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狗鸣就更懵了。
他不知道白遥是什么打算，也不知道白遥这么做的目的，但很明显的，这场游戏似乎出了点问题。
于是他再次打开了晏志凯的聊天框，发了一条询问。
晏志凯几乎秒回，就是内容让人摸不着头脑——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问我。】
“刘一鸣！出来啊！缩在那里算什么本事？！”白遥已经有些心急了，“老娘叫你出来啊！！”
说着，她干脆直接扛起枪对着那个方向扫射了一梭子。
没有太过准确瞄准，子弹只是打在了狗鸣掩体周围，却也把狗鸣吓得不轻。
他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看了白遥一眼。
她在换弹匣。
狗鸣有点纠结。
他的第一反应，是白遥又在琢磨着想怎么坑他，首先假装一本正经把他骗出来，然后把他坑死。这种事情在以前白遥没少做过，狗鸣甚至已经能摸清她的套路了。
然而就算猜到了她大概率会这么做，狗鸣考虑了一会，也还是决定了放弃掩体，起身向广场走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游戏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那么输赢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跟他一起玩游戏的时候，白遥享受的就是坑他或者虐他的过程，似乎对白遥来说，这比游戏乐趣本身更有意思。被虐得多了，狗鸣也已经习惯了。
不管她打算再玩什么花样，多给她坑一次，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了吧。
玩游戏的时候。
见到狗鸣出现，白遥嘴角弧度大了几分，抬脚便迎了上去：“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你又想干什么？这不是在玩游戏吗？”狗鸣放下枪，皱眉问道。
“我说了，游戏已经结束了。”白遥在他面前几步站定，与他对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
这一次，她的表情格外认真。
哪怕只是VR模拟出来的面部表情，也能看出来白遥此刻的情绪。
狗鸣沉默片刻，抿着唇出声：“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停顿一秒，白遥突然放缓的语气，轻声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狗鸣觉得白遥怎么样？
喜欢戏弄他，动不动欺负他，总是让他很苦恼，却又不知道怎么办。而且还喜欢不务正业，以前上课的时候动不动就喜欢扯着他讲悄悄话，不知道打断过他多少次思路，甚至还有一次因为她的原因导致两人一起被班主任罚了站，一站就是一下午——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同时还是唯一一次罚站，这让他记忆深刻。
这样人的，应该是让人讨厌的吧。
但他并不讨厌白遥。
一点也不。
他能感觉出来，她真正的把他当成了朋友，和那些只有在要抄作业的时候才会想起他的同学不同，很多事情，白遥都会考虑到他，而且经常会在他不擅长的事情上给他一些帮助和建议，在学习之外的各种方面，她曾经帮助他不少。包括当初因为学校宿舍的舍友天天晚上聊天半天吵得他睡不好，也是白遥第一个邀请他出去一起合租，并且在之后与江子轩和舒雨歆二人的磨合之中，白遥也帮了他不少。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的朋友不多，但白遥绝对算一个，还是能排在前三的存在。至于其他两个……应该是江子轩和舒雨歆吧。
以他的想法，白遥很好。
“你很好。”他也如实回答了。
“……没了？就三个字？”白遥顿时有一种无力感。
她感觉狗鸣在敷衍她。
明明她都摆出这幅模样了，为什么他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出来？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狗鸣也有些无奈。
“那好，我说准确点。”白遥闭上眼，长呼出一口气，出声问道，“以一个女生来看，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这个问题已经足够直白了。
闻言，狗鸣打量了她片刻。
他还是不太明白白遥的想法。
但他已经能感觉出来了，她可能真的有话想对他说。
所以他再次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很好看。”
“好看？你觉得我好看？”白遥挑了挑眉。
“嗯。”
“那我这么好看的妹子如果要当你女朋友，你愿不愿意？”白遥突然靠近他一步，沉声道。
狗鸣一愣。
“你说话啊！”白遥则是压根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陡然提高了音量，“我想要当你女朋友，你愿不愿意？！我白遥！今天想要跟你告白！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你说话啊！”
同一时刻，游戏之外，围观群众再次沸腾了。
他们现在终于明白，所谓的“大戏”是什么了。
男女情爱似乎一直是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而这一话题之中议论度最高的几件事，无非是表白、分手、挽留之类了，其中表白又是占最多数的。
就像当初大一刚开学时在宿舍楼下给舒雨歆表白的那哥们，哪怕绝大多数围观群众完全不认识男女主，也不妨碍他们看热闹的心情，而且不管是表白失败还是表白成功，这件事本身都有极高的话题性——当然如果表白失败的话，绝对是大多数围观群众喜闻乐见的。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
狗鸣和白遥在游戏里的形象十分相似，一个白毛正太一个白毛萝莉，这就和情侣头像性质类似——咳，也有人说是姐弟兄妹关系的，这一说法暂且不谈。
在之前的游戏过程中，就有不少围观群众注意到了这两人，并因两人分在不同的队伍而产生了兴趣，到最后场中只剩下这两人的时候，不少注意到这点的围观群众更是冒出了不少猜想，至于这出大戏究竟有没有人猜到，就不知道了。
表白场面向来喜闻乐见，女方主动的场面更是少见，或许有少数人在想是不是这个社团为了吸引人气而自导自演的戏码，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对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感兴趣的。
就算是自导自演，至少目的已经达到了。
反正围观群众的兴趣是被勾引起来了。
而游戏里的狗鸣还在懵。
他没想过这种情况。
好一会，他才开口：“你就别坑我了，他们还看着呢……”
“我特么……”白遥就忍不住爆粗了，精神本就绷到极致，为了掩饰心中害怕的激进也让她丧失了平时的理性，她干脆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了狗鸣的衣领，吼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喜欢你啊！！我想当你女朋友！！你是不是听不懂？！别给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现在只想听到你的答案——同意！还是不同意？！”
043 现在还不行
狗鸣有点茫然。
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或者说这种场面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他是个好学生，一直都是。
从小被告诫不准早恋，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哪怕在高中的时候就见过身边有不少谈恋爱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哪一天去找一个。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有男朋友。
他就是那种……那种纯洁到能例行遗精的孩子，虽然还不至于看个接吻镜头都要自遮双眼，但也是那种能看一眼小电影就面红耳赤不知所言的人。
长辈在说、老师再说，大学之前谈恋爱都是早恋，这是明令禁止的行为，一旦被发现有人早恋，轻则处分警告重则勒令退学，周围人也不是没中过奖的，这更加给狗鸣敲了警钟，防止他踩过线。
高中毕业后，没人管了，可以谈恋爱了。
但狗鸣的心态还没转变过来。
他都没想过这件事。
大学之前的影响太过根深蒂固，一年不到的时间，想磨灭他近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与看法，太难了。
更何况这一年里也没几个人试图帮他改变过想法。
白遥倒是尝试过，可惜狗鸣暗示太深，狗鸣没看懂。
所以江子轩才建议她，把话摊开了说，只有以最直接的方式说出来，狗鸣才能明白她是什么想法。
然而太过于突然的摊牌，也容易让毫无心理准备的狗鸣陷入懵逼之中。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玩一个游戏，自个还在新手村里闷声打怪刷经验，想着目标是打败村头的新手精英怪，突然就有人冲到你面前就拉着你去打游戏最终BOSS了，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条件，首先这个心态就没法转变过来。
于是这个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直到白遥受不了了。
“你说话啊！哑巴啦？！”
狗鸣面色怪异地看着她，不自禁地摆脱她的手，后退一步，局促道：“你别这样，这真的不好笑。”
“谁特么跟你开玩笑了？！我现在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白遥都想打人了，“你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给强上了你才能明白我没开玩笑是吧？！”
狗鸣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也不知道说啥。
他的脑子只擅长解理科习题，不擅长解情感问题。
于是他想退缩了。
他甚至已经打开了游戏菜单，只是看着那个退出游戏的选项，他犹豫了。
作为认识了他好几年的人，白遥自然看出来了他的退意。
然而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肯定不会允许他退缩。便干脆打开了语音频道，问道：“凯，能不能把外面的情况转接到游戏里来？开个直播，让他看看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围观！”
狗鸣一愣。
“没问题。”晏志凯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游戏里两人上方便突然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悬浮屏幕，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就是展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录取画面的是体育馆里晏志凯事先安装在大屏幕下方的一个摄像头，技术性上和电脑上的露脸直播类似，VR里想实现这个功能并不难，只不过没什么大作用而已。
除了在这种方面可以用一用。
晏志凯还特意的把游戏内显示画面拉到了两人身旁，看起来就如同两人站在台上一般，而场下观众的起哄声也被台上的收音话筒传到了游戏里，一时让狗鸣陷入了呆滞。
随后，晏志凯又把狗鸣也拉入了语音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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