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少女一愣神，不知道是为明岳的答案震惊，还是为明岳的果断震惊。
明岳解释道：“既然她自己都不想的话，又为什么要提出这样让别人为难的要求呢？况且，砾跟我去切尔诺伯格并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我不想她掺和进去。”
“那柳德米拉姐姐呢？”
“你们都要离开切尔诺伯格……我将单独行动。”
“她知道吗？”
“嗯。”
事实上，明岳早就与柳德米拉说过这件事了。对于明岳已经决定的事情，柳德米拉向来都表现出几乎全然的支持，这次除外。她并不满足于能待在城里，做一个对明岳来说无用的花瓶。
明岳最终答应了柳德米拉的要求，但是她坚持自己要单独行动，而柳德米拉要加入罗德岛，听从罗德岛的指挥进行活动。
她仍然记得那天下午的场景。她对柳德米拉说：“罗德岛是一个致力于治愈矿石病，以及为感染者争取权利的组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他们的领袖是你的父亲的上级，曾经的所长，凯尔希女士。”
听见凯尔希的名字，柳德米拉表露出了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她很快平静下来，只是看着明岳，问道：“你与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吗？”
“在这次的事件中，很大程度上，是的。”
“好，我知道了。”
她仍然记得那天下午，柳德米拉脸上的表情，记得她平静中隐藏的坚定。她又想起柳德米拉对她说起谢尔盖的失踪时，那种近乎全然无所谓的态度。
……造孽啊。
“老师？老师？”
尼娜轻声的呼唤把明岳从涌起的回忆中拉出来。她看着正面对着自己的，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学生，不禁苦笑了一下。
“嗯，我能听见。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打算怎么处理……跟她们之间的关系呢？”
即使尼娜没有说明，明岳也知道这句话里指的是谁。她明知故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种并不太符合风序良俗的话题，对于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来说或许有些太过于劲爆了。但是尼娜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就小声说：“就是，如果您和她们两位都是情侣关系，我想知道老师对此是怎么想的。我觉得，爱情应该具有先天的排他性……”
明岳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捏了一下尼娜的脸颊。
“呀！老师，您，您做什么……”
尼娜发出低声的惊呼，局促地说道。明岳又爱不释手地捏了两把，才收回手，冠冕堂皇地说：“我记得小尼娜明明对这种话题很敏感地嘛，平时的脸都会像火烧一样，现在好像就镇定了很多呢。这就是成长吗……”
面对明岳发出的感慨，尼娜轻轻地哼了一声，埋怨道：“老师！太失礼了！”
“是是是，抱歉。”
明岳毫无诚意地道歉。尼娜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位老师的秉性，鼓着脸戳了戳明岳的肚子，看起来才把气消下去。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明岳感觉有点昏昏欲睡了，尼娜看起来却毫无睡意，仍然兴致勃勃地追问道：“老师，所以您会怎么做呢？”
“这个嘛……”
感觉到，如果不满足尼娜的好奇心，恐怕还要被折磨一段时间。于是明岳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郑重地看着尼娜的眼睛。
“小尼娜，我们解决问题的前提，是这个问题确实存在。”
“诶？”
“我是说，我并不认为这是个能够造成困扰的问题。爱情的排他性最初源自男女之间，从基因层面来说，无论男女双方都希望自己的基因能够流传下去，而不是被其他人占有。所以，爱情的排他性很大程度上源于人类的生育和繁衍。”
明岳引经据典，振振有词地解释道。趁着尼娜还没反应过来，她坚定地说：“但是女生之间是生不了孩子的！所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尼娜似乎沉浸在明岳的歪论中，只觉得不太对劲，却一时无法想出反驳的例子。明岳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翻了个身，宣布道：“那今晚就聊到这里了！晚安！”
一闭上眼睛，明岳就沉沉地睡过去了。被困意俘虏的明岳并没有想清楚一个问题……只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是没有用的。
尼娜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有的是机会呢。
……
起床之后，明岳基本就把昨天睡前对尼娜阐述的奇怪理论抛到脑后了，尼娜也如往常一样为明岳和砾准备了早餐。当明岳神采奕奕地踏进客厅的时候，看见砾已经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读报纸了。
“早啊。”
“早啊。你怎么起那么早？”
“习惯了。”
砾啪的一声盖上报纸，微笑着问道：“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明岳懵懵懂懂地点头，下意识地回答道：“挺好的啊。”
“那我就放心了。”
“你到底在放心什么……”
明岳也反应过来砾在说什么了，无奈地回了一句。尼娜已经把叙拉古风味面食端上来了，明岳也停止跟砾拌嘴，三人其乐融融地吃起早餐。砾随口说起从报纸上看见的新闻，例如与哥伦比亚产生的外交冲突，或者在乌萨斯边境出现的局部低烈度摩擦。
正说着，砾看向明岳，问道：“今天要去散华骑士团拜访吗？”
“也不是不行……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
“因为报纸上有骑士竞技专栏。”砾笑道：“今天的专栏写了一个倒霉蛋的竞技骑士生涯，包括在决斗赛中先后惜败于烛骑士，血骑士与月骑士之手。”
明岳无言望天，尼娜却小声地笑起来。明岳瞪了她一眼，尼娜才收住笑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消灭碟子里的食物。
在收拾好东西之后，三人从家里出发，前往地处城市另一边的散华骑士团驻地。在门口，明岳对守卫展示了邀请函，但那守卫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就盯着明岳口罩下的脸一阵猛瞧。
“您是……月骑士吧？”
明岳也没想着能瞒过去。只是，如果在门口就被认出来了，说不定那些无厘头的风流韵事又会加上几条……只是，不知道会加在她的头上，还是会加在薇薇安娜头上。
“是我。”
表明身份后，守卫就干脆利落地放行了，对明岳身边的两位“随从”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甚至还殷勤地领着明岳，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一个训练场的门口，才重新回到岗位上。
推开门，明岳就看见薇薇安娜一身正式的骑士竞技着装。她一手捧着烛台，另一手握着细长的长剑，有鲜艳夺目的火焰从天而降。
明岳踏前一步，拔剑，明亮的剑光轻而易举地切开了火焰。那些烛火的余波从她们的身边擦过，无论是砾还是尼娜，都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灼热。
“你来了。”
烛骑士薇薇安娜转过身，对着明岳，露出了明媚而动人的笑颜。明岳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身后的四道目光咄咄逼人，简直要在她的背上烫个窟窿。她连忙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地说：“你还记得我曾经写信给你，提到的事情吗？你现在有空吗，薇薇安娜小姐？”
“啊啦，是哪一封信呢？”
身后的目光好像变得更让人感觉恐怖了。明岳虎躯一震，悲愤地喊道：“就是前几天的那一封啊！”
“嗯……好像是有这回事呢。”
薇薇安娜缓步走向一旁，放下烛台与长剑，掀起兜帽，她的淡金色长发就自然地倾泻下来，让人想起在夜晚盛开的金盏花。
“这两位小姐是……您好，我们应该见过吧。”
砾也伸出手，与薇薇安娜相握，微笑道：
“当然见过。”
似乎有噼里啪啦的电火花跃动，似乎，又只是明岳因神经过敏而产生的幻觉而已。
ps：果咩纳塞，标题是骗人的，内容也是我自己编的，如有冒犯，红豆泥果咩纳塞（土下座）
pps：但是如果不考虑独占欲的话，好像还真的可以是博爱的……甚至，可以有C（m,n）的神必多人运动也说不定呢（望天）
ppps：但这是不可能在刺猬猫的正式章节中看见的，就是这样喵（卖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被同眠的世界线展开！
在散华骑士团的训练场边缘，明岳，砾，尼娜和薇薇安娜围坐在一张小圆桌的周围。明岳的目光有些飘忽，砾的目光集中在薇薇安娜身上，而尼娜看起来有些紧张，却仍旧努力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样子，毫不露怯。
“也就是说，是尼娜小姐想要学习法术，对吗？”
薇薇安娜亲切地招呼尼娜过去坐下，温和地平视着她。
“是的……是，我想要学习法术。”
尼娜深吸了一口气，清晰而镇定地回答道。薇薇安娜浅浅地一笑，又问道：“你是感染者吗？”
她是如此平常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尼娜今天早餐吃的是米粥还是面食，以至于明岳跟砾都有点吃惊。尼娜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轻轻地点头，低声说：“是的。”
“对于并非感染者的孩子们来说，学习法术，通常是在年龄更小的时候。对于法术的学习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如果年龄稍大一些，倒也不是没有学习法术的希望，只是可能要更艰难一些。对于这部分人来说，也很难有什么事情，使他们突然产生修习法术的念头。他们通常都会选择与源石技艺结合的战技，这样就不会对自身的战斗习惯造成太大影响。”
薇薇安娜条理清晰地叙述着。从她的语气或是表情中，见不到任何对于感染者这一群体的世俗偏见。她就只是从法术修行的角度，阐述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的不同。
“对于感染者而言，施放法术要更加容易，却通常面临更大的风险。很抱歉，我这里并没有矿石病抑制装置，恐怕也只能浅尝辄止。如果要进行更多的联系，或是要在战斗中高强度地使用，我建议还是向专业的组织寻求帮助。感染者的施法装置和针对这部分施法者的矿石病抑制装置，不少大企业都有提供，在莱塔尼亚也并不少见。”
尼娜专心致志地听着，时不时还点点头。解释完她猜测尼娜是感染者的理由之后，薇薇安娜站起来，轻轻地牵起尼娜的手，却又对明岳微笑着说：“明岳小姐和砾小姐，你们可以在外面休息一会，或者就在这里看看，都是没问题的。”
“噢，我们就在这看看就行了。”
明岳回答道，又冲着尼娜比了个大拇指。尼娜有点羞涩地笑了笑，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薇薇安娜也没说什么，带着尼娜走到这个宽敞的训练场的另一边。
在那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小巧玲珑的装置。虽然，它们看起来与街边地摊上的廉价饰品似乎没什么差异——但是明岳知道，除非你把一个术士全身的衣服都扒下来，不然她永远都可能从某个旮沓里掏出一件装置，然后糊你一脸火球。
又看了看薇薇安娜的教学，她站起来，熟练地端起摆在桌边的茶壶。这是薇薇安娜最喜欢的花茶，明岳也毫不客气地煮了一壶水，泡茶，为砾和自己都斟上一杯。两粒小小的花瓣在沸水中浮沉，香气四溢。
明岳依稀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套茶具和配套的装置还不是摆在这里的。不知道是这大半年时间里薇薇安娜沉迷享乐，在训练场里喝茶摸鱼，还是说为了接待她们才提前做了布置……
虽然答案看起来已经非常明显，但明岳仍然坚定地认为，不能完全忽略前者的可能性。
“你跟她关系很好嘛。”
明岳斜着眼看了看正恬静品茶的砾，说：“是不错。但是，这话又是从哪儿说起的呢？”
“你这不是非常自然地在用别人的茶壶吗？”
“她刚刚就泡了一壶了。我只是接着泡而已。”
“那不就是挺好地嘛。”
砾笑着看了看明岳，又看了看远处的薇薇安娜，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们俩谁的粉丝多一点？”
“啊？”明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愣，说：“应该是她更多吧。”
“那就是说她赚的钱比你还多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观众都比较喜欢温柔知性的大姐姐？”
“那你的定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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