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君临天下 第86章

作者:今令冷泠

“这件事情急不得,母后,没听说过郑伯克段与鄢的故事吗?”嬴政说道。

“郑伯?是哪个郑家的人?”赵姬不解而迷茫地说道。

“母后,你没事的时候,要多看些书才是。”面对此时看起来十分迷茫的赵姬,哪怕是嬴政,也是感觉到一种无奈的感觉。

“你这是在讽刺我不成?”听到嬴政的话,赵姬顿时不乐意了。

……

罗网大牢。

赵高看着不见有丝毫惧色的嫪毐,饶是以他的心性,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嫪毐的这份心境。

死到临头而能面不改色的人,无论是什么人,仅仅只是这份无惧生死的气度就足以让人钦佩。

“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前辈,掩日。”赵高慢条斯理地说道。

“前辈吗?越王八剑,你是哪一个?”嫪毐此时还能带着几分笑意道。

“都不是,之所以叫你一声前辈,是因为我现在执掌的罗网正是你之前构建出的咸阳部。”赵高道。

“原来是你啊,看来,大王很信任你啊,不过,现在的我,很可能就是未来的你。”嫪毐道。

“这一切确实是全仰仗大王的信任,至于你说的未来,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够知道呢。”赵高道。

“呵,你真以为大王会信任你吗?”嫪毐冷声一笑道。

“这重要吗?”赵高神色依旧平静道。

“是啊,这重要吗?只要老老实实的照着大王的安排所作就行了。”嫪毐苦笑道。

“后辈,祝你好运了,也祝那倒霉的夏太后和愚蠢的长安君好运了。”嫪毐说着,眼睛中迸射出两道精光。

“这一切都不是前辈需要操心的事情了。”赵高道。

“是啊,我就要死了,不过,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大丈夫,生不能享四乘之驾,死当享五马之刑,如此才不算来这世间一遭。”嫪毐豪气地说道。

嫪毐很清楚,以自己的罪过,不是极刑还真配不上他。

“前辈豪气,不过,可惜,前辈可能要失望了。”赵高意味莫名地说道。

“你说什么?”嫪毐心中不由一沉,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惧死亡,但他怕默默无闻地死去。

“很快前辈就会明白了。”赵高说着退去了牢房。

很快,嫪毐就明白了赵高所说的意思了,只见不断有人抱着砖石走进牢房,在工匠的手下,一道围墙很快就垒了起来。

“快点杀了我,我不要像一只老鼠那样死去。”嫪毐大声呼喊道。

可惜,此时的牢房除了垒墙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嫪毐彻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委屈,他不解,他不知道命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连自己的死法也是如此的可笑。

他可以死,当他走上追求权势的道路之时,他就有了不成功则成仁的准备,他不惧怕死亡,但他却害怕默默无闻的死去。

此时的嫪毐是真正的绝望了。

他更不知道,当他的名字叫做嫪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听着嫪毐那随着高墙垒起而越来越弱的声音,赵高的嘴角划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第153章 新一代的掩日剑主

长安君府邸。

神情憔悴的成蟜无意识的往酒盏中倒着酒,丝毫没有意识到,酒盏早已斟满,酒水已经溢到了桌面之上。

他知道,自己完了,虽然那件事情压了下去,但夏太后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而失去了夏太后的支持,他的力量就要被削弱一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心中的抱负终究只是幻想而已,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妻子,白凌。

想在自己曾经在那个女人面前受到了种种屈辱,成蟜不要攥紧了酒盏,自幼修行的真气不自觉间已经运转起来,酒盏在巨大的力量之下,豁然炸裂开来。

想到自成婚以来的种种遭遇,成蟜猛地站起身来。

我已经忍了够久了,我报复不了你,我还报复不了她吗?一股恶念在成蟜的心底升腾翻滚着。

被恶念支配着的成蟜迈步向白凌所居的院落走去。

推开房门的成蟜走进房间,只见白凌背对着她跪坐在案几之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成蟜的到来。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咸阳宫。”成蟜看着白凌的背影道。

“咸阳宫,我为什么要在咸阳宫?”白凌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为王兄立着如此大功,他就没有奖赏你什么东西?比如,在咸阳宫赐予你一座大殿。”成蟜按住剑柄道。

“原来如此吗?听你这么说,我倒确实可以向王兄他邀功才是。”白凌似乎有些意动道。

“贱人,你算是我王族的人吗?”成蟜冷声道,按在剑柄上的手已经是青筋凸起。

“算不上,但不妨碍大王喜欢我叫他王兄啊,你说是不是,夫君。”白凌轻声笑道。

白凌的轻笑声十分清脆,宛若环佩发生的撞击声,成蟜从未听到过白凌的笑声,原来白凌的笑声竟然是这样的,但这般悦耳的笑声落在成蟜的耳朵中,却像是来自恶魔的低吟。

但这不妨碍大王喜欢我叫他王兄,你说是不是,夫君。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么一句恶毒的话,成蟜从白凌的这句话中想到了什么。

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摧残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恍惚间,成蟜见到了白凌在咸阳宫轻声唤着‘王兄’两字的情景,刹那间,成蟜脑海中,最后的一丝属于理智的神经绷断了。

“贱人,你找死。”成蟜大叫一声,拔出长剑向白凌的后心刺杀而去。

而武功本在成蟜之上的白凌却像是没有发现成蟜的动作一般,一动也不曾动,任由成蟜向自己的后心刺杀而来,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这条性命一般。

“刺中了。”随着剑锋处传来的阻力感,成蟜不由一喜。

贱人,你没想到过我会真的出手吧?你就是这般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那个胆量杀你,所以你自始至终连躲都不躲。

但你这一次错了,而错误的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想到数年来的压抑,成蟜只觉得在这一剑中得到了尽情的失望,这种畅快的感觉,简直是……

成蟜想着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呻吟,但是,他脸上的陶醉却只持续了瞬间,在下一刻,他脸上的神情彻底僵住了。

为什么为没有血迹?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剑刃划破皮肤,刺进肉体的感觉?

意识都什么的成蟜凝神看去,只见白凌不慌不忙地转过身,神奇平静而又冷漠,道:“这一剑,我们之间算是彻底两清了。”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成蟜惊恐地看着毫发无伤地白凌,持剑的手无意识的颤抖着。

“鬼吗?你果然还是那般不堪,遇到不能战胜的人,就要找出各种理由。”白凌说着反手抽出案几上的长剑。

在长剑出鞘的瞬间,成蟜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因为他发现,随着长剑的出鞘,整个房间的光线都在朝着剑刃而去,那剑似乎有着吞噬光芒的玄奇。

“掩日?”成蟜看着白凌手中的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不喜欢被人用剑指着,那样会让我很不舒服。”白凌说罢挥剑向前斩去。

而成蟜此时被一股极大的杀气压着,仿佛背负着一座难以承受的大山,一时间竟然僵硬在远处而不能动弹。

随着金属的撞击声,成蟜本就持不稳的长剑应声而断。

“若再有下一次,我斩的可就不是你的剑,而是你的项上人头了。”白凌说着已经挥剑向成蟜的脖颈处斩去。

“你这个疯女人。”在生死危机面前,成蟜爆出了巨大的潜力,挣脱杀气的空气,落荒而逃。

逃出院子的成蟜看在院墙之上,只觉得浑身都已经脱力了,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个疯女人真的敢杀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成蟜不由一阵后怕。

掩日剑怎么会在那个疯女人手中。许久之后,稍稍缓过来神的成蟜突然间笑了,笑得很开心。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什么,你真的以为嬴政会看上你不成,原来,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掩日,掩日,白凌,你这个可怜的女人,从始至终,你只是被他当作一件武器,这样的你,有什么可以自得的地方。”

认为自己知晓了真相的成蟜此时彻底没有了报仇的心思,自己很惨吗?是很惨,但白凌似乎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听到从院外传来的笑声,白凌却并没有恼怒的神色,而是神色平静地擦拭着手中的掩日剑。

“在你的眼中,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快乐,但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不会知道,相比于那座宫殿,现在我手中的掩日剑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它是我的一张路引,一张走上祖父曾经走过的路的路引,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礼物,也是最好的承诺。”白凌道。

掩日剑,罗网越王八剑之一,天字一等杀手,掌军队纠察之权。

白凌回忆着嬴政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眼睛中流露处一丝笑意。

“果然,只有你才是最了解我的,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白凌收剑入鞘,房间与院外同时恢复了平静。

第154章 红莲的恐惧

“大王,这是什么?”从一个木匣中拿出一卷竹简的红莲在将竹简递给嬴政之后,好奇地问道。

因为红莲在木匣上面看到了属于新郑的东西,说明这个木匣来自新郑。

“战书。”嬴政接过竹简,却没有打开,而是将其放在了一旁,显然没有打开的意思。

“战书?”红莲微微一怔,随即脸色就变了。

来在新郑的木匣,木匣之中的是战书,当这两个因素结合在一起时,很快就让红莲想到了一种可能。

韩国要向秦国开战了,而单单一个韩国还不足以给与韩王安向秦国主动开展的勇气,其背后必定还有着其它的国家,这也就说明,新的合纵已经形成了。

“你可以打开看看,竹简中的字迹,你应该很熟悉。”嬴政道。

“大王?”虽然有着嬴政的话,但红莲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一卷战书。

一个是的母国,是她的父王,而另外一人却是她的·····

一方代表着过去,而另外一方却代表着未来,当过去与未来发生冲突之时,红莲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或者说是应该用一种什么的态度面对这一切。

“你不用多想,韩国与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嬴政看到红莲为难的神色,已经知道了红莲的心思。

嬴政当然没有为难红莲的心思,韩国下的战书,嬴政还不至于迁怒红莲,更何况,韩国的战书算是战书吗?

“可是……”红莲一时间还是转不过来弯来。

“而且,说起来,孤能收到这卷战书,还是承你红莲的人情。”嬴政道。

“大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红莲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