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柳德米拉剧烈地咳嗽,把自己刚才的调侃糊弄过去,换了一副正经的神态。
“其实,乌萨斯对感染者做的错事更多,你也不是乌萨斯人了。”
明岳歪着头看柳德米拉,问道:“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忽略整合运动在切尔诺伯格做的那些……好吧,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柳德米拉拍了拍明岳,说:“但是,这对于乌萨斯的感染者来说,并不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你要我把他们当成感染者英雄?这不可能。”
“不,不是感染者英雄……他们只是想要复仇的可怜人。”
“可怜,但也可恨。”
柳德米拉也叹息,苦笑着说:“当然,无论怎么说,屠戮无辜者都是罪恶的。你可以审判你觉得有罪的人,但你难道也觉得整合运动中每一个人都有罪?就像整合运动觉得每一个乌萨斯人都有罪一样?”
“……让我再想想吧。”
“你可以回去跟卡娜聊聊。希望你不只是养着她当宠物的。”柳德米拉说:“总之,我觉得,只要整合运动在龙门的行动被控制在一定范畴内,你做的事就不会被龙门追究。至于乌萨斯?你才不管这个。”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有什么一定要做的,那么重要的事情?就算你已经很难说服自己,却还是要这样去做?”
“没办法。”明岳仰着头,神情萧索,“谁让我就喜欢美少女呢?”
“真是没救了你。”
柳德米拉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像平时一样谴责明岳口花花的表现,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到明岳前面。在柳德米拉看不到的地方,明岳微微低下头,表情重新变得焦躁而茫然,只是本能地跟着柳德米拉向前走,在路灯与月光下拖曳着长长的影子。
ps:(努力地编剧情的作者)
pps:复习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
ppps:但是又舍不得更新的米……唉,说实话也不想学习(瘫)
第三百四十章 大声密谋
回到家,小夜给明岳和柳德米拉做了夜宵——简单的炒面和煎蛋而已。从14号设施归来的两人虽说不上饥饿,但毕竟一整天除了早餐就是干粮,那顿两人份野餐最终也被五个人瓜分掉,还是美滋滋地把小份的宵夜吃得一干二净。
小夜洗完碗之后,很平常地准备回房间,但是被明岳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
“最近都在干什么?”
“玩游戏。”
小夜很寻常地回答道。随后,好像又有点羞涩似的,扭捏了一阵,才小声说:“还有……一些跟游戏有关的东西。”
“哦,那也不错。”
明岳也没逼问小夜究竟在做什么,只是关心地说道:“平时不要老是玩游戏,吃了帮我们做饭,你也想办法做点其他事情。我是不舍得把你放出去什么餐厅当厨师的,那你平时也找点事情做嘛,不要总是游戏……”
“嗯,好。”
小夜很乖巧地点头。见明岳似乎还有些怀疑的模样,连忙补充道:“我平时白天玩游戏很多,但是晚上会,会做些其他事情……”
“那就好。”
明岳也点头,微笑地看小夜不太自在的样子,故意问道:“什么时候给我看看你在做什么?”
“那……下次,下次再说吧!”
留下这一段话,小夜就逃跑似的冲进房间里了,可是房门却一如既往地没有关上,留了一道细缝透出里面的亮光——这也是明岳的要求,让小夜在不睡觉的时候都尽量别关上门,方便她们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小夜。
当然,明岳和柳德米拉一般也不会像未成年人的家长一样,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就是了。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小夜的事来了?”
“什么叫突然关心?”
明岳对柳德米拉回答道:“我一直都关心小夜的。”
“我说,你为什么突然在今天问她这些。”柳德米拉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狡黠地笑,凑近了小声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感慨,还是说不好意思直接去问卡娜?奇怪,你怎么还有紧张的时候……”
“去去去,你不是还要看你的书吗?”
明岳脸上挂不住,把柳德米拉推进书房里面。柳德米拉也知道明岳想找卡娜谈谈关于整合运动的事,于是也顺从地被明岳推进书房,但是又像是宣誓主权似的,在明岳准备出去时悄悄地在明岳脸上亲了一下,才把明岳推出去,然后掩上门。
本来已经差不多想好谈话方式的明岳又被柳德米拉搞得有点心乱,站在书房门口深呼吸了一阵,才重新整理好思绪,走到沙发边上,在卡娜身旁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今天卡娜似乎异常的沉默。平时,卡娜就算在看报纸,可能马上察觉到明岳的靠近,然后用冷淡的语气问她有什么事。现在卡娜却只是在盯着粉刷得洁白的墙面发呆,明岳用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才迟钝地转过头,瞳孔重新聚焦。
在吃饭的时候,她好像就已经是这样了。
“什么事?”
语气也不如平时冷淡,带了太多复杂的思绪。
“你又知道什么了?”
明岳先发制人地问道。卡娜张了张口,轻声说:“你白天不是跟柳德米拉小姐一起出去……还说有整合运动的埋伏。”
“你听说碎骨和W来的时候,也不是这副态度。”
“他们,他们……”
卡娜摇头,盯着明岳的眼睛,郑重地问道:“你可见到……霜星大姊了吗?”
“见到了。”
明岳也不隐瞒,点点头,说:“还见到了梅菲斯特和爱国者。他们没拦下我,我就带着近卫局的老大跑了。现在,梅菲斯特应该和霜星正在进攻龙门吧。”
“进攻……龙门。”卡娜似乎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起来,喃喃地说:“是啊,领袖早就定好要进攻龙门,我也早就想到的……”
“明岳小姐,你说,我们能成功吗……就像切尔诺伯格一样。”
“当然不能。”
明岳直截了当地说:“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不过,如果爱国者和塔露拉都来了,倒还有两分希望。”
卡娜的面色也灰暗下来,问道:“真的吗?”
“真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明岳耸肩,说:“但是就在今天晚上,塔露拉已经破坏了龙门的壁障,牧群与雪怪应该都随着他们的指挥官进入龙门了……对了,应该还有幻影弩手,那小子跟梅菲斯特一向是一起的。”
“龙门不会允许敌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入侵。如果说上一次还能认为是暴力团伙的渗透,这一次,就是战争。”
明岳加重字音,“战争。你知道战争是什么意思吗?意味着这已经不只是龙门的事情,对龙门发动战争也就意味着挑衅大炎。就算乌萨斯在切尔诺伯格事件后表现得十分沉默,整合运动也不应该就这么挑衅一个国家。”
“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但是,你很快就能看到代价。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是最后的机会。”
说了一大通话,明岳也感觉郁结的心情舒畅些许,靠在沙发柔软的垫子上,翘起二郎腿,似乎只是随意地问道:“做个交易吗?”
“……你要什么?”
卡娜的反应没有出乎明岳的意料。她笑了笑,问道:“你是雪怪的一员。那我问你,雪怪中有滥杀无辜的人吗?”
“怎么可能?”
卡娜的情绪似乎突然激动起来,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起身,说:“爱国者分明让我们遵守纪律,不要说杀人,就连偷窃和抢劫都被禁止。只有梅菲斯特……还有,还有……”
“还有塔露拉?”
卡娜沉默下来,低下头。
“总之,我不管你觉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给你机会,把你觉得是好人的整合运动都从龙门弄出去。”想了想,明岳又补充道:“当然,不是今天,今天他们应该还觉得胜券在握,要在明天他们在龙门碰壁之后。”
“撤离龙门……”
卡娜茫然地抬眼看向明岳,问道:“我,我该怎么做?”
“不,这是你的事情。”
明岳淡淡地说:“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但我不可能跟你们一起行动,怎么说服整合运动要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这个机会。相对的,我会帮你把近卫局和罗德岛都拖住。只要你说服他们撤,我保证没人会拦你们。”
“这是……你的条件,还是我的条件?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场仗已经很烂了。”
明岳轻声说:“整合运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龙门也有死伤,罗德岛也有干员永远地留在了切尔诺伯格。要继续在龙门打下去,整合运动当然一定会败,但我不知道近卫局和罗德岛还要死多少人。”
“再说了,我也是罗德岛的。虽然我不是感染者……你也看到了,柳德米拉是感染者,我一向对感染者的遭遇也是同情的。整合运动里并不全都是战争狂和杀人魔,我觉得好人还是应当活长一点的,这个世界也应该更温柔一点。”
“所以嘛……”她苦恼地挠了挠头,说:“我也说不清这是交易的哪一方了。不过,本来这个交易就算是我开玩笑的,咱们各取所需就行,双赢,能理解吧?”
“我……理解了。感谢您的慷慨。”
卡娜对着明岳很郑重地鞠躬。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雪怪,但是我会想办法的。”
“别这么悲观,我也会帮你的。”
明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霜星不能跟你一起走。”
卡娜一惊松弛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提高音量问道:“为什么?!”
“因为有她在雪怪就不可能听你的,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也一样。”明岳平静地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别担心,我不一定就会杀了他们。但是……唉,我再想想。”
“你也想想怎么说服你曾经的同伴们吧。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明天都会放了你。我说到做到。”
“明天……就在明天吗?那么快?”
“当然。”
明岳舒展了一下身体,言之凿凿地说:“这可关系到老魏的政绩。明天,或许是后天,总之不可能被拖延得太久。”
“我……我知道了。”
卡娜仍然站在明岳面前,双手都紧紧地攥着裙摆。明岳才发现卡娜今天穿的是一条长裙,裙摆的长度超过膝盖,身上也没有太多复杂的纹饰。这似乎不是小夜的裙子……可能是柳德米拉买的。明岳想起来了,因为尺码对不上,所以柳德米拉一次都没有穿过。
她听见卡娜小声地问道:“你……您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不知道我做不做的到,但是我相信您。您……不需要我做些什么来交换吗?”
“交换吗?”
明岳勾起嘴角,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从卡娜脚上的白色短袜,裸露在外纤细的小腿,视线缓慢地向上扫,平坦的小腹,丰盈的胸部,修长的脖颈,直到卡娜因紧张而显得僵硬的脸。
然后,明岳好像一下子失去力气,瘫在沙发上,有气没力地摆了摆手。
“没心情。有机会的话,下次吧。赶紧去想想怎么搞定你那些同伙,睡个好觉,别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他们要是觉得你在龙门被虐待了就不好了。”
“对了,柳德米拉让你今晚睡她的床。她就在书房里,你去跟她说。”
卡娜表情复杂地进了书房。明岳仍然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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