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在观众听不见的情况下，乱说话只能影响自己的呼吸节奏而已。对于久经战场的老选手们，究竟什么垃圾话能够动摇他们的心志呢？
在泰斯特的步步紧逼之下，明岳似乎又回到一开始的处境。那轮满月只是徒劳地散发光芒，却对明岳的现状起不到任何的帮助。明岳的盔甲已经有两三处破损，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左手骑士的攻击却一如既往的犀利。
泰斯特踏步，骑枪直刺，明岳奋力格挡，左手的长剑却脱手飞出。她机敏地翻滚，才狼狈地脱离泰斯特这一击的攻击范围。泰斯特似乎胜券在握，他缓步靠近明岳，在赛场上留下沉重的脚印。
“左手骑士——他把月华骑士的左手剑打飞了！现在，左手骑士离胜利只差一步！让在今日骑士竞技中大放厥词的月华骑士止步于此！让这个外地小姑娘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竞技！最后一击！”
解说员振臂高呼，而观众席上却反常地安静了些许。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赛场上，逐渐靠近的两人。这场比赛的胜者究竟花落谁家？谁有资格进入下一轮的决斗赛？又是谁会在奖池中大赚一笔，满载而归？所有人都在期待。
……
而在距离竞技场有一段距离的一间不起眼的酒吧，虽然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里面却也有几个人在一边喝酒，一边悠闲地看小电视屏幕上的实况转播。
“嗨，佐菲娅，你确定明岳小姑娘能赢？”
“她不应该打得这么艰难啊……我觉得她肯定能赢的。”
“老弗，对你的救命恩人有点信心。”
“我肯定是有信心的，不用你多嘴，科瓦尔。嘿，老马丁，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很精彩的对决，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总觉得这老家伙话里有话，他是从哪学来的坏习惯？”
“就是，我们乌萨斯人可不兴这个。”
佐菲娅忍无可忍地拍桌子，“好了，你们都消停点吧，关键时刻，别吵着我看屏幕。”
“怎么，那么担心？还是说关心？”马丁笑道。
“……或许，是有点。”
……
在无数双眼睛的瞩目下，明岳从地上爬起来，注视着缓缓靠近的泰斯特，双手紧握右手的长剑，摆出了双手剑的标准姿势。
“月华骑士——她难道对双手剑还有心得？这只是一把单手剑！如果想避免受伤的话，不如尽早认输来的划算！”
解说员仍在喋喋不休地聒噪。明岳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到玄妙的力量在体内酝酿，流动，膨胀——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她抬头看了一眼在半空中悬浮着的，自己召唤出的月亮。
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使用月亮的力量。然而明岳非但不感觉紧张，还觉得亲切——那轮月亮只是虚影，但是洒在她身上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来自于故乡的月光。这莹白的微光不仅没有夜晚的清冷，反而带着一种亲切的温暖。
随着隐秘的力量的涌动，半空中的那轮满月，破碎了。
它碎裂成并不均等的半透明晶莹小片，被明岳吸引到身旁，然后轻盈地融入明岳的剑里。这把三尺长剑上也开始出现银白色的光焰，并且——
“看啊！月华骑士的那把剑，它在膨胀！”
明岳手中握着的，已经不是那把朴实的长剑了——它在耀眼的光芒中膨胀，由光和火焰组成的巨剑长度超过两米，宽度接近半米。明岳似乎毫不费劲地举着这把庞然大物，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面前的左手骑士，在这把剑面前都显得渺小。
她举起这把光剑，向下斩落。
庞大的光剑，却有着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急速。左手骑士完全没有躲闪的余力，他只能尽力地向侧面避开，然后由下至上挥动骑枪——两柄体积完全不成正比的武器正面碰撞。
竞技场内鸦雀无声，就连解说员都屏住呼吸。只见左手骑士的骑枪在光剑下干脆利落地断成两截，被阻挡后稍微减速的光剑险之又险地擦过泰斯特的身体，命中赛场的地板，然后，发生了剧烈的能量爆炸——在刺目的光芒和滚滚的烟尘散去之后，其他人才得以看到场内的全貌。
地上出现一个直径一米有余的浅坑。左手骑士被爆炸的气浪抛飞，落在一旁的地上，他剧烈地咳嗽，然后吐出一大口鲜血，就沉重地倒在地上。明岳手中的光剑逐渐消散，她手中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剑柄，而她却毫无疑问地仍然站在赛场上。
“天哪，我——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可是梅什科集团研制的特殊材料！以前，从来没有人对赛场的地面造成过这种程度的损伤！”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在巨大的反转中安静了数秒，然后爆发出巨大的声浪。明岳向着解说员挥手示意，解说员赶忙清清嗓子，大声宣布：
“让我们看看裁判的指示——左手骑士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这场精彩绝伦的决斗在反转中迎来最终的胜利者，那就是月华骑士！让我们恭喜——月华骑士，赢得比赛的胜利！”
在巨大到足以让人惊掉眼球的落差中，观众们足足安静了数秒，这是炎刃竞技场自建成以来，就从未出现过的情景。
是什么打破了这份寂静呢——是掌声。
热烈的掌声。
掌声，欢呼，观众们为精彩的决斗感到心满意足。有人胜利，有人失败，骑士获得荣誉，赌徒拿到财富，观众收获愉悦。这就是精彩的骑士竞技。
站在欢呼与赞誉的中央，明岳却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解说员仍然在尝试解释她最后掏出来的那把大剑，但是明岳已经不想听了。
泰斯特的手指稍微动了动，却安静地躺在地上，等着救护人员跑过来把他抬走。明岳也从通道离开赛场，前面，记者们热切的脸与闪烁的聚光灯随处可见，在出口应该还有足以引发交通大堵塞的一大批狂热粉丝。
明岳抬头看了看这座竞技场流光溢彩的穹顶，漫无目的地思考着。
我应该可以有好几天的休息时间了吧。果然，适度摸鱼，不对，应该叫劳逸结合，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绝对不是为了找时间跟美少女贴贴……该约谁，去哪儿玩玩呢……
ps：最近好像已经习惯写ps了
pps：这章写起来蛮辛苦的，希望大家能喜欢——以后我争取不再写那么长的战斗了，希望不用再写了（瘫）
第十五章 二人闲逛
这是一个晴朗的上午。
晴朗的不只有天上的阳光，还有明岳灿烂的心情。
她和砾正在商业街上闲逛——明岳其实觉得更像是单纯的闲逛，然而她又想到砾可能会觉得是约会。但是闲逛和约会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出来玩得开心就好了，哪里管得上这种活动的正式称呼究竟叫什么。
就算在工作日的上午，卡西米尔仍然能在商业街显示出它的繁华一面。在这几条交叉的街道上，鳞次栉比的是各种各样的商店。无论是食品饮料，家居物件，还是衣着服饰，骑士周边，甚至是正规的武器甲胄，都有专门的商店出售。
街道上行人并不多，但是几乎所有商店门口，都仍然有衣着正式，满面笑容，随时准备着向顾客介绍自家门店的揽客者。只要你在某间商店外驻足几秒，或者是朝里面好奇地张望一眼，他们就会热情地迎上来，滔滔不绝地向你介绍商店的特色商品和竞争优势。
“如果拒绝了他们会怎么样呢？”
“看情况。有些可能会保持礼貌，甚至欢迎你下次再来；有些可能就会在背后悄悄议论你，甚至当面羞辱顾客的也不是没出现过。”
明岳轻轻地挠了挠砾的手心，说：“砾，你很清楚这边的情况嘛。”
“这只是普通的情况而已。要说对这些店面如数家珍，我可比不上那些贵族小姐们。”砾微笑着回答道。
明岳戴着样式简单而不影响呼吸的口罩，和砾手牵手走在街道的右侧。并没有什么人认出她就是风头正热的月华骑士——在她以无与伦比的震撼姿态击败泰斯特后，她一下子成为了特锦赛的红人。据恰尔内所说，已经有五家报纸和七个电视台发出了专访邀约，其他的活动与宴会邀请更是数不胜数。
但这些并不是明岳关心的重点。赛后，明岳得知接下来的对手已经决定认输，而十六进八的对手仍未确定。泰斯特获得了一大笔让人满意的收入，他也向明岳透露了更多关于竞技骑士内部的消息——准备认输的对手不止一个，明岳完全有可能直接进入前八，甚至前四。
除了她大闹电视台的事迹，更让她的对手们担心的，就是明岳最后通过“法术”创造的那把巨大光剑。泰斯特在圈内大肆夸张了这招的威力，于是所有即将与明岳战斗的选手都要担心他们的武器与甲胄是否能承受的住——也包括他们的生命安全。
毕竟，对于商业联合会下的竞技骑士来说，名次绝不是他们职业生涯的全部。在武器与甲胄被破坏后，他们很难在第一时间就取得称心如意的替代品。相比参与一场几乎必败的一对一决斗，将精力放在团队赛，竞速赛或者其他项目上，显然是更明智的选择。
于是明岳才有时间把砾约出来逛街，在这个大好的工作日上午堂而皇之地摸鱼——
“额，不对啊，砾，你平时没有任务的吗？”
“我最近刚好完成了一项任务，所以才从边境回到卡瓦莱里亚基休假，顺便，维持秩序。也就是说，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要把我抽调过去解决……”砾看了看身边的街道，狡黠地笑着说：“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状况，那我就只是回来度假而已。”
“只是这样吗？”
“是的哟——当然，我也向老爷报备过了。”
“是那个把你买回来的人吧……叫什么来着，五月什么家族的。”明岳托着下巴，搜索着自己混乱的回忆。她最近感觉自己的脑子可能好使了一点，那些混沌的记忆中的少数也逐渐变得能够阅读。或许是砾的影响，还是那次在赛场上的爆发？
“老爷是五月树家族的骑士——您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今天的大奖彩票号码呢？”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对，怎么你又对我用敬语了。叫明岳，或者你，或者是什么更亲昵一点的也不是不可以……”
“那么……”砾顺势挽上明岳的右手，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明岳身上，“亲爱的，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看看呢？”
感受着温暖的柔软，明岳的身体僵硬，红晕爬上耳朵和脸颊，然后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逃窜，离开砾的身体半米开外。
“砾！你你你你……不要，不要靠我这么近！很热的！”
“哼哼，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哪里有，我一直都很矜持的……”明岳小声嘀咕着，还是牵住了砾递过来的左手。
“明明在酒店里抱着我美美地睡了一晚呢。”
“只……只有抱着而已哦？”
“睡着之后还动手动脚。”
“那，那是……那是精神状态不正常！睡着了，那个，人的行为就不受控制，可能说梦话或者梦游。对，没错！其实现在的才是真正的明岳！”明岳开始不着边际地胡言乱语，而砾只是抿着嘴偷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拆穿脸上红云遍布的少女。
她觉得这样的互动很让她开心。
砾并不太懂什么所谓喜欢，甚至是爱，这种常被别人挂在嘴边的情绪。对于曾经被作为“商品”的人来说，只要能发挥出价值，不被主人抛弃，就是最基本的满足；如果能给予她关心与呵护，就像武士精心保养刀剑，便是超出想象的意外之喜。
而如果一个人不把她当商品来看呢？砾几乎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就像许多善良的人会安慰她，让她不用把这段经历放在心上，她已经是征战骑士中的一员了。但是明岳说不定就完全搞不懂，少女只会挠头，然后问她，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她是真的对每个人都那么平等，还是说对人口买卖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像明岳刚来卡西米尔的时候，就住在感染者聚集地。她恐怕也不是真的怜悯感染者，她是真的觉得都差不多……也可能是因为没钱住酒店。
一边瞎想，砾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慢了些。明岳拉了拉砾的手，指着前面的一家服装店说：“砾，我们去前面那里看看嘛，买几件衣服什么的。”
“我不需要哦，只要穿着铠甲就够了。”
“哎呀，客气什么，我又不差钱。走走走，赶紧去看看。”
于是，明岳就不由分说地拉着砾往前面走。砾也不再推辞，只是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没想到刚走几步，明岳就停下脚步，视线飘向街道的一角。
“明岳？怎么了吗？”
“好像看到个有点眼熟的人……但是跟我印象中的又不太一样。我过去看看啦！”
说完，明岳就毫不留恋地松开了砾的手，一溜烟地向对面的一家五金店跑过去。砾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不多时，砾就听见明岳隐约的欢呼。她慢悠悠地跟了过去，只见明岳抱着一个稚气未脱的金发库兰塔女孩，一脸痴相。而女孩双手都提着袋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
“……真是的，这不是一点都没变吗，这个糟糕的家伙。”
砾一边叹息一边自言自语，脸上浮现一道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些寂寞情绪的无奈笑容。
ps：大家可以猜猜下一章的标题……虽然我感觉也不会有多少人猜……但还是猜猜嘛！
pps：不猜就不猜。等会我发了，就没机会给你们猜了！
第十六章 三人成行
刚刚被量了胸围和臀围的金发少女，僵硬地站在拿着卷尺的店员前面，看着店员把卷尺缠在自己的腰上。
“让我看看……嗯，这样就可以了。中码应该会比较适合，也有可能会偏大一些。客人您觉得呢？”
明岳看着她，问道：“玛莉娅，你喜欢穿紧一点的裙子吗？”
“呃，其实，我觉得不用了……”少女迟疑着回答。
“那就中码的，黑色跟白色的都帮我包一条吧。”明岳对店员吩咐道。如果这幅场景在动漫里，玛莉娅的双眼恐怕要变成旋转的蚊香形状，而砾只是坐在旁边偷笑，并没有任何要解救少女的意思。
“砾呢，你后面还买了什么嘛？”
上一篇：转生之我靠我自己
下一篇：人族金榜现世，女武神跪求我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