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巫师阶级 第517章

随着嘭嘭两声难听的巨响，房间顶上淤积的烟雾变成了石头，在引力的帮助下从天而降把一条火蛇当场砸成一团黑炭。然后黑炭和黑烟一同又变成一地的粉末，再变成匕首和盾牌互相攻击彼此，两人之间的争斗其实从未停止。

“这就是你的爱？我只看到了变形术！”

“我看到的却是从你手里夺走的变形术，”艾博紧紧盯着伏地魔的红眼睛，“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对一堆灰尘都没有了约束力？你操纵不了泥土，你改变不了尘埃，你从来不会从你的错误里吸取教训，是不是，里德尔？我曾经在你父亲坟前那样颤抖，但我仍然不放弃。而现在你甚至连维持魔咒的决心都没有了！因为你知道就算我死了，其他教授也足够一拥而上毁了你。”

“如果我的魂器注定会毁灭在这里，”伏地魔高声说着，“那你就试试吧。”

“你确实注定会毁灭在这里——”艾博低声说着，左右手飞快调换了剑和魔杖，将宝剑换到了右手上面，“但你一定不明白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伏地魔的豪言壮语确实说的挺悲壮的，但现实一点都不会向他的豪言靠拢。越是和艾博交手，他的脑袋就越是昏沉。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出现恍惚和一瞬间的失神。这种事情绝不应该出现在向他这样老练的巫师身上，而且他其实并不需要‘大脑’来进行思考，他是一片灵魂，可一片灵魂要怎么样才会让思想都出现空荡？

“你在干什么！”

就在伏地魔脑袋浑浑噩噩的时候，他在一瞬间听到了阿莱克托·卡罗的声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霍格沃兹里还有自己的忠诚仆人，“阿莱克托，过来，阿莱克托！”伏地魔大声喊着，“阿莱克托，带我离开这里！”

“虫尾巴？该死，你们这些泥巴种！”阿莱克托有些疯狂的对着艾博狂轰滥炸，可惜魔咒根本没几个真正命中的，全都打到了空气里，“我早该知道不仅仅是魔法部，该死的卢修斯，连学生都管不好！”

阿莱克托一边辱骂一边靠近伏地魔，他纷飞的魔咒对艾博造成了相当的压制，“快过来！虫尾巴！”

“干得漂亮阿莱克托。”

“不用谢，”阿莱克托低声对虫尾巴说道，“黑魔王让我给你带句话——阿瓦达索命！”

阿莱克托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正中虫尾巴的脸膛。

在这一瞬间，虫尾巴似乎夺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导权，因为艾博看得到他满脸惊恐和绝望。他像是想要尖叫，但尖叫被憋在喉咙里，他也像是想要说两句遗言，可喉咙根本不为所动。索命咒已经在一瞬间破坏了他的生理机能，肺部和心脏在同一时间停摆。

虫尾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被索命咒击中，他的脸在那种绿色下闪烁了足足一秒钟，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一样，被艾博用剑彻底搅碎了胸膛里的棉花。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传不出去，没过一会斯克林杰就换回了他的本来面貌，饶有趣味的走到艾博身边，看着艾博正用剑在虫尾巴身上戳来戳去，特别是那一只银手，活像是在鞭尸。

“你在干什么？”

“我在确定他真的死了，”艾博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独立解决黑魔王……好吧，也不算独立，你帮了我个忙，要不然可能还得纠缠很大一会。”

“我看你们打的势均力敌，”斯克林杰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你，一个七年级生，和黑魔王打的难舍难分。他甚至解决不了你，还要让我来帮他？”

“如果你提前十几天被人下毒，你也会变成这样的，”艾博有点小得意，“你以为我会光明正大和虫尾巴作战？你觉得我会这么老实？今天虫尾巴的早餐午餐里有不少生死水，无色无味，而且还有一种更能克制他的东西一直弥漫在他身边，不停削弱他。但现在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有最至关重要的一步要做。”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做出投毒这样的事情。”

“我可没有伤害任何人，斯莱特林的学生控制好了？他们其中有不少真的加入了食死徒，不得不看着。救援队效果如何？为了防止鱼人照顾不周，我还特意安排了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还有赫奇帕奇的同学去呢。”

“我觉得，应该是麦格副校长来处理这些事，而不是你。”

“我也这么觉得，这会显得我似乎很贪恋权利一样，这很不好，但我就是这么做了。”

艾博一点一点在虫尾巴身上搜索者，最终，果然在他身上找到了冠冕。

但不是在脑袋上，而是左腿上。拉文克劳的冠冕居然被虫尾巴当成了腿环套在身上，难怪以前一直没能发现这个魂器。但这也好，至少不是在虫尾巴后脑勺，要不然消灭这个魂器的时候艾博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总不能把虫尾巴细细切做臊子来尝试毁灭这一片灵魂吧？

艾博一字一句念出了上面刻着的细小的文字，“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宝……呵，或许吧。”

拉文克劳本人的想法和艾博并不相通，在艾博眼里人类最大的财宝应该是各种各样的情感才对，这是区分人类和野兽的重要一环。

“这是……魂器？”斯克林杰后知后觉的看着冠冕，尽管他从没见过魂器，但他了解过这个。现在他终于明白艾博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了，“这真是邪恶，无与伦比的邪恶。”

“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艾博把冠冕放在了地上，高高举起格兰芬多之剑，“再见了，虫尾巴。”

在艾博一剑落下时，任谁都能感到冠冕在剧烈地振动。但很快它就裂成了碎片，一种血一般的、乌黑黏稠的东西，似乎正从冠冕里渗透出来。

早在冠冕被破坏之前，里面的灵魂似乎就因为蛇毒被破坏了，要不然伏地魔也确实不至于这么弱，哪怕他用的是一根不熟悉的魔杖，使用的是不习惯的肉体，还提前被切断了一只手并被蛇怪毒顺着手腕的血液入侵到体内……他有一万种理由，但最终的结果却只有一个，从一开始，虫尾巴就注定要死，伏地魔也注定要失败。

它裂开时，艾博隐约间听见了极其微弱、极其遥远的痛苦的惨叫，不是从城堡或操场传来，而是从他剑下那个刚刚碎裂的东西里发出来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欢迎来到有求必应屋

虫尾巴生的伟大，死的憋屈。

甚至于他都没有机会见证自己的死亡，而是被另一个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冒领了临死的感受。

艾博能感受到伏地魔的愤怒与恐惧，他很想带走艾博的命，但他越是奋勇战斗，越是容易发现自身无力。虽然最后依然是被偷袭致死，但……这是难免的。

就算斯克林杰不出手，艾博依然有足够的自信来一步一步一步把这一枚魂器逼迫到死亡的边缘。

毕竟这只是一枚魂器，毕竟这不是伏地魔本人，毕竟虫尾巴吃的是霍格沃兹提供的食物。

穆迪的行为是非常有道理的，不要贸然食用你看不见厨子和原材料的食物，甚至就算是你看见的也不太能吃——在凤凰社里很长一段时间穆迪都不和大家一起吃东西，直到哈利跑路为止。

为了安全起见，靠谱的食物只能出自于自己手下，要是有办法从种子开始种起就更好了。

艾博有些弯下腰，隔着一张随处可见的龙皮捻起那个破碎的冠冕，“他一定感受得到，每一个魂器的毁灭他都能感觉到。现在我想不管他手头有多要紧的事情，现在都会赶到霍格沃兹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斯克林杰静静站了一小会，在确定这个魂器确实是他想的那个魂器，又确定魂器已经确实损坏没有试图蛊惑艾博后，他才开腔，“很好，我欠你的也还完了。”

“啊？”艾博愣了下，“什么？”

斯克林杰收起了魔杖，“没什么，我还是会留在霍格沃兹作战，但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我与食死徒为敌。”

到底还是因为理念不同？艾博晃了晃脑袋，同样收起魔杖和宝剑，这间房子不能呆了，必须离开这里。

不能待下去的原因有很多，燃烧后导致烟尘增加氧气减少啊，自己又重新给剑淬了一层毒啊，环境的高温导致毒素挥发啊什么的。

在这么待下去，说不定消灭的就不只是一个虫尾巴和一个魂器了。

“虫尾巴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艾博弯下腰，把这个悲哀而又卑微的可怜虫抗在肩膀上，“如果是我，我会在霍格沃兹的礼堂上修建一枚十字架，然后把伏地魔钉上去。”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提起那个名字。”

“什么？”艾博有点茫然的看着斯克林杰，然后恍然反应过来到底是为什么，“抱歉抱歉，咳，是这样的。刚才和虫尾巴对决的时候，我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一份已经持续了很久的恐惧，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

“你居然会恐惧神秘人？”

“嗯，我确实恐惧神秘人，有博格特做的证明。”艾博并不会对这件事做什么掩饰，“很少有人不害怕他，幸好恐惧和畏惧是两回事。有人能将恐惧转化为力量和动力，有的人只能步步退缩。”

等艾博一脚踢开教室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艾博可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站在最前面的科林·克里维和丹尼斯·克里维两兄弟差点被飞出去的门板砸到脸上。

在一瞬间的寂静后，艾博身边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喧哗，为了艾博，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这一刻起这里的诸位似乎都忘记了原本的门户之见，至少艾博没有听到建议把他这个斯莱特林坏分子关到地牢里的建议。

喊叫声，欢呼声震天动地，他们激动的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要么就是好奇的看着已经死去的虫尾巴，看着从他嘴角里流出的一点点发黑的血液。

幸好经过食死徒一年熏陶，霍格沃兹里的学生再也不会害怕看到死人了，毕竟每节课总有那么一个或者半个，又或者四分之一个，还有被装罐后分门别类放在几个柜子上的一整个。

“你做到了！”贾斯廷·芬列里兴奋的拍着手，“霍格沃兹现在再也没有一个食死徒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呢？”

“普通学生关在寝室里，有黑魔印记的，或者是在你那个名单上的被关在地牢里，他们的魔杖已经被没收了。嗨，这也没你说的那么危险嘛。”贾斯廷·芬列里欢快的说道，“你当初居然还问我怕不怕死呢！”

那是因为——我不会利用别人，更不会说出让他们误解的话来完成一次欺骗。

艾博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虫尾巴的尸体，这么说似乎可信度不高，而且大家伙也不想听这个，“我也记得你的回答，你说的太好啦。如果我步步紧逼，食死徒却一直没有杀人的话，那如果食死徒步步紧逼，等到什么时候我才会反抗？既然现在我会反抗，那么他们现在肯定也会杀人。”

“我当时是这么说的？”贾斯廷·芬列里惊叹了一声，“就当我是这么说的吧，其实我完全没放在心里，要不是你之前来找我，说不定我早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金发的家伙挤了进来，“麻烦让一下！”

“看，厄尼来了，”贾斯廷·芬列里高兴的跳了起来，他高举着手，“厄尼，这里！”

厄尼·麦克米兰，1991年入学，赫奇帕奇级长，但未能参加到霍格沃兹内的串联中来。

“我得向你道歉，艾博，”麦克米兰急匆匆地说，额头上有不少汗珠，“我完全没想到你的意思在这一层，我以为你想让你学生们和食死徒为敌，我根本没不知道……”

“没关系，厄尼，绝对没关系，”要不是肩膀上还有个死人，艾博一定会和麦克米兰狠狠拥抱一下，“而且倒不如说你提醒了我，如果我有办法骗走食死徒，那就没必要非要用魔咒和他们决个高下，然后把我们的和他们的尸体整理好交还给他们的亲属是不是？是你提醒我了，这里面功劳当然也有你的一份！”

这句话到不全是安慰，因为那时候这计划八字还没一撇。那时候到处找人只是想弄清楚在霍格沃兹里究竟有多少可用力量，然后按照这个力量来进行计划。

为什么有些计划会弄得死伤惨重？那是他们先设想了一个结果，然后把结果分成不同的环节下发，要求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好。

毫无疑问，一切都做到最好根本不可能。在所有计划中都妄想每个人都做到理论极限，那想不死人都难啊！所谓计划自然是要留足了亢余。

甚至很多时候因为高估了敌人导致亢余留的有点多了……就好像现在这样。

艾博甚至想过让卢修斯来偷袭的！把格兰芬多的剑交给卢修斯，让他从背后捅出这一剑，尽管这因为诸多限制导致没有可行性。

最大的限制就是卢修斯说不定会怂……他可以是自己人，但也可以不是。相信卢修斯，不如相信德拉科会更靠谱一点。

对了，德拉科呢？

“厄尼，你见到德拉科或者布雷斯么？”

“没有，”麦克米兰连连摇头，“我一直在安慰赫奇帕奇的同学。在他们刚刚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地下突然传来很重的一声爆响，把他们吓坏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鱼人奇袭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真厉害，鱼人也确实够兄弟，能帮我们这么大忙。”

你还是谢谢我罢。

“这就是我找他们俩的原因，这是他们俩干的活。”

“什么？”艾博话音刚落，瞬间就有人惊讶的捂住了嘴，“可我在德拉科手臂上发现了黑魔印记，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食死徒，他还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我们都知道他是食死徒呀！”

这话是拉文德·布朗说的。

“我知道，但这是真的，我很了解德拉科，他并不比……罗恩坏到哪里去。”

用罗恩是一个相当好的形容，因为这个名字一出现，拉文德的心就全飞走了。

“罗罗！对啊艾博，你一直都知道罗罗在哪里对不对！”拉文科瞬间就扑了过来，眼里满是激动，“我快有一年没见过罗罗了！他现在在哪里，他会来这里的对不对？”

斯克林杰紧跟在艾博背后出场并惹来一阵惊呼，经过数年时间的折磨与铺垫，现在对大多数人来说斯克林杰就代表食死徒，以前还有少数对斯克林杰抱有期望的巫师已经被他带人抓进去了。

“如果你说的是哪个叫罗纳德·韦斯莱的小子，答案或许会让你失望。我倒是觉得他比较喜欢那个叫赫敏格兰杰的女孩子。好了，别聚在这里絮絮叨叨，我们时间很紧迫！”

一道晴天霹雳闪过，拉文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但斯克林杰的出现同样也是一道霹雳，“天啊你知道罗恩的情况，你是真正的斯克林杰？我就知道魔法部那个是冒牌货！你一直和哈利波特他们在一起么？我听说神秘人一直想杀了哈利，你也是哈利波特的保护人吗？”

“……”

斯克林杰很想说点什么，比如澄清一下自己的身份之类，但说不出口。毕竟那些事情就是他做的，如果推脱给夺魂咒，说这是被人操纵了而不是自己的本意，那还不如干脆点直接说那个斯克林杰就是一个冒牌货，这样或许会比较容易让民众接受。

“差不多是这样的，”没让斯克林杰为难，艾博抢先回答道，“但不是只有保护哈利才叫和食死徒为敌。”

或许是斯克林杰凶名在外，也可能是他能出现在这里就解释了所有问题——传说和亲眼目的毕竟是两回事。听说斯克林杰抓人和亲眼看到他帮助艾博拿下虫尾巴，这两件事并不能画上等号。

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学生们终于让开了一点路，让艾博得以走出门去。说真的，站在门口说话可不是一个好选择，更难受的是门还在着火，炽烈的火焰和灼热的目光把艾博夹在中间，烤的厉害。

“斯克林杰先生，你不该那么生硬的说什么絮絮叨叨一类的话，他们只是学生。”

斯克林杰白了艾博一眼，“那我要怎么说？站在那里去满足那些小孩子的好奇心，结果导致霍格沃兹布置的防御出现疏漏？我很忙，你应该更忙。”

“他们也能帮上一些忙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斯克林杰果断的说，“他们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大多数人不具备真正的战斗能力。他们这辈子打两只巨怪大概就是极限了，让他们和食死徒为敌？我还没死呢。傲罗选拔时难度就极高，选拔出来后还有三年时间的培训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把他们送到外面和食死徒对决，能有几个人活着回来？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话说得倒也没什么问题，别说是斯克林杰信不过他们的战斗力，其实任何人都不应该有这样奢侈的想法，童子军绝对是应该被摈弃的历史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