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第1012章

作者:漱梦实

就这么被一直关在牢狱中,偶尔会来几个人,用刀在她的身上割出一道道伤,像是在观察她伤口的恢复情况与恢复速度。

牢狱中暗无天日,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即使哭着嚎着,祈求放她回家,也没有任何人理她,她若是太吵了,甚至还会被毒打一番,被警告不许再吵。

不知被关押了多久,不知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知自己还要被关多久。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只有牢狱中的那些人,都称呼她为“丁零二三”。

直到某一天,阿竹嗅到一股浓烟的气息与臭味。

这是火焰四处肆虐后所特有的浓烟与臭气……

紧接着,阿竹便看到自己的牢狱门外突然来了个女人。

那女人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所以阿竹看不清她的脸,只从她的声音听出她很年轻。

这神秘女人只冷冷地跟阿竹说了声“快走”,接着便把牢狱的大门给打开。

这年轻的女人偷偷地把她……不,应该说是把包括她在内的许多被关在其他牢狱中的人都给放了出来。

直到那时,阿竹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都和她一样,被关进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阿竹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包括她在内,被那神秘女人所解救出来的人,大概有十来个。

他们在刚被救出来时,就被那神秘女人逐一发了一个小布包,每个布包中都有二百来文钱。

接着,在那神秘女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后,阿竹他们便发现四处都是火焰、浓烟,他们就在这大火的掩护以及那神秘女人的带领下,逃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阿竹记得很清楚——他们当初是从一个山洞里钻出来的。刚从山洞中钻出来,便看到层层叠叠的山峦。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的身后便来了追兵。

“你们分开跑,一直朝那个方向走就能到达有人的地方,给你们的盘缠省着点花,我尽量帮你们引开追兵。”——这是阿竹从那神秘女人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说出这句话时,这神秘女人朝某个方向一指。

阿竹他们听从那神秘女人的命令,分开逃跑,而自此之后,阿竹再也没看见过那神秘女人。

阿竹不要命地跑,一直跑到连根脚趾都动不了为止。

她很幸运——在她累得动不了时,身后没有任何追兵追击的声音。

她很不幸——在刚开始逃跑时,还有年纪和她差不多的一男一女与她在同一个方向逃跑。但等阿竹累得动不了后,这一男一女都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是体力不济,中途掉队了,还是中途跑上了别的路,便不得而知了。

总之,阿竹此后便独自一人在这重峦叠嶂的大山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虽说那个神秘女人之前有给他们指路,但那时已逃到了连东南西北是哪个方向都分不清的某地的阿竹,相当不幸地忘记了那神秘女人当时所指的是哪个方向……

于是,她就只能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接着,一件幸运的事,以及一件不幸的事降临到了阿竹的头上。

幸运的事情是——她漫无目的地走,竟成功地走出了这座大山,刚下了大山,便找到了一座乡村,在那村中一打听,才知道自己是在纪伊,有座港口就离这儿不远。

阿竹也只是普普通通的15岁女孩而已,她那时除了回家之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该去何处。

为了坐上前往大坂的船,阿竹毅然决然地前往了那座港口。

现在的治安状况普遍不怎么样,然而孤身一人的阿竹竟还真的成功顺利走到了那座港口。

不幸的事情是——在来到那座港口后,她就遇到了无良的船商。

那个船商说他们的船是前往大坂的,只要给够钱就让阿竹上船。

阿竹涉世未深,辨不清人心善恶,就这么傻傻地将那神秘女子给她的大半盘缠都给了这无良船商。

这个口口声称自己的船是去大坂的船商,他的船只的目的地,其实是江户……

阿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到了江户。

没有文化、不知道从纪伊到大坂大概要多长时间的她,一直到抵达江户港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她也没有胆量跟凶神恶煞的船商理论,只能默默咽下这苦果。

她别无所求,只想回家。

在江户人生地不熟,走投无路的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官府身上。希望官府的人能帮她回家,或是帮她从那无良船商那收回她的盘缠。

结果……她还没走到江户奉行所的门前,就被两个地痞纠缠。

再然后……就碰到了恰好路过此地的文显、义朝。

之后发生了何事,就不必多赘述了。

以上,便是阿竹自在大坂被绑架后的遭遇了。

琳和间宫的表情,现在非常复杂——阿竹的遭遇之悲惨,让他们俩都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而回忆、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的阿竹,她的眼眶自刚才开始就红通通的。

她的遭遇之悲惨,让琳这样的听者都不由得为之动容。

望着眼眶红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阿竹,琳轻叹了口气,然后膝行到阿竹的跟前,然后如鸟妈妈张开双臂、保卫自己的雏鸟一般张开双臂,将阿竹拥入怀中。

“没事了。”琳一只手轻柔地拍了拍阿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抚阿竹的后背,“你现在已经把该吃的苦都吃完了,自此之后都没事了。”

琳的安慰,让阿竹她那本就已相当脆弱的心理防线,瞬间一泻千里。

“呜哇哇哇哇——!”

阿竹紧抱着琳,脸伏在琳的肩头,大哭出声。

琳也不避讳阿竹她那在她衣服上乱擦的眼泪、鼻涕,只继续默默地拥抱着阿竹、轻拍着阿竹的后脑勺与后背。

直到阿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再哭号后,琳才放开了怀中的阿竹。

“阿竹,你还记得你被关押的那个山洞,大概是在哪个位置吗?”琳这时突然问道,“或者说——你有办法带领我们沿着你逃跑的路线,原路返回,找到那山洞吗?”

“我……不记得了……”阿竹摇了摇头,“在逃出来后,我就不分方向、漫无目的地逃……所以我没法带你们原路返回……也不记得那山洞大概在哪……”

“这样啊……那算了。”琳朝阿竹微微一笑。

琳此时露出的微笑,远比刚才强行挤出的友善笑容要柔和得多。

“辛苦你了,你要不要先下去休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吗?”

……

……

琳现在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那孩子。

比如她被迫吃的肉与药丸,到底是什么味道、什么颜色。

但她也不想一口气把那孩子给问得太累,所以决定要慢慢来,饭一口一口吃。

琳让间宫先带阿竹下去休息,并让间宫待会到厨房那统计一下现在还剩多少食材,她今天中午要做点好吃的给这可怜的女孩补补久经折磨的身体。

在间宫带着阿竹离开后,琳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出了房间,便看到正在房外静候消息的源一、牧村等人。

“主公。”牧村率先问道,“结果怎么样?有问出什么吗?我刚听到那姑娘哭得很大声呢。”

琳没有回答牧村的这个问题,而是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得改一改了。我们先暂时不回尾张了。我们之后,要先去关西的大坂一趟。”

语毕,琳转过头,朝西面望去。

她那锐利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千里、遥望到关西的大坂一般。

“真没想到啊……”琳用只有她本人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道,“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有了关于‘不死’的情报……”

……

……

约莫一个月后——

尾张,某地——

“然后啊,为了练习闭气,我们不得不每天把脸伸进装满水的脸盆中,用这种傻乎乎的方法来训练。”

“竟然是用脸盆来训练吗?”阿筑十分适时地吐槽道。

“毕竟方便嘛。”阿町道,“训练也是要讲究成本的,特地跑到河溪那边训练闭气,太浪费时间了。”

“喂,你们2个先暂时不要聊天了。”坐在萝卜上的绪方,朝旁边那一前一后坐在葡萄上的阿町与阿筑说道,“前面的地面坑坑洼洼的,小心别咬到舌头。”

在马匹正在坑洼的地面走路时,不要说话,只要你还想让你的舌头不会被你的牙齿咬伤的话——这是每个骑马人都懂的冷知识。

自在奥州北部登陆至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一个多月以来,绪方等人一路向南,笔直地奔向尾张。

这一个多月来——风平浪静。

虽说没了人皮面具,但绪方一直有用斗笠等物来将他的脸给遮好,没有没碰到什么因真实身份暴露而引发的麻烦。

而这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伊贺的残党……

在绪方的允许下,阿筑在跟随着绪方和阿町的这一路上,一如既往地走到哪、就将草鞋和“运劲”修炼手册卖到哪。

然而截至到目前,绪方没有碰到半个被阿筑给引来的伊贺残党……

阿筑是个开朗的孩子,开朗的同时,也是个乖孩子,绪方让她去干嘛,她就干嘛,从不忤逆绪方,也没给绪方惹过什么麻烦。

用简单的话来讲——她是个令人相当省心的孩子。

这一个多月的漫长旅程,也让绪方、阿町二人和阿筑渐渐混熟了。

既然目前大家都是同伴关系,那阿町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将自己“原不知火里女忍”的身份给瞒着。

在阿筑刚入伙时,阿町便告知了阿筑——她也是个女忍。

得知阿町竟和她同为女忍后,阿筑表露得非常地兴奋:对于不知火里,她说她只从她外公口中听过只言片语,所以对这个忍者里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对同为女忍的阿町,以及不知火里感到非常好奇的阿筑,这一路上常常会像刚刚那样,和阿町聊着和不知火里有关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虽说阿町对不知火里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她并没有对自己以前在不知火里中的经历讳莫如深。

在阿筑问了各种和不知火里相关的问题后,阿町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讲讲自己以前在不知火里生活的故事。

而阿町也的确是很有讲故事……或者说是水故事的天赋。

已经一起旅行一个多月了,阿町的“不知火里往事”竟还没有讲完……她目前似乎只刚好讲到她12岁时的故事……

虽说阿町将她的往事水得很长,但她在水往事的同时,竟还将往事给讲得颇为曲折、精彩,让阿筑直到现在仍对她的往事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