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明岳听见年虚弱的声音，惊喜道：“年，你没事啦？”
年生无可恋地说：“有事……让我在地上躺会儿。”
毕竟是本人的指令，于是明岳轻轻地把年放在地上，只见年自然的滚了几圈，就滚到墙角待着了。明岳挠了挠头，只好坐在巧克力身边，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巧克力。
“巧克力，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没看见她的下场吗？”
巧克力朝着瘫软在墙角的年指了指，笑吟吟地说：“在你确信某些事实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过，你自己应该能猜到一部分吧，说说看。”
“我……是神？或者说，是跟年一样的碎片？”
明岳指着自己，都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好了。巧克力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问道：“然后呢？”
“那这一点是正确的吗？”
“我不能说。你自己猜。”
明岳叹气，说：“既然都能让年变成这样……但是华法琳的检测结果，我为什么又是跟博士一样的人类？”
“华法琳什么时候说你跟博士一样了？”巧克力嗤之以鼻，“她猜的而已。你用罗德岛这些个检测装置，把这个……年，放上去，我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
“那我到底是什么……不对，我究竟是什么这种事，真的重要吗？”
谁知，巧克力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还真的有点重要。如果你足够了解你自己的话，大概会比现在更强一点？”
“啊？真的假的？”
“我猜的。”
“是假的啦。”
年在地上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这种，是很难通过什么手段变强或是变弱的。不过，如果你还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那说不定能有些变化。”
“你没事了吗，年……小姐？”
“有事，不过已经能活动了。”
年用尾巴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面色不善地看着巧克力的方向。
“奇怪的东西……我是不是被你算计了？”
“可以这么说吧。”巧克力坦诚道：“如果明岳一直都不知道的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但这种事情不能从我口中说出。我承受不了这个惩罚。”
“那我就是帮你挡枪了？”
“可不能这么说。”巧克力笑嘻嘻地说：“拿到好处的是明岳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要算账，也应该找正主才对嘛。”
“好吧好吧……哎呀，真是无妄之灾……”
年轻轻地捶打着大腿和后背，低声抱怨道。她抬眼又看了看明岳，问道：“那个谁来着，明岳，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吗？”
“我……我不知道，我失忆了……”
“失忆？对于我们这种东西来说，失忆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年摇摇头，凑到明岳身边，伸出手。明岳看见，年的双手从手肘到指尖都染上了以红色为主，黄、绿为辅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人体彩绘一样。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年就用锋利的指甲，在她的肩上划出一小道伤痕，又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了舔。
“嗯……奇怪呢。”
年咂咂嘴，又用指尖沾了一滴明岳的血，退回原处，轻轻地嗅了嗅指尖的血珠，然后才把那滴鲜血随手甩掉。
“你跟我不一样。这是肯定的事实。但是，你身上确实有与我相同的味道……你的灵魂有问题？同卵双生？还是外在侵入的精神体？”
“我……我不知道啊。”
明岳迷茫地回答道，只觉得大脑一团乱麻。在她已经放弃归家的期盼后，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真相却突如其来地到达自己身边，这使她感到措手不及。
她是知道年的——年是大炎仅存的神明“岁”的碎片之一，掌握着火与锻造的力量。她也记得先皇前辈通过贝尔特朗给她留下的一句忠告，“小心神明”，但是无论是被邪魔碎片浸染的内卫，又或者是面前的年，似乎都并不对她本人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反而是年在道出她自身的本质之后，遭到了不明来源的伤害……
突然，明岳只觉得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她倏地看向巧克力，沉声问道：“他说过，让我小心非人的东西。”
“嗯，或许确实是这样。”
“他让我小心的……究竟是真的神明，还是说……我自己？”
明岳指着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问道：“如果我的身体与灵魂不一样……那也就是说，我的灵魂是神，然后跑到这个人身体里面了？我的那些……记忆，也是神明的能力？”
“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啊。”巧克力无奈地说：“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工智能而已。他也没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不，你的灵魂也不是纯粹的。”
年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我早就感应到你在附近了。你身上神明的气息十分微弱……但绝不会有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只是说了句话……就会被规则惩罚？”
“我经历了什么，我也想知道啊……等一下，你说的是规则？什么规则？”
面对明岳的提问，年思考片刻，反问道：“你觉得为什么会有天灾？”
“我不知道啊？”
“这就是规则。日升月落，寒来暑往，这就是世界的规则。”
明岳目瞪口呆。年看着明岳这副迷茫的样子，也看得出来明岳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说你的情况吧。你最初的记忆是什么，又有些什么能力……哎呀，我还真是多管闲事，早知道就直接去吃饭得了……”
虽然年在抱怨着，但还是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听明岳讲述自己的经历与能力。在听见明岳说自己在卡西米尔附近出现时，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在没有确定你的归属地之前，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吧。”
但是，年对明岳表现出的各种不稳定症状展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在得知明岳还在卡西米尔的时候，就连受伤都会导致精神不稳定之后，年觉得这是她的灵魂还没有跟身体完整结合的缘故——然后年的表情就开始扭曲。
“我觉得肚子上挨了一拳。”
她苦着脸说。明岳也苦笑着，问道：“那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俩初次见面，看你这么难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受得了——再说了，还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比较重要嘛。”
年笑嘻嘻地说，似乎并没有因为所谓“规则的惩罚”而表现出任何退缩。她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长长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话说，你在那个时候的实力大概怎么样？”
“唔……大概比现在要差不少。”
“那就应该是融合的缘故了。”年点点头，追问道：“你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吗？就是一般泰拉人都不会有的，与源石技艺也无关的东西。”
“比如说，我能模仿别人的法术？”
“继续，还有其他的吗？”
在年的认知中，这似乎不是什么重点。
“那么……我认识很多这个世界上的人，即使我从未见过她们，也包括你，年。”明岳犹豫片刻，还是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岁的碎片，你有十一个兄弟姐妹……以及，你们正在遭遇着某些危机。”
“这倒是有趣的事。”
年摇摇头，说：“但我也没法解释这种事情。或许，你确实有某些未卜先知的能力。这并不奇怪，神明奇怪的能力多了去了。还有吗？”
明岳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突然灵光一现，说：“对了，我能连接到两个……世界。其中一个，巧克力——啊，也就是坐在旁边的这个家伙，说那是我的精神世界……”
“有什么特别的吗？”
明岳被噎了一下，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有……就是这家伙好像就住在里面，然后我也能进入那里，但是自己并不是实体的状态。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的地方了，时间的流速大概也是正常的。”
“那就先不管。”年挥挥手，问道：“另一个世界呢？”
“另一个……就比较奇怪了。”
明岳挠了挠头，说：“我进不去那个地方。但是，我可以把别人拉进去……”
年伸出手，干脆地说：“把我拉进去看看。”
“不行。一定要是完全相信我的人……我是这么感觉的。现在有两个人都被我拉进去过，她们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的能力。”明岳犹豫地说：“其中一个莫名其妙地学会了些原理不明的法术，就像我使用的一样，然后她们俩都能远距离跟我通讯了……”
“你说远距离通讯？”
“是啊，远距离通讯。”明岳重复一遍，疑惑道：“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吗？”
年追问道：“是以什么方式通讯的？”
“就是，额，大概就是在心里想着对方，然后说话就可以了……”
“……这不就是祷告吗？”
年戳了戳明岳的手臂，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这不就是神明接受信徒的祷告，然后发布神谕的模式吗？以前搞这套的神还蛮多的，不过近些年都不行了……喂，怎么不说话了？”
明岳捂着额头，哭笑不得地说：“没什么，三观受到了一点冲击……”
“还有，你那个所谓的世界，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年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要完全相信你的人才能进入，套用在神明与信徒的关系上，也就是说要信仰你的人才能进入，那应该就是……我忘了他们怎么称呼这玩意儿的了，大概是神国？还是神域？”
“哎呀，反正就是差不多的东西。按照那些拉特兰神棍的说法，一般只有信徒死后才能进入神国——但你本人就是神嘛，拉个信徒进去也很正常。在进入神国后，她们理所当然地与你产生联系，获得能力，互相传讯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
年画风一转，好奇地对着明岳问道：“神明怎么可能无法进入自己的神国？那就应该是你的地盘啊。难道说……”
明岳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那个神国不是我的？”
“应该是吧。反正是你的事情啦。”
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哎呀，真是有趣，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跟人……融合的神明。但是作为神明，你的味道又太淡了一点……难道是在融合的过程中损失太多了？”
“我，我不知道啊……”明岳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从怀里掏出那个还剩下一小块的“月饼”，对着年问道：“跟这个东西有关系吗？”
“这个？”
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毫不犹豫地说：“这就是力量之源吧。但是，加上了这些也是不够的……或许，变得完整之后会有其他变化？”
“我不知道你说的完整是什么。”明岳摇头，说：“但是，在不断吸收这里力量的过程中，我确实在不断变强。”
“那不就行了……它原来是什么样子？”
“大概，就像月亮一样吧。我的能力，很多好像也跟月亮有关系。”
“确实，有月亮的味道……但是又有点奇怪。”年仔细地打量着明岳，随口说：“你以前叫什么呢？比如说月神——”
年的话语突兀地中断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又一次从椅子上摔下去，咕噜咕噜地滚到墙角了。
“月神……”
听到这个词语时，明岳感觉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巧克力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轻声说：“明岳，你最近就不要在吸收那些力量了。”
“为什么……啊，巧克力。”明岳看着巧克力，问道：“月神又是什么关键词？我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了？”
上一篇：转生之我靠我自己
下一篇：人族金榜现世，女武神跪求我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