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落宇
已经没有那个多余的精力去反驳间桐脏砚的挑衅，任凭Saber如何抗拒，失败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相比起反驳老虫子，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思维开始错乱，眼前的事物也随即模糊起来，连同手中的圣剑，侵蚀已经过半，不消片刻，等到身体里的魔力耗尽之际，就是沉沦之时。
但在那之前——
“噢噢噢噢噢！”
那是狮子愤怒的吼声，也是王骄傲的意志的宣泄。
“令人惊讶，事到如今还要继续反抗吗，桀桀桀，越是反抗，圣杯就越是中意你，不愧是最强的职介！”
间桐脏砚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既是骑士王高洁灵魂和意志的歌颂，也是发自内心由衷的扭曲与愉悦。
越是挣扎，越是抗拒，那份纯粹的灵魂也就越发的美味，也难怪圣杯优先选择了她而不是另一位从者。
积蓄着最后的力量，Saber朝着远方再一次挥动着自己的宝具，耀眼的光芒驱散了重重的黑幕，金色的光芒遮蔽天日，连大气都开始蒸腾炸裂。
“Saber！”
“逃！”
这是远坂凛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以宝具开路，圣剑的威力清出了一条道路，理智告诉远坂凛绝对不能浪费Saber创造出的契机。
咬破着舌尖，剧烈的痛楚和血腥气刺激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决不能浪费她的觉悟，这是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目送着远坂凛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森林的深处，Saber感觉到了不祥的力量迅速侵占着自己的全身。
魔力已经完全耗尽，对于黑泥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从身体再到灵魂的侵蚀，少女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
“对不起，凛，原本想要守护到最后，看起来，我也只能……到……这里了！”
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泥完全吞噬了骑士王，连同圣剑的光辉也一并沉沦在了那一抹深沉的黑色之中。
……
“嗯，Saber的气息消失了？”
正抱着卫宫士郎和伊莉雅疯狂逃窜的Assassin蓦地扭头看向了某个方向，骑士王最后的宝具光辉照耀了天际，那不仅仅是为了远坂凛清理出了道路，也给了其他人以警戒的作用。
得益于圣杯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到了Saber的身上，追逐Assassin等人的触手并不多。
“老爹，没事吧！”
清醒过来的卫宫士郎担忧的看着养父腹部的一处伤口。
在这里没有外人，他可以称呼Assassin为自己的父亲。
“没事！”
冷漠的声线透着一如既往的平淡，伤口没有愈合，即便是爱因兹贝伦家的治疗魔术也派不上用场。
那是恶的力量的侵蚀，不是简单的魔术就可以对付的了的。
“因为我的性质和恶比较接近，所以即便是少许的侵蚀也没有关系！”
这道伤口是在保护卫宫士郎的时候留下的，年轻的少年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这也是‘小樱’的能力吗？”
望着身后被黑泥吞没的山林，卫宫士郎由衷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顺着脊椎骨直冲大脑。
“我想是的，虽然是间桐家制造出的伪物，但没有想到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具备了圣杯绝大部分的能力！”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纯洁的少女竟然有这么庞大的能量，早知如此，当初在卫宫宅邸的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代价将这个会威胁全世界安危的危险种子消灭掉。
虽然她姓间桐，但手背上没有令咒，平日里的表现也一直非常温和，养子对她也很有好感，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回头一看，全都是自己的失误判断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要走了，士郎，伊莉雅！”
伊莉雅挪了挪嘴，没说什么，失去了Berserker之后，作为魔术师来讲伊莉雅的作用已经大幅降低，但这不代表那个黑色圣杯就会放过她这个小圣杯。
“走？可，可是，其他人怎么办，远坂她！”
要抛弃其他人吗？
这怎么行！
正义的伙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士郎，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保全我们自己，如果连我们也失败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了！”
充满冷酷的言语刺激到了卫宫士郎，养父是正确的。
回望着身后肆虐山林的黑色浊流，卫宫士郎紧咬着牙关，嗑的卡卡作响。
一边是担心的少女。
正义的理想。
当这两者摆上天平的时候，卫宫士郎不得不做出残酷的选择。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爹！”
第九百九十章 保护
“喂喂喂，这算是什么啊！”
安城凌遭遇大危机。
先是堪堪避开了粒子激光的攻击，紧接着黑色的镰刀划破大气，带着猎猎作响的风声朝着他的脖颈砍来。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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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生生的拳头硬撼了对方的斩击，双方巨大的力量彼此倾泻在空气中暴发出了一阵音爆声。
一击逼退了对手，但安城凌还来不及任何的欣喜。
他的脚边不止合适已经冻上了一层冰渣，冰雪覆盖了整片大地，改变了脚下的地面，将他的行动完全封锁住了。
还不仅仅如此，虚空之中的魔弹扫射下了大地，由魔力汇聚而成的荆棘缠绕住了他的虎腰和四肢，将他牢牢的束缚在了原地。
同时面对复数的敌人，遭遇了数名高手的联合攻击，我到底是有多倒霉啊？
不过，也多亏是我，才能在这一连串的攻击下保住性命，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可能没有办法在她们几个人面前坚持下来啊。
安城凌不知道该是感到庆幸还是该感慨自己的不幸。
熟悉的面庞，熟悉的人儿，此时此刻却统一战线，将手中的凶器对准了自己。
一个，是手握巨大炮台，留着粉色双马尾，面无表情的少女。
一个，是手持黑金镰刀，身材娇小玲珑，可爱的长相此刻却面带狰狞的小萝莉。
一个，是披着绿色玩偶套装，骑在了巨大兔形人偶的背上，制造着风雪的蓝发女孩。
一个，是高悬在天际，张开了犹如蝶形翅膀，汇聚着惊人魔力，气息紧紧锁定着自己的紫袍魔女。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等同于同时面对她们四个人吗！！！”
圣杯连这种事情都能够做到吗？
安城凌的视线一一掠过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最后定格在了“Caster”的身上。
只有“Caster”的气息和其他三个人不同，浑身上下都溢满着令人讨厌的味道，无论模仿的多像，伪物终究是伪物。
安城凌不是Saber也不是有着魔术师知识的远坂凛，他无法知晓更多的事情，但从“气味”的差别上，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同。
只有“Caster”是假货，其他人都是货真价实的本人！
英灵的身体是由魔力构成，而像玛茵和四糸乃她们则是连同肉身一并被召唤过来，因为拥有肉身的关系，所以她们也无法进行灵体化。
魔力构成的差别让安城凌察觉到了异样。
玛茵三人是真人，被圣杯的黑暗所侵蚀变成了傀儡，而真正的Caster早已战败，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由圣杯的魔力构成的“影子”，也就是假冒的。
“但不管是真的假的，她们的武器和本事可不是假的啊！”
有着圣杯的魔力支持作为后盾，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能力，跟这种直接开着无限蓝条外挂的敌人要怎么战斗啊！
更何况，如果玛茵她们是真人的话，安城凌也不好下死手啊！
该死的圣杯，是故意的吗，让她们来阻挡自己？
“哼哼哼，怎么了，之前还放出大话，说到底终究只有这点程度吗？”
间桐脏砚那令人厌恶的身影再度浮现而出。
“如你所见，这就是圣杯带来的奇迹，她们已经成为圣杯的棋子，软弱和念及感情是人类的弱点，即便是你也不例外，重视感情的你无法对过去的同伴下手，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回应间桐脏砚嘲讽的是安城凌狠戾的怒视。
“怎么样，要放弃吗，如果你在这里倒下了的话，可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她’了，这片大地，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世界都将成为‘她’的食物。”
明知是对方的挑衅和嘲讽，但安城凌还是被间桐脏砚的话语刺激到了神经。
“抵抗吧，挣扎吧，用尽你的一切去抗争，不然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所谓的绝望就像是沉淀的美酒，越是酝酿越是醇香。”
简直就是恶魔的低语在耳畔盘旋环绕。
“一边是过去的同伴，一边的世界和未来，你选哪一个？”
他是故意，将衡量重量的天平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不在这里挣扎抵抗，消灭掉玛茵她们的话，圣杯就会逐步吞噬所有的一切，当真正的大圣杯完成之际，也许就是世界毁灭的开端。
可是，真的能够下得了手吗？
那是熟悉的人儿啊，过去的回忆成为了沉重的枷锁，束缚着意志与觉悟。
过往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我是玛茵，请多指教了，雇主！”
玛茵是一个傲娇的女孩。
“玲可是乖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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