，就不要夸下这种海口了……”巧克力无奈地现身，对尼娜说：“尼娜小姐，幻想一下，如果你可以改变你身边的事物……明岳，倒杯水来。”
“怎么，还要我端茶倒水了？”
“这是给尼娜小姐准备的道具。”
巧克力不愧是智慧生命，涵养之高，使明岳都有点汗颜。她很快端着一个装了半杯水的玻璃杯，递给尼娜。尼娜接过杯子，听着巧克力说：“尝试让水的温度升高，或者降低。又或者，让这个杯子浮在空中，也可以在不发力的情况下把它捏碎。请随意地幻想，无论多么天马行空都没问题。”
“法术的学习就是这样的吗？”
“源石，本来就是接收精神力而影响物质的东西。”巧克力平淡地解释道：“这只是测试施术者在哪个方面更有天赋，但是基础的能量改变是所有术师都能够做到的——莱塔尼亚的车夫都能使杯里的水沸腾。虽然法术的形态千变万化，但这已经是非常普遍的一种测试手段了。”
明岳和巧克力都看着尼娜，尼娜聚精会神地看着掌中的水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眨了眨眼，然后遗憾地摇头。
“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巧克力见怪不怪地说：“那也是正常的。明岳的能力切断了你刺激体内源石的可能性，而感染者的症状本就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恶化——即使不使用法术。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你的注意力足以使这杯水发生变化，但是后果就不太好受了。”
尼娜侧着头问道：“那这个测试……”
巧克力说：“还是有成功的可能的。矿石病的神秘，不仅在于无法治愈，也在于不恶化的可能性。我曾见过一个感染者，他的存在甚至早于高卢感染者法令的推行。他是个法术大师，但是一直活蹦乱跳的……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明岳深有同感地说：“我懂。就像熬夜看书玩游戏却不近视的同班同学，或者是抽烟喝酒打架发脾气但是长寿的糟老头子一样……”
巧克力瞪了一眼明岳，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些例子的，不过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当然，并不是每个人的体质都特殊，但是有明岳在这里兜底，多试试也总是好的……”
“嗯……”尼娜犹豫了一下，对明岳说：“老师，您能帮我把水果刀拿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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