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者终成银发龙娘 第45章

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女人从胸口夹出一张银行卡片甩给席可:“全加在哈娜的业绩上,密码是07300109。”

“感谢您的垂爱。”哈娜还是淡淡地微笑,俯首贴近女人的耳边低语,“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是只属于我们的海誓山盟啊!”

女人依依不舍地在她肩膀上磨蹭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闪身后退,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成那个大名鼎鼎的矿山女王,威风凛凛地踩着10公分的细高跟鞋离去。

台阶下方,漆黑的野兽已经准备就绪,引擎蜂鸣着启动。

那是一辆斯坦因重机,这种设备本该只属于教会拥有,但作为运兵车的同时它也可以是矿主的运输车,教会特别批准了数辆以供矿山使用。

矿山女王就这么走了,还不忘记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和哈娜招招手,哈娜也招招手回应,女人满脸不舍,决然回首,一腔热泪洒满江湖。

“你说这卡里会有多少钱呐?”席可舔舔嘴唇,“少说也能顶你一周的业绩了吧?”

人就是这样,一旦突破下限就更加无所畏惧,属于是破罐子索性就破摔的想法。这一个月来席可已经至少十次帮哈娜献吻了,哈娜对于自己的吻看的比没谈过恋爱的青春美少女还重要,但席可不在乎,这种地方对她来说是如鱼得水,每一个漂亮姑娘她都乐意献吻,当然要是说到谁最好吃那当然还是哈娜了,嘴唇她可从来没对谁啃过,这个第一次要留给哈娜才行。

起初席可是假装清纯玉女,不愿意干这种事的,但很快她就发现哈娜身上有钱可赚,各种暗示,哈娜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答应把得到的私人打赏分给席可一半,席可就很爽快的点头愿意承担献吻角色了。

哈娜不在乎自己的业绩,她觉得席可也是那种不在乎自己业绩的人,虽说有着要为了离开阿芙洛狄忒赚取路费这个大目标摆在眼前,以这里那些大小姐们的消费能力,其实她们赚到的钱早就已经攒超额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席可最近对钱这个她以前看不起的东西十分热衷,每次拿到客人的小费打赏不管多少她都会非常开心,因为在店里客人单独给某个员工的打赏是不克扣的,这部分你有能耐你就多赚点。如果不是哈娜业务能力突飞猛进,席可应该是本月的冠军,有一笔额外的奖金。

“说起来你和她做了什么约定啊?”席可忽然笑的很鸡贼,风一样贴到哈娜身边眯着眼睛打趣,“难道说纯情少女开窍了,知道怎么撩妹子了?居然背着我偷偷和客人海誓山盟!老实交代是不是要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偷偷出去私会?我可告诉你啊,店里的规矩,私底下和客人来往是犯规要罚款的!”

“只是请她帮一点小小的忙而已,我们出不去,但不代表别人不能帮我们传递消息。”哈娜淡淡地说,她能感觉到街对面的窗户和街区拐角都有很多双眼睛锁定在这里,想来那些应当是异端自己的暗哨,用以警戒和监视。

“难怪你最近那么乐意和客人搞好关系!我还以为你当妹妹当上瘾了,遇到个漂亮妹子就甜甜的喊姐姐求包养呢!”席可惊叹。

“……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就暂时抛弃了节操。”哈娜很囧,她没办法说其实以前当勇者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为了搞到某份情报特意去和某个妹子交好什么的。

“呜呜呜,那位大姐姐真可怜,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结果你只是为了钱和要她送信才微笑,就连那个吻也是假的!”席可做悲愤抹泪状。

“别忘了你也是共犯,我们谁都跑不了。”

“啧!居然还学会威胁了!这地方有这么大魅力么?连我们最纯洁的哈娜小姐都变成了坏女人!”席可大声嚷嚷,跳起来双臂搭到哈娜肩膀上,两个人像连在一起的提线木偶那样,东一步西一步,摇摆着回到店里。

“说起来你捞那么多钱想干嘛?”哈娜说。

“女孩子的秘密别多问!”席可劈头就是一记手刀。

阿芙洛狄忒里醉酒笙歌,依雪今天特别破例愿意为每个客人画像,当然是18以上的那种。她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水准,看着一个穿裙子的漂亮姑娘,能画出来她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堪称身材扫描仪,想要让她画像的客人排成了长龙。

“你爱我么?什么?不爱?爱?大声点好不好,我听不见啊啊啊!”

舞台上疯狂歌唱嘶吼的是雪华,她不小心拿错了客人的酒杯,一杯高度数的伏特加下去当场倒地不起,三秒钟后噌的站起来就开始撒欢。谁也没想到那么个文静可爱系的妹子撒起酒疯来不亚于十年的酒混子,没人乐意拦着她,倒是有一群人跟着她到处疯跑一起哈皮。

舞台已经不是表演用途了,每一个有话想说的人都可以站上去,以一瓶酒为代价对着大家吼点平时不敢说的话。有的姑娘趁着酒兴上去笑的歇斯底里,可笑着笑着就哭了,哭诉说家里期望太高产业太大她怕自己管不来,梦想只是去隔壁海滩上卖卖防晒油,最后还是一起来的同伴把她带了下去免得继续丢人。有的女孩是去表白的,往上一站就大吼那谁谁老娘爱你爱你爱死你啦!过来给老娘蹦儿一个!多数时候是店里某个员工女孩的名字,也有时候居然是当众对某个看中了的女生表白,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一边所有人都开始敲打酒瓶齐声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今夜还很长,她们有的是时间再多玩点游戏,作为这条街上最富盛名的牛郎店,阿芙洛狄忒正在转型成为男女通吃的一体型牛郎店,收益颇丰,看不见的巨额财富生生在大厅中间堆出比这房子还高的巴别塔。

斯坦因重机宛如一只贴地奔行的野兽,将那些老旧的马车远远摔在身后,矿山女王让司机开了车窗,自己就靠在车窗边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当然,也可能是在预防随时都可能反胃冲上来的呕吐。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女王慵懒地躺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凯旋大道,离回家还有十五分钟,小姐。”司机恭恭敬敬地回答,他作为女王的管家已经有三十年,但仍旧如小伙子那般精明,只是扫了一眼车窗外的景象,立刻就做出判断。

“拐个弯,先不回家了。”女王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大概是想指挥,但司机要是真按照她画的路线走,大概能开到月亮上去。

“不回家?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啊。”司机吃了一惊,善意的提醒。他在想小姐是不是喝的太多了说胡话,虽然她向来都爱在这种风月场所放松,老爷知道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是因为小姐一直都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彻夜不归。

“我当然知道。”女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朴素的信封,轻轻吻了一下,“这可是我们的海誓山盟啊,比命还重要呢,她交给我的东西,我当然得帮她办到,不然将来回去怎么面对她?”

“她?”司机一愣,小姐喝多了的时候嘴里总是有很多个她,一时间司机没法分辨到底是阿花阿草还是阿猫,有那么大能耐居然能让小姐心甘情愿地帮忙办事儿?

“你别管,往邮局开。”女王一挥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爬在前座的后背上伸出手指绕到司机眼前,“不准告诉老爸啊,不然我炒了你,这可是我和她的秘密~”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抱着信封缩回座位上,好像那信封就是哈娜一样,甜蜜的像个得到了玩具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背叛过您呢?”司机笑笑,“我可是看着您长大的啊,与您之间比和老爷还亲呢。不过看您这架势还是别下地了,走不了几步就得把脚给崴了,那么高跟的鞋子穿着不舒服,把事情交给我办就行。”

“不穿这么高的鞋子我哪有她高嘛!比她高我才能当她的姐姐啊,把她抱起来对着镜子狠狠地透哭什么的~哎嘿嘿。”女王嘴角留下一抹不优雅的哈喇子,没笑几声就哇的一下脑袋伸出窗子猛吐了一分钟,司机赶紧递过去手巾。

女王轻轻擦拭,小心翼翼地夹起那枚信封递给司机:“呐,给你了,拿好哦!帮我寄出去。”

司机接过看了一眼,信封鼓鼓的,里面应该是塞了什么硬东西,没有署名,也没有要寄到的位置,这种匿名信件通常来说邮局不会受理。但凡事都有例外,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或者很高的地位,邮局很乐意帮你寄一封谁都追差不到出处的匿名信。很多犯罪分子都会通过这种方式来互相联系或者运送违逆品,即使是教会也无权查处,因为普通平民也在大量使用邮局寄件,那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这是要寄到哪里去呢小姐?”司机问。

“帝都教会,收件人是……是什么来着?啊……对了,是神父阿扎尔!呕!!!!!!”

80.地狱深处白花开 二

边陲二之国,帝都教会。

每个国家位于帝都的教会都是该国规模最大,其占地面积不亚于一座独立于王城中的小镇。高耸入云的纯白建筑几乎与国王的皇宫齐高,它本该由数以千吨的大理石搭建而成,但由于当初建造时没有那么多材料了,欠缺的部分则使用了教会自己制作的人工石头,将其刷成白玉般的色泽。

皇宫与教会分居城市两侧,双方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分别象征着这个国家最为至高无上的两种权力。天晴的时候,站在其中一方的制高点上就能看见另一方的穹顶,心血来潮的人们会试着在教会公开的阁楼上向着皇宫挥手打招呼,也许某位公主就正在自己的闺房里望着这边呢。

阿扎尔神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桌上厚厚的一沓资料,花白的眉头紧锁,即使有灯光照耀,他仍然喜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点上两根烛火来调节气氛。

数个月前,他接到命令,圣教皇要求与他见上一面。这对每一个神父来说都是一份珍贵的殊荣,因为圣教皇从不轻易去接见谁,但他要是见了一位神父,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对这个神父相当看重,打算将他升为某国的教皇。

梅因已经先阿扎尔一步得到了觐见圣教皇的机会,他刚刚回来,就轮到阿扎尔,说明圣教皇同时对这两个人都抛出了橄榄枝,阿扎尔不得不慎重对待,立即启程去教皇国。

这本该是一次没什么波澜的公事,但当阿扎尔回来的时候,一份报告立刻送到了他的桌上。

季夏死了,连尸体都没法找到。

阿扎尔勃然大怒,季夏是他手底下最为得力的干将,平常他在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敢使唤阿扎尔,但他要是不在了,按照教会传统,任何神父都有权力命令最方便的勇者去做事。

有关于法梵德出击事件的情报在一天内全部送到他的办公室里,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梅因。对此梅因回答的也很坦然,那是来自圣教皇的命令,根据当时的出击记录,琦世没有时间,那么按照排名,季夏确实是适合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

阿扎尔对此不置可否,写了一封信发往教皇国,询问圣教皇有关此事的真假。圣教皇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说正如我交给你办的事情一样,梅因也确实得到了他要办的一件事,并未说谎。

这下阿扎尔没辙了,圣教皇的肯定就像一记判决梅因无罪的审判书,纵使阿扎尔和身边所有人都隐隐感到大概率是梅因在借刀杀人,以此机会除掉自己竞争对手的得力手下,他们也没法抓到梅因的证据,圣教皇的话作为最大的审判长站在了梅因那一边。

远在教皇国的圣教皇能知道他们是竞争对手,但不可能清楚这两个人手底下的事,眼看季夏之死即将成为梅因在权利斗争中给予阿扎尔最凶狠的一记重锤,阿扎尔深感缺少了季夏之后有些力不从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阿扎尔头也不抬。

“神父,有您的一封信。”修女西莉娅捧着一叠信封进来,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封放到桌上。

在教会当中,修女同时是让人信赖的牧师,也是教会内部消化的勤杂工。女性比男性更有亲和力,她们一边接纳信徒祈祷忏悔,一边要承担起教会各种日常事宜的运转,如果没有了修女们的帮助,单靠勇者圣骑士以及神父这些多半由男人组成的群体,教会迟早会变成满是汗臭味儿和脚丫子酸气的军事基地。

“麻烦帮我读一下。”阿扎尔正奋笔疾书,他打算记下来一些关键的证词,再去找本国教皇参梅因一本。

“好的。”西莉娅点点头拿起信封,“是一封迷信哦,没有署名,只有您作为收件人,还是要我来读吗?”

“没关系,我信任你。”

西莉娅和西莉德是帝都教会最著名的一对修女姐妹花,修女们从不靠近某个特定的人去套近乎,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把教会的大家一视同仁,她们很难被金钱之类的东西诱惑,也没有什么情欲,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如果某个人塞给她们一笔贿赂,要她们帮忙搞清楚某个神父的日常生活,她们转身就把这笔钱和事统统拍在教皇的桌子上,当晚就会有勇者冲进这人的家,把他拖出来丢到教会的地牢离去。

所以阿扎尔并不担心西莉娅会对谁告密,她绝对忠诚而且可靠,阿扎尔的事就是阿扎尔的事,梅因的事就是梅因的事。哪怕两个人同时告诉她说我想把对面那家伙做掉,她在面对两个的时候还是会处变不惊什么都不说出来,静静看着只属于各自的事情发生。

“致神父阿扎尔:

这是一封来自耶拉西亚的告密信,在这被称为风月之都的地方,有一间名为阿芙洛狄忒的牛郎店,名义上从事着女性心理辅导工作,背地里实则为异端统御下的机构。在它的地下,拥有一间代号苍白恐惧的研究所,该研究所不仅仅研究污秽,甚至利用夏国的传承魔法制作人工白巫女,以此尝试将教会护身符在她们身上激活,制造出属于异端控制的强大白巫女。

仅凭只言片语口说无凭,故为您奉上来自该研究所的产物,作为我们友好合作的开始。”

西莉娅面不改色的读完这封信,把随信件寄过来的小瓶子倒出来,放在阿扎尔的桌上。

深红色的污秽气体分外浓郁,隔着石英玻璃瓶,阿扎尔也能感到那种非自然的,拥有人工痕迹的污秽,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把信件拿来给我看看。”

阿扎尔接过那张再普通不过的白纸,想从上面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来,但这个笔迹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娟秀又可爱的字体,书写这封信的恐怕是个女孩儿。

他淡淡地笑了。

“来自耶拉西亚的信?”阿扎尔挑了挑眉,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那头斑驳被西莉娅下意识的忽视了。

你说他是个老人吧,他总是精神的和小伙子一样,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东西连续工作二十四个小时,随后还能精准地发出一切指示调动兵力。你说他是个小伙子吧,他又确实头发花白眉宇也花白了,皱纹多的像老树皮。单从外观上阿扎尔绝对输了梅因一筹,但要是说到气质观感,那阿扎尔毫无疑问地赢了,他同时可以是慈眉善目给小孩子发糖果的老爷爷,也能是暴虐无情指挥战场的无休机械,随时随地都能自由切换。

“是的。”西莉娅点点头,有必要的时候,修女们也得承担神父的助理。从小在教会中长大的她们得到了完全不亚于勇者的教育,抛离战斗知识之后,她们是一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全能百科书,行走的活地图,对大陆各个国家都了如指掌。

“信上说它是个风月之都。”

“没错,那里是本国最大的风月场,单靠这么一项行业的税收就能在国内的城市中名列前茅。”

“地理位置呢?”

“国境东南方向,比较靠近双生堡垒,距离上次发生大战的艾莲希娅也很近,只是几天的路程。”

阿扎尔想了想,“如果是你,你觉得这封信和这瓶证据可信么?”

这无疑是个出格的举动,虽然修女们不会背叛和出卖,但把教会要务和修女讨论属于触犯禁令。作为一个严密的军事组织,教会需要的是绝对的理性,在巨大的牺牲和成果之下做出合理的决断,更为感性的女性很难在关键时刻忍心。

因此即使修女们都是非常出色的秘书,教会仍然禁止她们作为参谋进入要务决策中。

可阿扎尔是个有些童心的老顽童,西莉娅很漂亮,有着不输给白巫女的美貌气质,更重要的是她不是花瓶,而是非常可靠的秘书。如果身边总是站着这样一个好看的美女,却又只能从事些辅助工作,在阿扎尔看来这是暴殄天物的行为。所以他很喜欢玩这样的小游戏,其实心里有什么想法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是想看看西莉娅打算怎么回答。

西莉娅思索了片刻:“我认为这是真的。”

“理由呢?”

“普通人并不知道如何提纯储存污秽,即使是在教会中,这也得是由魔女或者我们来做的危险操作。如果只是为了造价而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不合适。”

“一个陷阱总要有足够的诱饵从会引人上钩,为此付出点代价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应该很清楚,这就是我们做事的风格。”

“可这件事并不足够作为对我们的诱饵啊。”西莉娅感到很奇怪,这种问题阿扎尔当然能看出来,为什么还会这么说?“即使它是假的,我们只是付出了几天调动圣骑士的奔波,没有任何损失,难道异端觉得他们有办法对抗一整只圣骑士军团么?”

阿扎尔微笑着起身,拍了拍西莉娅的肩膀:“把敌人看的太过弱小总归是不好的,但你说的也没错,异端手中握着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和圣骑士为敌。”

他拿着那张信笺送到摇曳的烛火上,看着火苗逐渐升起,将它吞噬燃尽,又打开那只存有污秽的石英小瓶子。里面浓郁的污秽立刻散了出来,阿扎尔张开嘴,把瓶子里的污秽气息一口气全部吸干净,随后将瓶子和燃烬一起扔到垃圾桶里。

西莉娅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但她什么也没说,这点东西还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有多久没亲自上战场了?西莉娅?”阿扎尔回过头问。

“不知道。”西莉娅摇摇头,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不能说的事情就是不能说,对神父如此,对教皇也是如此,这就是教会的修女,忠诚可靠,近乎一台机器,“至少在我成为修女后的这些年里,从未见过您亲自上战场。”

“是啊,已经太久了。”阿扎尔感喟地说,无数漫长而久远的思绪浮上心头,“厮杀秽鬼,经过圣骑士的考核,在战场上爬起来满目疮痍,人类和秽鬼石化的尸体拥抱在一起,就剩下我一个人,那么多的过往好像都还只是发生在昨天一样。人的一生可真是够短暂的,眼睛就那么轻轻眨了几下,几十年就这么没了,少年不再,我变成了糟糕的老头子,皮肤糙的像是树皮。”

“其实您还很年轻。”西莉娅微笑着说,“很多年轻人都没有像您这样好的心态和精气神了呢。”

阿扎尔苦涩地笑笑,”如果是别人来说这话我一定会觉得是在拍马屁,但是你的话我可以接受,美女是从不说谎的。”

“您又开始不正经了,要是被教皇听到又要责罚您。”

“他不会舍得的,我是他最忠实最具战斗力的一条狗,就算是梅因那个老杂毛也不得不承认,真要是和我撕破脸皮,把我惹毛了要和他干一架,他的那点战斗力在我面前就是个渣渣!所以他只敢背地里搞小动作,没胆量和我正面叫板。”

阿扎尔回到办公桌前,把刚刚已经写完的证词什么的全都撕成碎片丢掉,重新坐下写了一张纸并盖上自己的印章,递给西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