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者终成银发龙娘 第85章

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她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答案,最后脑海里亮光一闪,脱口而出:“大概是……因为疤痕?”

“什么疤痕?”席可没听懂。

“去过很多地方战斗,总是容易受伤,有时候得不到及时处理,事后就留疤了。”哈娜解释说,“那时候我身上还蛮多那种疤痕的,脸上也有两道刀伤,同僚偶尔开玩笑都叫我刀疤男。”

“喔!‘席可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原来你以前真的是个猛男型角色!我眼前好像出现了你脱光上衣对着我秀自己八块腹肌的样子!”

“没有那么多,四块还是有的。”哈娜很认真,在这种问题上从来不含糊,就算是对方的遐想她也会认真地指出。

“可是现在就剩下小蛮腰了!”席可笑嘻嘻地搂住哈娜,确实是小蛮腰,盈盈一握的那种,就这么抱着总有种用力就能掐断的感觉,隔着衣物可以感觉到温暖的体温。

153.席可 三

其实她自己的身材也凹凸有致,虽然在胸口那边输给了哈娜,其他地方还是自信有一战之力的。但是摸自己当然不如摸别人来的有趣舒服,这种感觉就好比身为美少女却不能透自己那么悲哀,把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姑娘欺负到双眼含泪想拒绝,身体又老实地迎合想继续舒服下去,这才是最让人兴奋的地方啊。

“快回去睡觉。”哈娜摸摸席可的脑袋,唇角的线条柔和。最近她学会的表情越来越多了,笑容也不再是艰难的表情,只不过面对其他人也许需要稍微伪装一下努力才能做到,面对席可就很容易从心的笑出来。

她渐渐地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原来爱情就是这么回事,因为你喜欢一个人,就总是不自觉地想要朝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接触她喜欢的东西,慢慢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席可曾经说过哈娜这张脸如果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不去开怀大笑一次实在太过浪费,哈娜自觉人生中并无什么值得哈哈大笑的事情,但如果只是笑起来的话,每一次面对席可她都很乐意笑一笑。

“要是睡得着的话我还出来找你干嘛。”席可撇撇嘴,把脸埋在哈娜胸口里,“做噩梦了,心情不太好,要你抱抱才能睡得着。”

她的口气很淡,乍听起来就像在开玩笑,但哈娜还是听出了那丝故作的平淡里,一点点不太寻常的

悲伤。

这在席可身上很少见,就算真的不好受,她也很少在谁的面前表现出来,最多也只是笑一笑就都过去了。

可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很难过,说完那句话之后什么也不做,就那么抱着哈娜,胸口微微起伏,柔软的发丝在哈娜脖颈上轻轻地蹭来蹭去。

忽然就静的出奇了,流水自高天里坠落,周围尽是淅淅沥沥的水花声,有席可在身边是很少有这么寂静的时候的,那只总是蹦来蹦去的兔子好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害,只愿意窝在某人的怀抱里疗伤。

哈娜想起了那天的法梵德,回到席可家里之后席可从橱柜里翻出来药膏,就那么简单地坐在那一声不吭给自己上药,以免伤口将来留下什么疤痕。那样用药容易很疼,但席可自始至终一个喊痛的音节都没有发出,甚至表情也没怎么变化,看起来似乎很习惯于做这样的事。

那时候哈娜就觉得席可的个性很像一只猫了,猫这种小东西受了伤也只会倔强地藏起来独自舔袛伤口,将要老死的家猫甚至会在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时独自离开呆了许多年的主人家,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孤独死去不愿意给家人添麻烦。

席可就是这么一种性格,分明平时黏人又爱到处溜达,一旦静下来了就又会安静的出奇,就像那只蹲在你膝盖上慵懒地甩着尾巴晒太阳的猫咪。

她就在你身边,总是触手可及,可偶尔哈娜也会发现席可与自己之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那些究竟是什么哈娜并不清楚,她也不想去问的太多,每个女孩子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即使是恋人之间也未必可以讲出来。也许是苦涩,也许是记忆,也许是深藏在心底的某段往事,如果某一天席可有心了,愿意坐下来和哈娜说说这些,哈娜很乐意当她最忠实的听众。

本该是这样的,但席可看起来真的很难过,不然以她的性格沉闷没多久就会忽然抬头吐吐舌头说我没事啦嘿嘿一笑,好像刚才的低沉就都在这一个笑容间烟消云散了。

“只是这样就够了么?”哈娜轻轻抚摸着席可的头发,她没有养过猫,但养过依雪,那只真正的小猫当然也有着小猫的品性。为了省劲依雪经常就索性用猫的形态在房间里溜达,变小了的好处就是平常使用的东西都会立刻充裕起来,小小的毛毯也能蜷缩成舒适的窝。每当那时候依雪就经常卧在哈娜的膝盖上悠哉悠哉,哈娜也是这样摸着她的头发听她发出满足地呼噜声。

既然都是猫一样的女孩,席可应该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吧。

“当然不够。”席可声音闷闷的,“最好再亲亲我,这样我才能满足。”

“如果这样就能让你心情好起来的话,亲多少次都行。”哈娜轻声说,抱紧了席可,“可我觉得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不喜欢我了么?就连一个亲亲都不肯给我。“

“我只是觉得心事就该由心来解决,不然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一直陪着你,你还是会不好过的。”哈娜犹豫了一会儿,“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说说看。”

“难得你情商没有变成负数……”席可握着哈娜的指尖用力了几分,“可是我不想说可以么?”

“我想点头,但我做不到。”

“为什么?”

“追问的太多你肯定会感到厌烦拒绝的,可要是不让你说出来你又只会自己继续闷着心情就不可能好得起来。”哈娜说,“比起前者,我觉得还是后面这个选项会更好一点。”

“你变坏了,都不肯听我的话了。”席可低声嘟哝,像是撒娇,又像是发泄,“甚至都敢反抗我,让我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我会生气的,真的真的会生气的。”

“不,你不会的,真正生气的人不会说出我生气了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故意展示给身边的人听,希望他们听到这种话就会真的相信,然后离自己远一点。”哈娜微笑着说,“对不起,但是你的套路我都摸清楚了,相同的招数对我来说很难再生效。”

“怎么情商忽然就高起来了啊我的哈娜小姐?你不应该是个笨蛋么?只要我一说不行你就立刻老实对我低头认错服服帖帖的才对啊!“席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我大概只能看懂你的行为里有什么含义,对别人可不行,而且也不是全部都能看懂。”哈娜捧着席可的脸庞轻轻拉开距离,两个人保持着上下对视的姿态。席可闭上眼睛微微扬起嘴角,哈娜顺意地俯身吻了下去,不浅也不深,就只是一个早已习以为常的,表达我总是爱着你的亲吻。

“真酸啊。”席可龇牙咧嘴地笑,所谓幸福就像是想要秀给别人看的当下,即使明知道未必有人看得见,只为了秀一下恩爱也要拉出来遛一遛,“现在我甚至有点想感谢异端了。”

“为什么?”哈娜不太明白。

“感谢他们建立了阿芙洛狄忒,感谢他们接纳哈娜小姐成为其中的一名员工。我觉得要是没有那段经历的话,今天的你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虽说可能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但要是少了这个部分,哈娜就不是哈娜了,也许你还是会少根筋。”席可望着坠落的狂流,想了想,“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你也也许不是那种纯粹的笨蛋,只是因为没什么机会说上话,所以才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连自己都想当然的觉得自己是个不怎么善于言辞的家伙了。”

有人说其实每一个人生来都是一样的性格,是否能说会道,是否热衷于谈天说地,都只是取决于后天成长的结果。因为不知道双亲是谁,哈娜从未想过也许自己的性格并非是遗传自那未曾谋面的双亲,也可能是从小在教会里长大,变得过分冷静客观。即使对手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还是会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看着那刀是如何抹开自己脖子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击破对手的方法。

“感谢你笨拙的安慰……我好多了,真的。”席可非常认真地说,那张脸上看不出半分之前的沮丧。她的感情总是这样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忽然就那么难过忽然又调整过来,让人难以跟上她的节奏。

不熟悉席可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姑娘疯疯癫癫难以捉摸,大概是在撒谎。但哈娜很清楚席可本就是这样的人,她的情绪总是来的很快,说宣泄就宣泄掉,很少带到第二天。想来席可自己也知道自己当下是个什么状态,抱着哈娜撒娇也只是她计划之中的一点发散方式而已,现在亲过了也抱过了,身体里欠缺的哈娜能量又重新回复到满点,阴霾终于被一扫而空,她又重新变回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摇着小尾巴跑到哈娜前面去带路。

“我大概能猜到你是因为什么事不太开心。”哈娜淡淡地说,刚刚才好起来又旧事重提未免有不识风趣之嫌,但那种事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迟早要面对冰冷的事实。那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把心中的疑虑打消,深深扎个根。尽管这么做会有些痛,也好过因为一点点虚无缥缈的想法总是困扰着自己。

“感谢你没有说出来。”席可笑笑,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有些事情就变得很好猜,像她这样的人,既不娇生惯养要求多多,也没有歇斯底里意志反而相当坚定,能够打动她的事情自然就只有那么一两件,只要认识她,即使不是哈娜大概也能猜得到,都是人之常情。

不说出来很好,这样很仁慈,因为有些事情只要藏着,就好像没人知道了一样,可以一厢情愿地认定它肯定会往好的一面发展。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即使事实摆在眼前,也可以骗过自己说那都是假的,唯有自己内心想见到的结果才是真实的一幕。

只要不去想不去说,那它就好像没有发生过,席可只有这样骗自己,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想着要如何离开这个国家活下去,而不是担心两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

“对不起。”哈娜低声说,“如果我没有带你离开法梵德,也许这个时候你早就回到父母的身边有机会去看上一眼了。”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不喜欢听你说道歉,因为很多时候你都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说抱歉,可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席可摇摇头,“没有你的话我今天根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早在离开法梵德的那天就会撞上异端们的陷阱。我们总是爱说如果怎样结果就会如何,但世界上并没有如果,当下的每个结果都是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不管它的未来是好是坏,我们都只有接受。”

“即使这会让你很难过也要这样么?”

“是啊,可生活不就是这样的么?总不可能事事都从了你的心意,有遗憾有不满有错过,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如果因为害怕不好的结局,就妄想整个人生要是只有完美的走向那该有多好,那种彻彻底底一帆风顺的人生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席可抽抽鼻子,“我也希望一切都安好啊,谁不喜欢呢?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真实,这个国家就是下着漫天的雨,个人在这种灾难面前早就变得无足轻重了,我的想法算不了什么,无数个死去的人都曾想过这一切要是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可那些愿望都深埋在泥泞的深处,再也找不到了。我不希望自己也变成其中的一员,所以就只有努力的活着,告诉自己接受现实,相信只要离开这个国家,一切就都会变得好起来。”

她的郁闷总是像风一样来了又走,长长的缓了一口气后,她淡淡地笑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总之,你就当我确实是好起来了吧。我不希望已经死去的人会影响到自己,未来还是要靠双脚走下去的,一味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什么都得不到,梦中再多的安慰也不会改变现实的一分一毫。”

“嗯。”哈娜点点头,把席可抱得更紧了,那是个非常结实的拥抱,温暖而有力,挡住了扑向席可的寒风。

雨后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也许只有借助另一个人的体温,才会不至于被冰冷的雨水冻伤吧。

卡文了卡文了卡文了

@@@@2个小时憋出来15个字………………………………

所以请假,也许是1或者2天。

奇了怪了,明明知道接下来要写什么,但就是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如何开始描述。

我可能需要一些阅读来打开思路,明天绝对不打游戏好好读书!

顺便一提本来最近这部分是每个人都会有个小短片的剧情,但因为卡所以计划有变更,之后应该会进主线,没有写到的人会在之后的部分补完。

今天就先这样吧。

154.遗失的秘密 一

边陲二之国,临近边境的小城镇。

午夜的雨声似乎格外清晰,万千楼宇矗立在暴雨中,就像形销骨立的巨人,默默地支撑着天空。每当闪电刺破墨色的天空,总能看见那些乌云后面弥漫着淡淡的猩红,如果不考虑这一幕太过诡异让人后背发凉,也许心怀美好的少女是愿意托腮趴在窗边好好欣赏一番的。

比起污秽之雨最初落下的那段时间,如今弥漫在边陲二之国上空的雨水已经达到了惊人的规模,仿佛天空开了一道泄洪的闸门,水花如从高天里坠落的喷泉。那已经不能叫做雨水,唯有水柱或者水箭之类的能够称呼它,草皮被打的翻白,露出下面褐色的泥土,道路沿途到处都是景观树的断枝,地面上的积水能没过小腿,不知谁家的沙发被冲了出来游船似的恣意漂流,上面还躺着啃食殆尽的尸骨。

雨伞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什么用,伞骨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冲击折断,也没有去撑伞的空闲。能够包裹全身的雨衣才是现在唯一的避雨好帮手,跋涉在水潭中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水柱砸在自己的头顶上,跳起疯狂又讨厌的舞步,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透明雨夜,也已经到了会被雨水敲到发痛的地步了。

哈娜一刀砍在紧闭的门锁上,火花四溅,震得手腕发麻,这道坚实的钢制大门纹丝不动,只是留下了淡淡的苍白刀痕。

这是附近唯一没有被污水入侵的房子,单从外观看起来像是很高级的单身公寓,临街都还拥有花园,刻意用台阶与地面隔开抬高了整体的高度,门窗都用了坚实的金属加固,泛着清冷的光泽。在污秽之雨中它无疑会是座坚实的壁垒,能够确保主人的安全,不过看起来里面并没有活人在的迹象,大概下雨的时候主人并不在屋里,早就沦为了万千秽鬼大军中的一员。

“敲不开?”席可探头瞄了一眼刀痕,很有些意外,她见过哈娜的快刀连对手的刀刃都能斩断,居然会在这么一扇门前吃了亏。

“我再试试。”数以千计的骨骼交错位移,一刹那间龙骨贴合,成倍的力量释放出来,哈娜再度紧握涤雨,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向后拉下台阶。

“没用!闪开点让我来!”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默默捂住耳朵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积水蔓延的最后一格台阶上。哈娜也不例外,因为从魔术协会离开后这一路过来,大家都习惯了伊蕾娜的做事风格。

指向前方的魔杖微微发亮,伊蕾娜的长袍在狂风中起舞,离开魔术协会她也一直没有换过那身标志性的衣服,据本人说需要依靠这个作为进入教皇国的证明。

炽热的温度瞬间蒸发了她身边所有坠落的雨水,朦胧的白雾袅袅散去,魔力膨胀到极致之后就只是一个被压缩了的点而已,可就是那么一个比魔杖还细的,微微发亮的红点,击发的威力早已胜过大炮数倍。

“Explosion!”

魔力激发,无数个纷繁的结界阵沿着魔杖生成,再一个个向前褪去,火红的光贯穿了空气,仿佛笔直的流星高速正面碰撞大门,金属在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中撕裂成无数飞溅的碎片,灰色的浓雾反冲回来把伊蕾娜的长发吹到高高扬起,正如她此刻嘴角的笑容那么得意。

看似高雅的魔女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力分子,这一点在逃亡至今的旅程中被反复证明,每当遇到秽鬼的包围,或者难以逾越的路障,亦或无法开启的大门,伊蕾娜就会笑着举起魔杖,在一句Explosion中把一切都灰飞烟灭。

简而言之,就是个爆炸狂魔,爆破鬼才,她似乎尤为欣赏这种动静很大威力也很大的魔法,更是酷爱热浪拂过自己脸庞时的感觉,每次都睁大了眼睛欣赏爆炸,面孔泛起微微桃花。

对此依雪偷偷评价说伊蕾娜的恋人大概就是爆炸,其他人也非常赞同,因为本人对此种行为也有一番解释——压抑的太久了。

在魔术协会,她总是要扮演一个好老师,一位领导者,但骨子里本人是个热爱自由的性格,最开始学习魔法的初衷也是希望可以借此进行环游世界的旅行。一直呆在那种地方,哪怕声誉财富和地位一切都唾手可得,她依然不会觉得开心。所以在教导魔女们的时候,她一直都说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让自己成为人群中最闪耀的星辰就好,这才导致魔术协会出身的魔女,全都是一副不可一世张扬跋扈的性格,会骑着扫帚故意低空飞过人群引起骚乱,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对她们比出中指。

现在伊蕾娜已经不需要再扮演那种角色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对谁施法就对谁施法。用她本人的话来说,我一个纯情可怜易推倒的小姑娘,看到一群嗷嗷叫的秽鬼要扑过来咬我,挥手打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哈娜心说是应该的,可你明明能操控魔力精准到只打击秽鬼不破坏周边的环境,为什么要特意搓个超大的火球把教会的楼顶都给掀了?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对吧?你已经讨厌教会很久了!

对此伊蕾娜只是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就像当下那栋房子承受了她的正面一击,也只是那道门被精准爆破,挂在门框上的晴天娃娃在狂风中摇摇晃晃了很久始终没有掉下来,毫发无伤。

“……又得值夜班了。”琦世第一个踏上台阶走到门前,对于地上那些残渣唏嘘不已。

让哈娜用刀砍开大门,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门本身的功能,也能避免她们离开后房子里遭受秽鬼的破坏,也许将来有要收复这片土地的可能,留下来的每一样东西都会为以后提供便利。

大门被炸开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先不说安全性的问题导致需要有个人守夜,光是这从门外呼呼往里刮的冷风就叫人受不了。

她们在大门外褪去雨衣,甩去雨水,进门挂在屋子里的衣架上,白色的裙裾影子在房间里四散开来,彼此打量着这个要休息一天的落脚点。

离开魔术协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换上了白巫女的制服,虽然是裙装,防水不会脏还很轻便再好不过了,要是穿着普通的衣服委实无法想象这一路会被冻成什么样子,赶路还要蒙受疾病的威胁绝对会有人病倒。

万幸的是制服确实最大程度的发挥了功能,穿着白巫女制服去教皇国,也能标榜自己的身份,会减少很多复杂的事物也说不定。那里的人未必会认一个普通人,但穿着制服从污秽之雨中平安归来的白巫女,多少有些证明自己是安全未被感染的说服力。

房子不大,看得出最初就是按照单身公寓来设计的,生活区与居住区一墙之隔,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了。只有一张大床,衣柜那边倒是多的过分,甚至单独开辟了不亚于衣帽间的充足区域,透明的橱窗里一边满是花花绿绿的小裙子,一边全是单色系的硬派风格。

污秽之雨降下后到今天已经有两个月了,房子门窗一直都紧闭着,里面的空气未经流通,充足地保留着过去属于主人的味道,席可能闻出来那是蕴含鼠尾草的香水,介乎与女孩子的柔软与男孩的硬朗之间。单看衣柜这里过去应该是属于女孩子的房间,家装风格古典却又带着一些少女心的小设计,主人恐怕本身就是从事有关设计行业的人士,有钱也有名声,才会在这种临街的地方置办一家这样有品位的屋子。

一想到这里席可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会住这种屋子的女孩子肯定是个大美人,而且还是很高调很有能力的那种,如果能够亲自见上一面的话,席可会很乐意和她交个朋友什么的,最好是能把她推倒。

可那已经是没可能发生的事了,漂亮姑娘现在大概正流落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蹲在水坑里啃尸骨。

手背上传来些许轻痒,席可低头看去,那只绑着蝴蝶结的小猫尾巴正在蹭来蹭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主人依雪在盯着橱柜里的画板愣神。

生活富足的人往往不吝啬于对精神上的追求,不止是画板而已,橱柜里还能看见酒具和渔具,大量未开封的化妆品,这房间角落里还有一架钢琴,书架上也满是哲学韵味十足的标题。想来原先的主人一定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姑娘,有能力不说还很会玩。

“手痒了嘛?”席可俯身凑在依雪耳边低声说。

以前依雪总是画板不离手的,在阿芙洛狄忒的时候晚上休息她也总是画画,可在那之后她就没什么机会了,魔术协会那里也没什么专业的工具给她,单纯就是拿着一张纸一支笔随便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