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落宇
他心如明镜。
透过非人的目力观察，越过重重的云层，他眯起了双眼，看到位于苍茫穹顶之上的一抹银白。
——那就是天基武器？
正如V.V所言，它已经来到了附近的轨道处，代表着现代科学文明的最高结晶，也是不列颠手中的一张王牌，迄今为止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它的存在。
杰雷米亚也许并没有说错，这是审判之雷，拥有非凡的威力，它将震慑这个世界与带给所有与不列颠为敌之人以恐惧。
但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应该存在，只有疯子才会想要制造出这种玩意来。
利用武器的力量是无法带来和平的，更何况是人类意识的统一这种几乎白日做梦的想法？
查尔斯也好，V.V也罢，乃至玛丽安娜皇妃本身就不什么正常人物。
他们在享有非凡才能的同时却也是异乎寻常的梦想家和狂信徒，为了追逐自己心中的理想而不惜殉道的疯子。
人与人之间是无法达成相互理解的。
至少安城凌就无法理解这三个“大宝贝”那恐怖而极端的想法，既然无法理解，那也就不去理解了。
你们的梦想如何本来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们的梦想如果会影响到我的世界和日常的话……
“我就亲手打碎你们的梦！”
喃喃自语的同时，安城凌一个逾越跳下了豪华游轮，这一幕正巧被路过喝醉的路人看到，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一定是我喝多了！”
路人擦了擦眼睛，放眼望去，哪有什么人影，他自嘲的笑了笑，视线掠向了一位打扮妖艳的贵妇，随后露出了自以为帅气迷人的笑容。
今夜，对于他们这些名流绅仕而言依旧是一个醉生梦死的迷离之夜。
而在另一边，确定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豪华游轮的范围，安城凌立于海面之上，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我的声音，查尔斯，你们好好听着吧！”
伴随着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芒，金色的圣剑握于手掌之上，那是传说中最富有盛名的一把圣剑，本身就代表着不列颠的传说。
古老的骑士之王的故事迄今为止依旧在不列颠的每一寸的土地上流传，家喻户晓的亚瑟王啊，你也许做梦都想不到。
你的剑有朝一日会指向自己国家的武器吧！
安城凌的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容！
得益于曾经和大圣杯结合的这具身体，即便只剩下一半的力量，他也成功呼唤出了那柄圣剑。
守护国家的圣剑，保卫人民的圣剑回应了他的请求！
光，在聚集！
长胜之王的圣剑，凝聚着战士归宿与愿望的理想，寄宿着那位不败之王意志的剑刃，现在高举向天！
“V.V，这就是我的回答！”
他的声音回荡响起，震荡四野。
随着耀眼光柱直冲天际，那一声熟悉的怒吼应允响起。
“Excalibur！”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做个了断
巨大而耀眼的光柱自海面上直冲云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透了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直接突破地球的大气层，顷刻之间撕裂了一方天穹。
炫目的金色轨迹制造出了一方真空，那是奇迹的力量，不属于科学的幻想的力量。
大圣杯的的确确是从地球上消失了，魔术师们的幻想却依旧在安城凌的身上得到了延续，属于王的圣剑回应了他的请求。
圣剑的光自地面直冲云霄，巨大而耀眼的光柱照耀着四方，也映入了远端豪华游轮上所有宾客的眼中。
“这是梦吗？”
站在窗前，米蕾神情怔怔仰望着浩瀚的苍穹，神情上布满了惊愕，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属于少女的本能，让她怀疑这件事情与安城凌有关。
……吧。”
同样的呼喊声也在游轮上此起彼伏的响起，旋即逐渐扩散到船上的所有人，甲板上围满了人群，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呆滞的仰望着天空，看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奇异而瑰丽的景象发呆。
房间里的客人探出头来，在最高层的套房中，已经清醒过来的克洛维斯也是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惊叫声，尖叫声，窃语声充斥着整个游轮。
这一瞬间，观测到这一抹巨大光柱的不只是豪华游轮上的客人，暗中关注的黑幕们也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他——回来了！
这就是他的回答！
他的声音！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耗资无数，人类科学史上又一里程碑的结晶便消失在了那壮绝的光芒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去你TM的命运，V.V，你看到了吗！”
海面上安城凌呲着虎牙，竖起了中指，只觉得浑身一阵抽搐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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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到底只有一半的力量，一下子抽取了这么大的魔力，连这具身体都有些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在浩瀚的宇宙中早已没有了天基武器的身影，只余下些许的残骸漂浮在轨道之上。
不会有什么无关人士被卷入其中！
即便被看到了那光柱也没有关系，只会当成是一种奇异的自然现象被稍加讨论罢了。
“深藏功与名，我又拯救了很多生命啊。”
安城凌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着自嘲的话语，游轮上的那些名流绅士们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刚才距离死亡其实只有短短一发的功夫。
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救克洛维斯那家伙呢，他的视线开始转动，整个人噗通一声仰倒在了海水中。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我要怎么回去呢？”
陷入深深思索当中的安城凌顺着海水在海面上漂浮着，消耗了巨量的魔力被没有将他榨干，大圣杯的魔力近乎无穷无尽，但身体的承受却是有极限的，即便是他的身体也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可以内视的话就会发现，安城凌的身体内部已经菠萝菠萝哒啦。
修复需要一点时间，趁着这个间隙，就稍微喘口气吧。
“你看到了吧，我的故人！”
他的嘴角噙着冷笑，想必现在在不列颠的一些地方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热闹吧。
真想看看查尔斯那个蛋卷头震惊骇然的表情，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
滴答，滴答，滴答。
“额，这位先生，请问，你不要紧吧？”
一位侍者紧张而好奇的盯着安城凌，老实说，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那种样子的，只是趁着工作的间隙到最下层的甲板吹风，结果就看到了……
在他面前，是宛若落汤鸡，头发上好像还缠着新鲜海带的房东大人，后者面无表情的甩了甩身体，砸了砸嘴巴，盯着侍者，睁开了那火红色的飞鸟印记。
“——忘记吧！”
回到仓库，杰雷米亚的身影还在那里。
“V.V，你在那里吧！”
“欢迎回来，真是漂亮的烟花啊。”
透过杰雷米亚的嘴，安城凌又一次听到了那个叫人生厌的语调。
“按照约定，我来取我的报酬了！”他冷冽的开口道：“不要再给我玩那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老老实实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这可不行。”V.V操控着杰雷米亚的身体耸了耸肩，“游戏要是一开始就直接大结局剧透那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你！！！”
“想要知道全部答案的话就回来吧。”V.V轻笑着说道：“作为我们又一次重逢的礼物，我保证不会再为难克洛维斯，他也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
“你为什么要指使自己的手下暗杀他？”
这个问题，安城凌一直弄不明白。
克洛维斯是一个草包，以V.V自傲的性格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家伙还特意要将他抹除，更何况那可是自己兄弟的儿子，体内留着他们家的血脉。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克洛维斯既然生在皇家，那么为了大义而献身又有什么不对！”
杰雷米亚张开双臂，像是要环抱整个世界一般抑扬顿挫的说道：“时刻已经接近了，我和绡鲁鲁的梦想只差少许了！”
这个家伙！
安城凌的眉宇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们还没有放弃那个无聊的计划和梦想，就算真的能够实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他却知道，V.V也好，查尔斯也罢，玛丽安娜亦是如此，他们是认真的！
这三个人为了理想可以殉道的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一方面利用武力征服世界，一方面又在寻找神秘的力量完成意识的统一，构筑一个没有谎言的美好世界。
开什么玩笑！
那玩意简直跟乌托邦一样，天才和疯子从来就只在一线之间，或者说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毫无疑问，在安城凌印象中的V.V他们是货真价实的才能者，正因为拥有才能和力量，才会生出那样的想法。
和无能，只会白日做梦的三皇子殿下不同，克洛维斯是典型眼高手低，有着长远的目标和理想，但却没有实现的能力和力量。
V.V他们则拥有那个力量，所以才显得更加危险。
为了达成长久以来的夙愿，就算牺牲一两个儿子和侄子也在所不惜吗？
安城凌的眼神瞬间阴冷了下来。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们啊！”
连家人都可以舍弃的家伙，披着人皮外衣的怪物到底是谁？
“你们是在自寻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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