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鸽
“选功法，选功法！”
知道自己的敌人不会是一个“绝世强者”，荀武放下心来。
但看着这《杀心功法》和《心猿意马癫狂经》，荀武一时间又有些迟疑。
“前辈，既然您都要送了，能否再介绍一下，哪本正常，哪本是魔功？好歹让我们分辨一下。”
“嘿——这股不要脸的劲儿，我喜欢。”莫蒂哈哈一笑“那我不妨告诉你，这两本功法，都并不是什么邪门功夫，甚至算得上是正经的佛门心法。
说是一本正常，一本魔功。实际上，你选哪本，都是【魔功】。”
荀武稍微瞪大了一下眼睛。
“选功的人，认为是正常，就是正常；认为是魔功，就是魔功？”
“好悟性，看来今天这两本功法，是拿对了。”
他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姬怜儿，轻笑了一下，结果原本怂下去的姬怜儿一见他这反应，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被觉得不如荀武了，立刻瞪了回来，气鼓鼓地说：“那这两本书分别是干什么的？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好功夫啊！？”
莫蒂呵呵一笑：“所谓的【杀心】，指的是杀自己的心绪，若是修炼的够好，便能杀死自己的暴躁、贪欲、色念、乃至其他邪念，最终大彻大悟，不论遇到什么事，心中都能明净如水。”
“但若是学的时候就不往好处走，抛弃自己的良心、善心、好心..就会成为一个做什么都不会良心作痛的大恶人。”
姬怜儿听到后，立刻双手抱在身前，不高兴地说：“那不要，我绝对不能放弃【攀比心】【胜负心】【自傲心】，所以不要。”
“真不愧是你。”荀武嘴角一抽。
这功夫他觉得张不默学了应该很好，不过还是听听另一个是什么吧。
“那我就说说，这《心猿意马癫狂经》是什么情况吧。”莫蒂嘿嘿一笑，看起来毫不在意。
“杀心是磨削一些念头，而这本，就是增添一些念头，磨练自身。
若是练得正，便能抵御各种各样的混乱局势，更是能在战斗中一心多用，同时观察不同的地方，甚至同时修炼不同的其他武艺。
可若是练的人有问题，自己就会被冒出来的念头占据，变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疯狂，最终变成一个做事三心二意，前言不搭后语的......疯子！”
姬怜儿听完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是，既然这样，这俩一起练不就行了？”另一边，荀武则发出了灵魂拷问。
第147章 改主意
听到荀武的话，莫蒂稍微沉默了一阵。
“您只是让我们选，并没有说选几本吧？”荀武接着说。
莫蒂把一旁放好的酒拿起来，直接掀开酒盖，往壶里倒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重新弄好，放到一边。
“机巧灵便，擅长变通，荀武，你果然很不错。”
莫蒂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我改主意了。”
荀武两人立刻更加专注地看着莫蒂。
“荀武，你果然聪明......正如你所说，如果同时修炼这两门内功，只要在自己走岔路的时候，用另一门功夫斧正，就可以保证自己至少不走歪路。”
他拿出了之前的那本杀心神功，把两本书拿在手里，像扇扇子一样给自己扇风，一边又说：“我并不介意那些我看好的人，选哪本武功，也不介意他们要几本，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就像济世阁少阁主罗曼的师傅一样，“一流武功”这种在江湖上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镜中人来说，他不擅长像那位拳圣一样，创造各种功效不同的拳法，但他能够轻易地编写一篇优异的心法。
不过......虽然能够轻易编出来，但他编出来的东西，却总是会有一些“副作用”。
难道是他对武学的理解不足，创不出和《四相奇功》相当的，既能积蓄大量内气，同时又不会伤害自身的功夫吗？
不，并不。
何为镜？
对着观看，能够看清自己、摆正自己、整理衣着的东西。
修炼他的武功，便是在照镜子。
或者说，行走天下，不能时时照照镜子，又如何能认清自己？
“我改主意了，不给你们了。”莫蒂一边说，一边把功夫收起来“像你这样的人，更加擅长规避风险，就算只有一本，肯定也会从其他角度来练......不行，不好玩。”
荀武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句实话。
的确，他并不介意别人选什么、选几本，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给了一个人秘籍，结果提前老早就知道了这人之后会怎样，更是不能接受给不给武功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他觉得很没意思。
他抱起酒坛，晃晃悠悠地起身：“你等着，等我下次找你，我要专门给你创造一本内功心法，这些不够......”
随后，他便踢开凳子，晃悠着要走，荀武两人相视一眼，起身要去送他。
“不用送不用送，我还抱得动。”他紧张兮兮地抱着酒坛子，瞪着俩人，一步一拐地走了出去。
全程都没有用什么武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神异之处，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一样。
“真有意思啊。”姬怜儿侧头看了一下窗外，看着慢悠悠离开的莫蒂，少见地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虽然因为荀武的原因，她失去了一本一流级别的武学，但她并没有觉得可惜，更没有埋怨荀武。
别人送，她还不一定乐意学呢。
“在我家的记录，有关镜中人的消息也并不多，因为他本人很少亲自出手，少有的几次动手，也是后来被卷入其他事件时动的手，没人知道他具体用的什么武功，只知道他佛道双修，理念超人，功力深不见底。”
“既然要专门给你定制一本内功秘籍，那一定会非常针对你吧？”姬怜儿多少有点儿担忧。
“就目前的了解来看，这位老前辈应该有自己的喜好，但说归到底，他给的东西，不管如何，都是要看学习者本身的想法。
如果只是信念之类的东西，倒也没什么。”
荀武穿越前，什么玩意儿没看过？什么恐怖片、血腥片、罪恶片都看过，更重口的东西也不是没见过，并不觉得对心理的影响有多大。
说白了，不管什么东西，都要具体到一个人上。佛教道教里的败类，可也一点儿也不少。
“我怕的是，这家伙造个影响智慧的内功心法......”
荀武听到姬怜儿的话，打了个冷战。
“应该......应该不会那么邪门来着，按照他的表现......”荀武想了一下，又说“再说了，不管是什么武功，要是有问题，大不了就不练呗，有啥大不了的。”
被莫蒂挑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对武功有需求的，但荀武和姬怜儿俩人，对于武功的需求，可一点儿也不大。
姬怜儿本身作为盗圣后裔，家中珍藏着各种武学秘籍，甚至连许多失传的武功都有，但姬怜儿就是不学，就是要自己在江湖上搜寻适合自己的武功，就是要完成家族数代人都不再坚持的“传统”，重现盗圣之仪。
你可以说她中二，但她也不会就这么改变自己的想法。
至于荀武......
他有外挂。
虽然至今为止，他的特性能力也只给了他《暹罗功》这一门极为优秀的内功，但不得不说，就算是那些其他的、荀武现在觉得不太靠谱的功夫，实际上也并不会太糟糕，因为这些武功，明显都是非常适合荀武学习，基本上属于“量身定做”的。
况且，就算是有一门强力的，一流级别的内功，荀武也不一定会舍弃《暹罗功》，毕竟荀武学武的初衷，不是为了天下无敌，是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有自保之力，到了现在，则多了辅助抓捕犯人的功能。
当然，就刚刚莫蒂那表现，荀武觉得，他怎么着也能收获一本符合捕快这个职业的武功。
“只是可惜了，并没有从他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姬怜儿略有些可惜“如果能直接从他口里，骗出这次幕后黑手的消息就好了。”
“当然了，知道这次我们的确不用当一位绝世强者的对手，确实也挺让人高兴的。”
荀武轻轻笑了一声：“那可就未必了。”
“咦？”姬怜儿稍微有点儿吃惊，思考了一阵子，说“你的意思是，虽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但同样又进一步缩小了范围？”
荀武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同时确定了另一件事......昨天那个杀人案的凶手，同样是他势力中的人......”
姬怜儿回想了一下之前莫蒂的回话，展颜一笑：“你问他这个，他并没有问你杀人案是怎么回事，而是直接应下......嘿，原来还有个陷阱啊，学到了学到了。”
“再参考一下他给的武功，和他个人的想法，有关心脏的武学，可能也根本不是他的......”
“嗯..刚刚那两本武功，都是针对自己的，玄血决也是这样......”
姬怜儿仔细思考，越发觉得荀武在与人谈论、对话以此获取信息的这个方面上，实在是非常值得自己学习。
“我去把客栈内，有关的情报都拿过来。”姬怜儿开心地站起身“看来，用不了几日，咱们就能把真相查明了。”
第148章 血禮
荀武等人按照目标，进行了一次全城范围的调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额外的东西，只是简单地巡视，缩减范围。
尤其是中午之后，荀武等人更是进一步缩小了调查范围，进行了新一轮的目标锁定。
另一方面，镜心楼方面，也缩小了自己的调查范围。
夜。
李力踩着楼，一步一步向上爬，照例准备向薛大海汇报工作。
但现如今，他的状态却有些诡异。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现如今却失去了那种朝气，整个人木愣愣的，仿佛一根朽木。
他的手中端着一碗茶，却仿佛随时会晃掉一样。
踏着楼梯，他看着一旁的墙壁、木板，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地，每一步走下去，都忍不住停下一会儿，喘息上两下，仿佛走了非常远的路一样。
但，与此同时，明明是一个不修“势”的人，他的周身却仿佛有一种血色的压迫力，不少人看了他，都会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他。
他似乎变强了，又似乎失去了什么，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恍惚间，他踏上了镜心楼的顶层。
敲了敲门，没有按照规矩，等待薛大海开门，自己直接推了进去。
正在练功中的薛大海听到这杂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起头，看向他：“今天如何？”
李力没有回话，恭敬地递上茶。
“我问你今天如何！”
李力吓了一跳，整个人忽然惊悚地颤抖了一下，随后眼神清明，看向了薛大海：“使者，今日，并没有什么异样。”
要说问题，其实今天捕快们地巡逻范围有些诡异，但他却并没有说出口来。
并不是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薛大海关注，而是他自己说到嘴边，没有说，直接停下了。
“那白发魔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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