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那就是这座城市的教会么?”坐在另一个窗口前的依雪歪着脑袋看向前方。
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哈娜也不例外,一群女孩子们簇拥到依雪旁边挤着向外张望,漂亮的脸蛋在窗户上挤成了饼状,依雪黑着脸被压在最下面,搭在玻璃上的手指已经屈成了爪子,非常想对上面这三个混蛋来一波绝魂夺命猫爪挠。
无论是边陲国还是盛开国,每个大型城市中都有一个大型教会,这些教会都根据当地的建筑流派有所调整,很多远远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一点教会的样子,倒像是城市的地标。所以哈娜也很好奇艾莲希娅的教会是个什么样,作为商业之都,也许教会的房顶上会顶着一个大大的钱字也说不定,商人嘛,肯定和钱有关,想来这里的教会和商人肯定接触不少,作为分会算是富得流油那种。
白色的恢弘建筑仿佛从平地上拔地而起那样出现在前方,之前那二十三层的高楼在这栋建筑面前简直就是个弟弟,它的建造水准已经和国王的宫殿相当,十六根参天立柱围绕着它架起一座白色的石环,仿佛天使头上的圆环般笼罩在教会头顶,穹顶上的尖塔里甚至还专门放了一个给自己计时用的黄金钟,大概和寻常教会里都有的摆钟是相连的设计。
它甚至不是个纯粹的水泥建筑,肉眼可见大理石的痕迹,很难想象当初是怎么找来这么多白色大理石来搭建这玩意的,它身上能同时找出从古至今,乃至夏国的一点建筑风格,那些彩窗边角上的小花纹据说在夏国被叫做中国结,有着吉祥如意的寓意。
“我们是要住在那里?”雪华说,她虽然是白巫女,涉足人类社会以及大城市的教会都是第一次,对教会体系并不清楚。
“大城市里的教会都有全套设备,这座城市里不存在之前那样的驿馆,那栋建筑就足够承担驿馆的职能了。它的实际使用面积并不像你看上去的这样,每个教会地下也都拥有不亚于地上建筑面积的空间,甚至藏进去一支圣骑士军队都没问题。”哈娜解释说,这里的白巫女当中就算是席可也不过是刚刚上任的新手,没有人比她这个在帝都教会长大的家伙更懂教会。自之前的口误之后她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辞,现在鹰和鹫都在车外面听不到谈话,她非常自然的就为新兵蛋子们承担解说的任务。
“我们该不会是住那个圆环吧?”席可满脸担忧,“老实说我有点恐高……”
教会外的十六根立柱上那根白色圆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装饰物,那部分的窗户被设计成了和周围几乎融为一体的景致,远处是看不出来的,但随着距离的接近,其中有个地方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似乎还有个白色的人影在那里向外远眺,席可不禁猜想那是给白巫女准备的特殊住所。
“没关系,哪怕你不小心要掉下去了我也会第一时间抓住你。”哈娜自然而然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三个人的保镖,有什么事儿都往身上揽,全然没想过自己已经不是勇者,也是和她们一样的白巫女。
30.再会
“我说的恐高不是自己会掉下去,而是说对生存在高处很无力!”席可撇撇嘴,“你有体会过那种只是往外面看了一眼,就头晕目眩快要吐出来的感觉么?我这个人超过六层楼就会有反应了。”
“如果你确实有这个问题,大可以向教会沟通一下,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换个称心的住处。”
“他们敢不给我换!”席可一瞪眼,“我不想表现的太矫情,但既然我有身份有地位,那就该飞扬跋扈的利用一下,这叫下马威!不能让那些本地的白巫女觉得我这北方边境来的家伙,是个很好欺负的土包子!”
她说出这种恶役大小姐的话来哈娜并不意外,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对哈娜敦敦教导,说做白巫女多好啊,你大可以用三句话就让男人乖乖掏十八万。席可是个很善于利用自己资源的女孩,这大概是来自她那聪明的商人父母遗传。
“听起来白巫女们的关系好像很差……”雪华被席可的话惊到了,很有些担忧,担忧的耳朵都直不起来卷成了一坨。
记得雪华说要是自己和席可关系差,那就请哈娜一定要站在自己这边,看得出来她是个很害怕拒绝的女孩,不太擅长交际。哈娜没法分辨究竟那个天真单纯又呆萌的是雪华,还是假扮受伤下套的狡猾小狐狸是雪华,似乎哪一个都像她的真面目。
“别怕!”席可把雪华的尖耳朵捋直,手握成圈上下摩擦,“为了得到封号的内卷而已,这年头哪还没内卷呢?勇者们为了圣骑士的名额内卷,圣骑士为了成为教会神父而内卷,就连各个分教会也都为了来年分配到更多的资金,不遗余力寻找自己地盘上的白巫女比优待比教育来内卷。大家都是卷卷人,卷多了也就习惯了,我们未必要去做那个最好的,只要不是最差的就行,躺平万岁!”
“这些你都从哪听来的?”哈娜很不可思议,分明席可是第一次上任,表现得倒好像在帝都教会呆过一样,每一句话都非常正确。
白巫女已经很受优待了,得到封号的白巫女更是凌驾所有白巫女之上,被世人崇拜到近似神明一样的角色,哈娜亲眼见到就连本国教皇和国王,见到那位风之白巫女都要示意敬意。
白巫女们都是半大不小的女生,小姑娘们当然也想拥有那样万人朝拜的风光,可每个国家的封号白巫女只能有一位,上一位退出一线之前可以指认下一位继承者,这个继承者必须足够优秀,积累丰厚的名望才有机会。那些脱颖而出的白巫女会被定期召集,去面见风之白巫女听从她的教诲学习,为了能见到风之白巫女在她面前出风头,白巫女们从上任开始就把彼此视为竞争对象,越来越内卷。
不知道有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有人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斗,说白了人也是种动物,逃不开物竞天择的规律,谁都想成为最好的那一个,享受最高的权利和名望。
“我的那位圣骑士咯,他说教会其实就是个官场,虽然大家都会一致对外,但总有些人会在内捣鬼争斗,通常两边互不影响,上面也都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偶尔也有例外,要是你不小心把动静搞的太大,影响到对抗秽鬼的大业,那么圣教皇就能让你全家陪葬死上一万次来谢罪。”席可双臂枕在雪华的耳朵上,“看你们的表情好像都完全不知道这些事,鹰和鹫没对你们说起过这些么?”
“第一次听你说才知道。”依雪淡淡地说,“那两个人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根本就是保镖,打架很行,教育什么的根本不擅长。我和姐姐基本都是靠自己看书学习,你说的东西教科书上可不会写,那里只会写教会万岁万岁万万岁,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地方。”
“我还以为圣骑士都是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黑着个脸,偏偏又是在教育上说会道的好老师呢,原来圣骑士也有性格差别,至少还有点像是个人。”
就算是白巫女,私底下也会偷偷把陪伴自己的圣骑士叫做怪物而不是老师或者保镖。这不是她们嘴巴坏,是圣骑士太奇怪。
试想一下有这么个人,他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永远被盔甲覆盖的严严实实,哪怕外面的太阳晒到土地裂开,铁板烫的能煎鸡蛋,这群圣骑士也不会脱下自己的盔甲。他有权利看到你的一举一动,跟着你去任何地方,你在洗澡的时候他就和你隔着一道门,你却连他的真实面孔都没见过,还要天天听他逼逼叨叨讲教会,讲白巫女,是个人都很难对这种家伙心生好感,不讨厌已经是最大努力的克制了。
越是神秘就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有些白巫女就和依雪一样,会偷偷趁着晚上想方设法搞清楚圣骑士真正的样子,却总是被这群警戒心极高的家伙逮个正着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好像他们就算睡着了也能敏锐察觉到周边的小小恶意。
红毯从教会大门一直铺到台阶下方,上面撒着粉色白色的花瓣,乍看上去还以为是新娘子的欢迎仪式,进进出出的勇者和信徒非常有默契的沿着红毯两边走,只有那个刚刚从教会里出来的白巫女才从红毯上走,跟着她的圣骑士挪动脚步蹭着红毯的边缘护卫。
夜魅骤然减速,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红毯正前方,车窗被人敲了敲,席可打开车窗,白色的头盔杵了进来:“教会有新的指示给我们,我们就暂时不陪各位白巫女大人了,您可以直接进大堂,会有人负责接待事宜,行李之类的由我们转交给修女安排。”
“多少也保持点该有的距离好不好!”席可没脾气的说,听声音那是鹰,比起温润的鹫来说这货光是听嗓音就知道是个粗汉子,被一个猛男突然从窗子里钻进来个裹着头盔的大脑袋,席可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要是我们有人正好在换衣服怎么办?”
“就是考虑到这点我才这样做的啊。”鹰缩了回去,很有些委屈,“依雪和雪华睡眠时间不定,我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是在睡觉?不特意大点声有时候都叫不醒她们。”
“感谢你的好意,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席可很不客气,用上了甚至有点粗暴的说法扬起手指一挥。
“你好像不是很待见鹰。”依雪说。
“不,其实我对所有的男人都不怎么待见!”席可眉峰一挑,挺胸自豪状。
依雪轻轻哦了一声点点头,心说难怪她那么喜欢自己的本子,原来席可是个姬佬。
“可你之前和黎恩聊的好像还挺对路。”哈娜打开车门,顺嘴说出自己的疑问。
“那你就误会了,那么个流氓奇葩我绝对敬而远之,但我并不讨厌说话有趣的人,交际和交往对我来说是两回事,任何一个家伙,只要他不讨厌我,我都可以和他做朋友。”席可摇摇手指。
原来如此,哈娜这才明白了,席可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她也可以毫无余力的对一个人好。
“背地里讨论别人的是非可不是好习惯啊席可殿下。”
哈娜猛然抬头,正对上一张淫贱的笑脸,想也没想就一脚踹向那张帅气的脸庞,流氓完全站不住脚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哎哟哎哟叫唤。
“怎么又是你在这儿?”哈娜轻盈落地向身边闪了几步,拉住跟着出来的依雪。
“怎么不能是我在这儿?我可比你们先来几天呢!”黎恩跳起来拍拍屁股,满脸忠犬模样凑过来,越过哈娜向着依雪伸出手,“哟,这就是和你们一起行动的白巫女吧,一个比一个漂亮啊!幸会幸会我是机动兵黎恩,隶属第十三分队!最近事物繁忙修女不够用,我来承担一下接待任务!”
哈娜狐疑的上下打量黎恩,不是她不信任老兄弟,是这龟孙子面对美女比狗看见主人还殷勤,钓着抢来的玫瑰屁股后面跟着追兵也要来献花的那种。
黎恩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配上精心打理的发型,扎着玫红色的领巾,带了副白手套,甚至还喷过香水,人模狗样十分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牛郎店的迎宾。
机动兵就是个打杂的兵种,哪有困难他们就去哪干活,看黎恩这样子,八成是得到任务掐指一算,正是好兄弟抵达的时候,立刻动了随行两位白巫女的心思,打扮打扮就出来接客了。
依雪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只手,悄然和黎恩擦肩而过走上红毯,连句话都没跟他回。
“哎哟,是个高冷范儿啊。”黎恩看着小猫的背影啧啧赞叹,回过神来又扑倒雪华面前单膝跪地捧着双手,“求美少女拯救~~~可怜可怜我这单身二十年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的弟弟吧。”
雪华从未见过如此不要碧莲的猛汉,分明刚刚先对依雪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被拒绝了连个喘息的几乎都没有就老鹰捉小鸡一样扑了过来,惊得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在房车壁上满脸惊恐。
“食我友情破颜脚!”
第二脚正中面门,这次是席可,她可不会像哈娜一样手下留情,面对流氓骚扰女生就是一个思路,打,稳,准,狠!
“美少女的脚丫子,赞!”黎恩流着鼻血仰望天空,高举拇指,满怀幸福的逝去。
哈娜把黎恩快要飞出去的魂儿给他塞了回去,片刻之后流氓又生龙活虎开始瞎蹦跶,对女孩子的殴打黎恩有着超乎寻常的防御力,过去在帝都的时候,就算被追情债的姑娘们打个半死也能爬回宿舍找季夏求救。
流氓归流氓,干起事儿来多少还算靠谱,引着白巫女们进入大堂,黎恩一路慷慨陈词介绍最近的现况:“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算上你们这里现在一共聚集了三十五位白巫女,这种规模可以想象一定是要去处理什么非常棘手的秽鬼了!双生堡垒那边情况最近都被瞒着没有向外更新,我猜要不了几天你们所有白巫女都得打包去双生堡垒支援!”
“那么多?”哈娜皱眉,这个数量可以说是把这一代的新白巫女全部调集过来了,异端者的威胁再加上双生堡垒的险境,居然能把教会逼到这个地步?
依雪就在大堂前等着,看到他们进来,默默跟在队伍最后,仿佛刚刚的不愉快全然没发生过。
整个大堂规模之宏伟,可以同时容纳万人朝拜,雄伟的立柱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住,依次进深将整个大堂分割成三块不同的空间,立柱中间的位置上摆放着长椅,侧面的空间则作为通路和平时集会地位较低之人的位置,整面墙大的彩窗在夜晚依然发出七色的光华,想来里面应该有什么夹层。抬起头,穹顶上赫然是连绵的金色雕刻与壁画,从古老的教会如何被残害,到他们带着魔力回归取得地位,以及后来的秽鬼之祸,圣骑士与白巫女的反击,那些过往的历史在名家笔下栩栩如生的再现于每一位进入教会大堂的信徒面前,令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国王们都喜欢把自己的王宫修建的金碧辉煌,作为如今世界上权力最大的团体,教会的教皇们也不例外,他们喜欢把每一座大型教会都修筑到比拟王宫厅堂的地步。
有人戏称说这些教会建筑其实是作为军事目的来建的,这确实算是半个事实,如果哪天发生秽鬼大规模入侵的袭击,教会随时都可以依托这些占地极广,纵深坚固的教堂来当做堡垒进攻或者防御等待支援,因此在建筑之初,这些教堂的投入上完全不计成本,每一座教堂,都是教会强盛实力和坚定驱逐秽鬼之心的体现。
时间已过凌晨,这里还是有不少忠诚的信徒在祈祷,有些人在修女的陪伴下低声诉说愿望忏悔过往,起身把攥着的钱币投入最深处的募捐箱,抹着眼泪用修女送给他的手绢摒鼻涕从哈娜身边离去。
有几个白巫女也在这里,几个人似乎是把这里当成了学习的场所,围着修女团团坐,听她讲述过去不曾知道的故事。
“从这边可以去往你们的住所。”黎恩走向右侧,背过身来倒退着眉飞色舞的和女孩们吹嘘,“那玩意可不止是个装饰品哦,里面装有电梯,有些是去地下,有些是去高层,你们的住所我有幸去参观过了。”
席可双手合十祈祷,心说千万别是那个石环千万别是那个石环!
“你们猜是什么!就在外面那些立柱头顶的石环里!住在那种地方简直就是住在云端,最豪华的酒店也没这种体会!”
席可心说我特么真是艹了。
呯地一声,黎恩撞在某个身穿重铠的身影上,对方巍然不动,他却反过来被那股力道推了出去栽了个跟斗。
“哎哟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他还没来得及看那是谁,只想着是自己倒走的错赶紧先道歉。
“又是你?”清冷的嗓音算得上好听,却有着冰山般的质感,人影回过头来打量这一行人,眉宇微簇,不像普通人那样对白巫女过分敬重,看人的目光就像在看几个笨笨的小女生,可她看起来其实也没多大,最多就二十出个头。
哈娜心里猛然一跳,这是她在成为白巫女后,于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偏偏还是遇到了。
31.狂狼
听到那女声黎恩也愣住了,心说真他妈的晦气,偏偏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但他还是迅速站了起来,不想在老对手面前露怯,努努嘴满脸流氓气:“哟,什么风把您也吹这儿来了?”
头盔里面飘出轻蔑的冷笑:“怎么?又想来追我,就搞出个看起来像是意外的有心之举?我看你真是三天不挨揍就想上房揭瓦了。”
只听声音会觉得那应该是个很美的人,可她的盔甲造型相当古怪一点都说不上好看,漆黑头盔刻画成狰狞的狼首,浑身甲胄各处要害都有锋利的尖刺,手臂附近的甲胄更是比平常人的大了一圈,做成狼爪的模样,显然是一对用来近身作战的武器。席可不禁想盔甲里面的女人会不会是个浑身肌肉的大力士。
女人摘下头盔夹在臂弯里,不认识她的三个白巫女都吃了一惊,为了方便白色短发被她裁剪到差一点点齐肩,一身戎装的家伙居然是个白巫女。
兴许是觉得这样说话太闷,她接连解开其他部位的盔甲,褪去戎装之后她只剩下贴身的小衫和短裤,高挑身材一展无遗。大家都没来由的觉得自己比她低了一分,这家伙身高直逼黎恩,少说也有一米七五,细长眉眼颇有一种与生俱来睥睨终生的感觉,要是穿上黑色低胸的礼裙连妆都不用化,直接去酒馆就是当天晚上最靓最傲的妞,谁都得仰望她。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以第一名成绩从教会毕业的勇者,但她就是做到了,无论战场还是舞会,有她在的地方就没有别的女孩说话的资格,帝都所有的风流客全都知道琦世的大名,与她相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只要有她一个人在身边,你就等同于得到了整个绮丽的世界。
这几年有很多人都想把这朵花拴在自己身边,他们无一例外都被琦世一脚踹开,体质弱点的当场就半身不遂。但没有人能来找琦世的茬,她是勇者中的最强,是注定要成为领队的圣骑士,哪怕将来登上这个国家的教皇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她才二十二岁,可获得的战功别人十年都没法比拟。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诠释琦世的人生,那就是牛逼,很牛逼,超级牛逼,牛逼到没有人能和她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黎恩下意识地缩住双腿,他知道这娘们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别的女孩子哭天抹泪说你怎么可以骗我挥舞小拳头打他,那都是软趴趴的粉拳,还没打过来就先软了一半,打到身上的只剩下难分难舍的爱意。可这娘们说揍人那是真的揍人,当初琦世在黎恩死缠烂打穷尽百计的攻势下,才勉为其难和黎恩交往半天,结果这种马当场就高兴的不能自已,晚上去约自己的旧情人。次日琦世就知道黎恩绿了自己,找上门来一记撩阴腿差点把黎恩踢的二弟不保,自那以后黎恩看见她就觉得下半身幻痛有了后遗症,恨不能多生两条腿绕着琦世走。
“这身挺还适合你的。”琦世冷笑,“别当什么怂蛋机动兵了,就靠这张皮囊去当牛郎不是更合你的心意?不用上战场,还可以尽情泡妞。”
“那怎么能行?”身后有一群漂亮姑娘看着,黎恩自然而然又硬气起来,“辞了职我去哪飙车?姑娘们都喜欢开重机能漂移的男人!”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要是下次我又听说你祸害了哪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我绝对第一个割了你这种马。”琦世不想搭理这流氓,转而开始打量四位白巫女。
和她对上眼神的人都不禁低垂眼帘避让,琦世的瞳光里就像藏着一把清冽的刀,是迅疾如风的利刃,不熟悉的人遇到她会觉得自己被人在眼睛上狠狠刺了一下。
她的瞳孔忽然微微一动,因为她注意到哈娜并不害怕和自己对视,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下了。
哈娜注意到自己的失误,赶紧避让眼神,但已经晚了,琦世正向她走来。
这都怪过去和琦世做对手的次数太多,那种眼神在哈娜看来根本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习惯成自然,忽略掉了琦世的本质是朵带刺的玫瑰,她谁都能刺,唯独刺不到哈娜。
“你叫什么?”琦世问,还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让席可很不舒服,会想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傲?
要是席可只要知道琦世的经历就不得不服气,她就是该有那么傲的资本,她自己就是白巫女更是勇者,没有必要对其他的白巫女客气,因为她们绝对没有她做的更好更多,砍秽鬼再加净化,她一个人就能包办,不需要援军。
“……哈娜。”哈娜不得不回答。
“我是琦世,人们都叫我狂狼骑士,一语双关。”
哈娜心说是的,这个称号非常适合你,你是勇者里的骑士,也是一匹狂狼,分明是个漂亮的只靠脸就能吃饭的女人,却靠着勇猛无匹的战斗力得到了狂狼的美称,打起架来的时候真就和暴怒的狂狼没什么区别。
“你的名字很好听,人也很好看,唯独有一双让人讨厌的眼睛,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琦世评价说。
“是么?”哈娜知道那是谁,只轻声应和,希望这样能让琦世失去兴趣赶紧离开。
“那家伙和你一样,有着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眼神,分明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像是站在另一个世界里面无表情看着这边,闲暇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长椅上默默吃一个面包,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发呆,精神病人都比他有趣。你看着他有时候就会想,这个人的人生怎么会这么无聊?他活着干什么?不如早早死掉给社会做贡献,少吃一份粮食多省一把刀剑。”琦世皱眉,似乎只是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就会让她感到不快,“他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季夏。”
席可暗自腹诽说真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季夏让你不爽你还长篇大论的念叨他?
想到这里她忽然眼神一亮,难怪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这个满脸老子天下第一人生没什么乐趣可言的高岭之花,对过去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念念不忘。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每个女孩都有喜欢坏小子的时候,因为他们总是很神秘,在人群中特立独行。琦世那么漂亮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好看的皮囊有意思的灵魂她都经历过,唯独没有经历过沉默寡言的杀胚洗礼,好奇地看着他,看呀看,就把自己给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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