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老羊
有嘴欠的大笑道：“女剑师你既然是第一次，那么要不要我帮你啊？以后就不怕再是第一次了。又是一阵哄笑。
少女怒了，瞪着周围的人，手将剑柄握得紧紧的，但没有出手。
“你不是剑师吗？出手教训他们啊。”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声音在她旁边不远处响起。
女剑师还是没动手，忿忿道：“哼！我会记着的，只不过不会轻易出手罢了。这些嘴贱的人别成为我的敌人，不然······哎呀！”
她猛地往前一蹿，捂着屁股，脸孔红得透血，显然是有人趁乱揩了油。回头怒视，女剑师看到了两个嬉皮笑脸的流氓。
两个流氓中矮个子的那位举着右手，手指活动着：“哎呀，这小屁股好弹啊。”另一个阴阳怪气地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摸了？”
“哈哈，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呢？我只是看她跳的明显，一翘一翘的，肯定知道啊。”
他们本来就是本地流氓，今天来就是要偷点东西或趁人多揩油的。看女孩子是外乡人，就要占点便宜。
女剑师妮妮的右手按在了剑柄处，银牙紧咬就要拔出剑来。
不行，身为贵族怎么可以随意对平民挥剑呢？即便是他们有罪行，也该交付治安队，这可是父亲和教母早就叮嘱过的。
高档的剑鞘绷簧只是微微一动，她忍住了没有将剑拔出来，身形往旁边又退了一步。
“要不你自己试试看？”矮个子流氓推搡身前的一个高个儿，那高个儿嬉笑着，动作夸张地往前扑，就要占点便宜。
那高个流氓挥舞开手臂，夸张地跌跌撞撞摔过来，明显是要恶行再施。“你！”女孩武技水准不低，自然目光锐利动作敏捷，身形又是一闪。她还是左手握住剑鞘，抓紧了剑柄，仍犹豫着没有拔出来。
始作俑者矮个流氓看少女一再忍让，眼珠一转，也往前跌扑出去：“哎呀呀！谁推我？”
看他那撅着嘴冲过去的样子，像是要在女孩儿脸上来上一口。当然也可能故意将位置落得更低一些。
女孩子被调侃一下是非常常见的，这里是排队的外围，人虽然多，但的确无聊，大家也就看热闹了。
至于流氓占点便宜，这种事情在市井之中经常发生。周围人虽然多，但因为事情闹得不大，一时
也只有起哄，没有人出手阻止。更关键的是，这里是洛嘉王都。在原洛嘉国王的统治下，血性早已隐没多年了。正如洛嘉军事官都不会对洛嘉国王正直谏言一般，这是风气了。
人群纷纷让开一段距离。
“你们这帮流氓！”女剑师妮妮再三躲闪忍让，剑眉紧蹙却没出手。
高个流氓看她如此怂，也胆大起来，口中不清不楚：“哈哈哈，我们只对你这样的美女······哎呀那高个流氓一声惨叫，被人绊倒在地。
“谁呀？”矮个子流氓为同伴出头，对高个流氓身后怒道。
高个流氓被绊倒处后面，站着的是一个魔法师打扮的人。从身形上很明显能看出是女子，不过法师袍罩头，脸上还戴着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
“哎，又来了一位美女？嘿嘿，还是银色的眼睛，挺少见啊。”矮个流氓嘻嘻笑着，不过心中稍有警惕。
因为魔法师身后跟着几名保镖，虽然衣着普通，但显然身份不低。
“你······”那女法师没有理会流氓，只是看向了女剑师妮妮，“你为什么不出手教训他们？”
“我是贵族······后裔！虽然现在我不是了······”妮妮话语含糊，明显有所隐瞒，“贵族秉承怜悯，才不会仗着·····.”
女法师道：“你既然不是贵族，自然不用秉承此种准则。”
“可、可是，受到骚扰者还手，就是构成互殴。”女剑师妮妮道。“对对！你们要是和我们打在一起，我们就是互殴！”流氓叫道。“这是大公国的规定，不是你们洛嘉的。”女剑师妮妮反驳道。“既然是大公国的，就不该适用在这里。”女法师看了看她。
女法师身后的一名女保镖更是抢言道：“洛嘉已经亡国了，现在是洛西。”
“哦，洛西······有没有这个规定啊？”女剑师妮妮在脑海中努力想了想相关的受教内容，一时记不起来。
“没有。即便以前有，以后也不会有。”女法师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高个子流氓。高个子流氓呲牙咧嘴地刚爬起来：“你、是你绊倒我的？”
“对。”
“你好大胆子！”高个子流氓这就要动手。
不用女法师念咒出手，身后的两名保镖已经飞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高个子流氓。
被两名壮汉老虎钳子般的手抓住胳膊，高个子流氓顿时感觉不妙：“哇！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还要··
“这句话本该老百姓说，而不是你们这些寻衅滋事的！”女法师银色的眸子透出锐利的目光，“包括那个矮个子，右臂断骨！”
“是！”两名保镖半点犹豫都没有。
抓住高个子右手的那位，立刻手臂用力。咔吧！
“啊—！”高个子流氓右手上臂被硬生生掰骨折，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矮个子见势不妙，扭身就跑。
但另一位壮汉保镖根本没有给她机会，从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宛如拎小鸡一样将他抓了回来。
矮个子流氓哇哇大叫：“快来人啊！你们胆敢动用私刑？”不远处就有巡逻的洛西卫兵，闻声向这边来。
“谁动用私刑？”有为首的卫兵队长高声问道。流氓大叫：“这边这边！”
保镖稍一犹豫。
卫兵队长已带人快步赶来，询问现场：“怎么回事？”矮个子流氓长吁一口气，得救了。
“他们看我是外地人就调戏我，甚至想要动手动脚！这位女法师是帮我的！”女剑师急忙上前解释。
女法师看看女剑师，露出略有点欣赏的目光。能主动上前解释揽过来事情，还算是不错。卫兵队长看看两个捂着胳膊惨叫的流氓：“谁把他们胳膊打断的？”
女法师抢言道：“我让人打断的。”
“......”卫兵队长仔细打量打量，心中有点叫不准。
衣着没有贵族的标志，但为什么身后明显站着保镖？而且这几个保镖一看就是有武技在身，更是男女皆有，莫非是哪位贵族人家的千金？
“你们这是互殴啊。”卫兵队长话语试探着。他想摸摸底。
“不是互殴，因为只有我们单方面打了他们。”女法师风轻云淡道：“明目张胆调戏女孩，还故意扑上去想要揩油，这已经是骚扰很严重了。我命人将他们手打断，没有什么不对的。”
围观的人们都静静看着，脑子稍微不迟钝的都看得出，这女法师家世不一般。“不、不该打断他们胳膊······”女剑师妮妮往女法师的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女法师翻了个白眼儿：“你是哪个公国的？你们那里就这么怂？”
“我们不怂的，只是凡事要讲规矩啊，打来打去岂不是互殴····..”女剑师妮妮低着头。
“规矩？旁人看不过眼，帮女孩儿打个流氓就是互殴了？想必贵公国的民众，血性一定藏得很深，哼哼，希望深到忘却才好。”女法师低下头冷笑一声。
女剑师有些语塞，但倔强地驳斥道：“我、我的公国的民众才不会忘却血性。”
“你们是否忘却我不管，但洛西人，绝不会让良知和血性埋没！”女法师抬起头，目光冷冽地望向还捉着矮个子流氓的保镖：“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是！”保镖明白她的意思，揪着矮个子流氓脖子拎起，嘭地就是一拳。“哎呀—啊！”矮个子流氓右臂咔吧一声被打骨折了。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当着卫兵的面，打断了流氓的手臂？这也太······“啊······”就连女剑师妮妮也轻声发出了惊讶声。
“这位法师阁下，您这样做，我们卫兵可就不好交代了。”卫兵队长脸色不太好。女法师淡然道：“你会如何做？”
“维护治安是我等责任，阁下必须跟我走一趟了。”“好说。不过我先要问一声······”女法师环视周围。
围观人群都注视着她，不少人心中暗叫：这人不是贵族也必然是有背景的。“你要问什么？还要找什么人吗？”卫兵队长好奇。
女法师没有回答他，只是扫视围观人群，高声道：“刚才你们都没有站出来，我想问问看，可有人想干一样的事情？”
人群中无人应声。
“嘿嘿！老子想！要是打流氓，算我一个！”老兵沃特兰从不远处人群中钻出来，“我来晚了，只看到了后面一段。这位女法师······”
他迟疑一下，盯着女法师看了半晌，不说话了。
刚才远了还看不清楚，这下走近了，注意到女法师的银色眼眸，仔细回想那熟悉的声音，他顿时明白了。
女法师笑了笑：“知道你会跳出来的，不愧是我洛西的勇者。只不过，只有你吗？”
她如此轻轻一笑，眉眼弯起，令一直注意着她的人们心中都是一酥：这双眼睛好漂亮，面纱之下的容貌可能比那女剑师还要好看，怕是绝世美女啊······
女剑师在人群中也是极为出众的容貌，不过对比这女法师的银色眼眸，未免显得寻常一些了。“这两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对一位年轻女孩儿揩油，不止是污言秽语，还想占更多的便宜
。”女法师继续高声道：“我想，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平日里惯出来的。难道原洛嘉的都城，就如此容忍这种家伙当街调戏？”
女剑师脸色红晕未褪，愣愣地看着女法师。
从小接受的教育，一向都是国家规矩为先，私人不得妄断公事。如果当街有人行凶，可以制止但必须严格控制幅度。像是刚才那种耍流氓，最多也就是扭送治安队，可没想过会有人当街打断手臂的o
“你帮我出头很感谢，我也会顶力帮你在卫兵队斡旋。你放心，即便你被他带走，我也能保住你无恙。只是······”女剑师妮妮悄声在女法师身边说道。“把这两个流氓的手臂打断，这、这未免下手太重了吧？”
女法师却有些怒意：“下手太重？你身有武技觉得安全无虞？若是平民女子呢？”妮妮噎了一下，勉强道：“该由卫兵队管吧？”
女法师怒意更甚：“卫兵队什么时候来，管不管我还不是最在意的。我在意的是，流氓当街作恶，满街的人居然没有人站出来！”“卫兵队没来，街上所有人就看热闹？他们都只能当个摆设，是眼瞎？还是心瞎了？！”
周围人听了，心中都是一凛。这是诛心之言！
女法师的话语声调越来越高：“他们现在当街对你动手动脚，还恬不知耻地往上撞。如果大家一个个还是冷漠地旁观，甚至是谈笑起哄，说不定你就要被拖进小巷子里面了！”
女剑师咬紧嘴唇，没再回嘴。她脑子有点乱。
从小到大的教育观念，与眼前的情况矛盾太严重了。
“你这种觉得民众不该多管，一切要等到卫兵来的想法，简直荒谬！”女法师还不肯放过，对着妮妮喝道：“这世上，有坏人不可怕，没有好人敢站出来才可怕！”
女剑师妮妮鼻子发酸，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见她眼睛已经发红，女法师不再逼她，转而重新环顾了全场，话语高声连珠而出：“洛嘉王都，不，现在该说是洛西领地的城堡，原本就是洛西广阔国土的一部分！”“不要忘了！你们本就是洛西人！”
“大国洛西的民众，从百年前就有自己坚韧的良知和血性！”
“被洛嘉伪王统治的漫长时间，也许将你们的良知和血性深埋在了心底！”“但今天，重归洛西之后，良知和血性可以觉醒了，也该觉醒了！”
“对于当街调戏女孩儿的流氓，除了这位原本就是洛西勇士的沃特兰，难道就没有血性男儿，能站出来？！”
围观人群静了片刻。
之前有了沃特兰当第一个，现在又被女法师如此激将，人群中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我！我刚才就想站出来！也该站出来！”一名年轻人站了出来。
“还有我！”
“我早就看他们两个不顺眼了！他们敢如此嚣张，这是当我们不存在啊！”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有不少人犹豫，毕竟这世界虽然没有沉默是金的名句，但类似的理念还是很普遍的。不过，公理自在人心。
这两个流氓也是一向臭名远扬，还是有许多人站了出来，甚至有一位还踹了正蹲在那里痛呼的高个子流氓一脚。
“好！我欣赏你这一脚！”女法师拍了一下巴掌。
卫兵队长等心思敏捷的，立刻注意到这双手。往日里法师的手虽然常见白嫩，但这双手未免也太秀气了，肯定是大户人家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