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人群再次喧闹起来，比起之前的热闹，这次似乎还多了一分激动。
然后，舒雨歆的视线就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这次的黑暗更加短暂，大约只维持了两秒，她就睁开了“眼”。
事实上，她一直是睁眼的状态，非要说的话，其实是系统拿开了遮住她眼睛的布。
能看出来，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帐篷，里面只有她身下的一张床垫，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工具。
舒雨歆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和之前在客厅里的感觉没什么诧异——还是那么飘。她叹了口气，翻身下了床，便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见到站着的舒雨歆，她还显得十分惊讶：“你醒了？”
“嗯……”舒雨歆盯着她打量了一会。
应该是NPC吧……
女孩收起脸上吃惊的表情，笑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舒雨歆摇了摇头。
“那真是太好了，现在营地正缺少人手，如果你没事了的话，就去圣教堂找菲尔德吧，他是一位很好的指导者，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的。”女孩说完，完全没等舒雨歆的回应，就转身离开了帐篷。
在帐篷的帘子刚落下的时候，舒雨歆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就如同之前一样，名为萌萌的小精灵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现在的萌萌同样是元气满满的样子，她在空中飞了两圈，便落到了舒雨歆面前，兴奋道：“欢迎来到《ZOM》的世界！现在，由我来指导您如何进行最基本的操作哦！”
“在这个世界里，手环同样是很重要的东西哦！任何非直接的游戏操作，都需要先用手环启动游戏菜单才能继续哦，退出游戏等选项也全部都在这个游戏菜单里哦。”说着，萌萌突然向下飞到了她的右手腕附近：“现在，先尝试着启动游戏菜单熟悉一下吧。”
舒雨歆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身体一会，现在她穿着一身非常简单的灰白色布衣，看起来应该是一般的新手服装。而在她的右手腕处，仍然还戴着之前的那条手环。说真的，在这种欧洲奇幻风格的世界里出现这种类似智能手环的玩意确实挺违和的，不过她之前都听过那么接地气的骂街了，现在这种小小的违和感她也觉得没啥了。
伸手按下了手环上的按钮之后，一个虚拟的窗口便浮现在了她眼前，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游戏UI界面，人物属性、装备、任务等等这些舒雨歆能想到的基本上都有。而在她启动游戏菜单之后，系统就自动给她调出了“任务”分栏，现在这一栏里只有一个条目——【寻找菲尔德导师】。
在一旁不断飞来飞去的萌萌又开口了：“在任务栏里，任何与寻路有关的任务条目，都可以通过点击条目来获得寻路帮助哦。寻路帮助一共有两种，第一种是由系统提供简单的寻路地图，您可以按照地图来进行自主的寻路行动哦，顺便还能参观沿途风景呢！还有一种就是更加方便的直接指路了，系统会标记出最近、最合理的路线并指引您前往目的地哦。那么，现在来试试吧。”
舒雨歆点下了任务条目，在弹出来的两个寻路帮助选项中，思考了几秒之后，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068 圣教堂
在她选下这个选项之后，她的视线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条虚拟的绿色路线，自她脚下而起，径直穿过帐篷的帘子消失在后方，这条“线”还在缓慢闪烁，能让人很清晰的看见它，而其恰到好处的虚幻感又不会影响到玩家的正常视野。
随后，萌萌又飞到了她面前，挥了挥双手，一脸兴奋：“那么，现在就开始属于您的独特冒险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通过游戏菜单召唤我询问哦！”
说完，又如她来时那样，一个小小的黑洞悄然在她身后出现，在她钻进去之后，便直接消失不见。
舒雨歆站在帐篷里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了脚向前走去，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不算之前疑似开场CG的部分的话，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见到这个这个游戏里的世界。
这里是一片大草原，不过现在这片草原上已经扎了不少像舒雨歆身后那样的帐篷，许多被盔甲裹着的士兵在其中跑来跑去，在她从帐篷里出来之后甚至没人往这边看一眼的，反正给她的感觉就是，非常繁忙。
这片扎营地的尽头能看见一些矮小的建筑，这些建筑和舒雨歆之前在那座城市里看到的比起来，不管是从气势上还是外观上都要差上一大截，估计这里顶多只是一个小镇，甚至有可能只是一处村庄。而从其他望向往远处望去，就只能看见连绵不断的森林和群山了，身处此处，让舒雨歆莫名有一种回到了大自然的舒适感——她甚至闻到了空气中的草香。
指引路线仍然在她的视线中闪烁着，看样子是径直往那个小镇里去的，这点其实舒雨歆也猜得出来了——“圣教堂”，总不可能是一个刚搭起来的帐篷吧。
虽然周围的风景很不错，不过舒雨歆也没有多停留，她就打量了四周一会，便径直跟着路线走去。
圣教堂位于这座小镇的正中央，说是教堂，其实也不过是比周围的普通建筑高了那么一点而已，在外观上舒雨歆还真没看出来这栋建筑哪里有现实里那种教堂的标志性特征，非要说的话，这个圣教堂门口插着一面画着让人不明觉厉图案的旗子，这可能就是圣教堂的标志吧。从她所在的帐篷到圣教堂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值得一提的是，走这段路期间舒雨歆还看到了好几名和她同样打扮的人，她重点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人手腕上都有手环，那就应该和她一样都是游戏玩家了，那么这就和舒雨歆猜想的差不多了，这里是游戏的一处新手村。
很可惜的是她在路上没有见到江子轩或者晏志凯。
圣教堂里面的摆设也和舒雨歆想象中的差很多，偌大的一个地方就只摆放了几张长椅，高台上，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正站在台后捧着一本书慢慢地看着，其身后的墙壁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图案——一名女神高举双手，圣光从她头顶照射下来，在她背后，还有一面黑色的大盾牌，大盾牌前方交叉着两把利剑。这应该是某种精神象征，反正舒雨歆是没看懂啥意思，而且也很快对此失去了兴趣，她就看了两眼，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名老者身上。
这名老者应该就是她要找的菲尔德导师了，在她的视线中，绿色的指导路线一直延伸到老者脚下才消失，而不知道是官方为了让这个指路引导更加明确还是什么，舒雨歆现在看着老者整个人都是发光的——没错，圣光。
……这是已经能得道飞升了吧。
现在这个圣教堂里除了那个老者之外就只剩下了少数几名和她一样的玩家了，不过那些玩家要么三三两两坐在椅子上聊天，要么独自一人在那里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干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去跟那个老者搭话的。
站在门口的舒雨歆突然有点慌。
之前说过，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善于交际的人，所以类似这种“出门在外”的情况，最能让她感到舒适的环境是没有一个陌生人关注到她，自然，她一般也不会去做能吸引其他人注意的事情，对于她这种脸皮不太厚的人来说，陌生人的视线总是会让她感到全身不舒服。
之前在PC端的网游里，她是不管周围有多少不认识的玩家都能自己一个人在那慢慢玩的，但现在不同，她不再是隔着一个屏幕看着自己操控的角色在那跑来跑去，现在她自己成为了自己操控的角色，而且她还知道周围的那些人背后也是一个玩家在操控，虽然还是游戏，但这种场面已经和现实的社交场景没什么区别了。而貌似她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情，是走上去跟那个老头搭话，但她如果这么做了，绝逼就会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力。于是此时此刻，舒雨歆犯难了。
就在这时，一个她已经有点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了过来：“雨歆？”
声音的主人是江子轩，虽然和现实里有些出入，但舒雨歆还是在之前短暂的接触中记住了这个声音。在如此窘迫下能见到认识的人让她放松了不少，也不禁开口跟他聊了起来：“你是刚来的？”
“不啊，我和dk在这里等了你一会了。”
“dk？”
“晏志凯啊，他不是让我们叫他ID嘛？”江子轩对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舒雨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角落的一张长椅上发现了正坐在那里仰着头闭着眼假寐的晏志凯。
说起来，他的昵称是叫【DKeys】来着。
“我刚才还出去找了一下，以为你迷路了呢。”江子轩笑了一声，便抬脚向那个方向走去。
舒雨歆一愣，随即急忙追了上去：“我特么是那种人吗？！”
晏志凯的假寐状态是被江子轩一句话打断的：“哟，dk，是想在梦里睡觉了？”
闻言，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过了好几秒，才长出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在这里睡着的话会被直接踢下线，你要不要试试？”
“我就算了，没那么无聊。”江子轩摆摆手，随后对着身后的舒雨歆一指：“雨歆也到了，我们是不是能开始了？”
晏志凯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会，然后对着台上那个老头扬了扬下巴：“行，你们先去注册吧，我等你们。”
069 闲谈
“注册？我们现在还不算进入游戏？”舒雨歆有点懵。
“不是，这个注册是选择职业什么的，也算是新手教程，”晏志凯解释道，“要玩这个游戏的话我们总得组个团吧？我先看你们选啥职业，我考虑补个缺。”
“那现在这个游戏有几个职业？”舒雨歆下意识问道。
晏志凯随口回答道：“现在职业还不多，不过游戏有转职设定，估计以后很有可能会出新职业。具体的职业设定我也不好跟你们解释，反正你们喜欢哪个职业就选哪个好了，我会给你们补缺的。
舒雨歆“哦”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头，问道：“找他注册吗？”
晏志凯点点头。
舒雨歆思考几秒，便向那个老头走去：“那我先去注册了啊。”
其他两人也没有说啥，江子轩直接在晏志凯身边坐下，看样子是打算看戏了。
见状，舒雨歆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犯嘀咕，也只能顶着其他人的视线硬着头皮上了。她才刚踏上那个台子，那个老人就直接把视线落在了她身上，这让她又紧张了几分。
另一边，晏志凯和江子轩一起看着舒雨歆的背影，两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晏志凯突然轻轻用手肘戳了戳江子轩，低声调侃道：“像不像老师叫学生上台回答问题的时候？”
闻言，江子轩忍不住一笑：“呵……还真是。”
晏志凯嘴角扯了扯，突然高声叫道：“喂，羽心，你……”
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舒雨歆当着所有人的面“刷”一下就没了。
晏志凯剩下半句话就卡嗓子里了，他懵了几秒，然后歪头斜了江子轩一眼：“她怎么没了？”
“……掉线了？”江子轩也有些不明所以。
晏志凯思考几秒，抬手就调出了游戏菜单，他在好友栏里确定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她还在游戏啊。”
“被传送走了？”江子轩出声猜测道。
“估计是，应该是进了什么单人副本，”晏志凯关掉菜单，又瘫在长椅上了，“那我们先等等吧。”
江子轩点点头，也打开游戏菜单折腾起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打算跟雨歆说什么来着？”
“刚才？”晏志凯仰头想了想，回答道：“哦，我想推荐她玩个奶，这种职业还是妹子来玩比较合适。”
江子轩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你真的觉得她玩奶妈合适？唉，还有，就你刚才那句话，要发网上的话肯定会被人喷，你信不？”
“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晏志凯一耸肩，特光头地说道：“他们再怎么喷也不可能把他爸爸喷成儿子，我自己的想法也是同理。”
“好吧……”江子轩关掉了游戏菜单。
说实在的吧，他觉得晏志凯这种人生态度确实挺洒脱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晏志凯又出声了：“老江，你说实话，你和舒雨歆什么关系？”
“嗯？”突然转换的话题让江子轩有一秒的愣神才反应过来：“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单纯的好朋友关系。”
“单纯的好朋友？真的没有更进一步了？”晏志凯那对眯起来的死鱼眼中充满怀疑。
“没有，”江子轩摇头得很干脆，“我们也没有忽悠你们的理由啊，是吧？”
晏志凯稍微侧了侧身子，以让自己能正面看着江子轩，他现在的表情很严肃：“但我必须得怀疑啊，pong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情侣胜似情侣这种关系基本上都只存在于纸片人世界的，你俩现在都能当着我的面面不改色地X胸了，你还说你俩就是普通朋友？”
说完，还没等江子轩回应，他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俩现在还睡在一起是吧？”
面对他的疑问，这次江子轩沉吟了很长时间。
之前在出租屋里被晏志凯撞见他俩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对此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实情其实就行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不给这件事情一个说法的话，其他人对于他们之间的误会会越来越大。
这点是江子轩以前很少考虑过的，现在回想起来，最开始得知舒雨歆变成这样的时候，他也是有一段时间不适应的，不过她的性格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这点对江子轩适应两人新的关系有很大的帮助。到现在，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自己和这个版本的死党相处的模式，要他本着良心说的话，现在两人的相处中除了某些时候因为性别关系造成的困扰之外，其实和以前没太大的区别，对他来说，甚至还多了几分趣味——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整天面对一个同性死党和整天面对一名漂亮妹子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哪怕他心里知道这两个外壳的内在都是同一个人。
但他还真没有考虑过多少关于外界对他们两人的看法过，又或者是他懒得去想。只要稍稍深入的思考一下都可以想到，若是不知道背后的真正原因，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都会引起外人的误会，但这件事情却又很难处理，虽然现在社会还在飞速发展，不过显然国内目前的开放程度还没有达到能让人完全无抵触的接触变性人——哪怕舒雨歆是非自愿并且是换了身体的变性人，所以一旦涉及到这件事情，若是要解释的话，稍稍一个处理不好，他自己或许会没什么事，舒雨歆却有可能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种可能造成的结果容不得江子轩不认真考虑，然而问题就是就算他认真考虑了，也不一定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能解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不至于让舒雨歆受伤的说法出来。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开创了一个奇怪的先河了，没有类似经验可以借鉴的情况下，不管是哪种说法，江子轩都没有多少把握。
所以这次，他干脆还是选择了“沉默”：“我们两人的关系确实有点特殊，具体情况有点复杂，不过我们两个目前确实没有更深入的关系，之前你看到的……也就是我俩在闹着玩而已。”
晏志凯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目前’？也就是说你们以后有可能有更深入的关系是吧？”
江子轩：“……你说是就是吧。”
070 职业选择
晏志凯这个人心还是蛮好的，他注意到了江子轩脸上的无奈——要在一个建模并不算精细的人物脸上注意到这个情绪还真不一定有多容易，不过反正他是注意到了，于是晏志凯老哥放了他一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调戏。
他换了个话题调戏：“唉，说起来，你们两个……现在的互动都已经是**这种程度了吗？”
“不是，”江子轩发现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他的问题，“刚才……好吧，刚才我们那确实是玩的有点过，不过我也是把握好了度的……”
“我懂，我懂，”没等他说完，晏志凯就打断了他的话，调侃道，“‘我就蹭蹭，不进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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