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639章

作者:匂宮出夢

“沙皇陛下十分理解您对法国地位的追求,他也很愿意看到法国走到它应该呆的位置上,维护欧洲的和平,所以他愿意支持您对此的一切努力,也愿意在您和某个……或者某些国家发生冲突的时候,保持善意的中立。”

顿了一顿之后,大使眼见已经提起了对方的兴趣,于是马上补充了一句,“如果您愿意的话,沙皇陛下认为两国甚至可以缔结一项秘密条约,彼此承认对方的行动自由并且保证互不干涉,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还可以做出某些贸易上的让步,让法国的商界人士可以到俄国投资,让两国之间光辉的纽带可以变得更加牢固。”

“哦……!”在皇帝陛下的注视之下,大使将沙皇给出的善意条件一项项地说了出来,也如同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勾起了皇帝陛下的兴趣。

“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如果我们两国走向友好的话,法国之后在欧洲的任何行动,俄国都将保持善意中立,决不参与到反对法国的行动当中来?”也许是不放心,皇帝陛下再强调一遍,“任何行动?”

“任何行动。”大使挺直了腰杆,然后再度做出了保证。

路易·波拿巴上台之后,人人都知道他想要追随伯父的足迹在欧洲也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而大使的这个提议无异于表示俄国不会阻止他这么做——这无异于让他的路上少了一个莫大的障碍,让他可以不用再恐惧走向伯父的下场。

想来皇帝陛下会对此十分满意的。

果然,在他这么保证了之后,皇帝陛下陷入到了长时间沉吟当中。

“一般来说,如果有人给了我一样好东西,通常就意味着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同样的好东西……”最后,他终于打破了寂静,“那么,我想知道,沙皇陛下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除了法国的善意之外,我们别无所需。”大使笑着再重复了一遍,“我们不需要法国的一兵一卒,只需要他们留在兵营里面。”

“也就是说,俄国只要我们友善中立,然后就同意我们自行其是?”皇帝陛下当然听得懂对方隐含的意思了,“那么你们俄国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请您放心,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大使压低了声音,然后以一种颇为激昂的态度说,“我们只想要与基督徒们几个世纪以来最邪恶、最狠毒、最凶残、最应该消失的敌人搏斗,我们要为上帝增光添彩,完成祂赐给俄罗斯人的使命。是的,奥斯曼人必须被永远打翻在地,这样它才能为数百年来它对欧洲所做的一切邪恶勾当赎罪……而俄罗斯人将让他们万劫不复。”

如同大使所预料的那样,对面的君臣两人又陷入到了寂静当中,因为他的这番话,无异于表明了俄国对土耳其人的战争已经无可避免了,而且这次的决心很大,不获得某种意义上的完全胜利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兵的。

“这样的伟大事业,我想我们会赢得每一个基督徒的欢呼,除了那个阴暗的岛国之外,”片刻之后,大使重新开口了,“那个岛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无恶不作,恨不得我们永远活在贫困和残杀当中,他们不愿意我们为基督徒的伟大事业而战,只因为他们嫉恨我们,而您……陛下,我恳请您不要被他们所蒙蔽,接受我们俄罗斯人的友谊,让欧洲能够摆脱这些英国人的邪恶影响,走上和平与繁荣的道路。”

皇帝陛下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大使并不惊奇,他刚才说的话确实十分耸动,对方不犹豫不考虑才是奇怪。

现在俄国已经箭在弦上,但是却又十分惧怕欧洲人联合起来反对他们,因此必须想尽办法分化西欧列强,只要法国人作壁上观,那么英国人就算怒不可遏,也未必有办法能够阻挡俄国。

“如果法国默许俄国人自行其是,那么法国也可以得到俄国人的保证?”也许是最后意动了,皇帝陛下再次追问。

“您可以做任何事情,向您的任何邻国提出应有的要求,俄国绝对不会干扰您。”大使毫不犹豫地跟皇帝陛下保证,“我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而来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有全权可以和您签订这样的君子协定。”

“俄国的官员们会反对沙皇的这个决定吗?”皇帝还是有些不放心,“据我所知还有很多人对我们有成见。”

“沙皇的意志是绝对的,俄罗斯没人可以违抗!像英国王家那样做一个小心翼翼的君主,耐着性子讨好每个下议院的疯子和骗子,仰承议会和内阁的鼻息,装成一群时髦的绅士,也真亏他们拉得下的脸来!这些绅士,毫无道德可言,只有一派虚伪和胡言,他们在全世界杀人放火,却喜欢在我们面前装作道貌岸然,真是岂有此理!”一边讥讽,伯爵的脸上也一边露出了嘲讽的笑,看上去对英国王室的做派颇为不屑。“而我们的沙皇陛下,他是上帝任命的君主,他拥有神圣的权力并且不受任何人的约束,他可以以自己来作为担保,让两国的友谊长期维持下去……而您,陛下,您也一样,您是上帝为法国选择的君主,拥有绝对的权力。”

接着,他抬起头来,十分热切地看着皇帝,“现在,您可以使用您的权力,为上帝服务,为基督徒的荣誉增光添彩,也为您的子民造福……俄国人绝对支持您,陛下。”

第870章 对抗与表演

虽然为了接待大使,这里的人都已经被驱赶开,只有夏尔等三人在场,但是大使的慷慨激昂仍旧极有气势,犹如是在议会讲坛上侃侃而谈的辩论家一样。

不过,他滔滔不绝的言辞,其主旨却是十分明确的——就是以各种方式劝说皇帝陛下不要听信英国的花言巧语和俄国为敌,而且保证俄国人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恶意,甚至还默许法国可以按照皇帝陛下的想法在欧洲任意行事。

他们自然看得出来,这位大使先生想方设法地在他们面前抹黑英国,挑拨离间,目的肯定是极为不单纯的,如果皇帝陛下和夏尔在此表示附和的话,恐怕在英国的俄国外交官员们也会拿这个来做文章。

不过,就算是有这样的险恶用心,大使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态也是绝对异乎寻常的——要知道虽然这个年代大家都不把条约太当回事,但是肯落实到纸面上、宣称可以签订密约,仍旧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表态,可以说沙皇是准备用自己的外交信用来作为抵押,交换法国默许其自由行事。

沙皇陛下下的血本之大,确实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俄国人开始放弃把法国人当成大敌、转而把英国人当成最大敌人的表现。他低声细雨所提出来的一切,实际上预示着俄国人外交大转向的惊雷。

在历史上,自从七年战争期间沙皇彼得三世突然反水开始,俄国人就把法国人当成了欧洲大陆上的大敌之一,以阻挡法国在欧洲的霸权为己任,在大革命之后苏沃洛夫率军进攻共和国、并且和拿破仑皇帝交战那么多次,正是这种战略的结果。

而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因为经过英国人的实力扩张之后,俄国人发现他所面临的最大威胁已经换了一个——随着英国人对印度的彻底征服和对中亚的渗透,俄国原本安全的东部腹地已经开始受到隐隐的威胁,并且扩张也受到了阻碍。

在这种时候,俄国人改弦更张,转而和旧日一直关系很差的法国寻求妥协,然后和英国人开始主要对抗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想而知,英国人现在也同样会对俄国人的扩张十分敏感,只要俄国人在中东和中亚南下扩张,就一定会触动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怒不可遏,甚至有可能会引发英俄之间的直接对抗——而如果法国也追随英国参与到这种直接对抗当中的话,后果显然将是灾难性的,甚至可能前功尽弃。

而在俄国人看来,这样也是十分符合法国人的利益的——法国人在滑铁卢战役之后被压制了那么久,他们难道就不想要摆脱各大国的敌视然后重新追逐旧日的梦想吗?只要俄国人愿意坐视他们去追逐自己的利益,他们就可以少很多阻力,应该会很高兴的。

而且在他们看来,路易·波拿巴经过了伯父的教训之后,也未必再有和俄国人乃至整个欧洲对抗的决心了。

当然,不管他们用心如何,这一切还是要取决于法国皇帝到底接受不接受。

在说完之后,大使一边殷切地看着皇帝陛下,一边仔细地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从他的任何表情变化里面揣摩对方的想法。不过因为皇帝陛下实在心机深沉,所以他倒也看不出来多少眉目。

在等待当中,他的心里也慢慢地变得焦急了起来,虽然心里有把握但是却又唯恐有个闪失。

仿佛是有意让焦急继续灼烧他一会儿似的,过了许久之后,皇帝陛下才悠然开口。

“大使先生,无疑,我是真心希望两国友好下去的,虽然之前的风风雨雨让我有些为难,虽然我们两个家族之间曾经有一些不太友好的来往历史,但是我还是想要让两个伟大国家站在一起,沙皇提出的这个提议,确实很能够打动我。”他语气越发低沉,似乎有些唏嘘也有些如释重负,“我一直都相信一个原则,一个国家,尤其是一个大国,应该有不受干涉地执行自己政策的自由,也有权利要求别人给予它足够的尊重,所以我愿意尊重俄国的一切行动自由。”

这真是太好了。终于听到了皇帝陛下表态的大使,终于大喜过望,脸上闪过了掩饰不住的喜色。

“好了,现在我们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么,我们的行动自由能否得到足够的保证?”皇帝陛下颇为凝重地看着对方,“我的意思是,如果法国在自己的边境线上要求一些符合历史和常识的变动,俄国能够不加以干涉吗?”

这个人果然是想要向外国扩张领土的——大使心想。

虽然这对俄国来说并不是乐于看到的情况,不过某种意义上也是好消息,只要法国对着邻国开始谋求扩张,那么他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候俄国所面临的压力就小很多了,甚至那时候是法国有求于俄国而俄国人居于主动。

“如果首当其冲的那些国家对此没有意见的话,我们不会强加干涉。”没有经过任何的犹豫,大使颇为圆滑地做出了一个保证。“您可以和当事国商讨边界的变更,或者其他任何问题,我们俄国绝对不会施加干涉。”

“能把这一点落实到文字上面吗?”皇帝陛下微微点了点头。

“当然了,陛下。”大使不由得再度挺起胸膛,“我是俄罗斯帝国的特命全权大使,我有足够的权限代表沙皇陛下签字。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近期就可以签订这样的协定——俄国将用自己的全部实力来保障协定的实施。”

“好吧,既然您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眼见大使做出了最后的保证,皇帝终于放下了最后的防备,“您这阵子可以住在这里,我会让人和您详细来谈判条约的细节,我们争取在近期内就达成一个协定——嗯,既然是在这里签订的,那么那就叫它枫丹白露协定吧。”

“十分感谢您的慷慨,陛下!”大使躬身行礼,“我随时准备和法国签订协定。”

“那好,您先休息一下吧。”皇帝抬起手来,示意他可以告辞离开了,“图尔戈侯爵会为您安排谈判人员的,到时候您可以从中得到我们的一切立场——当然我也希望您能够以诚实而正直的态度来向我们摆明一切立场。”

“绝对如此,陛下……”带着满面的笑容,大使抬起身来,然后转身跟着进来的侍从离开了。

皇帝陛下一直都以严肃的表情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才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家伙还以为摆弄了我们一番!上帝会证明到底谁更蠢的。”

他的笑容很大,在房间当中回荡,显然心情大好。

而这种笑声里面,在愉悦当中也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他们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发动战争了。”夏尔附和了皇帝陛下的话,“只要他们动了手,那么他们就是打破平衡的一方,那时候我们做什么都名正言顺了,陛下。”

“对,你说得对。”皇帝陛下满面笑容,“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去讨伐他们了!”

接着,他直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然后颇为激动地挥了挥手,“你去安排人,继续跟他谈判,让他看到法国的诚意和善意,让他看到两国的友好!一定不能让俄国人在最后时刻停下来……等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我们再让他知道厉害!”

“明白,陛下。”夏尔躬身行了一个礼。

大使的想法其实是很有道理的,现在和俄国对抗、把它变成自己的敌人并不符合法国的利益,然而他忘记了一点,不符合法国利益的事情,未必不符合波拿巴家族和它的大臣们的利益。

波拿巴家族需要用一种激烈的方式来博取威望,得到军队的欢心,也需要维持和英国人的关系,为此哪怕让无数法国青年葬身于荒野也在所不惜。所以大使的盘算从一开始就只能得到皇帝陛下完全出自于虚情假意的回答。

皇帝陛下兴致高昂,显然逗弄那位大使既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也很能满足他的报复心。

“他们将在末日到来的那天还兴高采烈!”最后,他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了结尾。

带着同样的兴奋感,夏尔也离开了这个房间,不过正当他打算回到宫廷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宫廷的侍从女官却叫住了他。

“皇后陛下想要召见您,大臣阁下。”她以毫无感情的语调说。

“召见我?”夏尔先是有些疑惑,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好的,请带路吧,女士。”

枫丹白露宫经过修缮之后,皇后陛下将其中的几间房间选作为自己的生活区并且亲自加以布置,而这位女官就将夏尔带到了的会客室当中。

和外面的堂皇富丽不同,这里布置得十分精巧,选用的都是淡色的铺陈,同时用大量的壁画贴纸绕在四周的墙壁上,再加上一些珍珠夹杂在床边,看上去色彩鲜艳但是又没有那种炫耀贵气的感觉。

而穿着一件宫廷长裙的皇后陛下,就端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年轻而白皙面孔十分平静,看不到任何的异样表情。

“陛下。”夏尔一看到她,马上躬身行礼。“我奉您的宣召来了。”

也许是皇后陛下吩咐过的缘故,她的旁边没有人,四周也十分安静,甚至就连窗帘都被拉下来了,光线有些黯淡,夏尔倒不担心皇后陛下想要对自己做什么,不过这种安排确实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特雷维尔先生,很高兴能再见到您。”皇后陛下轻轻地朝他点了点头,“真遗憾夏洛特不在这里,我很想念她。”

“夏洛特也很想念您,陛下,她真心希望能够多陪伴在您的身边。”夏尔笑着向她回答,“只是这一切她也无可奈何……她想要等身体状态稳定下来之后,马上到您身边来看看。”

“怀了孕就不用说得这么凄凉了,先生,这不是好事吗?”皇后陛下冷淡地回答,“夏洛特能够再多有一个孩子,这是好事,我怎么敢耽误一个母亲的快乐。”

“您真是宽宏大量,陛下。”夏尔听得出来,皇后陛下不太高兴,如果是之前的话,他可能还会以为她和夏洛特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如今他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也并不担心。

夏尔心里笃定,就没有去询问皇后陛下,而一阵沉默之后,皇后陛下终于忍耐不住了。

“想必您在疑惑吧,为什么我将您特意叫过来了……”皇后陛下微微皱起了眉头,“其实我是有事情想要托付给您。”

“您尽管吩咐我就是了,没必要用托付这个词。”夏尔仍旧微笑着,“服从您的命令,是我们这些臣下的义务。”

夏尔的从容不迫,似乎更加让皇后陛下有些局促不安了。

“你们每个人都一样,说得倒是好听……”皇后陛下冷笑了一下,“做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对您,我一直都是十分真诚的,陛下。”夏尔一点也没有因为皇后陛下的态度而担心,还是笑着回答,“您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对您说过一句谎话,也从来没有违背过承诺。所以,您可以一如既往地信赖我,我会以十足的热忱为您效劳的。”

“真诚,热忱……真要这样就好了。”皇后陛下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些无奈和痛苦,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好吧,废话我就不多讲了,我想要您帮我做的事情很简单——请您帮我找到几个人,并且想办法让我和她们见见面。”

夏尔呆了一下。

毕竟还是年轻啊,明知道这样没什么意义,还是想做。

还不知道帝王的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们是指什么人呢?”夏尔低声问。

他的这个问题,不出意料地在皇后陛下心里带来了新的痛苦,毕竟要让一个年轻女子承认这个现实确实有点难。

“如果我告诉您,她们,是指几位与我的丈夫有染的女子,那么您会说什么呢?”皇后陛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气,“没错,我就是想要见她们。好吧,您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

“恐怕……这……让我有些为难,陛下。”夏尔犹豫了片刻之后,决定还是说实话,“能否让我请示一下皇帝陛下呢?如果皇帝陛下同意的话,我很乐意为您去做。”

“如果我想要通过皇帝陛下这么做的话,那么还有必要来找您吗?”皇后陛下又皱起了眉头,“您刚才还在说,我是一位皇后,并且您自己也说过很乐意为我效劳,难道您转眼间就忘记了自己的话了吗?”

“陛下,这是两回事……身为帝国的大臣,我不能主动去做对皇帝陛下有可能不利的事情。”夏尔耐下性子跟她解释,“如果您跟皇帝陛下有默契的话,那么我很愿意马上为您完成心愿,陛下。”

“也就说您打算食言,不愿意为我这么做咯?”皇后陛下却没有理会他的躲闪,而是直接问。

因为最近的这些事,她的心情十分恶劣。

她想要做的事情,宫廷里面的廷臣是不可能满足她的这个心愿的,在外面的大臣们当中她又不认识几个人,而且那些人未必也有敢于这么做的权势,想来想去她也只能去向特雷维尔大臣寻求帮助了。

然而,短短几分钟她的希望马上就被打破了,这确实让她更加烦躁不安。

“如果您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夏尔轻轻叹了口气,“但是陛下,请您相信我,我对您只有好意,我认为您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不管怎么样,您都是帝国的皇后陛下,您的身份高贵,不必因为任何人和任何事而动摇。”

“我首先是一个妻子!难道我连妻子应该知道的事情都不能知道吗?”也许是被夏尔勾动怒气了,卡洛娜皇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再说了,您以为我会做什么吗?会杀人?错了,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只想弄明白……只想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样也不行吗?您说我是皇后,我看这样的话我跟囚徒有什么区别?”

夏尔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跟她说实话呢?

“怎么?您想说什么就说吧!”也许是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皇后陛下直接说。

“陛下……我的话可能有些不中听,如果您真的想听的话,那么……请您千万不要对我生气,因为这些话都是因为对您的好意才会说出来的。”夏尔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