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原来……这样啊。”
叶莲娜苦笑了一下，便不再多问。卡娜看起来很紧张，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忐忑地问道：“大姊……我，我没有……”
“我知道。”
叶莲娜拍了拍卡娜的头。她本来就是身材高挑的类型，站在卡娜身前，仿佛真的是卡娜的姐姐一样。
“没关系，我不怪你。明岳把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了，再说了，你也没有帮她什么吧……只是没办法通知我而已。不是因为你事情才变成这样的。跟着他们回切尔诺伯格吧，告诉父亲我的情况……跟他一起。”
“我会去找你们的。”
“嗯。”
卡娜很用力地点头。叶莲娜放开了抓着卡娜的手，卡娜却似乎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叶莲娜。
“大姊……你，你现在不冷了吗……”
“是。我也没有能力了，只是个普通的感染者而已。”
叶莲娜推了推卡娜，催促道：“走吧，你既然安全回来，就好。跟他们一起离开吧。”
卡娜小跑着离开了，而柳德米拉却仍然站在原地。
“柳德米拉小姐？”
“没什么，我本来其实也不打算跟你的部队一起走……现在只是突然懒得装了而已。”
柳德米拉摇摇头，问道：“明岳呢？”
“她应该在附近看着吧。”
“也对，很符合她的风格。”
她们正谈话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就在道路的尽头，一小队雪怪领着幻影弩手匆匆赶来，被人群簇拥着的，正是面如死灰，眼神涣散的梅菲斯特。这个曾经狂妄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但是，似乎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叶莲娜，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红着眼睛，蛮横地推开了围在他身边的幻影弩手们。由于没有任何准备，那些幻影弩手竟然真的没拦住梅菲斯特，眼睁睁地看着他向霜星冲去。
“霜星！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你在哪里？”
梅菲斯特歇斯底里地大喊。两个幻影弩手对视一眼，也向着霜星跑去，但是仍然慢了一步。
“梅菲斯特，住手！”
“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浮士德就不会……”
柳德米拉的匕首，架在了梅菲斯特的脖子上。他距离叶莲娜，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你是，那个叫梅菲斯特的指挥官。”
柳德米拉的脸色冷下来，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淡淡地说：“真巧啊……我可以杀了他吗？”
没有人知道柳德米拉这句话在问谁。叶莲娜的瞳孔猛地收缩，伸出手，似乎正要阻止柳德米拉，而梅菲斯特似乎已经彻底疯了，仿佛没感觉到那利刃正搭在脖颈上一样，只是看了柳德米拉一眼，问道：
“你是谁？”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啊，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近卫局……你一定是龙门人对不对？霜星，你难道被近卫局给收买了，才没有来救我们对不对？你知道，你知道吗，浮士德死了，死了……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梅菲斯特！”
幻影弩手终于来到梅菲斯特身边，拉住了他的身体，强硬地将他向后拉。一个幻影弩手虽然脸色也不太好看，却还是对霜星说：“霜星，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已经得到雪怪的支援了……”
“不，他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没有去救浮士德。”
叶莲娜微微摇头，而柳德米拉的视线却仍然在梅菲斯特身上。
“你问我是谁对不对？”
“好，告诉你，我是切尔诺伯格人。虽然我是感染者，但是我讨厌你。”
在幻影弩手反应过来之前，柳德米拉就已经用匕首刺穿了梅菲斯特的心脏。叶莲娜想去拉柳德米拉的手停在空处，而两名幻影弩手也面色大变，警戒地用弓弩指着柳德米拉。柳德米拉没做任何防护的动作，只是淡然地与梅菲斯特对视。
“你的同伴好像死了。很遗憾，但是，为什么你没有跟他一起去死呢？”
柳德米拉抓住匕首的刃柄，搅动，在梅菲斯特的胸口开出一个狰狞的血洞。梅菲斯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愣在原地，接着近乎疯狂地大笑，然后剧烈地咳嗽着，从嘴里咳出鲜血和破碎的内脏碎块。
“好……好！切尔诺伯格人……你，你……该……浮士德……”
柳德米拉抽出沾满鲜血的匕首，而梅菲斯特的尸体扑倒在地上，溅起尘埃。他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遗言。
或许，在浮士德死亡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死去了吧。
“你，你杀了梅菲斯特！”
幻影弩手倒吸一口凉气，愤怒地叫喊道。柳德米拉横了他一眼，挥了挥匕首。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我是切尔诺伯格人，我也是感染者。他能杀切尔诺伯格人，我凭什么不能杀他！”
“你，你……”
站在后面的幻影弩手拉了拉前面的同伴的袖子，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在眼神深处还有一丝厌恶。
“算了。就这样吧。”
他看向霜星，问道：“霜星，你……”
“我走了。你们跟雪怪汇合，不用来找我。”
柳德米拉蹲下来，用梅菲斯特的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就跟着霜星一起离开了。幻影弩手果然没有跟上去，只是沉默地站在梅菲斯特的尸体旁边。龙门城内，几乎所有牧群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行动能力，相继扑倒在地上。
仿佛一场悲凉的祭奠。
ps：死了捏
pps：好似喵！好似喵！
ppps：说实话，这种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为了救人却失去生命的桥段，其实非常经典并且好用。但是嘛，让梅妃回切尔诺伯格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让爷多了个boss打而已，还不如在龙门就砍死呢对不对（笑）
第三百五十四章 整合撤离
“阿米娅，你们现在在哪里？”
“陈警司，我们在下城区的入口附近，现在那些整合运动都……不，那些牧群，都已经全部倒在地上了。我们的医疗干员检查了他们的身体，他们还活着，但是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我们推测是法术的释放者梅菲斯特……”
“死了？”
阿米娅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他中止了法术，牧群就因为生命力损耗过大而失去意识了。”
“不管他。只要那些牧群失去抵抗能力，就是好事。”陈深吸一口气，胜利在望，本该喜悦的时候，她的脸色却显现出几分迷茫与沉痛。但这种动摇很快就被她抛掉，她摇摇头，说：“阿米娅，我们继续追击。”
“把整合运动从龙门……”
“陈sir，紧急通讯！”
一个近卫局成员打断了陈与阿米娅的谈话。陈皱眉，看着飞奔而来的近卫局成员，接过他手中的通讯终端。
“这里是陈。”
“陈警司，你们做的很好，击退了敌人，保卫了龙门的安全。”
魏彦吾的声音从终端里传出：“整合运动已经撤退了。”
“什么？他们不是撤往下城区吗？”
“你可以自己去看。”
……
“我不管你们是谁。”
明岳蹲在楼顶，看着不远处的柳德米拉与叶莲娜，还有刚刚被柳德米拉捅死的梅菲斯特，头也不回地说：“但是我现在正在看女朋友。如果你们打扰我的话，我不管你们是谁，我非得找机会砍死你们不可。”
“不，我好像不一定能砍死你们——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说到做到。”
在明岳身后，三个穿着红袍的身影一言不发，对明岳放的狠话也没有丝毫表示。明岳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注视着柳德米拉，直到她与叶莲娜一起消失在巷口，而幻影弩手搬起梅菲斯特的尸体，缓缓地走远去，与雪怪汇合了。
她从天台边缘站起来，转过身。
“三位，有何指教？”
这三个人好像有点惊讶——明岳敏锐地感觉到这一点。她的目光扫过三人身上的红袍，又在左侧那道稍微纤细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打量了一下红色兜帽下的金发，以及穿过兜帽的尖角。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人跟我说过都城来人了……但你们不应该去找老魏吗？怎么说也应该盯着近卫局吧？跟我有什么关系？”
中间的红袍人开口说道：“本应是礼部来见你的，可我们既然来了，不见一面，似乎也说不过去。”
“那你们不自我介绍一下？那看来我还得主动开个头。”明岳指了指自己，说：“明岳，罗德岛干员。”
“那个感染者的罗德岛？”
明岳感觉到中间那人的惊讶，以及不悦的心情，目光不禁也险恶了几分。
“真希望你说话的时候稍微有礼貌一点。要打一架吗？”
右侧，披着至少大两码红袍的丰蹄壮汉——明岳一眼就认出来他兜帽上的牛角——伸出手拦在中间那人前面，低声说：“我们没有恶意。”
“对，我知道，你们应当是没有恶意的——有恶意的是司岁台才对吧。但他们不应该去找岁的下落么？年现在虽然在罗德岛上，但你们要找罗德岛也不该找上我吧。”
明岳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事就说，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看来，你也清楚，自己的不同之处。”
中间那人沉声说：“有人想邀请你去都城。”
“凭什么？”
“赴约后，你自可以在炎国活动，不受约束。”
明岳笑道：“我不去，你们就要把我抓过去检查了？是谁邀请我去的，礼部？司岁台？还是天师府？”
“去了便知。”
“下次吧。”
明岳摆了摆手，说：“我也就最近会待在龙门，龙门而已，又不在你们炎国内地。什么时候想去内地旅游的时候，我会抽空去都城一趟的。对了，帮我给蒲天师带句话，说谢谢他送我的东西……你们不用对年说点什么？”
“你很清楚他们的秘密。”
明岳笑眯眯地说：“毕竟，我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嘛。”
“不必。礼部自有决断，我等来此也并不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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