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名一遇秋月
如蒙大赦地应答之余，罗兹瓦尔也小心翼翼地从草地上起来，却不敢直视南宫晓，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一番谨小慎微的忠仆范儿，倒是让南宫晓和蕾姆更是纳闷了。
本来憋足干劲准备大干一场的，可现在倒是好，罗兹瓦尔直接‘跪’了，还是‘跪’的那么彻底的那种，根本没给他们任何找茬的机会，这又如何能不纳闷？
不过看到罗兹瓦尔这番态度，忽然的，南宫晓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就问道，“罗兹瓦尔，你那劣质版本的《睿智之书》有新的‘预言’了？又或者是新的‘命令’？”
南宫晓忽然这么一问，一旁的蕾姆就一脸恍然。
至于罗兹瓦尔，倒是十分恭敬地欠身回应道，“回冕下，是的！”
“诶——”而听了罗兹瓦尔的回答后，南宫晓和蕾姆都忍不住同时叹声。
“诶？”
不说罗兹瓦尔被南宫晓和蕾姆的反应弄得有点儿懵，一旁的爱蜜莉雅也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同样也被某人和蕾姆的反应弄得满头浆糊，也就好奇一问，“那个，殿下、蕾姆，你们这是——”
“打不成了，没劲。”南宫晓多少有些纳闷地说道，“本来怎么的也该‘比博燃’，现在倒是好，一切都枉然了。”
“诶？”好吧，爱蜜莉雅基本上听不懂南宫晓的后半段话，不过有前半段的话，也让她心安了不少。
虽然依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没起冲突，那就是一件好事。
至少爱蜜莉雅是这么想的。
“确实没劲。”蕾姆也是一副乏力的样子，不过也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应该是世界意志彻底洞悉了我们进入这个世界的需求，现在直接利用猴版《睿智之书》给相关人员下达类似命令的‘预言’吧，而能让罗兹瓦尔如此的，大概这其中还有艾姬多娜的相关内容，甚至，我猜猜艾姬多娜之类的大罪魔女，大概率已经被世界意志掌控了”
南宫晓也点头接过话来，“大体应该就是这样了，毕竟像《睿智之书》之类的存在，怎么看都不是凡人有资格掌控的权柄，想来在我接触了菜月昴的时候，这个世界意志就以我为媒介，剥离菜月昴体内被妒忌魔女赋予的‘死亡回归’能力之余，还，顺藤摸瓜，花时间控制了被封印的妒忌魔女，以及充当封印阵眼之类的其余大罪魔女。
而后就是用劣质版的《睿智之书》给予罗兹瓦尔和碧翠丝传达效忠于我的命令，是这样吧？罗兹瓦尔。”
“回冕下，虽说其余事情在下不清楚，也无法理解，不过确实就和冕下说的一样，是书给了我们效忠冕下的绝对指引——请冕下饶恕在下僭越！书中第一次清晰地记录了，只要效忠于冕下，在下的老师就能复活！这是真的吗？！”罗兹瓦尔言罢，便再度跪下，并万分期待地看向南宫晓...
第581章 另类直面
傍晚的罗兹瓦尔边境府邸前庭的草坪上。
南宫晓低头直视了跪在自己面前罗兹瓦尔，稍作迟疑，才说道，“罗兹瓦尔，我们做个交易吧。”
“诶？交易？”
不说罗兹瓦尔有些懵了，爱蜜莉雅等人也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是直接效忠了吗？还需要什么交易？
南宫晓说道，“不错，我许诺帮你复活艾姬多娜，作为等价交换，你将蕾姆和拉姆的拥有权送与我，如何？”
“冕下，在下的一切都属于冕下...”
“如何？”
“...这是在下的荣幸，也是蕾姆和拉姆的荣幸！”
此刻罗兹瓦尔反应过来了，虽然依然想不明白眼前这位为什么会执着这一点，但是他却听的出，这是眼前这位的‘需要’，他能做的就只有满足这一‘需要’便是，至于拉姆和蕾姆，他从未在意过，毕竟，一直以来他也只将这对鬼族遗孤当成实现目标的工具而已。
而罗兹瓦尔的回应，倒是让站立于爱蜜莉雅身后的拉姆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乃至于失望。
她心中仅存的侥幸，此刻，也正在快速崩塌，开始消散。
余光瞄了一眼拉姆的蕾姆，此刻倒是忍不住嘴角稍稍扬起。
蕾姆看的出，自家姐姐的情况非常‘好’。
不过很快蕾姆就收敛表情了，因为拉姆看了过来，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蕾姆，弄得蕾姆忍不住吐了下小舌头。
见蕾姆如此，拉姆倒是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略带宠溺，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也因此，她心中的郁结，似乎也在渐渐解开，乃至于消散。
见罗兹瓦尔如此‘懂事’，南宫晓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并说道，“罗兹瓦尔，以前你如何，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既然你效忠于我，那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办事。在我这里，永恒是很困难，暂时来说也算是不可能，但是只是长生健康，多活一千几百年的话，却不难，你明白吗？”
“在下——属下明白！”
“很好，起来吧，带我去禁书库。”
“是！”
罗兹瓦尔起身后，就恭敬地落后南宫晓一步，并为之指路。
而南宫晓在迈开脚步之际，倒是回首看向蕾姆，还没开声，蕾姆就率先说道。
“知道了，其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过别太过沉迷那些书籍哦，至少一日三餐要准时哦。”
“好。”
南宫晓应声后，就随着罗兹瓦尔的指引，往边境府邸主馆走。
两人远去后，拉姆倒是上前来，与蕾姆并肩而立，并问向蕾姆。
“蕾姆，我们的...新主人——呼...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罗兹瓦尔大人会这样？”
被拉姆这么一问，爱蜜莉雅和已经开始有些犯困的帕克也连忙打起精神，都竖起耳朵来倾听。
蕾姆想了想，最后说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个世界是否有存在资格，都在阿晓一念之间，嗯，罗兹瓦尔的形容并没错，阿晓确实是‘主宰’，是十多个世界的存亡与否的真正主宰。”
“？！！”
拉姆等人瞳孔一缩，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并没有乱说，更没有夸张，在我们的原计划中，如果这个世界的意志‘不懂事’，我们会强行带走姐姐，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将这个世界毁掉。”
“怎么这样...”爱蜜莉雅完全无法理解地喃语着，她倒是没怀疑蕾姆的话，而是无法接受蕾姆的态度。
拉姆和帕克此时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了，因为他们这时候才意识的，事情的严重性。
蕾姆看向爱蜜莉雅，略带微笑地说道，“或许你会觉得这很残酷，但是对比起生存规则更为残酷的界域来说，这根本不算事。”
“什么意思？”爱蜜莉雅不解地问道。
蕾姆想了想，倒是解释道，“世界之外，也称之为‘规格外’，规格外的无尽虚空，也称之为‘界域’，界域之中，存在了无数个大小不一，强度不一的世界，我们脚下这个世界只是其中很渺小的一员而已。而界域里除了比大海的沙子还要多无数倍的各类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很特殊的群体，这个群体被称作‘超脱者’，意为超脱起源世界的意思。
不过就目前来说，我们所了解到的，也只是知道‘超脱者’都是一种被称之为‘系统’的存在，还有没有其他生命状态的‘超脱者’，暂时还未知，而你们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有这么一个概念就可以了。
嗯，简单来说，就是属于‘超脱者’的系统，绝大部分都是以世界为‘粮食’的特殊存在。
通常在无尽的界域里遇上了无主的世界后，都会采取直接将那个世界毁掉，然后吞噬那个世界的本源，从而壮大自身的举措。”
听到这里，渐渐有了一些相关概念的爱蜜莉雅等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帕克更是满脸吃惊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世界也一样面临这种被毁掉，从而吞噬本源的危机？”
蕾姆点头说道，“是的。应该说，界域里一切无主的世界都面临同样的危机，一旦被那些系统发现，基本上都逃不过被毁灭的命运，区别只是迟早而已。”
帕克眉头皱的更紧了，“听你的口气，似乎，你们...”
蕾姆淡然地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帕克等人，也就坦然地说道，“不错。阿晓因某些原因彻底掌握了那群超脱者系统的其中一员，也相应地有了灭世吞噬的能力——不用紧张，阿晓心善，不愿意走毁灭吞噬的道路，所以通常情况下阿晓都会将新发现的无主世界，通过一些手段收入到自己的随身‘空间’之中，算是收藏品，也算是培育基地。
而一旦被阿晓‘收藏’了的世界，就不用再担心遇上那些以世界为‘粮食’的系统，不用担心下一秒就出现世界毁灭的惨剧。”
拉姆和爱蜜莉雅无比震撼地看着蕾姆，一时之间却没回过神来，而帕克，则是神情凝重地问道。
“如果蕾姆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请问，‘培养基地’是什么意思？”
“帕克倒是抓住重点了。”蕾姆笑着说道，“虽然阿晓算是给了这个世界庇护，但是却不代表阿晓不会遇上其他以世界为‘粮食’的系统。
因为界域内部残酷的生存规则，导致系统之间基本上不存在和平相处的可能性，所以一旦相遇了，必定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到了那个时候，那些被阿晓庇护的世界，以及相应的世界原住民，就必须为了生存而全力协助阿晓赢得战争了。
我猜测，或许这个世界的意志对界域内的生存环境了解有限，不过既然有阿晓这种可以跨世界而来的存在，那就说明了大概率存在着更多类似的，却不一定是友好的存在。
大概这就是世界意志已经意识到向愿意释放善意的阿晓靠拢，或者说是向阿晓效忠的根源吧。
你们可别以为这个世界有反抗的能力，阿晓现在不算强大，阿晓掌握的系统也属于底层的超脱者而已，但是也依然可以轻松将这个世界化作尘埃，毕竟，我们脚下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接近二级的幻想类世界，对于规格外的超脱者来说，就如同是我们现在面对一只小蚂蚁一样，渺小的有些离谱。”
与被蕾姆的话震住的拉姆和爱蜜莉雅不同，帕克却更是冷静地问题，“...如果，我们的世界都这么渺小了，那我们这些生存在这个世界之内的生命又算什么？这种差距下，我不认为我们这些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存在，能给那位带来多少助力。”
“你的怀疑我能理解，毕竟不亲眼所见，谁都不可能相信这种事情。而我们也不在乎你们相信与否，毕竟你们，乃至于这个世界的意志都没有忤逆的能力，甚至是可能性。”
“还真是...”
蕾姆的话倒是十分刺耳，帕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这态度也让帕克不得不去相信了。
而在帕克等人表情复杂自己，蕾姆也隐晦地感觉到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躁动，而这股躁动也只有蕾姆一个人感觉到，甚至蕾姆还感觉到一阵急迫的催促。
对此，蕾姆忍不住目光中闪过一丝明悟，同时笑意上来。
“蕾姆...”
此时，拉姆倒是出声了。
蕾姆虽然不在意帕克，可当拉姆看过来，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蕾姆又能如何呢，也就只能解释道。
“这就涉及到智慧生命体最为特殊的‘存在概念能量’了，这种能量是什么，我就不解释了，总之，每一名智慧生命体，甚至每一样存在的事物，都会不可逆地产出一定量的‘存在概念能量’，而智慧生命体的产出是最高的。
这种能量对规格内的智慧生命体几乎没用，不过对一个世界来说，却是存活和成长的关键，同样也是规格外的系统们最主要的‘粮食’。
所以说，每个世界内的智慧生命体都算是一个可以无限下蛋的母鸡，那些奉行毁灭吞噬的系统，就是在做名符其实的‘杀鸡取卵’之事，也就是通过毁灭世界从而一次性将现存的‘存在概念能量’收割。而阿晓，则是将鸡圈养起来，甚至还极力培养这些鸡，让其茁壮成长，并产出更多的鸡蛋。而一旦遇上了敌人，这些鸡蛋，就是阿晓获取胜利的战略物资之一。”
蕾姆的话很直白，拉姆等人都能听的懂，也因为听的懂，拉姆等人的表情就更为复杂了。
同时，只有蕾姆才感觉到的那一阵‘躁动’，此刻也快速消散，如是完全不存在一样。
至此，蕾姆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一声——还真是的，既然这么好说话，为什么就不直接联络...
就在蕾姆暗自吐槽的时候，拉姆倒是忍不住嘀咕一声，“这不就是要将我们从野兽转变成家禽畜牧吗...”
“可以这么理解，情况也很相似。面对着强大的猎人，野兽们没有任何选择资格，要么被直接猎杀，要么就被带回猎人家中圈养起来，从而苟活。这就是界域里的残酷生存规则之一。”蕾姆说话之余，还牵起自家姐姐的手，轻轻捏了捏，才笑着继续说道，“我家阿晓已经是很有底线了，毕竟，以阿晓的性格，不到真正的生死存亡时刻，阿晓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圈养物做出杀鸡取卵之类的举动，所以正常情况下，被阿晓圈养起来的世界，只会获得近乎不用付出代价的长久安全，甚至还能因为阿晓的带动，而渐渐提高世界等级。
当然，如果觉得这种比喻有些难听，那你们也可也理解为这个世界拿‘忠诚’来换取长久的‘安全’，而只要阿晓一直强大下去，那么效忠阿晓的世界，就将会一直安逸地存活下去，这是一笔相对等价的交易，谁都没资格说三道四。”
第582章 放松，我会很温柔的——
“蕾姆...对不起。”
拉姆倒是听的出自家妹妹话中的不满，也就连忙尴尬地道歉一声。
“姐姐，你是我的至亲，阿晓也是我的至亲，你们好好相处好吗？我...求你了。”蕾姆说着的，语调多少有些发酸，那略带委屈和无奈，甚至还有些无助的模样，瞬间，就直击了拉姆的心脏。
拉姆随即就伸手将蕾姆抱住，并心疼地说道，“蕾姆，姐姐答应你，一定会和...妹夫好好相处的，一定，我保证。”
“姐姐...”
“蕾姆...”
看着拉姆和蕾姆这对姐妹如此，一旁的爱蜜莉雅倒是很识趣地没去打扰，甚至还迈着无声的脚步，往草坪外走去。
在去往主馆走去的路上，坐在爱蜜莉雅肩膀的帕克倒是将审视蕾姆背影的目光收回，有些感慨地说道。
“也不知道蕾姆消失的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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