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被卧底包围了 第135章

“……”

境白夜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像没事人一样走到他面前，用已经重新绑好绷带的眼睛看向他：“你感觉好点了吗？”

苏格兰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的左眼上：“我没事。”

他停了片刻，语气迟疑地问：“在你洗澡前，安室和你一起上来，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抱了我，还说想和我住一起。”

境白夜实话实说，“我同意了，这些天我感觉他一直很不安，琴酒在一次训练时质疑了他，他总觉得我会抛弃他换一个新手下，所以我想多陪陪他、给他更多安全感……你们是朋友，应该不介意一起住吧？”

苏格兰的眼神有些微妙，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境白夜在书桌后坐下，打开电脑，示意苏格兰过来站到他身后。

“我帮你弄组织内网的账号，很快就好。”

他打开组织内网，手指在旁边的小型识别机器上按了一下，指纹确认无误后，才登录上了自己的账号。

境白夜调出名为绿川辛的档案，往下面的任务履历扫了一眼。

代号成员的任务是自己登记或琴酒这样高一级的干部去记录，而底层成员的任务履历一般由调动他们或同样参与了该任务的代号成员负责。

遇到有责任心的，会把他们每个人做的每件事记清楚，任务履历积累到一定程度，该地区负责人或boss会考虑对他进行代号考核；遇到不负责的……伊森·本堂就是典型，干的活其实不少，内网记录却很少，所以到死都只是底层成员。

境白夜在内网的权限是仅次于boss的a级，这点不会光明正大写在网页上，他也不会随便对别人说。

弄账号不麻烦，几分钟就可以搞定，境白夜开始简单介绍。

“账号名是你的代号酒名，密码是指纹。”

“如果你遇到突发情况，比如人在外面没带笔记本、不得不去网吧使用电脑，或是手机丢了、买组织外的手机去登录网站……这问题不大，内网不会在组织内部外的电子设备上留下任何痕迹。”

毕竟境白夜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研发“暗夜男爵”，而是给内网服务器升级加强保密，他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我之前在训练场时就说过，内网资料不能乱查，因为你们查什么，都会在账号上留下无法清除的浏览记录，有些因为权限不够，就算去查了也不会显示出来。一旦越界，boss会让琴酒或其他成员来审查。”

“内网虽然限制比较多，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境白夜控制着鼠标，在页面左边的那数排栏目上画了几圈，在一个小纸箱图标上停住：“举个例子，如果你以后再去江古田町执行任务，你可以得到江古田町安全屋地址、和你同行的代号成员的资料、那个地区数名有时间能被你调用的底层成员的信息……这会在你打开内网的那一刻，主动发到你的信息箱里。”

苏格兰站在他身后看他操作，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境白夜回过头看着他，“我以后不会给你暗杀任务，不会让你去杀人。”

苏格兰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不适合做这种事。”境白夜简单明了地说，“你在见到我后这么激动的抱上来，是因为你考核里的狙击目标是我吧？”

他性格是直白，有时会被长得好看的人骗感情毁财产——典型是潘诺——可不是傻到无药可救，从他回来后苏格兰对他的态度，他隐隐猜到了他在最后考核里射杀的影像目标是谁。

见苏格兰微微睁大眼睛，境白夜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是这样……从你害怕外守一开始，我就担心你适不适合组织，害怕杀人犯的你待在遍地杀人犯的组织肯定很不自在，可是又无法退出。”

他伸手握住了苏格兰的手，发现他掌心竟然流汗了。

“外守一是杀人犯，我也是，我杀的人比他多。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我，可我能向你保证，以后在你面前，我会尽力避免去杀人——我会保护你，把你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远离那些血腥。”

“温泉休假结束后，我会教你一些it技术，让你成为稳居后方的黑客……苏格兰，你以后不用再端起狙击枪了。”

境白夜注视着那双他很喜欢的蓝色猫眼，温柔又不容置疑地做出了对他的安排。

……

【苏格兰未必喜欢你这样做。】

在苏格兰离开书房后，从回安全屋就很安静的系统突然对境白夜说。

【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等于是圈养。】境白夜一边和系统说话，一边打开温泉旅馆的网页，【可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可以保护他的办法。】

组织里唯一不用经常杀人、去直面各种危险的，只有雪莉这样的科学家或原佳明那样的程序员兼黑客。

【……你真的挺喜欢他的。】系统语气微妙，【为什么是他？论长相，你不是更喜欢潘……安室透那种混血吗？】

境白夜看着屏幕，难得没有立刻回答系统，他想起了他第一世时发生的某件事。

那时他十岁，没有父母也没有名字，背着很大的枪包跟在老师后面，离开从不知道生活了多久的训练营。

他第一次见到训练营以外的世界，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好奇。他在一个垃圾堆边的纸箱里，发现了一只小巧的灰色猫咪。

境白夜见过一位抚育员养过这种生物，这只猫有着很好看的蓝眼睛，让他想起了照片和影像里见过的大海。

他抱起猫，把它藏在枪包里，然后大步赶上了他的老师——虽然他只有十岁，仍然是儿童的体型，可他的赶路速度比作为成人的老师更快。

他的老师吃蔬菜，偶尔才会吃肉，境白夜只能吃训练营发下的营养膏，他吃那些东西会消化不良身体不适。

那是他第一次养猫，不知道该喂猫什么好，再加上他是瞒着老师偷偷养的。所以在小猫第二天饿了的时候，他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营养膏让给了它。

然后那只猫就死了，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我会保护好他的。】境白夜说。

第252章 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

除了仇恨，大部分感情是双向的，双方都得付出、学会为对方考虑，才能更好地维持下去。

就算是最原始的亲情，也得父母先尽到照顾子女的义务，孩子以后才得回报他们——这是境白夜从第二世的原生家庭以及这一世原主家庭得到的道理。

系统不再说话，境白夜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电脑上。

去箱根温泉要订哪家旅馆，他早就已经在网上看好了：惠比寿温泉旅馆。

惠比寿是日本的财神和商业之神，寓意很不错，在他刚开始搜索旅馆时，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家旅馆不大，周围环境优美，只有10间客房——这对组织成员正好，境白夜本人无所谓，但同行的库拉索作为朗姆的下属，不怎么喜欢去人太多的公共场合，他得为她考虑。

室内室外都有温泉池，一楼的客房里还有室内独享的私家温泉。每间房有两个卧室四张床，客厅区域还可以打地铺，店内不许抽烟，可以带宠物。

这次温泉旅行要去好几天，境白夜不放心钱多多和多拉独自在家，想把它们一起带上。

至于禁烟问题……他们一行人里只有诸星大抽烟，少数服从多数，他想抽可以出去抽，境白夜在地图上看到旅馆附近就有专门的吸烟室。

他看着网页上惠比寿温泉旅店的客房预定情况，拿出手机给宫野姐妹和库拉索发邮件，询问她们下周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他们下周一就出发。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得到了三封回复邮件。

【可以，具体几点集合？——curacao】

【有时间的。——宫野明美】

【没问题，你预定的是哪家旅馆？如果是带厨房的套间，姐姐可以给你做一点甜点，她厨艺很好。——sherry】

三人里雪莉和他关系最好，所以邮件也是最长的。

境白夜一一回复过去，将手机收回睡衣口袋，关掉电脑，抱着钱多多和多拉离开书房，来到阁楼。

阁楼面积不大，就算是身高一米七出头的境白夜也得小心低着头才不会撞到。对另外三位女同伴他是先询问然后确定，对三个手下，他是直接通知行程。

安室透和苏格兰已经打算休息了，见他突然上来，苏格兰收回想去按灯的手：“有什么事吗？”

“我定好温泉旅馆的房间了，下周一出发，周五回来。”境白夜抱着两个宠物，看着两个手下，多拉难得没有往他们俩身上扑，“我订了两间房，我和你们三个一间，雪莉她们一间，明天我们去买旅行要用的东西。”

“好。”安室透点头，“我们怎么去？开车还是坐电车？”

“那家旅馆离车站挺远的，开车更方便。”境白夜想了想，“库拉索她们不用担心，我给了她们地址，让她们自己去，我们约好11点在旅馆前会合……诸星没有驾照，得你们俩个其中一个去接他。”

安室透和苏格兰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交流着什么。

最后是安室透露出一个大半被阴影笼罩的微笑：“我去接诸星先生吧，苏格兰已经有代号了，让他去做接人的活不太好。”

境白夜对这个无所谓，过去他没代号时经常蹭琴酒的车，有时还是琴酒亲自开车，也没见他不满过。

不过安室透自己提出，他就没有反对：“那就麻烦你了，你们不要随便在车上起冲突。”

平时闹一闹就算了，开车时得注意点，境白夜有点不放心地提醒一句。

“放心吧，安格斯特拉，我保证把诸星先生完好无缺地带到你的面前。”安室透笑着说。

境白夜满意地点点头，离开阁楼。

在临睡前，他给诸星大和信息组发消息，一边是提醒他下周一去旅行、让他明天准备行李，另一边是通知他们下周放假。

————

见到卧室那边的灯暗下去，诸伏景光才躺回被铺上。

降谷零侧躺着，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这样和发小躺在一个地方睡觉的情景让他回想起了学生时期，小时候在他家玩到太晚干脆在那里住一晚，中学修学旅行时他们两人也住一个房间。

诸伏景光躺下后没有合眼，降谷零看出他在想心事：“你怎么了？”

“刚才在书房里……”诸伏景光开口，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未来会和安格斯特拉住在一起、想隐瞒也隐瞒不住，“安格斯特拉说他会教我黑客技术。”

“他真打算这么做？……为什么？”

降谷零感到奇怪。

安格斯特拉9岁进入麻省理工读书、13岁毕业，参加过很多比赛，发表过不少在计算机行业引起轰动和讨论的论文——他是这方面的天才，他也亲眼见过他轻松黑入窃听其他特工的手机。

现在他竟然打算教别人这种技术？

诸伏景光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他暂时没把他任务里狙击年幼时期安格斯特拉的事告诉发小，以他的智商估计很快就能猜到了。

“他觉得我怕杀人犯，未来不适合执行暗杀任务，所以想让我留在安全的地方。”

降谷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安格斯特拉一直记得外守一的事。

安格斯特拉愿意教，证明他是真心认可和喜欢着绿川辛，卧底身份暂时安全；诸伏景光如果掌握了这种技术，不管是对他的卧底生涯或是公安本身都是好事，还可以不用直面那些会严重践踏他道德底线的任务……在公安卧底兼诸伏景光的发小降谷零看来，这绝对是好事。

“他为我考虑那么多，想把我圈在安全的地方保护……是不是证明我很没用？”诸伏景光自嘲地笑了笑。

“你想太多了，他是担心你才这么做的。”

降谷零安慰着他，同时在心里思考着安格斯特拉对安室透的好感有多少。

在安格斯特拉心里，安室透害怕警察和杀人，那么为了照顾这个手下，他是否也会在教他一点其他技能、减少他去触碰血腥任务？

降谷零最眼热的其实是他的审讯技巧，那个CIA特工在清醒过来后都没意识到自己经历过审问，这样的技能对一个卧底和一个公安警察真的太实用了……

他想着想着就短暂走神了，直到身边的诸伏景光开口：“周一你去接诸星大……路上别和他起冲突。”

“我知道。”安室透语气无奈，“我可是答应过安格斯特拉，会把这家伙完整带过去的。”

安室透本人很想把车开到偏僻山谷把诸星大扔下去，或是故意只让副驾驶座那边撞上山崖……只可惜小上司很喜欢那个半夜站路边能让路人吓到自动上缴全部财物的琴酒二号。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哪里好了，安格斯特拉对他们竟然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