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嘴唇分开,白维嘴里有股清香的味道,正儿八经的龙涎本就是药物的一种,而且是高品质的龙王级。
“味道不错,你有些进步了,比前几次好。”她评价道,然后冲着白维眨了眨眼睛:“我先走一步。”
言罢,薛寒泪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开了,浑身气息一震,龙王级别的修为让围观人群自动退散。
“热闹结束了,都散了吧。”
龙女走了。
白维却走不了,他站在原地,嘴唇麻了,内心感叹着歇逼了。
“哥!”背后传来几声怨念十足的声音。
白维深吸一口气,直接夺过想要拜师学艺的色批武夫手里的玉牌,一个千米冲刺直奔第三层而去。
没办法解释了,润!
第六百八十六章 舞台已经备好
论道大会。
第一第二层都是小孩子玩玩,同辈之间竞争,到了第三层位置上,才是正儿八经的激烈。
在这个世界上有个简单的道理。不论政治场、名利场、商场,都不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无头小子能参与的。
真正动辄出名的还是一群老家伙,起码也是中年人起步。
便是名将如云的乱世,声名鹊起的名将也大多不可能年少成名。
熬资历是需要年岁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论道亦是如此,要比一比各道各宗派的排名,仍然需要各宗各派的掌门、长老出手争锋。
此地最为安静克制,但也最为激烈,上场的不是门内的顶尖天才,便是中流砥柱的长老掌门。
再也没有什么靠着嘴皮子功夫骗一骗就能晃过去的论道。而是谁拳头硬谁就有资格大声说话。
这一天的论道,直至日落为止。
如果论不完,明天接着论。
论不完,后天继续,直至所有人都上台过一次,或者无人愿意上台为止。
这种场合的观众数量很多。除了原本就要上台的人在观望,还有很多拿着客人牌子的人在附近待着,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这些日子请假偷偷跑到白玉京来看热闹的学宫学子就有上百人。再算上明国京都的官宦弟子数量就更多了,再算上一些试图挖墙脚的猎头们……总之是龙蛇混杂。
说着好像很复杂,实际也很复杂。但对于参与论道的人而言是纯粹的,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扬名,给自己的宗门争个名声,然后尽量得到一些官方的政策倾斜补助。
有名有姓的大宗大派都保留着自己单独的看台,一排桌子一排椅子,茶水、瓜子、果盘、奶糖之类的经典招待自然不能缺,没有被列入席位就证明宗门声名不显,只能去观众席找个位置坐。
这方面白玉京做的算是比较到位,找了官方拉了一份名单来,根据官方给出的评价安排了席位,二流以上的门派都被安排了席位。
和白玉京靠着最近位置的席位都是特邀来的观战席,包括一系列官方人物,特意列出了一排国家武术协会的席位,国家武术馆是一个大而散的组织,各个地方都有不同,地方和地方之间也没有完全打通,以往是不会特意设立这个席位的。
因为武术协会不会来几个人,最多几个人过来走走过长……偏偏今天是高朋满座且座无虚席。
往日能来几个省级的已经很多了,今天来的是真的官方级大佬。
席位正中央是一名白胡子精壮老者,一名样貌年轻的中年女子。
明国的现有武圣一共只有五位,真正隶属于官方,在武道协会中任职的只有两位,正副协会会长。
洪天定,五十九岁入武圣境,现八十一岁,名誉头衔极多,最高职务做过海里的警务长。
乌灵枝,六十四岁入武圣境,现七十七岁,有返老还童的武学功法,身体逆生长,传闻是有妖族血脉。
这两位武圣是正儿八经的京都大佬,也是武术协会的扛鼎人物,他们理所应当知晓明国出了第六个武圣,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武圣,主动前来一观。
“过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来?”乌灵枝手指敲打桌子:“莫不是睡过头了?”
洪天定喝了口枸杞水:“你着什么急,年轻人都不着急,这么多人看着,你耐心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乌灵枝瞪了一眼老头子:“你该早些通知我的,好不容易出了个好苗子,二十多岁的武圣,没有任何宗派,全是自己独立闯出来的,将来肯定要进明国中央待着,你不着急我都着急。”
“你急什么?你又没有适龄的孙女。”洪天定斜了眼老太婆。
乌灵枝眼皮跳了跳:“我说的是这种事吗?我说的是居然没人拦着,就让他胡来。”
洪天定咂嘴:“拦得住吗?二十多岁的武圣必然锋芒毕露,一路武道披荆斩棘,跟我们走的路子走的完全不一样,你我都是水滴石穿……
这小子和云家姑娘有旧怨,这口气不可能憋个几十年,还不如让他索性一吐为快,以直报怨有何不可?”
乌灵枝道:“赢得了?”
“打过才知道。”洪天定沉吟:“我也想见见,毕竟过去都没见过。”
两位武圣都没在踏入武圣后和仙家交手过,这种场面也是几百年来的头一回,输赢不好说,此乃跨体系之争,只能看个人修为。
虽然才过去五年,但两个年轻人的修为早已和当初的自己是云泥之别。
乌灵枝揉着眉心。
“放轻松点,白家这小子虽然年纪轻,但修为已经在武圣境界,已经和我们是同级别了,他已不算是后辈。”
洪天定盖上杯盖子,气沉丹田:“我们也不能太小觑他,既然挑战书是他自己发的,想必内心定有把握,便是出了岔子,也无需你我动手吧,在场人可多着呢,最舍不得他们受伤的反而是云家夫妇。”
乌灵枝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坐席上。
白玉京作为主办方,其宗主便是云家夫妇,云无心云出岫的父母。
云重楼的手掌按在膝盖上,微微用力。
今日本来是大好日子,白玉京举办论道大会,办的风风光光宾客尽欢,白玉京依旧超然。
可一份飘来的挑战书,在早些时间彻底坏了他的心情,也让这位白玉京宗主苦笑着感慨后生可畏。
既是后生可畏,又是因果循环。
说怕,还不至于,他堂堂白玉京宗主,怎么都不至于去畏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但说不怕,也是骗人的。
他不是害怕白维,而是害怕他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云重楼暗暗调整纷乱的心绪。虽然内心的紧张没有表现出来,却瞒不过枕边人。
鱼晚唐握着丈夫的另一只手,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丈夫的情绪。
夫妻连心,做了几十年的同修,做了几十年夫妻,早已有了快活成了一个人的默契。
他们均为仙家,自幼上山修行,起初青梅竹马同修数十载,最终成双成对。
在白玉京中,往往仙家都是单身居多,他们选择成婚也就意味着放弃了登仙的打算。
囿于自身机缘、天赋等限制,最终选择放弃求道念头,结为夫妻,诞下两女,竭心尽力的培育。
云出岫和云无心也并未让父母失望,二十多岁就已经赶超了父母的成就,漫漫仙路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云重楼本也以为自己的女儿们会像他和妻子一样,在白玉京生活修行,不问红尘俗世。
她们也真的很听话,或者说,她们在修行上很用心。除此之外的活泼好动不过年少孩子天性。
云重楼其实知道云出岫经常偷偷溜下山,假装不知道而已。
他和妻子也很放心两个孩子。在十多岁的时候,夫妻闭关联手准备一个大订单,耗时足足数月,却在这段时间里忽略了两个女儿,就是这么两三个月时间里,姊妹偷偷下山历练,带来了始料未及的改变。
云出岫参加了麒麟头衔赛,还惹下了很大麻烦,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
等云重楼结束闭关,一切都为之晚矣,他将女儿关了禁闭,随后和鱼晚唐去了白家,被拒之门外,送去的灵药补品也都被尽数退还。
竭力弥补也填不上裂缝,本以为时间会磨平。毕竟仙家不问红尘事,但这件事的后来影响比他想的更大,裂痕是从家庭内部出现的,最听话最让人放心的云无心有意回避家里人,变得沉默寡言和消极低迷,乃至于主动从家里分裂出去,一走数年不回。
云出岫表面看不出异样,但心态变得更加偏执。
云重楼和鱼晚唐才知晓悔之晚矣,父母对孩子的管教本该是有用的。但他们做的太错了,只晓得教女儿修行,其他的都是任由发展,从而失去了对她们人生的干预与规划的权利,到现在,说一句话都会惹来沉默以对或者冷眼相向……家庭教育的彻底失败。
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想这般,仙家最怕麻烦事,更怕这种红尘中留下的因果找上来,他们斩断红尘,是为了超脱,也是害怕红尘伤了自己,偏偏是躲不过。
作为父母,作为宗主,他都不希望白维能赢,云重楼按着心口:“终究还是自私。”
鱼晚唐宽慰道:“上了擂台,让孩子们去争吧,活到这个岁数,其实没什么看不开了。”
云重楼低沉叹息:“或许是出岫命里注定该有的一劫。”
鱼晚唐无奈苦笑,她做母亲的看的更通透,心说何止是出岫啊。
云宗主望着天色和满堂皆坐者:“半个大明都在等着看我们白玉京的笑话。”
鱼晚唐摇头:“不论输赢,都是孩子们的事,和白玉京有何关系?白玉京仍然是仙家所在,山不在高……难道如今的大明武道还能在出第二个白止戈?”
云重楼内心顿觉宽慰许多:“你知我忧啊。”
很多人都在看着擂台上交锋的佛道弟子。但很多人都只是在看,注意力没有放在擂台上,只觉得乏善可陈。
一名横炼武夫从擂台中央被击落,来自天台宗的佛门佛子一掌平推出半个盛夏。
“阿弥陀佛……承让了。”佛子真慧合掌,他的脸上一滴汗水也见不到,刚刚抬手间击溃的却是一个二流宗派的掌门,实力底蕴可见一斑。
真慧环顾四周:“可有人欲与小僧论道?”
主动邀战,无人应答,要么是不屑于欺负小辈,要么自认实力不如。
天台宗佛子等待片刻,正要下台时,一个声音自不远处飘来。
“我试试?”
声音穿透空气,场地中超过七成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便是昏昏欲睡的某些掌门长老也睁开了眼睛。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一步一落,低沉的脚步声在论道大会场地中央来回回响。
脚步仿佛踩踏在心脏声的节拍上,每一次踏下都回荡出独有的韵律,我行我道。
他站在了擂台上,平视着天台宗佛子,自报家门。
“金陵白氏,白止戈,前来论道!”
第六百八十七章 选手已经就位
一句话,让很多人为之走神。
掷地有声的嗓音回响开,寂静的场地顿时变得有些骚乱。
“这就是白家的小子……”洪天定凝视着那挺拔的侧身:“白止戈,确是不错,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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