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们的幻想乡
“我的意思就是，就算我和师弟的关系比你想象中更为紧密一些，好像，现在的你，也管不着吧？”月清影微微一笑，“而且，师弟到时候在宁妃萱那里受挫之后，到底选择谁，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吧？我师尊，可都没办法决定这种事情，只有让我师弟自己选择。”
“别忘了，你可是他的师姐，他对你只有师门之情。”凰非烟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自己这关系非常好、可以交心甚至是将背后将给对方的闺蜜，居然会这么说，为了师弟，闺蜜都不要了吗？
“那可不一定。”月清影笑容含蓄。
“你这是打算和我抢？”凰非烟有些着急了，“你不能这么做，清影。”
“对不起啊，非烟，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不能让步。”月清影的语气，却极为坚定。
第七十六章 共同情敌
凰非烟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月清影，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清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月清影道：“我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明衍的？！”凰非烟很不理解，“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和明衍...已经算是这种关系了，你...”
“算是这种关系？”月清影轻轻一叹，“非烟，你可清楚，你可知道，师尊之前试探了我一番，我见她态度奇怪，还以为她心中不想让我和师弟靠得太近，我忍痛告诉师尊我对师弟没有那种感情，担心受怕？而那是在你们凰家来求亲之前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在我师尊眼中，我与师弟最是般配...”
凰非烟见月清影语气中带着淡淡忧郁，以她对月清影的了解，也知道她并未说谎。
而且，说实话，两人认识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来，凰非烟从来没见过月清影想要争过什么，她总是平平和和、与世无争，当然，她也有着杀人不眨眼的另一面，但总得来说，她这位朋友，很少有强烈的意愿要得到什么，这还是凰非烟第一次见月清影如此坚定的想要争夺什么。
但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抓在手里的，这不是什么可以因为她们两人是诡异，就可以让给对方的“东西”。
“就算是这样，清影，那你也是拒绝过了，现在...我才是明衍的未婚妻！”凰非烟语气也极为坚定，这件事情，她绝不能让步，她和明衍已经算是经历了许多，当时被他所救，一心还念着他能救小姨的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对他心生淡淡爱慕，家族的事情确实需要自己和明衍走到一起，但这件事情并非是让凰非烟选择和明衍走到一起的原因，只是点醒了凰非烟，让她明白了原来她对明衍已经心生爱慕了。
凰非烟依旧还记得，他让自己在洞内恢复，自己一人独自拖延云菱的画面，硬生生地拖到了她恢复得差不多，而那时的明衍不过积流镜，却保护了身为气海境的她。
那个背影，此生难忘。
“那看上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月清影有些遗憾，“非烟，我并不想闹到如此地步...但既然你不愿意放弃，那就各凭本事吧。”
这不公平，月清影是明衍的师姐，而她只是一个“朋友”，两者的距离完全不同，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月清影也靠得太近了...
但这无可奈何，凰非烟心中一叹，“清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确定，你对明衍，是...爱慕吗？”
月清影轻轻一笑，“你能确定吗？”
“我当然能确定。”凰非烟坚定道，那个画面太深刻了，刻在心中，不会忘却，这段关系越是存在威胁，她越是能看清自己的心思。
不管是二姨也好、清影也罢，都无法动摇她的想法。
“那为何觉得我分不清？”月清影轻笑，那些梦中的场景，无比真实，而自己的师弟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那是未来，不是梦境。
因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而爱上一个人，是否有些匪夷所思？这种事情不在月清影的考虑范围以内，难道真要想自己梦中所看到的未来那般，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吗？
难道人活在世上，是为了失去？然后等待失去之后再来后悔莫及？月清影可没有这么打算。
她会试着去改变未来的结局，师弟不会死的，如果真的改变不了，那至少，在那之前，让自己和师弟肆意快活一场比起徒留遗憾，不是更好吗？
“看来...关于这个问题，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了...”凰非烟轻轻一叹，“我以为你对明衍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心中毫无压力地选择了赞同家族想要撮合我和明衍的想法，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我也不会后悔的，清影，如果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人放弃，那个人不会是我。”
“那可说不定...”月清影轻笑，两人终究还是多年的好友闺蜜，没有把脸撕破，都留有情面。
而且，现在两人都没办法告诉明衍自己的想法，她们两人的前方，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宁妃萱。
两人都在等待明衍放弃宁妃萱，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告诉明衍...
如果在那之前，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不过经历过圣山上的事情之后，凰非烟觉得明衍或许并没有那么固执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会做出一些改变的。
两人聊完了这个话题，回到了明衍身边，她们自然不会向明衍透露，一个需要藏起自己的爱慕扮演自己的师姐，另一个也需要藏起自己的爱慕扮演自己的朋友。
明衍并没有多问，他打算下去探索一番，见两人下来之后，便于两人一起下潜到了更深的地方，探索起了这片废墟。
废墟之中并未残留下什么，除了在废墟中看到并未被海水腐蚀的道法道纹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凰非烟和月清影比起明衍知道的更多，不需要明衍介绍，便知道海中的情况。
“这些纹路都是数千万万年前的文明留下...”凰非烟略微一叹，数千万年啊...多么漫长的时光，即便是极道大帝，穷极一生，也不过最多两世，也不过最多两万年，而他们开始记载，最多也就追溯到几百万年前...
“听说那时虽然也有修仙者，但和我们的体系并不相同。”明衍道：“但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那时的文明，是否也是人族和妖族...”
此前玉牡丹说，在这里寻找的机缘，他们是可以使用的，这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时候的修炼体系，和现在是相似，甚至核心都是共通的。
但根据妖族的记载，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修仙体系是混乱的，很难到达很高的境界，知道人族那位无上存在开创并统一了现在的修炼体系，人族和妖族的体系这才彻底决定下来。
这些文明，虽然和他们可能是同一种存在，但和他们是否同源，可不知道...他们的文明断绝了，至少没有留在这个世界上，不然他们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不知道这些文明怎么灭绝的，难道在数千万年前，就有黑暗动乱吗？”月清影道：“最终他们不敌黑暗动乱，所以灭亡了？”
“如果黑暗动乱灭绝了他们，那这个世界应该早就被那些外域侵入者占据了吧？”明衍笑道：“哪还有我们什么事。”
“也是。”月清影轻轻一笑，“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去调查上个文明灭绝的原因，或许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凰非烟看着墙上的那些符文，听到月清影聊起黑暗动乱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你们还记得人族的九个文明起始点？”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我记得瑶池圣地的玉山，就是一个地方。”
“凰家有记载，最开始流传的传说，不是九个而是八个，后来不知为何，妖族的圣山也被算在了里面，所以严格来说，不是人族的九个文明起始点，而是现在人族和妖族的九个文明起始点...”凰非烟说道：“九这个数字，真是觉得奇妙啊...”
她继续说道：“摇光星上，总共有九个生命禁区，各州两个，还有一个中心深渊，在凰家古籍的记载中，最初的传说里，中心深渊也是一个文明起始点...”
“九大生命禁区...九个文明起始点...”明衍闻言皱了皱眉，陷入了深思。
“而且，文明起始点这上面...除了中心深渊之外，也是各州两个...西洲的文明起始点凰家的古籍中并未记载，但东洲瑶池的玉山，还有安家的锈湖，都是传说中的文明起始点，南洲的话，圣山是其一，另外一个也没有记载，而北洲的也有两处文明起始点，不过记载模糊，没有说名字，只是有一个大致方位。”凰非烟挑眉，“除去中心深渊之外，八个文明起始点，八个生命禁区...”
“你这番话，可真是让人细思极恐。”月清影也很吃惊，关于文明起始点的说法世界上一直都有，但各种版本都存在，除却妖族圣山历井山这一得到广泛认可的文明起始点之外，其他的文明起始点，包括玉山，都是有争论的。
人族关于远古时代的记载很模糊，妖族中的记载如此，但凰家略微有些不同，凰家不仅仅来历古老，更是继承了凤凰神族的大部分东西，包括两大神族存在时的某些记载，两大神族的来历很神秘，所以，凰家几乎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古老的历史图书库。
明衍挑眉，震惊道：“非烟，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曾经也是黑暗动乱的外域入侵者？”
“...只是胡思乱想而已，别当真。”见明衍如此吃惊，凰非烟连忙说道：“这些事情可都没有佐证，毕竟即便是凰家的古籍里面，有些地方也没有记载，除非寻找到这些地方，并且找到一些线索，不然刚才我说的话，都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第七十七章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尽管凰非烟这么说，可明衍细思极恐，虽然这只是一个假设，但如果这个假设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为真，那恐怕会颠覆他们现在所认识的过去...
毕竟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有可能便是灭绝当初的这个文明的侵入者？
他们难道和现在的外域侵入者同出一源？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何外域的侵入者要完全不讲道理的杀伐？
他们不会和任何人合作，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为了杀戮...
亦或者...曾经的侵入者、被侵入者换了个身份...？
明衍沉默，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等到自己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便去探究这些真相吧。
“走吧，这些靠近港口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估计早就被搜刮干净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明衍摇了摇头，对身边两女说道。
凰非烟和月清影点了点头，三人往海域更深处赶去。
路上，凰非烟和月清影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两人都没有拆穿对方，毕竟拆穿了对方，对方也有可能拆穿自己，所以两人之间达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这片海域太大了，看不到边际，听说摇光星的海洋比起整片大陆大得多，如果盲目在里面探索，迷失了方向的话，再想回到港口处，那就极为麻烦了，所以一路走，明衍也在一路留下标记，确定自己的方向，记录时间，以免错过回去的机会。
浅海中颇为热闹，有不少海底生物，但进入深海，就变得寂静，这里生物很少，海底伸出一片漆黑，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探索了三四天之后，明衍等人上了岸，他们寻到了一处海中岛屿，这个岛屿不算很大，但岛屿上方还有一些空岛、下方则有一些藏于水中的宫殿，这里显然是海域中的一方势力。
明衍在这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都在港口上有过一面之缘，明衍想过来打探一下消息，当地人或许知道一些他们平时不太爱去的地方。
这里居住了这么多人，唯独只有那些比较危险地方、当地人都不怎么愿意去的地方，可能还存在机缘，其他的所谓机缘，估计都早已被这些当地人，以及后来进入这片海域历练的那些前人收刮干净了。
风险和收益并存，需要小心行事。
三人进入了这个海中岛屿，暂时停歇了片刻，和岛屿上的人聊了聊，随即才知道这里是海域前端的一个小岛，算是一座城池吧，每隔十年都会有很多外来修士经过此地，他们对此也见惯不惯了，不过问起附近比较危险的海域时，那人告诉明衍他们，附近根本就没有这种地方，海里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也不可能有了。
明衍倒也不意外，询问了前往大海深处的方向，以及如果在海中迷失了方向改怎么办，那当地人倒也热心，送了明衍一个罗盘，还给明衍指了个方向，说了个地名，这罗盘上刻有道法，不会因为海中的磁场而出现问题。
明衍十分感谢，还是给了对方一些灵晶表示感谢，不过对方没收。
停歇片刻之后，明衍和两女继续往前。
有了大致的方向，这一次，明衍三人速度快得多，没做停留。
附近的海域基本不用看了，数百万年的时间里面，这里开放了不知道几十万次，这附近还能有东西，就有鬼了，除非是宝贝自己长了脚跑到这下面躲了起来。
前往他们最深处，那些人迹罕至的对方，才能找到一些机缘。
两天后，他们根据此前在岛屿上遇到的那个热心本地人口中的海中城——南海龙宫。
这个名字明衍倒是有些熟悉，以前他看过一本叫做西游记的凡间小说，里面的孙猴子为了得到武器，也去过海中的龙宫，不过那是东海东宫，此时此地，而是南海龙宫，不知这里面，是否存在定海神珍？也就是孙猴子的武器，天河定底神珍铁——如意金箍棒了。
这海中城绝大部分都是妖族，人族很难在海底定居，像他们这种修为的人族自然无所谓，但人族的新生儿可不像妖族那样出来便各具神通，这些婴儿出生在海中，只能被父母好生保护好，修为没起来，在海中生活不仅仅无法呼吸，更是会被海中强大的压力弄得五脏破碎，新生儿根本承受不了。
总之，人族在海中定居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只有少数人居住在海中城，城中大部分都是妖族。
南海龙宫比起之前的小岛不知道热闹了多少倍，明衍刚到城中，没多久，便看到了玉牡丹，她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明衍眯了眯眼，并未上前，不过玉牡丹好似注意到了明衍，视线扫了过来，嘴角含笑，快步走了过来。
“玉牡丹怎么过来了？”凰非烟有些奇怪，她不是要和他们在明面上保持距离吗？
月清影也是眉头微挑，对于这个女人，月清影心中一直有些忌惮，这种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女人，你更难猜透她的心思，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完全都不知道。
明衍停下了脚步，也有些意外，玉牡丹身边那一男一女倒是没有跟过来，很快离开了。
而玉牡丹走到了明衍身前，露出笑容，像几人打了个招呼，“明兄、凰仙子、月仙子，又见面了。”
“你上来主动与我打招呼，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明衍道。
“只是觉得没必要隐瞒而已，毕竟顾寒霜也清楚我对你的在意，如果我刻意与明兄保持距离，她反倒是可能多心，明兄认为呢？”玉牡丹莞尔，笑容清浅。
好像有点道理。
“玉仙子可有什么收获？”明衍到没有和她拉开距离，聊几句而已，顾寒霜还能直接敲定她就是玉牡丹的人了？那不可能，就算顾寒霜有这个怀疑，也不会这么做的。
玉牡丹遗憾地摇了摇头，“这海中遗迹倒是不少，但所谓的机缘...倒是很少，不过刚才，我知道了一些消息，听说附近有一片海域之中，可能存在机缘，但可惜的是，存在着某种禁制，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没办法进入其中。”
禁制？
明衍询问道：“可否具体聊聊？”
“明兄感兴趣？”玉牡丹闻言美目不着痕迹地扫了明衍一眼，随即微笑道：“听当地人说，禁制之中是通往海域深处的地方，里面有一片巨大的海底废墟...不过传闻那个地方似乎诞生了不少鬼物，有不少误入其中的本地居民被迷惑之后命丧黄泉，后来有大圣强者将进入其中，无法处理，所以将其封印了。”
明衍听到大圣级强者都无法处理，心中一阵遗憾，只能打消了探索的想法。
“看来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且存在禁制，想进去也没办法。”明衍道，他留意到了玉牡丹的眼神，所以强调了一番自己没办法进去，以免玉牡丹产生什么怀疑，他现在还不信任玉牡丹呢。
这个女人，心思花着呢。
玉牡丹轻笑，“明兄可有收获？”