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巫师阶级 第389章

金斯莱点了点桌子，“现在魔法部中可靠的力量正在逐渐变少，部分……不够冷静的巫师认为英国形式不对，想离开英国的已经跑掉了，上个月就有一位打击手借执行任务的名义去了荷兰，然后拒绝回国。还有一些非英国国籍的巫师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这都是因为伏……我在这里可以说么？有对应的保护魔咒么？”

“没问题，”亚瑟点点头，“我们家的保护魔咒非常牢靠，只要家中有人，就会自行启动。”

“为什么？”哈利则还在被这一则消息震惊，他根本想不到为什么会有这种事，“魔法部的员工怎么能逃跑？”

“那好，我直说了，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伏地魔回来了，他真的不会死，”金斯莱无奈的说，“他们也只是人，魔法部给的加隆不够买他们的命。在英国工作，傲罗的训练内容可没有慷慨赴死这一项。而且除了傲罗之外，还有普通的文职工作和一些打下手的工作。哈利，你要知道魔法部的经济来源可不是靠向你们收税，他们没有那个义务去送死。”

金斯莱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们也是英国巫师，也属于要被保护的对象。而且现在又是巨人又是狼人又是摄魂怪的，整天连轴转，加班加班加班，还得去保护某个地区的麻瓜。如果只是一两个月还行，可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时间了，这种工作强度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真的休假了，保护麻瓜首相和去霍格沃兹就是我的假期。”

“你想想，每天一睁眼就要去出勤，然后眼睛瞪大耳朵竖起，生怕哪个食死徒在背后对你用一个死咒。这就让一些人变得很悲观。而且更悲观的是直到现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们依然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上一次伏地魔是被他自己的咒语杀死的，但没有目击者，只留下了哈利，是的，只有你。”

“斯内普教授不能作为证人么？”哈利皱着眉头问道，“我在记忆里看到他来了。”

“斯内普的证词不够可信，而且没有找到伏地魔的尸体，你明白吧？”金斯莱说道，“他确实被反弹的索命咒击中了，灵魂跑到了阿尔巴尼亚然后又回来，可他的尸体，第一具尸体始终没有被发现。”

“魔法是会留下痕迹的。”邓布利多插话进来，“所有人都知道汤姆没有死，一直都是这样。”

金斯莱从另一个方向证明了这点，“而且黑魔印记也并没有消退，这个印记只属于伏地魔一个人，如果他死了，这个印记会自然消失。”

“所以那些食死徒才会忠心耿耿，而且所有人依然不敢提起那个名字，要是他真死了，谁会害怕他？害怕一个死人？”

有些说不过去的点现在似乎也说得通了。

“那我们怎么知道他在阿尔巴尼亚的？我记得一年级的时候，奇诺就是去找了他。”

赫敏啪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哈利！我们三年级的时候就学过了！”

“嗯，黑魔印记能够联系到神秘人，而正如邓布利多教授所说，魔法是会留下痕迹的，”艾博依然选择谨慎的避开伏地魔这个名字，“所以只要有三个肯配合的食死徒，在合适的地方就能三点定位，确定现在他所在的位置。”

“那现在岂不是可以把他骗出来，解决掉？”

“不行，要是真这么简单我们早就做了，”穆迪摇了摇头，“伏地魔可以通过黑魔印记看到周围的情况，骗不过他，而且哈利，伏地魔到现在活了七十年了，别把他当成你，他可比你有经验的多。”

“伏地魔活了七十年了？”哈利还真对‘年龄’这一因素没什么太大概念。

“如果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的十四年也算的话，那的确是七十年，他积累的知识和沉淀的经验都非常丰富，他和那些普通的食死徒可不一样。”金斯莱摸了摸自己的秃脑壳，无它，脑壳疼，哈利的魔法史到底是怎么学的，“哈利，格林德沃是在1945年才被阿不思打败的，那一年伏地魔才19岁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你知道世界乱成什么样子么？而他能在那种时候做的事情，多的可怕。”

哈利迷茫的点点头，魔法史他的确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从没认真听过，考试前硬背的那些玩意，当天晚上就忘完了。

“说远了，哈利还有很大成长的空间呢，”卢平摇了摇头，以往这种话应该是小天狼星来说的，“话说回来，我们应该怎么保护学生的安全，现在霍格沃兹里还有那些特别的孩子在，他们到底要不要待在家里我们无法判断，但我觉得他们肯定会回来。”

“那些特别的孩子？”又是一个哈利不了解的事情，“卢平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之前袭击霍格沃兹的时候，有人被变成了狼人。还记得那段时间难吃的早餐和不熟的肉么？那些人已经是狼人了，霍格沃兹用这种办法把他们甄别出来，然后统一由卢平教授进行指导，最后抓出来，抱歉，找出来了九位受害者。”

“对了别这么看我，斯莱特林也有人被感染了，”艾博别扭的扭了扭脖子，这桌子上就他一个斯莱特林，真是见鬼。

“哈利不是这个意思，”赫敏撇了撇艾博说，“但他们的后半生是不是被毁了？”

“赫敏，我对他们遭受波及也感到很可惜，但现在是战争中，”艾博平静的说，“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波及，包括你的表哥达力，还有在座的各位。所有人都有可能明天因为一个死咒而身亡，无人例外。你们应该会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收缴的那些黑魔法道具吧？其中那一个人头，实际上那是一个狼人头颅。”

“这种黑魔法道具已经解决了狼人传播只能在满月下请狼人亲自来撕咬这一困境，被它咬伤的人都会感染。我不想苛责这些被波及的人，但他们看到这种东西居然没有向教授报告，而是选择了为朋友隐瞒了下来或着没当回事，所以他们变成了狼人，而霍格沃兹将负责为他们提供狼毒药剂，所有人都要责任，而所有人也都付出了代价。负责传染的那个学生也死了，你不会想知道他死前有多痛苦的。”

哈利张了张嘴，他也想说些什么，但他说不出来，这里要责怪谁呢？一方死亡，一方终生受影响，一方在尽力善后，到底苛责谁，总不能是邓布利多吧？哈利不想责问邓布利多这个问题。

而艾博对赫敏这种诘问则感觉有些烦闷。

人和人之间的理念不同自然会催生出一些……矛盾来。这些矛盾大多和教育成长有关，对于同一事物的理解不同，导致两个人观念也不同。

赫敏和艾博的冲突就在于她总是喜欢为别人做出决定，包括且不限于骗人在合同上签字，代替哈利提问什么的。

艾博和赫敏完全不同，作为一个心理成年生理即将成年的男性巫师，艾博自始至终都认为，人应该有尊严的活着，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行为。

而尊严则需要他人的尊重，尊重别人的选择也同样是尊重，哪怕这选择可能在自己眼里并不那么优秀。

人生又不是打游戏，哪来的什么最优解。站在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人，将来老了，下巫师棋/国际象棋/象棋/五子棋/围棋必也被指指点点。

这就是为什么艾博从孤儿院时期就选择给附近的其他人代写作业和投递一些文学作品，来此赚取钱财，购买那些他喜欢的东西——大多是书。食物这种东西，营养充足即可，口味如何从不在艾博的选择范围内，还有衣物之类的得体保暖即可，挑挑拣拣也得有那个资格才行。

“当然，凤凰社都是训练有素，实力强大的巫师，没那么容易……”

艾博正说着的时候，罗恩咚咚咚踩着楼梯冲了下来，“妈妈，我们家的灯怎么关？”

“……？”

“？？？”

“什么？”亚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我们的灯怎么关？”罗恩脸上一脸茫然，“德思礼先生问我，他要怎么关灯，我不知道啊。”

“用魔杖不就……哦……他们没有魔杖，艾博，麻瓜是怎么关灯的？”

“麻瓜他们常用电灯，有一个开关，按下去就可以了。如果是蜡烛或油灯，吹灭或者关火就好。亚瑟先生你家是用什么照明的？”

“对角巷买的魔法灯，”亚瑟一拍大腿，“用魔杖开关的老式魔法灯，麻瓜还真没法用。”

赫敏呆滞了一瞬间，“上次我爸妈是怎么关灯的？”

“那次家里还在用油灯，”亚瑟不好意思的说，“油灯不够体面嘛，所以我们全换成魔法灯了，那现在要不从仓库里把油灯再拿出来？”

“用这个吧，”邓布利多乐呵呵的说，“拿好这个，我的熄灯器。”

邓布利多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艾博没见过的东西，它长得像是一个银打火机。

“这里，只要按下去，就能把一个地方的灯光都吸走，再按一次，就能把光再吐出来。”邓布利多又从身上摸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个给格兰杰一家，格兰杰小姐，过来吧。”

“谢谢……”赫敏红着脸接过两个打火机，红着脸冲上了楼，在路过的时候用力把其中一个拍到罗恩怀里，用力很大，拍的罗恩龇牙咧嘴的。

麻瓜不会关巫师的灯，巫师大概也不太会关麻瓜的，但只要经过简单的学习和介绍，巫师肯定学得会，麻瓜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咯。

艾博收回了视线，“邓布利多教授，熄灯器是您的发明么？”

“嗯，一个很有趣的小玩意，对吧？”邓布利多低下头，把不小心黏在胡须上的酱汁不动声色的藏了起来，“你永远猜不到我是在什么环境下发明他，然后又制造了这么多个的。”

“大概是在一个不希望有光的时候，教授，我们继续我们的话题吧，霍格沃兹到底怎么才能变得安全起来？”

“这个，以后再说吧，”邓布利多眯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环境变了，我们的力量无法防止食死徒无孔不入的侵袭，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好的主意，而且不留缝隙。”

“那我们要怎么做？”

“这个事情让我来解决吧，”邓布利多和蔼而令人信服的嗓音说话，有一种别样的魔力，“我是霍格沃兹的校长，自然应该让我来。丢失的东西也需要由我找回来才行，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且傲罗们真的已经绷着神经太久了，刚才金斯莱说的话不只是给哈利一个人说的，魔法部的员工说话他邓布利多自然也听得见。

第九十五章 甜甜的糖

在所有人都回家的时候，邓布利多自然也要休息了。

邓布利多今天久违的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在这里有他的家，他母亲的坟墓，他父亲的坟墓，还有他的妹妹的坟墓，以及两个已经准备好了位置，就等自己和弟弟躺进去的坟墓。

邓布利多宅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今宵又是个冷的彻骨的夜晚。

英国的纬度比德国更高，还有摄魂怪袭击，给刚回英国的邓布利多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这种冷热变化会让麻瓜生病，但巫师不会，而且邓布利多似乎也的确要用这种寒冷来缓解下心中汹涌的情感。

不是谁都能打断邓布利多的鼻梁骨的，而且能打断鼻子，那肯定也能打爆这一颗头颅，邓布利多的敌人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只有一个和邓布利多关系匪浅的男人才有这个机会。

在炉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比比多味饮料，邓布利多喜欢甜品，但是今天他更想要再回味一下那种……记忆里的味道。

他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鼻子，已经扭成了类似于S形的鼻子并不美观，鼻梁骨扭曲被粗暴而随意的治疗，并且治疗人一定心怀恶意。

他完全能够把这个鼻子治疗的直挺挺的，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就是带着坏心眼，要在邓布利多的鼻子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阖起眼睛，邓布利多轻松的躺在躺椅上，那光景就清清楚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次的记忆不适合放冥想盆，邓布利多不打算留下任何痕迹，一门心思要把这段记忆带到坟墓里。

那张容颜已经变得苍老了，皱纹和白发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他的脸上，嘴唇也干瘪了下来。他房间里的灯火有些昏暗，记忆却莫名鲜明。

“就要走了？”他有些不屑的坐在邓布利多面前，品着邓布利多带来的茶，还粗俗的把茶叶梗吐到壁炉里。

那年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大概是四十年的独居对他产生的影响吧，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在一个人脱离了巫师社会之后，人会飞快的野化，哪怕他是第一位黑魔王也不能免俗。

以前他会缓慢而优雅的吹散靠近茶杯壁的茶叶，然后轻抿一口，放下杯子，和自己继续那看不见尽头的交流，让思想与才华尽情绽放光彩。

他们灵魂相契，心意相通，志同道合，很快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恋人。他们于谷仓内缔结血盟，许下永远不伤害彼此的誓言。他们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计划着寻找死亡圣器，试图构造新的巫师秩序。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两个少年互相理解爱慕，堪称一段佳话，可现在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还有什么好看的？

第一次被打断鼻梁骨，是在妹妹的葬礼上，由阿不福思打断的。

第二次被打断鼻梁骨，是在自己找到阿不福思让他帮自己对抗黑魔王的时候，被他打断的。

第三次就是昨天，俩人都猜得到这次分离就代表着永别，格林德沃要求邓布利多留宿一天时候被自己拒绝了，这才挨了打。

要是在那里过夜，邓布利多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这个勇气。这固然让邓布利多感到恋恋不舍，同时却又要哀叹，为自己和他。

想见一面居然这么困难，共渡一日居然如此奢侈。

想着想着，邓布利多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嗯，这是……当年第一次偷喝爸爸的火焰威士忌的味道。

炽烈的火焰顺着食道灌入胃部，让这一具苍老的身体重新散发出了些活力，脸上也带上一丝微醺的红。邓布利多的心跳却在血液流动加快时逐渐平静下来，心跳的很用力，也很重，但不快。

“对不起，亲爱的。”邓布利多低沉的声音被压抑在这座房子里，没有向外泄露一点点，“我没办法退休后搬去纽蒙迦德，我要食言了。”

再抿一口……嗯，就是这个味道。

邓布利多舒适的躺在椅子上，借着炉火的温暖和记忆里那个夏日男孩的温暖，沉沉睡去。

两只苍老的手交叠在胸腹部，似乎拥抱着什么。

他在聚会上说的并不是空话，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在德文郡，既然韦斯莱家聚会结束，那就各回各家，艾博和芙蓉也不例外。无论韦斯莱家有多好，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还是这座自己挖到天上的小岛。

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包括水龙头都是艾博亲手组装起来的，回家的时候无比安心舒适。

“英国的傲罗有这么懦弱？”芙蓉给福克斯添了晚餐，看着麦克斯韦和福克斯在一个碗里分享食物的时候侧过身子，向艾博问道，“他们甚至已经逃跑了！”

“我不确定跑的都是傲罗，但昨天金斯莱先生的确说连打击手也有逃亡的情况。”艾博坐在餐椅旁，在餐桌上放着两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起的玩意。

一台正在刷新网页的笔记本电脑，一个天鹅绒铺垫的水晶球。

这可是今年刚出的，最顶级的商务笔记本电脑，IBM公司出品的ThinkPad 560，这台电脑搭载了最新的windows95系统，支持微软的IE4.0浏览器，可谓是当今世界上！艾博用过最差的笔记本了。

以前没用过电脑，太贵了，买不起也没有必要，而且这年头的电脑对艾博来说还是太差了，用起来很不爽。

而现在购置这台电脑也算是无奈之举，想要飞上天，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和麻瓜打交道。当今世界上麻瓜飞机已经很多了，尽管他们基本都是在万米高空上航行，可想飞上去也得爬升啊，如果因为某些意外和艾博撞上了，那可就太糟糕了。

这台电脑就是专门登录英国航空公司网站用的，反正飞在天上的东西总要报告自己所在的位置高度还有航线什么的，所有天上飞的东西都要填一次，包括热气球和飞艇。艾博也就学了学报备的格式，把自己伪装成一台飞艇挂在这个系统上。

“高度三千米，时速56千米，长67米……好了。”

等屏幕显示出登记成功后，艾博也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走到芙蓉身旁，“英国现在风雨飘摇咯，哎，原本我还觉得邓布利多能带着魔法部把神秘人干掉呢，去年或者前年，那时候形式可没现在这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