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君临天下 第10章

作者:今令冷泠

“大王能够告知?“吕不韦询问道。

“这关系到孤的隐私,所以,仲父就不要问了。”嬴政拒绝道。

“原来如此,等臣回去,就将罗网新郑一部的名册呈送给大王。”吕不韦也不再追问道。

嬴政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吕不韦来说并不重要,韩国,天下最弱之国,罗网在其中投入的力量也是最小的,更何况,还仅仅只是韩国的都城新郑,吕不韦还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商贾的本能让他在考虑事情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得失与利益,在这次的交易中,对他更有利。

“这件事不用着急。”嬴政当然不能表现出太过急切的样子,当然,他也没有太过急切。

吕不韦需要掩日剑来撬动罗网的杀手组织,嬴政同样也需要利用罗网的新郑一部去撬动罗网的情报系统,只不过,比起吕不韦的急切,嬴政的时间更多。

况且,对于新郑的罗网部属,也不过是被嬴政当作闲棋而已,只不过是想要管中窥豹,以此来了解一番罗网情报系统的运行模式而已。

吕不韦的目的已经达到,但他却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就是可恶的‘上课时间’。

吕不韦作为秦国相国,又有秦王仲父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放弃对嬴政的教导权,在嬴政的诸多老师之中,吕不韦无疑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好在,吕不韦的才学毋庸置疑。

第18章 走向网中的鱼

吕不韦的速度很快,在黄昏十分,他才从咸阳宫离开,嬴政在夜晚就收到了从相国府送来的罗网新郑所部的情报系统名册。

看着手中的机关卷轴,一个完整的情报网出现在嬴政的面前。

王宫,太子府,大将军府,司马府,当一个个代号出现在嬴政的视线中时,嬴政才意识到,韩国的问题所在,这样的一个国家,注定没有救了,不仅仅是因为国小民弱,整个上层也是问题百出,这样的国家……

但是,在这卷名册之上,却有着一处空白,一处在韩国有着举足轻重地位,但却偏偏是一片空白的地方:血衣堡。

血衣侯吗?白亦非倒是算不得什么,那个一手打造出白甲军的老妖精倒是值得关注的对象。嬴政结合着另外一份记忆分析着卷轴中的信息。

“这卷名册就交给你保管了,罗网的运机制你应该很了解才是。”嬴政将卷轴合起,丢给了正在收拾着书简的清夕。

“大王?”清夕接过卷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交给自己。

“不用意外,在孤身边,只有你了解罗网,这些名册的上的人,怎么用,可少不不了你。”嬴政道。

“是。”清夕见状,迟疑着收起了卷轴。

“如果需要找一个人,如何利用罗网的力量?”嬴政问道。

“找人的话,那要看这个人的具体情况,根据不同的情况,有着不同的选择。”清夕回答道。

“这件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吧。”嬴政压下心中的念头,现在他可是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至于心中的那一丝丝小悸动,暂且忍了。

新郑的宝藏可是不少,不过,比起利用罗网的力量,嬴政更喜欢利用军队的力量,一路横推过去,一切都是他的了。

韩国,韩国,嬴政思索着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在记忆中,似乎是在秦王政三年发生了一场战争,蒙骜领兵攻打韩国,直接夺了韩国十三座城池,让国土本就不富裕的韩国更是雪上加霜。

明年的机会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韩国除了城池之外,还有什么好惦记的呢?嬴政揉着额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大王如果想要掌握的罗网的话,可以找太后帮忙,相国那里,不是合适的交易对象,掩日剑的价值要远远超过这卷卷轴。”清夕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掩日剑虽然是越王八剑之一,但也仅仅之上一把剑而已。”嬴政像是没有听出清夕话中的深意般的说道。

“掩日不仅仅是一把剑,它还是掩日这个罗网字一等杀手身份的证明,每一个天字一等杀手,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杀手那么简单,他自身就是罗网中的一个杀手组织,麾下有着数名杀字级杀手,在往下,还有这地字级杀手,他们之间相互关联,使得一个天字级的杀手掌控的力量极为庞大。”清夕解释道。

“这么说来,倒是孤亏了。”嬴政说话间似乎极为懊恼。

“其实……”

清夕见到嬴政懊恼的神色,感觉自己好像了做错了,不由连忙补救道:“其实,也不算太亏,韩国虽然小,但新郑却很大,还是中原商业重镇,韩国超过三分之一的精华的都在新郑,这样一座重镇的罗网还是很有价值的。”

“照你这么说,孤似乎也不算亏。”嬴政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笨拙的清夕道。

“奴……”清夕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才合适,说什么才能在不刺激嬴政的情况下,让他意识到,今天所作的交易是一场赔本的买卖这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嬴政脸色一肃道。

“是大王亏了。”清夕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亏了就亏了吧。”嬴政的反应却出乎清夕的预料。

“买卖这种事情,不能只看对方得到了什么,要看自己得到了什么。”嬴政道。

“大王?”清夕讶然道,对于嬴政的转变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

“你这般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想象,你曾经竟然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断水。”嬴政不觉间笑道。

在了解到清夕真正身份的情况下,在此时的她身上,嬴政感觉到一种名为反差萌的东西。

某种东西似乎在嬴政的灵魂深处慢慢觉醒了。

“奴?”清夕一时间张口结舌。

呆头呆脑?这样的评价,在她过去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是谁?她可是罗网近五十年来,最年轻的天字级杀手,丧命在她手中的人,上至高官显宦,下到百家游侠,足足有百十人,什么时候变成呆头呆脑了。

“你好像还不服气?”嬴政道。

“奴没有。”清夕连忙回答道。

“你确实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嬴政道。

清夕的剑术很强,这一点,嬴政见识过,内功这个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可能是最大的短板的东西,也不弱,但是,唯独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感情。

她终究不是一柄冷冰冰的剑。

清夕这次学聪明了,她选择了沉默。

“又下雪了。”许久之后,嬴政看向窗外道。

这次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晚上有些冷。”嬴政继续道。

“你冷吗?”嬴政对清夕问道。

“奴的内功已经练到了无惧寒暑的境界了。”清夕见躲不过去,开口回答道。

“这话倒是真的,确实很暖。”嬴政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只是视线却是忍不住落在了清夕那高高鼓起的胸襟之上。

之前虽然有着更为亲近的举动,但那只是将其当作任务与责任,倒也没有多余的心思。

可是,此时,在嬴政的视线下,清夕却感觉到了另外一种情绪,嬴政的视线虽然平静,但清夕却觉得如同最锋利的利剑一般,直透心扉,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幼年之时,面对罗网最严厉的剑师时的感觉。

好在,嬴政随即就移开了视线,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将精力放在书案上空白的竹简上,在其手掌的笔锋之下,一行行的漂亮的秦篆出现在竹简上。

这是课业。

第19章 惊鲵

夜色已经很深了,但在咸阳宫中,灯火依旧闪烁着,在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属于清夕的软榻上,此时却躺着嬴政,只见这位少年秦王一点也没有就寝的意思,反而是神色慵懒的盯着廷柱上的雕饰。

在其脚边,是捧着一卷竹简朗读着的清夕,而在她的脚下,已经堆满了竹简,竹简堆积的高度几乎已经与她的小腿齐平,显然,她朗读竹简这件工作,已经做了许久了。

清夕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山间的清泉一般,泠泠作响,章句字词在其唇间嘤嘤成韵,只是声音,就足以让人忘却烦恼。

但作为这个可以让人忘却烦恼的声音的主人,此时却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烦恼。

朗读书简这件工作,她已经做了一个时辰了,即使是以她的体力,此时也有种吃不消的感觉,朗读书简与练习剑术,完全是两件事情,尤其是为嬴政朗读书简。

体力的消耗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心神的消耗,却让这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极为吃不消,每时每刻都要全神贯注,生怕出错的清夕,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疲惫,夜间的困意不知不觉间涌了上来,并有了燎原之势。

随着心神的消耗,这股困意的力量越来越强,突然间,清夕的一觉得一股难受克制的痒痒感袭击了自己的咽喉,然后,忍不住张开了嘴,一道哈欠的声音从嗓子中冲了出来。

被一道哈欠惊醒了心神的嬴政下意识的向声源处看去,正看到慌乱只见连忙捂住嘴巴,漆黑的眼睛却是滴溜溜直转的清夕。

“你困了?”嬴政问道。

“嗯。”清夕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此时地她只觉得心中慌乱,实在是没有否认地底气和勇气。

“你可以休息了。”嬴政道。

“休息?”清夕的眼睛不由落在看嬴政身下的软榻上。

先不说字能不能休息,自己的床都被占领了,自己该怎么休息?清夕眼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这里挺舒服的,你若是困了,孤的那张床让给你。”嬴政侧过身子,使自己面向清夕道。

“那样不合适。”在嬴政审视的目光下,良久之后,清夕才呐呐地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这张软榻就是你的吗?不也是孤的吗?”嬴政道。

“可是?”清夕迟疑道。

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此时的清夕很想这么给嬴政说,可是,她终究没有那个底气。

嬴政却不再理会清夕。

清夕面对这样的场景,一时间进退无措,只能再次朗读起手中的竹简。

这是她抗议的手段,既然是这样,那我们都不用睡了,看谁能够熬得过谁。

嬴政当然熬不过清夕,当然,嬴政也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在清夕几乎已经榨尽自己潜力的时候,在软榻上,响起了嬴政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声。

清夕看着陷入熟睡的嬴政,一时间哭笑不得,我睡哪里啊?

清夕放下手中的竹简,看着空旷的大殿,一时无言。

对于她来说,即使几天不眠不休也不是问题,可是,在最近的这段日子以来,几乎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的她,变得用些慵懒了,再加上今天实在太累了。

在嬴政富有节奏的呼吸中,清夕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困意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放大着。

我要怎么办?清夕的目光不由向寝宫中那张宽大的床上看去,难道自己今晚真的要睡在那里吗?

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清夕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仿佛那不是一张床,而是一片刀山火海。

迟疑了片刻的清夕毅然决然的走向前去,不停地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不是我的原因,我也是被逼的。

最终,清夕终于躺在了被他视为刀山火海的床榻。

“似乎,也没有特别的。”清夕看着床头的雕饰,鼻翼间环绕着熟悉的味道,让人不觉间沉醉于其中。

眼眸闭合间,寝宫彻底陷入了黑暗。

软榻虽然舒服,但毕竟太小了,用来午睡倒也没什么,但晚上的话,似乎就不怎么样了,因此,在后半夜,嬴政从睡梦中醒来了。

活动了一下身子的嬴政从软榻上站起身,向属于自己的领地走去。

来到床榻边的嬴政接着微弱的灯火,看到了将自己包裹在锦被之中的清夕,裸露在外的里衣告诉着嬴政,她似乎睡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