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凝视黑暗
“那些人该杀！”冯玉霖义愤填膺道。
而二夫人瞪了一眼冯玉霖，然后严肃道：“以后你喊郡主不要喊嫂嫂了！”
“为何？”冯玉霖有些意外。
而冯凤也感到很奇怪。
至于三夫人则看出来些什么，但却没有开口说。
“说了你就听着！”
“那我以后喊嫂嫂什么？”
“喊姐姐即可。”
“哦……”
说着，二夫人的眼睛望向赵珺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三夫人知道知道二夫人的顾虑是什么。
在她们眼里赵珺不是普通人，她是皇家郡主，指不定哪天就会撇开冯家。而这可能并非赵珺所愿，可是皇家的人还在乎什么女子德行吗？赵珺大好年华真的就会在你冯家了却残生吗？历史上因亡夫改嫁的公主郡主还少了吗？
所以，二夫人让自己的儿子喊赵珺姐姐，其实就是在隐晦的表达着他们冯家的意思，那就是他们并不会死皮赖脸地赖着你洛安郡主，你若以后走了，大家也会好聚好散。
而赵珺并不知道二夫人的良苦用心，或者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放弃这寡妇的身份，毕竟方便泡妞……
……
蒋开被带了过来，他双眼都是血丝，显然一宿未睡。
“属下参见郡主。”
赵珺只是盯着他，没有让他起身。
而蒋开则是内心“咯噔”一下，内心有些慌。
由于周尚智和黄敢是主要人物，所以赵珺让暗卫来审问，剩下的周家和黄家的人赵珺就交给了蒋开。
然而这蒋开没有把这事情办好啊。
“你一五一十的将审问经过说出来。”
蒋开头冒冷汗，有些不解，他不是上交了审问报告了吗？这怎么？
虽然蒋开有疑问，但还是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将审问经过说了出来。
赵珺听了微微皱眉，道：“用刑了？”
“用了，不然不好问话，但没有用重刑。”
赵珺又道：“你是说黄昌茂一直在说他参与了熊林一事，可这事儿与他叔叔黄敢无关是不是？”
“这话说是说了，但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黄敢的点头，他一个娃娃怎么敢……啊！”蒋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珺一脚给踢翻。
“那么这事儿你怎么不写在报告里？”赵珺大怒。
“这……这……”蒋开连忙爬了起来，然后跪好，头贴地，不敢抬头，紧张道：“可这明摆着有问题嘛！黄昌茂一个娃娃怎么可能有能力做这事情？若黄敢没有参与其中，你说可能吗？”
“黄昌茂是熊林女婿，老丈人还带不动他这个娃娃吗？我还要你来替我思考问题吗？”赵珺怒喝一声。
蒋开吓了一哆嗦，低头不语。
赵珺冷冷地看着蒋开，然后道：“据说你至今未婚？”
蒋开不明白赵珺为何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郡主，属下至今未曾成亲。”
“我听说三年前，你看中一名女子，但却被黄敢抢先，娶回了后宅，此后你一直都没有去追求女子了是也不是？”
蒋开听了此话，瞬间汗如雨下。
“你有私心啊！？”赵珺冷笑道。
“我……我……我……”
“我还听说，你去抄黄家的时候，把那女子给掳回家了？”
“这……这……”
“本郡主问你有没有这件事情！？”
“有……有……”蒋开最终不敢隐瞒，在说完这句话后，如同虚脱了一般。
“你该死啊！”
蒋开瘫软了下去。
赵珺看了一眼旁边的柯大楼，道：“拖下去吧。”
“郡主，郡主！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蒋开大喊道。
然而赵珺只是摆了摆手，懒得听对方聒噪。
而柯大楼则尽职尽责地将蒋开拖走了。
251.蒋开一条狗罢了
穿上官服赶过来的纪玉才刚到，就见到了蒋开被拖下去，纪玉有些意外，这又是哪一出。
“纪大人？纪大人！求求您了，帮我向郡主求求情啊！属下下次不敢了，不敢了！”蒋开一把鼻涕一把泪，丝毫不像是一个军中汉子。
纪玉微微蹙眉，但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进去找赵珺了。
“蒋开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私心。”
“私心？郡主，这做人哪有没私心的，你这样以后谁为你卖命？”纪玉有些无语。
“你不是在为我卖命吗？”赵珺笑嘻嘻道。
“现在你还有空开玩笑？”纪玉没好气道。
“放心好了，我没有要杀蒋开的意思，眼下无人可用，而晋凉城这边会进行一场大清洗，得留着他。我这不是让柯大楼把他待下去吓唬吓唬他吗？免得不长记性，以后还那么无法无天。！
见赵珺没有要杀蒋开的意思，纪玉松了一口气。
纪玉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的少女了，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仅凭一腔热血就可以搞定的。对于有些事情你必须妥协，尤其是上位者，下面的人都各怀心思，你若稍有不如意，就砍了下面的人。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也不行。
有时候，下属做的不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只要心中走的是正道，不偏不离，对于那些下属的小动作，尽量敲打一下，莫要真的下死手，除非真的太过分了。
其实这些事情是有悖于纪玉心中的正道的，可没有法子，人是有贪念的，纪玉在晋凉城干了这么久，她已经看透了不少。你所要做的不是见到下属干出什么坏事就大发雷霆，而是利用巧力。
所谓的巧力，纪玉还记得自己已经过世的爷爷说过的那句话。
上位者，御下之道其实和御马没什么区别。这马儿跑着跑着，忽然饿了，不跑了，低头吃草。这个时候你只要轻轻地抽他一鞭子，不让他吃。但是，你可以在他起步跑了一会儿，拿一些草料给它吃。
其实就这么简单，但也很难。让下属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你不能拿，只能我给你才能要，可这个度却很难把控啊……
“蒋开到底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赵珺说着将蒋开的事情说了出来。
纪玉听了沉默了，然后道：“你察觉到不对劲，这才让暗卫调查蒋开那边的情况，结果却得出这些？”
“嗯，黄敢此人就算二娘和三娘不说，在刚听到徐升送来的审讯资料时我就已经感到有些奇怪了。不，准确的是说，我是怀疑过黄敢此人牵扯熊林一事，可是成分不大，我觉得最多只有三成可能性。因为黄敢这人你也知道的，性子有些懦弱胆小，做事谨小慎微。冯都督说周尚智善于守成，我看呐，黄敢也不遑多让，他简直就是一个老乌龟。”
虽然赵珺在削减四大营将领的权力，这让纪玉在政务上与四位将军的接触越来越少，但是纪玉还是能够在不长的相处中能够看出来黄敢这人的性格。那就是胆小……
“蒋开此人有些急于求成，为了想把事情办好，讨我欢心，想屈打成招，坐实黄家的罪。虽说有一部分私心在里面，但我知道，他是想办好此事，以此来告诉我他是有些能力的。不过……人与人之间真的有差别啊，此人就是一个佞臣。”赵珺摇了摇头。
本来赵珺想说的难听一点儿，但是考虑纪玉在旁边，赵珺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蒋开就是一条狗啊，做不得人事。”
“那还不是怪你，给了错误的讯息！”纪玉横眉竖眼道。
“怪我？我是郡主，我是都督，我没有错，错了也是对的！”赵珺理直气壮道。
“真是霸道！”
“你才知道呀~”赵珺眨了眨眼睛。
由于赵珺表现的对此事的气愤，那样子看上去黄家就像是板上钉钉的幕后黑手了，因此，这给了蒋开在黄家胡作为非的底气。说白了，就是狗仗人势。这主人还没完全表态，狗子在那狺狺狂吠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看过。
“蒋开此人虽无大才，但是贵在忠心，饶他一命，以后还有些用处，先贬回曾经他当的那个校尉吧。呵呵，让他体会体会一番人情冷暖~”赵珺恶趣味道。
“郡主，这暗卫一查，这黄家有隐情？”
赵珺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黄敢对于熊林养匪劫掠一事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事儿恐怕只有黄昌茂以及部分被黄昌茂蛊惑的黄家人参与其中。”
“那，黄昌茂郡主打算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都饶过他一命了，结果他不惜命啊。”
对于赵珺此次要杀黄昌茂，纪玉没有发表意见。
“也只有黄敢这种人才会被自己侄子坑了还不自知……”赵珺摇了摇头。
“还好，只有黄昌茂一人牵扯其中，而周家也没干这勾当，咦，不对！黄昌茂那草包怎么能在军营里杀了熊林！？”忽然，纪玉想到了什么。
赵珺微微一笑：“你才意识到？真是蠢蠢的~”
“那，黄敢真的参与其中？”
“很可能不是黄敢，应该是周家……”赵珺眼睛露出了一抹厉色。
“周家！？”
“嗯！周家！”
“这……你有证据吗，郡主？”
“没有~”赵珺一摊手，笑呵呵道。
“没有证据可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活人难道会给尿憋死吗？总会有办法的~”
“啐！又说这种恶心人的怪话！”纪玉瞪了赵珺一眼。
“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理解我吗？真是的，我想你应该习惯了呀~”
“你这坏毛病永远都习惯不了！”纪玉恶狠狠地瞪着赵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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