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她撇到了席可胳膊上的割伤:“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受伤了。”
“你说这个?”席可扬起手腕,“没关系的,只是有点疼而已,回去擦擦药就不会留疤了,没有污秽比什么都好。”
“真该庆幸他把自己卡在了窗口里,否则没这么容易搞定。”
“我看你下手那么重又那么狠,不是打的很轻松吗?”
“不搞定它,死的就是你我了。如果是我变成秽鬼我还能接受,要是把你也拖下水就算解决了秽鬼我也会自杀。”季夏轻声说,“白巫女,是大家的希望,不能让你也堕落。”
“可要是没你们这些勇者去挡住秽鬼,白巫女又能去拯救谁呢?大家都一样重要,别说什么用你的命换我的命这种话。”席可笑着伸手摸了摸季夏的额头。
一瞬间季夏有点恍惚,席可笑起来很好看,火光中那张脸素净无暇,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天使穿越童话降临人间。
季夏并不认为自己有成为白巫女的资格,真正的白巫女就该像是席可这样温暖又洁净,即使是黑暗中也能为大家带去曙光的人。
席可握着吊坠,小心翼翼接近那颗仍然在挣扎的头颅,慢慢伸出手,保持着秽鬼无法触及的距离。
纯白色的领域从她指尖散开,笼罩住秽鬼的残肢,死死瞪着她的秽鬼逐渐停止挣脱安静下来,便如襁褓中的婴儿听到了母亲轻柔的呢喃,就此沉沉睡去,只是这一觉的名字叫做永恒的解脱。
维持生命活动的污秽之力被彻底清除,那种血红色的魔力没人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唯一清楚的是这种东西会在生命流逝的时刻悄悄钻进身体里,把本该死去的东西变成再度活动的秽鬼。因此有人猜测污秽之力存在于世界的任何一处地方,只是平时没有办法观测到,有浓有薄,浓郁的地方就更容易出现秽鬼。
“对不起。”席可低声说,“愿你安息。”
白巫女们也有不同的职能,能够净化秽鬼的白巫女最少见,因为它最危险,必须要亲自面对还能活动的秽鬼才能净化,得到这种力量的白巫女都会厌恶的惊呼说自己倒了大霉。
但这对白巫女们来说是工作,不能拒绝。
季夏曾经见过掌控净化的白巫女去处理某只体型庞大的秽鬼,那玩意是个集合体,由狮子蟒蛇和双头蜥蜴的尸体融合在一起形成,面目狰狞到普通人只是看一眼就会被吓个半死,勇者们面对那玩握着剑柄的手指也发白到微微颤抖。
在那种东西面前白巫女简直就是一只站在大象面前的蚂蚁,她走过去的时候,秽鬼的五个脑袋还能勉强挣动,对着她吼出死亡的腥风,在这之前刚刚有一个不小心的勇者被秽鬼给吃掉了。但白巫女还是一步步慢慢接近秽鬼,白色的裙角轻轻飘摇,她伸出纤细的手腕,惊恐的颤抖着,在大家的注视下完成了这致命的任务。
如果说勇者们是拿着刀剑在和秽鬼战斗,白巫女就是用自己的肉体和秽鬼对抗,她们能保护自己的东西仅仅只有手里的吊坠而已,要是反应慢一点当场就会被咬上一口,在众人的面前堕落成最令人恶心的秽鬼。
所以白巫女其实是个玩命的工作,不管是什么职能的都在玩命。季夏很敬佩这些勇敢又漂亮的女孩子们,要知道就算是勇者也有在面对大型秽鬼时站不住尿裤子的新兵蛋子,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的白巫女们可是赤手空拳去彻底终结秽鬼的人,没有她们永远也杀不死秽鬼。
席可盯着季夏看了很久,“我说……你要不要穿件衣服?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裸着么?”
她是个姬佬但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姬佬,一个漂亮妹子身体再好看你看多了也就腻歪了,尤其季夏从出场到现在不穿的时间比裹毯子的时间多,她已经习惯了。
席可喜欢的yuri是漫画里那种,把一个原本不属于这一派的人一点一滴掰弯,堕落,最后完全离不开自己。
简称抖S主动攻。
当然,一个真正的高手绝不会在一开始就表现出自己的意图来,攻略这种事要潜移默化,神不知鬼不觉。你一根根的挑动对方的心弦,把她从一个茫然无知的可爱小笨蛋逗成脸红着无法面对你的羞涩小女生,然后忽然离她而去,躲在一旁看她发现你不见了急得原地转圈,最后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时候你穿上你最华丽的裙子,设计一场花里胡哨的再会,于漫天繁星的喷泉水幕中现身搂她入怀。这她还不又哭又笑扑到你怀里大喊死鬼笨蛋?你就该拍拍她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小宝贝儿。
接下来就好办了,隔壁就有情人旅馆!#¥%……&*(一通玩法,吃干抹净!
这就是席可喜欢的爱情,一场漫画式的欢喜冤家,直女掰弯记。
不过季夏是个有点例外的姑娘,她心里还残存着男性思维,席可打算小心谨慎的试探一下口风再开始掰弯计划。
季夏这才意识到那张用来裹身体的毛毯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被它丢掉了,还被秽鬼的风刃切成了碎片。
“以前老是光膀子,习惯了……除了这里很重以外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季夏有点不好意思,站起来手掌放在胸口上。
“你这是仗着自己有个好身材就开始卖乖了么?”席可脸一黑,本打算解开大衣给季夏的手指停下了。
“???”季夏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位白巫女,只好凭借过去兄弟们跟自己讲的女孩子那点事儿来判断。
大衣下面是白色的贴身针织毛衣,半开的衣领恰好让季夏能够看到席可的曲线。只能说是太凄惨了,那么一点轻微的起伏如果不是毛衣很贴身大概就是个平板,考虑到冬装的厚度,真实水平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反观自己这边……一注意到就感觉很碍事,往下看的话甚至只能隐约的看到脚尖。不仅如此,以季夏这个没接触过多少女孩子,只是远远看过的柳下惠目光来看,现在的身材也是好到完美的黄金分割比率,可以随时去参加选美大赛的那种。唯一的问题是身高,哈娜似乎偏好把自己变的很少女,除了脸型稍有点稚嫩以外,身高居然也恰好比席可低了一点点。
这大概就是那啥吧,女生之间的内卷?记得好兄弟们说过,就和男人在一起喜欢吹嘘自己有多长时间一样,从一支烟一杯茶吹到一个小时。而女生间往往会不动声色的比身材,还有发质和胸型的大小,强调自己是闺蜜群中女人味最大的那个,每次参加聚会都恨不得把腰系到一碰就折,礼服裙总是低到令人深感危险,鞋跟高的鹤立鸡群。
“……如果伤到你了我抱歉。”好兄弟们总是说季夏的情商大概上辈子被门挤了八十回。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滚,不需要你抱歉!我才十八岁!我还有机会!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这件事是席可唯一的痛点,她对自己的身材体型脸蛋都很满意,唯独在女生最重要的地方是弱势向,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改善伙食啃木瓜。
“其实我对身材这种事没什么感觉。”季夏继续插刀子。
曾经有个被他拯救过的女生心怀英雄救美之意,旁听侧敲知道了季夏没朋友,打算凑到他身边去。那女生是个跳舞出身的姑娘,身材苗条纤瘦到好兄弟们看到了都会流鼻血的地步,她邀请那时的季夏一起跳舞,趁机各种失误往他怀里钻。季夏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皱着眉头跳完了交际舞,气的女孩高跟鞋连连踩他脚面。回来兄弟们问他那妞身材怎么样,他却说舞技太差打死也不想再跳第二次了。
可他又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看到席可说要共享大衣又会害羞,你很难说他到底是个纯情处男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反正曾经遇到过的姑娘们最后都抛弃了这块榆木头。能打又帅气不能当饭吃,天天插你刀子的男朋友谁受得了?
“我是要逼我掐死你你才舒服么?”席可咬牙切齿。
“…………”季夏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7.你就该女装
日暮的时候,季夏跟着席可回到她家。
那是栋三层的独栋小洋房,于诸多平凡的小砖房之间鹤立鸡群,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篱笆围着的庭院里盛开着不畏严寒的白花,白雪轻轻压在娇艳的枝头摇摇欲坠,屋檐上结着半尺长的冰棱。有一个空了的狗窝,看起来她家曾经还养过狗。
“随便坐,家里没其他人了。”一回到自己家席可就变得懒散起来,随手脱掉鞋子也没放到鞋柜上,赤着脚就蹦蹦跳跳的去开灯。
方形吊灯如同风铃一般簌簌落落,点亮了五六米挑高的大厅。
这委实是个过分宽敞的房子,大厅正面的墙壁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和整个大厅等高。素雅的家装彰显着主人低调的奢华,席可坐的那张沙发显然是真皮,四处都挂着颇具品位的壁画,就算季夏是个土包子也能明白那玩意必定是价值不菲的真迹。上楼的阶梯被沿着墙壁做成了透明的方形,扶手透着一股明亮的色泽,很有可能是包金的。
可她却说家里没别人了。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的房子?”季夏从小到大都是住宿舍的教会勇者,对这种奢侈富人家庭的生活环境很是吃惊。
“以前我们家也是和外面的普通人一样啦。”席可趟把自己舒舒服服的丢进沙发里躺下,小腿悠哉翘的老高,指了指另一边示意季夏坐过去,“可后来我成为了白巫女,情况就不一样了。这房子是教会送给我家的财产,除此以外还有一笔很丰厚的年金。我爸妈都是聪明人,很会做生意,有了那样一笔启动资金,再加上我是白巫女了而有的名声,他们的小店很快就打开销路,变成远近闻名的大商人,每天忙东忙西。”
席可抱着膝盖咕噜咕噜转了个圈,把头转向季夏看不见的方向:“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要离开这里的日子,可我们只是早上吃了顿简单的生日宴他们就得出门工作了,甚至没法来送我一程。你说他们那么努力,我怎么能怪他们呢?”
她的声音那么轻,像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
餐桌上还散落着没有收拾的餐盘,席可口中的简单是指一张六米长的大理石桌被各种佳肴给堆满,只为她和父母三个人服务。
“还有几个小时才会出发,要不要去见他们一面再走?”季夏轻声说。
“没机会了,他们今天要去隔壁市进货。都是两个大老板了,这种事还总是亲力亲为。”
教会总是对白巫女们过分慷慨,不过没有人会说这种礼遇不对,她们就是这样值得被鲜花掌声和财富包围的人,爱屋及乌,对白巫女的好也体现在对她家人的好上。没能见到席可的父母,但季夏觉得那一定是两个非常优秀的人才会养出席可这样懂事的女儿来,如果只是个普通人,绝不可能在有了这样一套豪宅之后还能买来完全不输给豪宅价值的真迹。
“晚上会有马车来接我们,在这之前要不要去做点什么?”席可翻了个身,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又灵动起来,一扫刚刚的阴霾。
“能做什么?”
“给你打扮一下咯。”席可打了个响指,“你和我差不多高,我的衣服你应该都能穿。”
“让我穿你的衣服?”季夏觉得这不太合适。
“嫌弃我?事先说好我可没有体味,每次衣服洗完也都会整理好撒上熏香。”
“没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了好身材好脸蛋,就该配上好裙子。这儿太冷了,平时根本没法穿着轻薄的夏裙出门,我只能在屋里穿。可去了帝都不一样,那里天气很棒,各种轻飘飘的布料想怎么搭都行。而且你身上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解决……“席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蔫坏,“试试女孩子的内衣,这会成为你以后很重要的日常。”
季夏觉得有根雷电劈中了自己的后脑勺,炸的脑海里一阵煞白。
是的,既然你是个女孩子,你就该学会化妆,踩着高跟鞋,穿上蕾丝白裙,戴上摇曳的手链,当然……还有每个人都该穿的内衣。那些小小的衣物里蕴含了男人们最热切的梦想,能够拯救世界的爱之力量。
这听上去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又让人难以接受。
席可的卧室在二楼,整个大平层都是她的领地。普通人家肯定不会这么设计,但这是教会赠与的财产,对白巫女有所优待也就合情合理了。
在季夏这个纯情处男的想象中,女孩子的房间就该是公主一样的地方,白色的粉色的家装和床单,还有一人高可以用来晚上睡觉抱着的大布偶。
开门季夏就愣住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窗外白色的飘雪正在坠落,那张单人床就紧挨着墙壁,伸手就能摸到窗格。旁边是一张梳妆台,等身落地镜镶嵌着优美的蔷薇立在一边,再加上那一长排衣柜,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甚至占不到这个房间的五分之一,诺大的留白简直足够叫一支乐队在这儿展开狂欢。
“很意外?”席可歪着脑袋,好笑的打量季夏。
“我以为你会住的像个公主。”季夏有些尴尬。
“过去住在自己的小家里,忽然有一天来了个人,说你是白巫女,送给你房子票子,要你像公主一样生活,大多数白巫女应该都会就此满足成为那样的女孩子吧。”席可打开衣柜,“但我不一样,他们给我的这个房间太大了,比我过去的整个家都要大,让我很没有安全感。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某天晚上忽然惊醒,你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就好像那里藏着很多秽鬼,等待你步入幽暗的深渊。所以我采用了这种方式,就用那么一点小小的东西把自己围起来,这样我就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小房间里,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模样,再也不会做噩梦。”
席可的说法太过缥缈虚幻,以季夏的情商不太能理解这种纤细的思绪,她唯有茫然的点点头。
女孩就是这么一种生物,男孩永远想不到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时候天马行空到让你也为之动容,有的时候又无理取闹到让人想着索性掐死这疯婆子算了。
“你听懂了吗就点头哇?”席可忽然推了季夏一把,又气又笑。
“……老实说没有。”季夏很简单就承认了。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感同身受,说到底我们今天才认识。别怪我话多啊,我就是这么一个话匣子,在哪都不会安分。”
季夏心说我当然不会嫌你烦,因为我不擅长说话,所以很喜欢那些说话很漂亮很好听的人。
席可是季夏迄今为止见到过最会说的人,当然不止是因为她似乎每件事都能说个五六七八永远不会停歇,更重要的是她漂亮又可爱,声音更是有种奇特的魔力,就像一位当红的播音主播,三言两语就能跳进听众的心里去。
当一个惹人喜欢的妹子对你讲述她自己的故事,纤长的眉宇飞扬,眼睛里仿佛跳动着流水一样动人的光,你只会觉得时间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更长一点,或者索性就永远停在当下多好……怎么会嫌弃她?
就像现在一样。
“来选件衣服?测试一下你的品位。”席可说。
季夏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花花绿绿塞到满满当当的衣物,丝绸的蕾丝的百褶的,露背的吊带的荷叶的,原来女孩子的衣柜可以包罗万象,每一件衣服都各具特色绝不重复,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格纹都会因为重新排列的设计展现出不同的韵味。
她觉得有点懵,这里有多少条裙子?几百件还是几千件?要她这个第一次尝试的人立刻选一套合适的出来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你帮我选吧。”季夏闭上眼睛,“我选择困难症犯了。”
“挑衣服也会犯病?你平时都不怎么打理自己的么?”席可感到不可思议。
“随便找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就能出门了。”
“男孩子的生存方式有时候还真是简单到让人羡慕啊。”席可嘟哝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是真羡慕还是吐槽。纤细的指尖在衣架上跳动,她取出一套白色的夏裙递给季夏:“试试这个吧,和白巫女的风格比较像,应该会更快习惯。”
她所谓的白巫女风格是教会对白巫女的着装要求,白头发的女孩子们就是白巫女,相对的她们的流仪也该是白色,一定要穿白色的衣服。白巫女们有数套自己的制服,风格差异不大,都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白色夏裙,只要穿上它无论外界气温如何,白巫女一直都会如沐春风般自然。
明明生活在北方,席可却对夏装情有独钟,季夏想这大概是所有女孩子们都无法逃避的铁则,没有人可以拒绝摇曳飘扬的裙摆。
当着席可的面换装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从看到那么多裙子的那一刻起季夏就开始反复劝告自己我是女生我是女生我是女生,以冲淡觉得自己是异装癖的想法。
“感觉怎么样?”席可问。
“……这里有点太紧了。”季夏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你找死啊?”席可抬腿往她屁股上就是一脚,“不准再提有关这边的事!”
“那内衣还穿不穿了……”
“你是变态吗?那么想穿女生的内衣吗?”
“……”
季夏很委屈,季夏不说话。
席可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一提某些点就会炸毛,这是季夏终于弄清楚的一件事。
说来也奇怪,过去兄弟们都评价季夏是寡言少语的杀胚猛男,只是不擅长说话不代表他人很怂,为什么对上席可就跟夹着尾巴一样被她牵着鼻子走?季夏想不通,可面对那张趾高气扬的漂亮脸蛋他本想挣扎的几句话又咽了回去,还是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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