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第718章

作者:王汪才超凶

“混蛋,我已经记住你的血了……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将那条断臂丢下,东野幸平恨恨地咬了咬牙。

“喂喂,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低头看向脚下的城市,他眉头紧皱,向时本一郎问道。

“荒木君,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他刚才说的‘破颜拳’,又是何意?”

此刻,时本一郎亦沉浸在这黑佛现身、击破天逆每姬神的绝世容颜的震撼中。

“难道,是取‘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之禅意?”

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的时本一郎,皱眉低头看去:“奇怪,明明天逆每姬神和天魔雄命已被退治,百鬼亦兵败如山……”

“为什么,逢魔之原还在与东京融合?”

此刻,在云层后方光柱照亮下,能清晰看见成片成片的焦土正吞噬着原本的城市,好似一张即将燃烧殆尽的报纸……

“难道,是那东西!”

突然,时本一郎若有所悟,御剑朝着西武大厦飞去。

“什么东西……等等我!”

闻言,东野幸平展翅腾空、紧随其后。

……

西武百货大厦顶层。

时本一郎御剑而下,重重落在裂成两半的天台上。

“会长大人,您安然无恙,实在是太好了!!!”

天台另一侧,那盘踞不动的火车驾驶室内,探出一颗铮亮的地中海,朝他发出了动情的呼喊。

正是和时本一郎一路赶到后,被抛弃在天台上布置阵法的常田广志。

“广志,你没事吧?”

应了一句,时本一郎脚步匆匆地跃上了那火车顶部。

“我没事,有这火车气息掩盖,周围的家伙根本注意不到我……”

跌跌撞撞地自驾驶室内钻出,常田广志手中捏着一个皱巴巴的昏黄矿泉水瓶,惨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无限的惊悚:“会长,上面那两个可怕的鬼神,是被荒木君的法身解决了吗?”

按时本一郎的吩咐布置好阵法之后,他便一直默默守在天台之上。

逢魔之原融合、魑魅魍魉出没,再加上天魔雄命和天逆每姬神接连现身……

弱小而无助的他,只能一直藏在这火车头内、握着粗壮的矿泉水瓶暗中窥视,直到那尊眼熟的黑佛登场……

“找到了,百鬼绘卷……”

没有回答常田广志的问题,时本一郎弯腰拾起了车顶上方的绘卷:“果然,是这东西,还在支撑着青行灯留下的百物语!”

此刻,这不知来自何处、亦不知去往何方百鬼绘卷,表面原本画着的无数狰狞鬼怪已褪去墨色、仅存空无一物的白纸,却隐隐流转着呼吸般的青色光芒。

“铮。”

时本一郎拔出桃木剑,毫不留情地斩在这绘卷表面,炸裂出大片雷罡。

“啧,难缠的怨物。”

雷光散尽,那看似不堪一击的残破绘卷,却依旧完好如初。

“等等,那黑佛不见了……”

一旁,突然传来常田广志的惊呼:“诶,荒、荒木君?!你什么时候来的……”

身穿黑色紧身衣的荒木宗介,自扭曲的空间中走出,出现在了天台另一侧。

此刻,那毁天灭地的黑佛和漫天白光已消失在城市上空,只剩下缓缓蔓延的空间缝隙,不断扩大着逢魔之原的领地。

“直觉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油腻气息,我就试着用神足通过来看看……”

看清天台对面那颗耀眼的地中海,荒木宗介激动地呼喊着,张开双臂大步奔向对方:“果然是你,常田副会长!”

第1027章 事后の清理

“咳咳,荒木君,你的敬仰老夫铭记在心,但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专业除灵者,夕阳下的奔跑这种重逢方式还是略显……”

看着朝自己激情拥来的荒木宗介,常田广志口嫌体直地张开双臂、迎向对方……

“你这个,一言不发就擅自旷工、抛妻弃子,卷走时本老头留下的罗盘和僵尸跑路的混蛋地中海!”

却被一道强壮的手臂掐着领带提上半空,如同鲤鱼旗一样随风摇曳:“害得我自动成为唯一嫌疑人,背负下了所有罪名,还被迫犯下越狱、袭警、裸奔等无数罪名,成了人尽皆知的‘帝国の绝凶马赛克’,在犯罪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你知道被全日本看过屁X是什么心情吗,我一辈子出门都得带口罩帽子和墨镜了……对了,一会应该会有记者进场,不如也让你也体验一下……』

“不是……荒木君……先别脱……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想……别摇了,要吐了……”

猛烈摇晃之下,常田广志如风中残烛,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荒木君,不必过于责难广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老夫的指示。”

远处,传来一把金铁夹杂的低沉嗓音。

“那个,之前就想问来着,茧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等、等等……”

看着这包裹在重甲之中的百战铜尸,荒木宗介微微一愣,将额上的眼罩反复掀起、放下……

“你是……时、时本……老头?!”

无论他怎么看,在茧那惨白刚硬的面容后方,都重叠着一张半透明的、无比眼熟的苍老面容。

“在老夫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很好地握住了钓竿,虽然拉钩的时候用力过猛了一点……”

时本一郎微微点头,冲他欣慰一笑:“总而言之,做得不错,辛苦了,荒木君。”

“钓竿什么的……我……我还一直以为那个电话……是临终托梦或者鬼来电……”

指着“死而复生、借尸还魂”的时本一郎,荒木宗介满脸的目瞪口呆:“你……你居然……”

“不是说过吗,老夫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后手之类的还是留了亿点点的……”

“太好了,这下我的罪名可以彻底洗清,你这老头真是让人喘了好大一口气啊!对了,正好协会这个月的补贴还没有入账,是不是加上精神损失费一起补……”

任凭手中的常田广志滑落地面,荒木宗介激动地朝时本一郎跑去。

“喂喂,荒木君,老夫好不容易续得一命,尚有使命未完,暂时还不想成佛。”

但时本一郎早已先知先觉地御剑而起,退到了裂缝后方的另一半天台上:“当务之急,是让百物语停下,阻止逢魔之原继续和东京融合……”

“那个……”

尴尬地收回自己递出的双手,荒木宗介转头看向了那散落火车顶部的卷轴:“所以,就是这个东西,在召唤那些家伙过来吗?”

他一步踩上火车头,拉起其中一截绘卷,用力一撕:“看我撕了这破玩意儿!”

“白痴宗介,不必白费力气了……”

不知何时到来的东野幸平,悬在半空,冷眼旁观道:“我从如月站跟着这个厕纸一样的画卷,绕了一整个东京追到这里,路上试了无数次,根本没办法弄坏。”

“嘶啦!”

清脆的撕扯声中,那连绵不断的百鬼绘卷,在荒木宗介手中一分为二……

“哈?这不是撕掉了吗,还没我家的特价厕纸结实。”

话音未落,漆黑的业火自掌心腾起,将他手中那一截绘卷燃作了灰烬。

“喂喂,这好歹是怨物……”

时本一郎目光一滞,随即释然一笑。

和被“六拳破颜”的天逆每姬神比,怨物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就算你把这《百鬼绘卷》撕了,但那‘百物语’好像还在继续……”

在东野幸平冷冽的视线中,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缝,依旧在蚕食着现世的东京。

“对了,东野君,你刚才说,那火车拖着这绘卷,绕了整个东京一圈?”

时本一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东野幸平:“你可记得,具体的路线?!”

“大概,是从琦玉方向过来,从大塚站进入东京……然后顺着山手线一路往东……”

东野幸平摸着下巴,低头回忆起来:“后来,这破火车在皇居前那一段开始胡乱打地洞,但大体上也是顺着山手线的方向一路过来的……”

“太好了!”

仔细听着东野幸平述说的路线,时本一郎激动地点了点头:“如果老夫所料不假的话,必须在逢魔之原和东京彻底融合之前,把这包围了东京的绘卷全数回收,才能结束‘百物语’。”

“喔?”

东野幸平眼神微微闪烁,抬手拿起被荒木宗介撕断的其中一截绘卷,化作一道血影腾空而去:“事不宜迟,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那么,我也来帮忙!”

一旁的荒木宗介闻言,捏了捏指节,跃跃欲试。

“不,荒木小子,等东野君彻底回收这绘卷之后,再由你出手销毁即可。”

时本一郎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下方遍体鳞伤的城市:“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只有你能做到。”

“现在,城里的除灵者、救援队和没能疏散的群众们,正因为某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岌岌可危。”

天逆每姬神陨落之后,那一道道破界而来的灰影似乎受到了惊吓,此刻全都销声匿迹。

但在荒木宗介金白双瞳之中,高楼大厦、街头巷尾间,一道道游窜的鬼神气息,如明灯一般耀眼。

“只有我,能做到的事吗?”

微微一笑,荒木宗介将手中头盔戴上。

“不错,完事之后,认真清理是基本礼仪。”

空间扭曲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天台上。

下一秒,一道磅礴如山的佛影,悄然出现在下方的建筑群中。

“不属于人间的家伙们,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该回哪里回哪里……”

那黑佛的三颗头颅,双目绽放出洞彻一切的白炽光芒,发出了震慑灵魂的呼喊:“东京,是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